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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2章 最是無情帝王家 文 / 卷風

    為了自己一家老小,朱楩最終還是只有捂著鼻子認了,還得做出一臉為國為民的高姿態,衝著朱棣豎起大拇指:皇兄言之有理,這親衛兵,該裁!可是裁了之後,誰來保證我一家老小的安全呢?

    這個時候,朱棣又說了:放心,這天下都是老朱家的,你姓朱,誰敢對你不利,你只管報警,憑你「貴二代」的身份,自然有人保護你的周全,不然老子養那麼多兵馬幹啥呢?只不過呢,這人想要家宅平安,最好還是不要那麼有錢有權,免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為了皇弟你一家安全考慮,今後的零花錢,你還是少領些把,放心,若真是你要餓死了,再來找哥哥我,哥哥我肯定會給你一口飽飯吃的!

    朱楩原本是想啊,收了兵權,總要給點甜頭吧?誰知道一爭辯,結果卻是連薪水都給朱棣降了,如此一來朱楩還真不敢開口了,跪地大呼「謝主隆恩」,灰溜溜的離開了皇宮,自家回去抱著老婆哭了好幾天,最後還是在身邊謀士的策劃下,開始了艱難的「自謀生路」歷程。

    自謀生路對於朱楩這樣的貴二代來說,可是一件艱難的事情,也超出了朱楩的能力範圍。可是他不會,不代表他手下就沒有這方面的人才。有人就給朱楩出主意了:王爺,這個世界上最賺錢的生意就是當皇帝,您老人家是沒戲了,其次呢,就是壟斷行業,什麼鹽啦、鐵啦之類的,來錢最快了。不過國內呢,這種行當那都是皇帝陛下的生意,伸手的結果會很悲劇。

    那謀士這麼一說,朱楩又要哭了:「那我不是寡婦死兒子,沒指望了?」

    若真是沒指望,那謀士就不是謀士,而是剩鬥士——自己找死了。謀士的業務就是要在老闆面前,展現自己化不可能為可能的能力。所以在朱楩急得揪鬍子時,那謀士才擠牙膏似的告訴朱楩:王爺你的封地不是在雲南麼?那邊好啊,天高皇帝遠,咱們不跟漢人做生意,可以跟那些蠻夷做啊;不跟國內做,可以給國外做啊!您老人家是王爺,那些壟斷的物資,隨便找個大臣批批條子就能弄到,等物資到手,咱們一轉手賣給蠻夷,賣到國外,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不信我就說個典故給您聽,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家姓沈的有錢人,他們的錢是這麼來滴…

    經過下面的謀士這麼一攛掇,朱楩這才轉悲為樂,自我安慰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咱不去爭天下,爭權力了!大不了就是走走關係批點條子跟兒孫們弄點浮財,想來你朱棣總不能這點好處都不給咱吧?好歹也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一家人啊,想當年父皇要大家一起去農家樂體驗生活的時候,咱的烤紅薯也沒少讓給你朱棣吃呀!」

    「感情是這樣的,那朱楩,是想複製我潘家的成功模式?不過老段啊,這事兒你是不是做的有些不夠厚道了?你可是承包了我們潘家的運輸業務,怎麼,難道你現在還想吃下那岷王的業務?」潘厚仁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心中多少有些對段正鑫不滿,一瞪眼,也就沒給自己這個「准岳父」好臉色看。

    「豈敢豈敢!」段正鑫在他這個「準女婿」面前也確實沒有底氣,只能不住的賠笑,道:「一開始岷王府來的人,都被我找借口給打發走了,這不,這次乃是小王爺親自到了昆明,我若是還避而不見,豈不是太不給岷王面子了?小少爺你也知道,雖說在皇帝眼中,皇親國戚是威脅,可是我們少數民族,在你們皇帝陛下眼中,那可是連人都算不上,真要是得罪了岷王,回頭他向你們的皇帝陛下告狀,那平西侯府麾下的精兵,還不將我們大理殺個血流成河?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啊!」

