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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2章 舌戰兩頭豬 文 / 卷風

    「潘厚仁,你以為本王拿你沒法?這荒郊野外的。」朱高煦板著個臉,挺直腰身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潘厚仁,言語間濃濃的威脅味兒讓人不用鼻子都能聞的到。

    「漢王啊,你就別嚇我了!這裡三千多張嘴巴,你覺得就一定能夠瞞的住?是,我潘厚仁只是個小小的從三品的教習而已,在你眼中或許不如一隻螞蟻,不過。」潘厚仁話說到這裡,轉過頭去望向那提著「真武劍」的天策軍力士,「殿下,你看,我有一把很好的寶劍哦!」

    「很好的寶劍?」

    果不其然,那朱高煦被潘厚仁的話頭「勾引」,眼神落到那寶劍之上,「好劍!」朱高煦畢竟也是個武將,對於兵器的愛好讓他一眼就看出真武劍的不凡來,「給我看看!」

    「鏗!」

    長劍出鞘,氣勢如霜!朱高煦微微一怔,收劍入鞘,道:「怎麼,潘厚仁你是打算用這樣一把寶劍來換你自己的性命不成?」

    「哼,一把破劍能管銀子幾何?」朱徵焲很是不屑的說道。

    「漢王殿下,還請仔細看。」潘厚仁頗有些無奈,他想聳聳肩膀,又怕把背後兩個壓著肩胛骨的天策軍給「抖」飛了。

    「真武。真武。這是。」朱高煦果然還是有幾分見識,凝視劍柄片刻之後,臉上的神色就轉了又轉,「潘厚仁,你跟那武當山,是什麼關係?」

    「也沒啥關係,只不過武當山上的那些道士,絕大多數見到微臣,都要叫一聲師叔,甚至是師祖。」潘厚仁臉上頗有些顯得得意,要說以前吧,他是不敢公開自己是武當山傳人的身份,可自從四瘋依張三豐的命令到他身邊之後,潘厚仁心中的擔憂也就沒了。

    「什麼?」

    朱高煦眉頭緊鎖,兩眼不住地打量著潘厚仁,半晌之後才擺手道:「原來龍鑲天竟然是老神仙的弟子,不過潘厚仁,你應該跟老神仙沒啥關係才是。」

    不得不說,朱高煦這個判斷那是相當的準確,潘厚仁活了十五年,還真是從來沒見過張三豐。

    「只不過你有老神仙賜的寶劍,也算是他的門人,本王看在老神仙的面子上,總是該放你一馬的,況且你乃是朝廷官員,於法,本王也不能私自處理你。」

    「漢王殿下,你還是真實實誠啊,怎麼,知道微臣的師承,態度就變了?」

    因為朱高煦剛剛說完話之後就擺了擺手,控制著潘厚仁的幾個天策軍已撤了下去,潘厚仁抖了抖衣袖,望著朱高煦的神色不屑起來。然而除了朱徵焲忿忿不平之外,那朱高煦並不生氣,卻是笑道:「是呀,潘厚仁你既然有武當山的關係,那就。」

    「放了他?殿下,不行,不行啊。」朱徵焲滿臉焦急的開口嚷嚷,一個勁兒的反對著,他這種反應讓潘厚仁不得不開口,「朱徵焲,你給我閉嘴!漢王殿下的意志,是你可以干擾的麼?越權,你知道啥叫越權不?你是不是想回頭我參你一本啊!」

    「你。你。」朱徵焲手指潘厚仁,氣得渾身發抖卻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好像都要憋死過去。

    「好了好了,世子你不要生氣,本王沒說過要放他走啊?本王只是說不能私下處理而已!潘厚仁!」

    見朱高煦口風好像又變,兩眼向自己望過來,潘厚仁頓感不妙,這個朱高煦,面對面才知道也不是省油的燈!潘厚仁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更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洩氣來,否則就弱了氣勢了。

