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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7章 被兒子打了,找老子去 文 / 卷風

    「看到了!那個畜生,帶著人直接住進了後面的閣樓,哼,他倒是會享受,一面說是有傷風化,一面卻。()」安秀秀怕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呼吸再次急促起來,以至於潘厚仁不得不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而將她重新放平回去,安撫道:「秀娘不要焦急,只要你人還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麼?」

    聽潘厚仁這麼一說,安秀秀剛剛滿是憤恨的雙眼當中突然之間閃爍起淚光來,「厚仁,我。」

    「我倒是有些好奇。秀娘你殺了天策軍的將官,他們豈會讓你輕易的走脫呢?」潘厚仁心中微微一盤算,就知道秀娘應該沒法孤身從天策軍的重重包圍當中殺出,還能逃到這裡來。

    「我還有些。家僕,是他們拚命護著我,我才能夠奪門而出,殺出重圍,朝著這個方向來找你,幸虧你已經從大理出發,否則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大理,或許會力竭被擒,厚仁,在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想到了,若是無法逃脫,我定不會讓自己落到那些畜生手中!」

    安秀秀的話讓潘厚仁一陣動容,不由得伸手在安秀秀那稍有紅暈的面容上輕輕撫過,「秀秀,你辛苦了!」

    「厚仁,我。」

    要說兩人之間平常那種關係確實相對古怪了些,安秀秀想來認定這輩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潘厚仁,然而年齡的差距又讓她不得不長期壓制自己這種情緒。再說潘厚仁,以他成熟的靈魂來說,安秀秀這樣的熟女更能挑動他的神經,然而僅僅十五歲的外表又讓他不得不在很多時候偽裝自己的心意,以免讓安秀秀不安。

    如今,在這特定的時間、特別的地點和如此特殊的事件背景之下,兩人的心好像同時放了開來,安秀秀凝視著潘厚仁的眼神不再躲閃,一股旖旎的氣氛逐漸佔據了帳篷裡狹小的空間,這種氣氛甚至沖淡了房間裡原本存在的濃濃血腥味,有若實質的蕩漾在這對男女之間。

    「秀秀,我。」

    「董事長,魚湯好了!」

    一個怪裡怪氣的漢話聲,突如其來的打斷了潘厚仁想要說的話,也瞬間將剛剛那種氣氛破壞無疑,這個時候潘厚仁心中不知道多恨那彝人戰士,然而安秀秀已經閉上了眼睛,也就意味著剛剛那種氛圍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拿來,你這個沒長眼睛的傢伙!」

    潘厚仁沒好氣的從那彝人手中接過魚湯,弄的那彝人戰士也有些委屈,辛辛苦苦給董事長熬好魚湯,原本以為可以拍到馬屁,誰知道像是拍過了,直接砸到蛋了,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被給小鞋穿。

    回到房間裡一口口餵魚湯給安秀秀吃的潘厚仁,心中既有溫馨,同時又有擔心。

    「四瘋怎麼去了這麼久?秀秀,追蹤你的敵人很多麼?」

    剛剛一直閉著雙眼不看潘厚仁的安秀秀此時終於重新睜開雙眼,莫名的緊張道:「是了,厚仁,四瘋小師叔會不會出事?我記得追蹤我的天策軍數量可不少,還有弓箭手,小師叔他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萬一看見是明軍裝束,他不敢動手反而被擒,事情就糟糕了。」

    「以我對小師傅的瞭解來看,秀秀你說的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別忘了,小師叔那是修道之人,凡塵俗子在他眼中都只有兩種模子。」

    「哪兩種模子?」安秀秀好奇問道。

    「練的過是一種,練不過的,是另一種。」潘厚仁回答的一本正經,卻是將安秀秀逗的強忍笑意,不住用唯一能動的右手輕輕捶打潘厚仁的大腿,意思是潘厚仁不應該這個當口逗她發笑。