    段正鑫這也是實話實說,半點水分都沒有。聽的潘厚仁不得不點頭,半晌後才再次開口,「老段,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們談到什麼程度了?你都答應下來了?」

    段正鑫連忙搖頭,道:「還沒有,還沒有!只不過岷王要經營的商品主要是鹽和鐵,小少爺,這兩樣東西,潘家是不碰的!」

    鹽和鐵潘家當然不能碰!因為這是國家壟斷,一旦被人檢舉,豈不是正好讓朱棣找由頭滅了潘家?自打被流放到雲南之後,潘家就變得小心翼翼,在賺錢的過程當中,盡量不去接觸大明律法的紅線。

    雖說「走私」那也違法,但至少在採買瓷器、茶葉、紙張這些商品時,是不會觸及明朝律例,也不會被人檢舉揭發的。所以潘家不會經營鹽鐵,這是規矩。

    「那朱徵焲跟你聯繫上,靠的就是那個昆明城裡的白子牽的線?你們自家又是什麼關係?」

    「小少爺您說的是阿木訥吧?他曾經去過天龍寨,住過一段時間,後來嫌棄天龍寨生活清苦,又回了昆明城!他現在是小王爺的手下,平常時候就幫著打理昆明城裡的那家勾欄院。」

    聽到段正鑫最後一句話,潘厚仁的眼神頓時亮起來,道:

    「昆明城裡的勾欄院?是不是東街那家勾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段正鑫搖了搖頭,他畢竟只是來跟朱徵焲談生意的,對於昆明城的瞭解,恐怕還遠遠不及那個阿木訥,以他寶貝女兒段靈玉的性格,更不可能對勾欄院有多麼瞭解,故而他沒法回答潘厚仁。

    其實潘厚仁已經不需要段正鑫給他答案了,因為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東街那家新開的勾欄院,背後的東家鐵定就是岷王朱楩。

    「好你個岷王,不與民爭利的祖訓都忘記了麼?把勾欄院開到我潘家眼皮子底下,還挖我潘家優秀員工、截我潘家優質客源,這是要找死的節奏啊!」

    潘厚仁原本並沒有打算留段正鑫太長的時間,可隨著瞭解的事情越多,潘厚仁心中的怒火也就越來越重。

    岷王朱楩雖說是個王爺,但落到如今他已經被朱棣削了護衛、官屬,落地的鳳凰不如雞,真要在昆明這一畝三分地上跟有西平候沐晟為背景的潘家鬥,決計不是對手,至少潘厚仁認為,不管歷史上朱楩有沒有鬥過潘家,至少現在有了他,朱楩那是半點希望都沒有了!

    別的不說,光是等在昆明城裡找機會的黃儼,就不會放過朱楩這塊上好的踏腳石。況且歷史上朱楩在雲南也就只待到明仁宗洪熙元年,也就是公元1425年4月,就被迫遷出雲南,去了武岡,最後倒算是得了個善終。

    其實若不是因為朱徵焲搞出來的事情,潘厚仁對這個岷王心中還是很有好感的,說來可笑,潘厚仁對岷王的好感,卻是跟岷王本人毫無關係。

    當年,明太祖朱元璋就曾經為朱楩,他這個庶十八字定下了宗室命名的規矩,二十字分別是:「徽音膺彥譽,定干企禋雍,崇理原諮訪,寬鎔喜賁從」。在後世,岷王朱楩的事跡並不為人所知,甚至很多中國人都不知道這朱楩的存在,然而,朱楩的第十七代,卻出了一個人人皆知的大人物,哪怕潘厚仁在後世研究的是歷史,然而對於那位大人物,他心中也同樣是相當尊敬的。

    「嘖嘖,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該去跟這個小王爺好好的聊聊,段正鑫啊~」

    經過這會兒談話,那段正鑫雖說在名義上是潘厚仁的「准岳父」,可在「準女婿」面前還真是半點傲氣都沒有,連忙賠笑道:「在呢,在呢。」

    潘厚仁瞥了眼滿臉堆笑的段正鑫,心中也是暗暗好笑,看來自己是把這個寨主給嚇到了,「走吧,去會會那個朱徵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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