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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8章 遠方來敵 文 / 卷風

    潘厚仁豁然站起來,兩眼死死地盯著安秀秀,壓低聲音道:「秀秀你想做什麼?去京師,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那人命不久誒,你何必要去冒險!」

    「啊!」安秀秀一開始是被潘厚仁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後也鎮定下來,凝望著潘厚仁。其實此時安秀秀已經在懷疑,懷疑潘厚仁是不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然而因為她對潘厚仁的感情以至於她如同鴕鳥一般,不願意承認潘厚仁已經知道,君不說,我不認。

    「厚仁,有些事情,我是一定要去做的!」

    「我不管!」潘厚仁腦子轉的很快,他對安秀秀的性格還算瞭解,知道她比較強,卻是個比較記情的人。

    此時的潘厚仁頂著一個少年人的身軀,卻是成年人的靈魂。少年和成年人的審美觀自然不同,其實在潘厚仁心中,安秀秀無疑是極有誘惑力的,只是因為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很難獲得世俗界的認可,所以潘厚仁才將心底的**深深的埋藏了起來。不過他可不是大方的人,既然已經認定安秀秀是自己的人,就不會給其他任何人機會。

    別看潘厚仁將安秀秀丟在春蘭閣裡不管不問的,其實包括嬋娟、瑤瑤和一些春蘭閣的姐兒僕傭,潘厚仁都會經常打點,讓他們幫忙盯著點,若是有哪個不開眼的膽敢打秀娘的主意,他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事實上春蘭閣的姐兒們在跟客人的接觸當中都會有意無意的透露一個信息——秀娘是厚人少爺的禁臠,沒有金剛鑽,就別去攬瓷器活兒。而昆明城裡敢在潘厚仁面前自稱金剛鑽的人,還真是沒幾個。

    張大人家裡有兩個不成器的狗崽子曾經有過一次折騰,叫上幾個父母都是官員的紈褲跑到春蘭閣撒野,還點名道姓的要秀娘親自伺候,結果愣是被潘厚仁有一個算一個,給丟進了護城河。

    這事兒還是潘厚仁穿越之前發生的,算是他們的運氣,若是換做現在,潘厚仁鐵定不會當場發作,糊弄過去之後,半夜裡去切了這些紈褲的基基餵狗!

    「秀秀,如今正是我用人之際,你就捨得離我而去?」潘厚仁一雙虎目當中閃動螢光,凝望安秀秀的眼神更是無比的深沉。這個時候他是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生理年齡,而被他凝望著的安秀秀,竟然也沒有發現蹊蹺,被這樣一雙眼神望的有些扭捏,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平常嫵媚入骨的秀娘,竟然也會有小姑娘樣的時候,一句話沒說,兩頰竟然飛起紅霞來。

    「真好看。」

    「啥?」剛剛才低頭下去的安秀秀抬頭問道。

    「沒啥,我就想說,你不准走!更不准背著我偷偷的走,否則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追回來的!」潘厚仁知道現在正是緊要關頭,可不敢讓別的事情給打岔了,連忙沉聲道。

    「這。」

    安秀秀此時心中的滋味是甜蜜的,女人天生愛聽甜言蜜語,哪怕說話的對象比她小,她也會甘之如飴。當然,明朝的女人想要聽到來自後世的甜言蜜語並不容易,那個時代的男人,喜歡說一些普通人根本聽不懂的話。

    「厚仁。我。」

    潘厚仁能夠看出安秀秀心中的矛盾,他微微地歎息一聲,才用他剛剛變聲完成,還不夠渾厚的嗓音道:「秀秀,留下來吧,我需要你。相信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什麼時候你可以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我不但會放你走,還會陪你一起去做!」

    「我。」

    話說到這個份上,卻是讓安秀秀心中更加矛盾起來。她願意將自己的心事全部告訴潘厚仁,可她卻不願意潘厚仁陪著她一起去做,畢竟這事情太過於凶險,幾乎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秀秀,再等一段時間好不好?」潘厚仁默默的算了算,那個人走下坡的時間大概還需要大半年,如果自己盡力而為的話,說不定可以在這段時間內改變點什麼,雖說那人是命中注定活不過明年端午了,可為了安秀秀,潘厚仁不介意稍微改變一下歷史,讓那人死在安秀秀的手中!

    「好,厚仁,我答應你!不過。」安秀秀一咬紅唇,終於點下了頭,看她欲言又止,潘厚仁笑道:「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去告訴雀娘,春蘭閣今後都歸她管了,秀秀,你去當紅色年代掌櫃的如何?」

    安秀秀紅著臉答應了,她卻不知道自己為啥會臉紅。

    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好一陣子之後,安秀秀才指著潘厚仁臉上的青淤,問要不要讓她處理一下。

    「算了,還是不要了,若是沒有這些傷痕,明天那廝下手會更黑的!」潘厚仁倒是無心之語,卻讓聽話的安秀秀陡然暴怒,「那廝是誰?竟然敢將你打成這樣?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殺了他!」

    「誒,別,別!」潘厚仁一轱轆跳起來,將衝動起身就要去牆壁上拔劍的安秀秀攔住,摁住雙肩讓她坐下,「別啊,你先聽我說完。」

    剛剛是因為沒有機會,現在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潘厚仁就把四瘋的來歷都給說了。在聽完之後,安秀秀神情很是無奈,歎氣道:「沒想到人家比你還小一歲,功夫卻如此厲害,我妄自比你大這麼多,認真起來,恐怕連你都打不過。」

    「這有啥啊!我跟他交手的時候也沒有盡全力啊,秀娘你是不知道,本少爺好多絕招,只是因為大家太熟,不好意思往他身上招呼。嘿,他十四歲武功高有啥用呢,整個一武癡,典型的打手,難怪祖師爺都不看好他,才送來給我當打手的。」

    好嘛,堂堂張三豐的關門弟子竟然成了潘厚仁口中的職業打手,而且還是弱智的那種,不知道讓四瘋聽了,會不會趁明天交手的機會,把潘厚仁打個一年四季生活不能自理?