    而潘厚仁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辯解,就聽帳篷外傳來一聲歎息,緊跟著四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師侄啊師侄,我原本以為你真的很瞭解我,現在看來,你還是不夠瞭解啊!」

    隨著話音,四瘋掀開簾子走進帳篷,潘厚仁扭頭一望,出去時是啥樣子,現在眼前的四瘋還是啥樣子,就連神情好像都沒有任何改變。

    走進帳篷的四瘋先是抓起安秀秀的手腕把脈,同時開口道:「我眼中的凡塵俗子的確只有兩種模子,只不過一種是經的起我練的,另外一種是經不起我練的。」

    「師叔,自從你跟了我之後,好像變得越來越幽默了。」潘厚仁這話音當中帶著濃濃的怨念,好像是被人無償使用了專利之後的吐槽,可惜四瘋壓根就不理睬他,反而是對安秀秀道:「不錯,穩定了,多休息!」

    直到現在四瘋也沒有告訴潘厚仁和安秀秀,他出去之後究竟是啥狀態,究竟有沒有幹掉追蹤安秀秀而來的明軍,他不說,潘厚仁跟安秀秀也就不問,一切心照不宣。

    深夜,安秀秀休息了,潘厚仁卻跟四瘋坐在火堆旁邊,沒有合眼。

    下午的時候安秀秀又說了很多她從昆明城裡逃出來時得到的信息,這讓潘厚仁對朱高煦目前的動靜瞭解的更加深入,很明顯,朱高煦這次來昆明城是受到那朱楩的慫恿,或者說壓根就是幫朱楩報仇來的。

    潘厚仁手中是有一點點朱楩的「罪證」不假,可是這個罪證潘厚仁卻從來沒想過要真正拿出來用。因為他很清楚在封建時代,他手中的證據根本就不能扳倒堂堂一個藩王。當然,律法不能發揮作用的時代不僅僅是封建社會,後世也有不少這種情況,只不過後世人更愛面子,更喜歡蓋一塊紅布而已。

    而要對付一個藩王,最好的法子不是由下至上,而是由上至下。

    從這個角度來說,潘厚仁想要擺平朱楩,需要的不是證據,而是朱棣的一句話。

    「師叔,這昆明城,我們還回不回去了?」坐在篝火旁邊,潘厚仁抓著一根棍子,撥動著火塘,一朵朵火星跳躍起來,又隨著熱氣直衝星空,如同大多數人的夢想一般,還沒有衝上天際,就湮滅在黑暗當中。

    「回,幹嘛不回,區區一個漢王算甚呢?」四瘋瞇著兩眼,他的臉被火光映照的紅彤彤的,卻是半點汗跡都沒有,跟已經有些毛毛汗的潘厚仁截然不同。

    「方外之人就是不同啊,師叔,你不在五行之中,跳出三界之外,想法自然跟我這種凡俗之人不同的,對了,你下山之前,師祖他老人家有沒有說過什麼?」潘厚仁有些受不了火堆散發出的熱氣,乾脆一轉身,躺在已經被炙烤的乾燥草坪上,仰望著星空,初夏的星空是如此迷人,跟數百年後截然不同。

    來到這個世界,潘厚仁不是第一次看星空,然而每一次,都會讓他想起一部動畫片——《獅子王》。

    「關於這個問題,你還是等師傅他老人家來了之後,親自問他的吧。」四瘋好像感覺這個話題很無趣,動了動脖子,接著道:「不過他老人家倒是說,是男人,就要勇敢點。」

    「是麼?」

    潘厚仁耳中聽著四瘋的話,眼睛望著天空,此時雖然已經不是觀察獅子座的最佳時機,但潘厚仁還是在夜空當中找到了比後世更加清晰的圖案。

    「i'monlybravewhenihavetobe。beingbravedoesn'tmeanyougolookingfortrouble。」無意識的,一串鳥語從潘厚仁的嘴裡竄了出來,四瘋沒有聽明白,卻道:「師侄,你看你都說夢話了,還是去歇息吧!」

