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7章 世子,改日吧 文 / 卷風
「不了不了,厚仁公子啊,老婆子這次可會死被你害慘了,害慘了!」剛剛過堂,雖說刑具並沒有真正落到她身上,可也是將她嚇的不輕,這會兒潘厚仁讓她再反訴朱徵焲,打死劉婆子,她也沒那個膽!
「唉,張公公您瞧,我還說讓你看一齣好戲的,現在天下這藩王啊,不削真是不行,魚肉鄉里、禍害百姓,連先王『不與民爭利』的祖訓,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潘厚仁說這話的時候,那朱徵焲正走過來打算跟張公公親近親近,聽到潘厚仁的話,朱徵焲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然而人已經在路上,若此時轉身調頭,更是顯得自己心虛,故而他只得緊繃著臉皮,走過來對那張公公「和顏悅色」的拉近乎,同時邀請張公公去秀女坊做客。
「別啊!」
潘厚仁此時的存在壓根就是為了噁心朱徵焲似的,那朱徵焲剛剛才開口邀請,潘厚仁就急急忙忙地開口道:「不成不成的,張公公,你難道喜歡呆在豬圈邊上?嘖嘖,也不知道小王爺是怎麼想的,竟然將勾欄開在豬圈旁邊,他這是要絕了大家的心思,逼著大家當聖人不成?」
話被潘厚仁調過來說,聽上去還真是朱徵焲犯傻,然而張公公臉上的神情,卻是讓朱徵焲不好開口為自己辯解,只能艱難一笑,道:「張公公,我父王對張公公很是仰慕啊,還請張公公賞臉,讓小王好好的招待招待。」
「這個嘛,改日,改日!」張公公臉上的神情分明有些尷尬,眼前的情形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潘厚仁與那朱徵焲之間的不和,作為依靠黃儼而存在的張公公,自然是要貼近潘厚仁一些,畢竟將來還得在黃儼的眼皮子下求一口飯吃。
被張公公拒絕,朱徵焲的臉色可謂是難看至極,而張大人見朱徵焲這個堂堂的郡王都吃上了閉門羹,就更不敢造次上前邀請自己這個「家門」樂呵樂呵,只能是眼巴巴的看著張公公跟在潘厚仁之後,大搖大擺的走出府衙大門。
照理說,張公公這種行為與禮制不合,畢竟他所代表的仍舊是體制之內,應該跟張大人親近才是,可誰讓他離開京師的時候,黃儼特別叮囑過,讓他別欺潘厚仁年紀小,那可是皇上都看重的人才,決計怠慢不得!
況且如今滿朝堂的文武大臣都知道,太子身體一直不怎麼好,皇上那是真真將皇太孫當成國家繼承人來培養的,不出什麼特別意外的話,將來皇太孫是一定會當皇帝的。而潘厚仁乃是皇太孫親兵的「名譽總教習」,將來皇太孫登基,那潘厚仁會高昇到什麼程度,只要是有腦子的人,怕都是能夠想到的。
張公公雖然年紀不大,但腦子卻精明的很,知道誰才是自己應該看重的,一個藩王的兒子,一個地方小官,雖說品級比他高無數,但還真不在他的眼中。
「張公公一路辛苦,住驛館可不行,怎麼地都要讓厚仁代表潘府,好好的招待招待才是!」潘厚仁強忍噁心,親自拉著張公公的手,在昆明大街上招搖過市。還別說,這效果卻是異常的好,這麼一出之後,潘厚仁在昆明城的名聲,反而鵲起,不再是赫赫有名的淨街虎了——能被皇上看重的,會是壞人麼?
老百姓的理念是很樸素的,不管朱棣屁股下的皇位是怎麼來的,只要他不給老百姓製造麻煩,老百姓就會認為他是個好皇帝。而朱棣,恰恰是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影帝」級人物,他用各種方式小心翼翼的將自己野獸的一面隱藏起來,成了有口皆碑的「明君」,他的時代,也被後人稱為「永樂盛世」。()
作為一個後世的穿越者,又正好是對歷史有著研究、有著自己獨立見解的潘厚仁,自然不會被朱棣的表象所迷惑,只不過他也同樣需要借用朱棣這種「演繹」出來的明君,來對付自己的敵人。
故而,潘厚仁對張公公那是相當的尊重,不僅僅連續三天大擺筵席宴請張公公,張公公臨行前,潘厚仁更是準備了數份禮物,除了給張公公一個沉甸甸的袋子之外,還有專門為黃儼、嚴寬準備的禮物,以及一本小冊子!
讓張公公驚訝的是,這本貌似不起眼的小冊子,卻是潘厚仁送出來的最重要的禮物,因為這本小冊子是送給皇太孫的。
「承蒙皇恩,厚仁添為總教習,理應為親兵獻策獻力,此小冊子乃是先父一生練兵的精意,還請張公公轉呈皇上,以表厚仁心意。」
「教習大人真是。」張公公感慨萬千,他是知道內情的大人,也知道潘厚仁這個「名譽總教習」的官銜,乃是皇上表彰他提出此建議來的,純粹就是個榮譽,然而潘厚仁卻為此殫精竭慮,甚至將家中不傳之秘都貢獻出來,豈非正好說明潘厚仁的「忠君愛國」?
