《》章 節目錄 第18章 山寨貨的公主 文 / 卷風
潘厚仁左手攤出,甫跟那白子右拳接觸,立刻如同軟膠一般黏上,順勢將其進攻方向引偏的同時,右腳尖繃起,快捷無比的彈踢而出,正中那白子的小腹——潘厚仁還沒那麼無恥,一上來就斷人家的子孫根!
只不過他這一腳也是絕快,甚至於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看見他踢出的這一腳,落在普通人眼中,就只看到潘厚仁跟那白子一搭手,隨後那聽那白子臉色煞白,慘叫倒地。
「好!」
外行看的就是熱鬧,潘厚仁只是一搭手就將鐵塔般身強力壯的白子放倒,定然是內力深厚,用了什麼「隔山打牛」之類的功夫,這可是尋常難得一見啊,周圍的漢人看客豈會不叫好的?
就連那些早就對潘厚仁熟悉的姐兒們,也是個個眼綻桃花,若不是因為大堂中央還站在四五個壯碩的白子,這些姐兒們,怕是要忍不住衝上去抱著潘厚仁,狠狠的「啃」上一番才算。
當然,也有剛剛看上身材高大的白子的姐兒,見心儀的壯漢如此不經打,也情不自禁的露出鄙夷神情,低聲念叨:「中看不中用,果然是銀樣蠟槍頭啊!」
幸好被潘厚仁踢中小腹的白子已經兩眼翻白,暈了過去,否則若是聽到姐兒們「銀樣蠟槍頭」的評價,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身亡?
領頭的白子莫名其妙的倒在潘厚仁手中,倒是真震懾了剩下的那些白子,雖然個個臉上都有怒色,卻又猶猶豫豫,沒有一個敢貿然向潘厚仁出手。
「你們說的公主,可是頭戴『風花雪月』,身材高挑的一個女孩子?」就在潘厚仁跟那些白支對持的時候,安秀秀開了口。
此時安秀秀開口,也等於是給了那些白子們台階,又有一個白子站出來,對著不疾不徐,臉上波瀾不驚的安秀秀道:「沒錯,她就是我們的公主,你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趕快交出來!」
「蠢貨!」
即便沒有剛剛潘厚仁的表演鎮場子,以安秀秀自身的功夫也未必就怕了眼前這些白子,更遑論還有潘厚仁杵在旁邊?安秀秀臉色一寒,鳳眼蘊含著凌厲神光從那些白子臉上一一掃過,冷聲呵斥道:「你們公主不經允許闖入我春蘭閣,我還沒有追究她的責任,你們竟然還有理進來鬧?果然是什麼樣的主人就養什麼樣的狗!若是我放你們進去,是不是就能將那個勞什子的公主,給老娘我弄走?」
「這…」
安秀秀不愧春蘭閣的一把手,幾句話就將那些忿忿不平的白子們說的進退失據。正如潘厚仁所猜測的那樣,這些白子確實是保鏢,他們的工作就是保護剛剛進入後院的那個白尼,卻不是控制公主的行動,他們若是能夠做到這點時,那白尼就不會一個人鑽進院子裡了。
所以安秀秀說讓那些白子將他們的公主弄走,他們是沒法應承的,如此一來,大家反而是僵持住了。因為安秀秀出面,整個大堂周圍也突然之間因此而安靜下來,只剩下倒在地上那個白子,無意識的發出呻吟聲。
「老大,剛剛那一下真帥!」
管子不知道啥時候從上面下樓,湊到潘厚仁身邊,拍馬屁。其實這廝也是個外行,跟其他人一般,他就看到潘厚仁一出手,那白子就倒下了。潘厚仁轉頭瞥了眼管子,卻沒有接他的話。
「老大,要不要我去找人,把這些白子轟走?」興許是潘厚仁沒有搭理以至於管子覺得有些無趣,又屁顛顛的湊趣道。
「你若是有這個本事,本少爺倒是不介意,看看這些白子,我敢保證,都是上過戰場的,看看他們的腰上,那可是真正的民家戰刀,沒有殺過人的勇士,是沒有資格用這種刀的!」潘厚仁淡淡的一句話,頓時讓管子縮了縮脖子,不敢再開口了,街面上的混混始終是混混,遇上鐵血的軍人時,那就真是沒轍了。
潘厚仁早就猜到管子可能的反應,丟給管子一個鄙視的眼神之後,跨步走到安秀秀身邊,兩眼瞄著那些白子,道:
「這裡是漢族的地盤,不是你們山寨,做事,按照我們漢人的規矩來!進門是客,來消費,春蘭閣歡迎,若是想來鬧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雖說潘厚仁五官當中還有少年的稚嫩,可是他橫掃全場的眼神卻如此凌厲,挾擊倒白子之威,他的話,當真讓那些白子不敢忽視。