    估計四瘋是不會躺下睡覺的,按照潘厚仁的理解,四瘋應該是打坐到天明,那是他的生活習慣。所以他乾脆從善如流的起身,向安秀秀睡的帳篷而去。掀起簾子的時候,潘厚仁卻突然停住腳步,扭頭對四瘋道:「師叔啊,你知道我剛剛說的是啥不?」

    「哦?我沒學過解夢,不知道!」四瘋回答的很乾脆。

    「嘿,那就好,那句話前面說的是我,後面說的你呢!」潘厚仁狡獪的一笑,鑽進了帳篷,睡下了。

    「師傅說的沒錯,這個師侄跟我們不同,不僅僅是處事方法不同,就連夢話說出來,我也聽不懂!唉,師傅,你還是早點來吧,我感覺過不來了多久我就當不下這個師叔了!」

    四瘋望著北方,口中唸唸有詞,若是聽不清他嘟囔的內容,定會以為他真是個有道的全真,正在虔誠的坐著功課。

    彝人戰士們以潘厚仁所在的帳篷為圓心散落在草坪空地當中,或是裹著厚厚的毛氈睡覺,或是在放哨,一夜就那麼過去。

    第二天一早,潘厚仁是被身邊的動靜驚醒的。

    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一雙美眸的感覺很好,至少在不考慮這雙美眸主人心情的前提下,是很好的。

    「早安啊,秀秀!」潘厚仁動了動嘴皮子,結果那雙眼眸立刻緊緊的閉起來,緊閉的程度可以用一個成語來表達:「掩耳盜鈴」。

    「別裝了,哪有人睡覺眼睫毛抖個不停的,我先起了,你再休息休息,我去打點水,跟你洗漱下!」

    潘厚仁在這個時候完全不懂古人的羞澀,硬是將一切都擺到檯面上,以至於安秀秀半藏在枕頭上的臉頰,從眉骨一直紅到了下巴,連那修長如天鵝般的頸項,都紅了一半。

    潘厚仁還真是說到做到,甚至他要主動幫安秀秀擦臉神馬的。在後世裡男人給女人做這樣的事情是表達愛意,可是在大明朝,潘厚仁如此舉動,還真是讓安秀秀吃不消,尤其是在兩人還沒有婚姻關係的情況,若不是因為身體不允許,說不定安秀秀早已經一腳將潘厚仁踹飛出帳篷去了。

    當然,要說心情的話,安秀秀的感覺就一個字——甜。

    女兒家總是這樣的,受不得別人好,男人對她們好,她們的感覺始終都是一種,那就是甜;只不過甜得程度不同而已,喜歡的就是甜得透徹心扉,不喜歡的就是甜得膩味,相信大家都懂甜到膩味是啥感覺。

    「師侄啊,今天我們是。」四瘋口中塞著個大餅,看上去像是從那些彝人戰士那裡搞到的,反正潘厚仁從來沒見過四瘋自己帶乾糧。

    「當然是回昆明城,怎麼,師叔你害怕了不成?」

    潘厚仁面帶微笑,接過彝人戰士遞上來的大餅,其實他也是從來不帶乾糧的主。

    「我聽說那個漢王一向很囂張啊。」四瘋瞪大眼睛說道。

    「那豈不是很好,這個世界上最囂張的人難道不是師祖,師叔你作為師祖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豈不就應該是世界上。」

    「第二囂張的人!師侄,你說的簡直就是太正確了!」四瘋哈哈大笑起來,顧不上嘴裡的大餅,就要伸手去拍潘厚仁的肩膀。潘厚仁站在原地沒動,很是配合的讓四瘋拍,同時也伸直右手食指和中指,大聲道:「沒錯了,師叔你就是第二囂張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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