「請教習大人放心,咱家一定將教習大人的心意帶到,定不辱命,定不辱命!」張公公感覺心中沉甸甸的,怕不是有上百兩黃金?
張公公走了,潘厚仁的名聲在整個昆明城裡也響了,就連平西侯沐晟,都兩次將潘厚仁叫到侯府裡,交談甚久。
沐晟倒不是希望利用潘厚仁達成什麼目的,嚴格說起來,沐晟就是潘厚仁的長輩,長輩有個很奇怪的毛病:當晚輩如同扶不上牆的爛泥時,長輩們往往會放任不管,可是當晚輩稍微表現出潛力時,長輩們就會奉上最嚴厲的要求。
雖說沐晟對潘厚仁談不上嚴厲的要求,但在兩次見面中,還是談論了很多事情,其中也包括了潘厚仁對未來道路的想法——從前的潘厚仁乃是一介白身,不需要也不會有任何政治抱負,如今皇上親自任命,等於是給了潘厚仁一個台階,將來潘厚仁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台階,一步步走入大明政治中心,至少沐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認為有必要跟潘厚仁好好談論一番
然而潘厚仁給沐晟的結論卻讓人失望。潘厚仁對於政治上的進步完全沒有半點**,他甚至直言不諱的告訴沐晟,通過發展娛樂事業賺錢,才是他最感興趣的事情。
對於潘厚仁此種論調,但凡有理想有抱負的大明人都不會認同,也幸虧沐晟僅僅「算是」潘厚仁的長輩,否則他肯定會用老粗的棍子將潘厚仁打得皮開肉綻。苦口婆心的勸住無效之後,沐晟也只得放棄,轉而跟潘厚仁商量起岷王府的事情來。
要說這段時間,岷王府的面子被潘厚仁打擊的可謂是「體無完膚」,甚至就連沐晟都很是為朱徵焲感到悲哀——堂堂一個郡王,被潘厚仁這樣一個市井白身給弄的灰頭土臉,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香火拜錯了菩薩。
同情歸同情,沐晟絕對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那種人,他反覆提醒潘厚仁,一定不能因為眼前的勝利就對朱徵焲掉以輕心,上次的刺殺事件,到現在都還沒有個說法。
關於刺殺事件,其實潘厚仁已經不需要說法了,在封建王朝能跟皇族「說法」,開什麼玩笑,就連過去在後世,潘厚仁都沒有指望過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他是個成年人,不是剛剛踏入社會、對未來充滿瞳景的小年輕。
而最近喜歡教育潘厚仁的還不僅僅是沐晟一個,更讓潘厚仁頭疼的,自然是距離他更近,隨時可以將他抓過去訓誡一頓的潘德明。
潘德明跟沐晟不同,他對做官這檔子事沒啥興趣,就更不會逼潘厚仁走官場這條不歸路。潘德明看重的是潘厚仁的商業頭腦,春蘭閣用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了這點,而泱泱欲催的秀女坊,更是證明了潘厚仁的不擇手段。
對於潘厚仁的這些表現,潘德明在欣喜的同時,也會向潘厚仁講述一些生意上必須要注意的道理,將他,以及潘家幾十年經商所總結出來的血的教訓,一股腦兒的灌輸給潘厚仁。
這種填鴨式的教育是潘厚仁最為苦惱的事情,但在潘德明面前,他還不得不表現出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甚至於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當然,在聽課之餘,潘厚仁總會找來潘恆幾個談得來的家丁,玩上幾把撲克牌,放鬆放鬆。
老實說,現在潘恆幾個已經不太敢跟潘厚仁一起玩「斗地主」了,因為潘厚仁心情不好的時候,好像手氣就特別好,他們一個月的例銀,好像已經有很多落到潘厚仁的手裡,再也要不回來了。
因為潘恆等人高掛免戰牌,潘厚仁百無聊奈之際,乾脆讓潘恆提著錢袋,去找做紙張的作坊,按照後世撲克牌的要求,精製了好些撲克牌出來。
「少爺,您做這麼多撲克牌,那是要準備玩多少年啊?」用馬車將一箱箱撲克牌弄回來,然後又在潘厚仁的指點下將撲克牌裝進小紙盒裡,用白紙封起來,再蓋上潘厚仁專門定制的印鑒,潘恆實在是搞不懂這樣做的意義。
「誰說這是給我自己用的?」潘厚仁捋了捋眉頭上的髮絲,最近他對於一個男人留著長髮已經很有些惱火,打算找個時間,給自己弄個平頭。
「那少爺您這是打算幹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