「我們只是想找到公主而已,反正我們是親眼看著她走進去的!」白子們的聲勢明顯已經低沉了很多,說理不佔理,比拳頭好像也比不過,這些白子心中還真是有些鬱悶。他們的腰上真是掛著戰刀,然而誰都知道,昆明城,乃是大明朝的昆明城,是平西侯府的昆明城,是大明人的昆明城,卻決計不再是他們民家的昆明城。城裡動動拳頭,只要不出人命倒也罷了,只要一拔刀,那就是等同造反。
不管這些白子們如何自負,他們也承擔不起「造反」的名頭,所以好幾個白子已然抓住刀柄,卻是始終沒有將鋒利的戰刀抽出來。
「剛剛秀媽都說了,是有個白尼進去了,可那不是我們同意的,只不過她現在已經進了雅閣,而雅閣裡面是我們春蘭閣的貴賓,除非是裡面的貴賓有要求,否則我們春蘭閣是不會去打擾貴賓的。」潘厚仁沉聲開口,先是一番義正言辭的服務準則,以彰顯春蘭閣顧客至上的服務態度,緊跟著,他話鋒一轉,柔聲道:
「相信幾位民家朋友也是職責所在,不若我們一起去後院,看看能不能將你們的公主請出來吧?大家站在這裡,不僅僅是影響了咱們春蘭閣的生意,更是讓春蘭閣尊貴的客人們無法盡興,又何苦來著?」
潘厚仁說的是合情合理,更是將前來春蘭閣消費的客人捧的老高,頓時引來一陣熱烈掌聲,就連站在他身邊的安秀秀,都送給他一道讚許的眼波。
「老爺子說,讓我接掌君再來和春蘭閣,秀娘,關於東街那邊新開的勾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白子們無奈的接受了潘厚仁的建議,他們將受傷的夥伴抬起,隨著潘厚仁和安秀秀的步伐,向後院而去。
路上,安秀秀自然要表揚潘厚仁處理得當,而潘厚仁也就順勢將潘誕已經將君再來和春蘭閣交給他管理的事情說給安秀秀聽了。
「讓你掌管春蘭閣?唔,也是,過去這兩個地方就是歸在師傅名下,現在師傅過世,交在你手中也是名正言順的。」安秀秀先是一驚,隨後又平靜下來,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並沒有因為頭上多了個上司而有任何的不滿。
「先處理眼前的事情,剩下的我們回頭再說!」安秀秀說這話的時候,一行人已經快要走到那暮春閣門口,而潘厚仁更是聽到從暮春閣裡,傳出一陣陣喧嘩的聲音,其中夾雜著幾許膩膩的驚呼,不等他們弄清楚發生了何時,兩個窈窕,卻又如受驚兔子般的身影,就出現在暮春閣的門口,潘厚仁等人的視線當中。
潘厚仁倒是一眼就看出從暮春閣裡出來的兩個女子,正是暮春閣的鎮堂紅牌,「小嬋娟」和「瑤瑤」。
那小嬋娟還好,只是髮型凌亂,肩膀上的紗巾有些破損,臉色驚慌;而瑤瑤卻好似梨花帶雨,原本白皙精緻的臉龐上,竟然左右都有紅鮮鮮的指印,明顯是被人扇了兩巴掌,而且力量還不小,在潘厚仁看來,都有些浮腫的感覺了。
「被打了?」潘厚仁腦子裡的念頭還沒有閃完,那小嬋娟和瑤瑤就已經哭哭啼啼的撲入安秀秀懷中,當真是聲聲如杜鵑啼血,讓人心疼不已。雖說兩女是春蘭閣的紅牌,但實際年齡都不足十八,甚至於小嬋娟今年才剛剛十六歲,這番委屈,又豈是她們這個年齡階段能夠忍受的?
「是誰動的手?」安秀秀面罩寒霜,雙手輕輕拍打兩女脊背,眼神卻是凌厲起來,別忘了,她可是龍鑲天不記名的徒弟,若是論真功夫,就算不如潘厚仁,所差得也有限。
興許是安秀秀的聲量高了,她這一問,兩個紅牌還沒來得及回答,倒是暮春雅閣裡傳出個脆生生的回應:
「本姑娘打的!打的就是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
一聽是女人聲音,潘厚仁和安秀秀頓時眼神相撞,卻是兩兩苦笑。還有啥好說的,打人者肯定就是剛剛衝進來的那白尼。
「公主,公主!」
身後那些白子們頓時激動起來,潘厚仁眼光轉到暮春雅閣正門,卻是窒住了氣息——好漂亮的一個青春少女!
剛剛在三樓上,僅僅是看到此女的背影,被她一身白族裝扮吸引了注意力,潘厚仁倒是沒有留意到其身材,更看不到正臉。
而此時,此女就矗立在暮春雅閣正門口,雖是逶迤長裙,卻仍舊給潘厚仁一種雙腿筆直修長的感覺,細腰如柳、面目如畫,就連胸前的起伏,都恰到好處的引人入勝。
只是此女臉上的神情,就有些破壞風景了,光是眼神當中的憤怒,就如同潘厚仁剛剛在她身上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似地——仇恨盈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