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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9章 京師,京師 文 / 卷風

    第79章京師,京師

    「三弟啊,你來京師怎麼就不提前說一聲呢,竟然被城門口幾個小兵擋了道,這說去豈不是掉了大哥的顏面?且不說你報個大哥的名頭,就算是亮出你的名號,難不成他們還真敢收你一個通寶?」

    嚴寬的數落讓潘厚仁很無語,他不能也沒法反駁,事實上就是他那個時候腦袋裡抽抽了,竟然忘記自己是貨真價實的武將啊,還是個總教習,守門的幾個小兵兵又算是什麼呢?

    要說潘厚仁這個總教習的官銜,正常情況下只能算個不入流的武將,沒有真正帶兵權的武官,受自己「教習」的那支軍隊士官尊重,卻未必受到外人的看重,可是潘厚仁這個頭銜不同,他是「皇太孫親衛兵」的名譽總教習,這不管是啥官銜,只要跟皇族沾上味兒,就會發生質變。

    昨日裡不是因為嚴寬正好在進城的親兵隊當中,潘厚仁怕是會很麻煩,因為他僅僅是名譽總教習,卻不能干涉行伍的行止,阻攔行軍同樣是觸犯律法的,尤其他阻攔的還是皇太孫親衛軍這樣一支帶有招牌性質的隊伍。

    這就是亂來的結果,當時的場面現在說起來,潘厚仁仍舊有些心有餘悸,若不是因為有四瘋這個真正的高手在身邊,讓潘厚仁獨自面對超過二十桿以上的長槍,說不定他當場就慫了,哪裡還有後來亮明身份,引出嚴寬來的事兒。

    當時嚴寬那尖利的嗓音一吼吼,潘厚仁就知道自己得救了,他阻止拉開架勢準備練人的四瘋,跟嚴寬搭上線,跟著親衛隊一起進了城。

    這可是大明朝的京師啊,雖說大明朝立國時間還不算太長,但京師的發展已經讓潘厚仁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他在後世是教歷史的沒錯,可當他親眼目睹了京師裡的一切之後,才知道後世的那些歷史都是狗屎——京師的繁華,完全超出了後世人們所能夠想像的極限!

    嚴寬是宮裡的太監,他的家就是大明皇帝的家,所以潘厚仁和四瘋是不能去嚴寬家裡住的。然而慶幸的是當初黃儼和嚴寬離開昆明的時候,潘厚仁和沐晟曾經聯合許諾,或者說聯合行賄了兩人——各一套房子。

    如今看來嚴寬並沒有將沐晟和潘厚仁給的房款拿去包二奶,太監要二奶幹啥,他是實實在在的買了一處房子,在京師也算是中等的院子。

    因此,潘厚仁跟四瘋才有了落腳的地方,而不用去住高價而且又容易暴露身份的「龍門客棧」——在大明朝,你是外地人住客棧也是要出示證明的,還得說清楚你是來京師裡幹啥的,否則萬一京師出了個飛天大盜一不留神將皇帝老兒給綠了,找誰說理去?

    嚴寬帶著兩人進京城,就避免了潘厚仁在城門衛兵那裡做登記,留下行蹤,這也算是無心當中幫了潘厚仁兩次。嚴寬當然也問起兩人來京城裡究竟所謂何事,潘厚仁卻有些猶豫,要不要將昆明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照理說兩人既然是結拜兄弟,正所謂「為兄弟兩肋插刀」,然而潘厚仁接受的後世教育中卻多是「為紅顏插兄弟兩刀」,況且他這次來京師,目的是為了扳倒漢王朱高煦,也就是嚴寬這個家僕的二少爺,這個時候兄弟情誼究竟還有沒有用處,還是兩說。