    倒是安秀秀聽潘厚仁這麼一說,心情稍微放鬆起來。一想起兩人已經關著門待在一起很久了,安秀秀又緊張起來。原本關於兩人的風言風語已經夠多了,若是再被人抓到點什麼,她就更說不清了。

    「好了好了,我聽你的,去找雀娘把事情處理一下,明天就去紅色年代了。」安秀秀站起來,環顧了一下她的閨房。雖說她早就不想留在春蘭閣了,可是真要離開,又覺得有些捨不得,此乃人之常情,潘厚仁經歷的夠多,倒是沒說什麼,點點頭,臨走之際突然摟住安秀秀的腰肢,在她耳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香!」

    「好壞!」

    安秀秀紅著臉替潘厚仁開門,然後目送著他下樓離開。

    …………

    因為四瘋的出現,潘厚仁這段時間沒想過去找麻煩,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然而根據某某某定理,好像但凡是人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時候,麻煩就會自己找上門來。

    幾乎就在四瘋跟潘厚仁認識的那天,一隊人馬從京師出發了。

    這隊人馬鮮衣怒馬,軍容浩蕩,一瞧就不是普通的軍隊,而他們拱衛其中的一輛大車,更是豪華到誇張。

    大車裡坐的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一個兒子——漢王朱高煦,而朱高煦此去目的地,正是雲南昆明。

    按照中國歷來的傳承慣例,長子才有資格繼承家族權勢,漢王很不幸的晚出生了幾年,故而從理論上來說,皇帝的寶座跟他是一個通寶的關係都沒有,他只能老老實實的當個藩王,待到成年就去封地就藩。

    最開始的時候漢王的封地並不是雲南,只不過當時朱高煦年紀還輕,加上得朱棣喜愛又會撒嬌討巧,正所謂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朱棣就容他在京師多待了幾年。如此一來,朝中就有不少大臣看不順眼了,稱這是朝綱敗壞的一種表現,是禍亂天下的根子。

    朱棣這人其實是不喜歡那種文官的,可因為他的皇位來的不正啊。

    縱觀中國封建帝王史,有個很奇怪的現象,所謂明君,除開開國皇帝之外,大多數都是皇位來的不正的那種。理論上來說,開國皇帝其實也是篡位,只不過篡的是前朝的皇位而已,故而開國皇帝也符合這個定律——別人的老婆就是好。

    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這些從別人手裡搶來皇位的皇帝,怕是因為心中都有擔心,或者說是一種自我鞭策——咱不能幹差了,否則的話豈能說明自己是真命天子呢?於是乎這些皇帝都拚命的幹活,起早貪黑的,不管如何,哪怕是吹,也要給自己吹一個盛世出來。

    比如貞觀之治、永樂盛世、雍正王朝。

    或許這就是一種歷史的嘲諷,辛辛苦苦的搶到了天下,然後又辛辛苦苦的勞碌一輩子,為了就是「身後薄倖名」。

    朱棣也不能逃脫這種歷史的規則,所以對於文官系統,他既恨,又不得不遵從那些文官們集體的意見。故而無論他有多麼捨不得漢王這個最像他的兒子,也不得不在文官的鼓噪下,提醒朱高煦抓緊時間就藩。

    原本朱高煦一直都不肯就藩的,只不過當朱楩返回京師,叔侄兩個在漢王府裡商議了幾天功夫之後,漢王終於鬆口了。

    大家以為這次天下太平了,漢王就藩,太子沉穩監國,皇太孫聰穎好學、文武雙全,大明中興有望,江山社稷萬歲萬歲萬萬歲。卻不料在眾人即將彈冠相慶之際,漢王又鬧ど蛾子,說這次只是去封地看看。

    看看。看看。

    聽到漢王這個說法,一些朝中的老臣撞柱子死的心都有了。當然,大家還不能阻止漢王這麼做,否則他一氣之下,連看都不去看可怎麼是好?向來殺伐果斷的朱棣在面對漢王時,慈祥軟弱的像是個老太婆,不是沒人文官死諫,可結果呢?

    於是乎,在全城敲鑼打鼓的歡送聲裡,漢王朱高煦帶著他的天策軍,離開京師,向著雲南而去了。

    天策軍,只要稍微有點歷史常識的人都知道「天策」這個名詞可不是隨便來的,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就擁有這麼一個名號的部署,最終在經歷了某某門之變後,成功將原本屬於兄長的皇位搶到了自己手中,隨後成為了一代明君。

    朱高煦給自己的親軍命名為天策軍,實在有些內涵,只不過也內涵的有限,就中了那句老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然而只要朱棣不開口,誰也不好在這事上多說什麼,難道藩王給自己的親軍起個名字也不行了麼?若真是這樣的話,誰敢保證朱棣不再來一次「瓜蔓抄」?

    關於朱高煦此次前往雲南,其理由很充足,就連留在京師的沐昂都沒有想到箇中的真正原因,故而沒有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出去,等到他反應過來,讓人快馬加鞭送消息去給大哥沐晟的時候,朱高煦的兵馬,距離昆明城已經不足一日的路程了,就算是騎天馬,恐怕都追不上了。

    而沐昂這個小小的失誤,卻是差點讓潘厚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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