    潘厚仁腦子轉的極快,他眼珠子都不用動就回答道:「二哥,我這不是接到你和大哥給我送來的好事了麼,嘿嘿,這個名譽總教習的差遣,可是讓小弟心中不安的很!」

    「哦?不安的很你就來京師了,難道是來。」嚴寬這人的確沒有多少城府,他聽潘厚仁的話倒是想的很簡單了,既然因為獲得了好處而心中「惴惴不安」,豈非就是送錢了?想到這裡,嚴寬看潘厚仁的眼神不由得又「溫柔」了幾分,連連道:「三弟客氣,三弟客氣。」

    光是看那嚴寬兩眼發光的德行,潘厚仁就已經知道這死太監心中的想法,不過他倒是半點都不生氣,有啥好生氣的呢,能夠用錢解決的困難,那就不算是真正的困難,只不過潘厚仁他現在,沒錢啊!

    俗話說的好,「有錢要辦,沒錢打欠條那也要辦!」潘厚仁現在身邊是沒啥錢,可他有嘴啊,兩張嘴皮子上下一動,嚴寬就多了五千兩銀子的「好處費」,只不過這錢呢,暫時還拿不到,原因很簡單,潘厚仁兩個人加起來也不到三十歲,拖不動這麼一筆「巨款」啊。

    可嚴寬老高興了,因為他又有「進賬」了,沒錯,他進的只是「賬」而已,他一太監,吃國家住國家用國家的,生理原因讓他又不能包二奶找小三,貪的不就是個「數」?

    故而潘厚仁這麼一報「數」,嚴寬樂了,嘴巴縫子都豁到耳根子了,連忙著下人張羅著給潘厚仁兩個接風。

    接風宴上,潘厚仁七彎八拐的將話題扯到他自己的榮譽頭銜上。喝了點小酒,臉紅脖子粗,說話自然而然的就喘上。

    「二哥啊,您說我掛著這麼個空銜,受了皇上的隆恩,卻不幹點事兒,心中能安啊?」

    「不能,當然是不能的!」嚴寬瞪著燒紅的眼睛,搖頭。

    「可不是麼,所以小弟我就尋思著,總得給皇太孫親軍做點啥,你看我身邊這位,這位,你知道是誰不?」潘厚仁側轉身,抬手指向正跟雞腿較勁的四瘋。

    「不知道!」嚴寬打心眼裡鄙視這個小道士,若非是跟潘厚仁一起,像四瘋這樣的小道士想進嚴寬的府邸,別說是窗戶,狗洞都不成!

    「二哥你不知道他,可他師傅那可是鼎鼎大名啊,張三豐,張真人!」

    「光當!」

    嚴寬手裡的銀杯兒也撒了,屁股下的錦凳子也倒了,人也垮了,兩眼發直,嘴唇哆嗦:「張。張神仙?」

    「可不是麼!」潘厚仁心中好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過也不能將這嚴寬嚇的太狠了,他也就是心頭笑了那麼瞬間,就趕緊上前將嚴寬給扶起來,道:「二哥啊,您看他的一身裝扮,可跟張神仙一模一樣?」

    「那是,那是。」嚴寬口鼻裡只喘大氣,一愣神又道:「我哪有那個福分見老神仙啊,不過這位。這位道長,還真是像,不一般的像!」

    嚴寬這話倒是沒有說錯,他是沒見過張三豐本人,倒是那些民間傳言,張三豐就是四瘋現在的德性。

    「唔,這位公公,既然你是厚仁的二哥,回頭我去找師傅,為你求個他老人親手畫的平安符來!」

    事前已經跟潘厚仁商議過的四瘋此時果然一幅毫無所謂的神態,油膩膩的巴掌一揮,好像張三豐跟龍虎山的張道陵一般,盡弄些符水就能降妖除魔、趨利避害似的。

    張三豐自然不會這套,可世間凡夫俗子就喜歡這套,一聽說能得到老神仙的靈符,嚴寬樂得嘴巴都歪了,連忙讓人加菜,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什麼好就上什麼。

    「二哥啊,我請四瘋道長來可不光光是為了給你和大哥弄張平安符的,這皇太孫的親軍,平常時候都是誰在教啊?」潘厚仁趁著此時嚴寬的腦子裡亂的跟漿糊似的,急忙把話拉到正題上。

    有張三豐親自畫的護身符為前提,只要潘厚仁此時提出的要求不是造反,嚴寬就萬萬沒有拒絕的道理。很快,潘厚仁就讓嚴寬同意,讓四瘋跟潘厚仁暫時不公開身份,偷偷混進皇太孫親衛隊裡「暗訪」,看看如今的訓練方式能否達到潘厚仁的標準,那些士兵將來能否成為國家的棟樑。

    要說這嚴寬也真是腦子混亂才會答應潘厚仁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照理說既然潘厚仁有「名譽總教習」這個頭銜,正大光明的進入親衛隊駐地也是名正言順的呀。

    等到第二天嚴寬清醒過來時,話都已經答應了,看在護身符的面子上,他還真是不好意思反悔,只好一溜煙進宮裡去,找大哥黃儼商量。

    那嚴寬一走,四瘋就開始埋怨潘厚仁:「師侄啊,你這個餿主意吧,師叔就不說了,可是教那些小兵兵武功,那可是不行的!」

    四瘋邊說邊搖頭,他是張三豐的關門弟子,功夫自然是有的,可也是死腦筋,沒有經過師傅張三豐的同意,他就不能開宗立派,就不能傳道授業。

    「師叔你放心好了,沒人讓你教本門武功啊,隨便弄點兒大槍招數給他們練練不就成了?」潘厚仁嘿嘿發笑,他這也是誑四瘋這個老實人,否則的話為啥不挑別的,就挑大槍呢?

    什麼叫大槍?常山趙子龍用的不是大槍,是長矛,張翼德用的也不是大槍,是丈八蛇矛,還是矛。大槍,若是嚴格一點來說,是在唐朝之後才發展起來的一種兵器,精忠報國大元帥岳飛用的是長矛麼?不,他老人家用的就是大槍!

    大槍不好練,是咱們中國特有的一種兵器,跟劍一樣。別看潘厚仁跟四瘋隨身帶的是長劍,其實他們學武的時候,練的都是大槍,真正十年以上向陽坡種出來的,百里挑一的白蠟桿,一丈長那就已經了不起了,後世淘寶上賣的動輒一丈半長的,那不是大槍桿,那是曬衣桿。

    真正習練內家功夫的人,學兵器的時候都是從大槍開始,因為所有的兵器裡面,只有白蠟桿長槍才是符合「陰陽合一」的內家宗旨,練大槍,練的就是內勁。入門的程度就是持槍在手槍尾不露,側身平舉半個時辰臉不紅氣不喘。

    潘厚仁小時候練大槍,槍頭是空心的,裡面塞著溜溜圓的鐵珠子,龍鑲天檢查功夫只需要站在房門口閉上耳朵聽,要鐵珠子滾動的聲音不疾不徐、連綿不絕那才算是過關,否則就是大耳巴子收拾。

    等到大槍練好了,才有資格用劍。從這一點來看就可以判斷出四瘋和潘厚仁武藝的高低來:四瘋背的長劍是師傅送的,也就是有攜劍游江湖的資格了,而潘厚仁的劍,那是從龍鑲天的房裡偷的,也就是說直到龍鑲天死的時候,潘厚仁都還沒有達到「用劍」的資格。當然,這個時代師傅對徒弟的要求還是相當嚴格的,否則也不至於張三豐活了一百多歲,徒弟加起來還沒有生肖多。

    潘厚仁要四瘋和他一起教親衛隊大槍,也是有私心的。概是因為潘厚仁知道朱瞻基一定會當上皇帝,可是這孩子當皇帝的路不順啊,既然自己已經把朱瞻基內定成要抱的大腿之一,怎麼的也要幫上一把。這普通士兵若是能夠練大槍練出點道道來,再有點腦子的話,放出去就是一方猛將,「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有這些猛將守著,潘厚仁的事業豈不是要順暢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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