    「潘厚仁,本王現在認為你身為大明官員,擅自經商,與民爭利,特帶你返回京師可有違背大明律例?若是你不尊本王號令半路逃走,那本王認定你是畏罪潛逃,下令頒布通緝令又是否違背大明律例?」

    我就知道啊,你這個畜生!潘厚仁兩眼瞬也不瞬地望定朱高煦,心中卻已經將這廝的祖宗八代罵了個遍,然而他口中卻不得不道:「微臣自然是緊隨王爺一道,前往京師,一洗清白!」

    「唔,你明白就好!我朝,可是有連座之律法的。」朱高煦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轉而望向朱徵焲,又道:「世子,你說本王如此處置是否公允?」

    「公允,王兄這般處置,實在是公允的很啊!」朱徵焲笑得一個春光燦爛,望向潘厚仁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戲謔,「潘小子啊潘小子,我看你這只秋後的螞蚱還能蹦躂幾時?」

    「漢王殿下,微臣要求將朱徵焲抓起來!」潘厚仁眼珠微微一轉,就舉手大聲道。

    「為何啊?」

    「他造謠!人身攻擊!他說微臣是秋後的螞蚱,照我朝律例,就要抓起來,刑拘!」潘厚仁理直氣壯的說道。

    很顯然,無論是朱高煦還是朱徵焲都沒把潘厚仁的話放在心上,那朱高煦只是擺擺手,就有兩個天策軍很「客氣」邀請潘厚仁到隊伍後面,還說很快會給潘厚仁準備一輛專車。

    潘厚仁沒指望朱高煦會將真武劍還給自己,他坐在馬背上,望著身邊一圈虎視眈眈的天策軍禁不住地暗暗歎息,想要殺出去,怕是千難萬難,眼瞅著就要進入一個小鎮,潘厚仁擔心的是,朱高煦這廝就竟能不能做到說話算話呢?

    等進了鎮子,潘厚仁很快就被「請」進了天策軍給他準備的「專車」當中,隔著比大腿還粗的圓木欄杆,潘厚仁看見了朱徵焲得意的笑容。對此,潘厚仁也沒啥好埋怨的,誰讓自己運氣不好呢,天塌下來也得當被子蓋,既然已經落到如此田地,他倒也是想的開,伸手在懷中一摸,就沖朱徵焲招手,等人騎著馬過來後,潘厚仁大聲道:「世子,上次花一兩銀子買了你的秀女坊,氣不過吧?」

    這真正是在傷口上撒鹽,朱徵焲那臉色都快要青了,潘厚仁又笑道:「來來來,別說我不給世子你機會,路上也無聊,不如我們來玩幾把,就把那秀女坊的地契作三千兩銀子,不過斗地主的話,好像還差一個人呢?」

    老實說以朱徵焲的家世肯定不會缺三千兩銀子,關鍵是錢好說,氣難消,見潘厚仁身陷囹圄仍舊怡然自得的模樣,那朱徵焲心中就是氣不打一處來,竟然答應了潘厚仁這極其荒唐的要求。

    再找個人來打牌並不難,天策軍的將領裡好賭的也不少。然而朱徵焲和那天策軍將領玩斗地主又豈是潘厚仁的對手,等到天黑紮營的時候,朱徵焲臭著一張臉從囚車裡出來,低著頭默不吭聲,潘厚仁卻是在囚車裡放聲歌唱,身邊滿是大錠小錠的元寶。

    「世子,聽說你下午跟那潘厚仁玩斗地主?」

    要說斗地主這個遊戲在雲南的風行程度確實可觀,就連沒在昆明待多長時間的朱高煦也愛上了這個遊戲,時不時也會找自己手下的人來玩個半天,當他知道朱徵焲竟然鑽進囚車跟潘厚仁打了一下午的牌,也禁不住好奇,想問問戰果。

    「臣弟無能!」朱徵焲無奈地衝著朱高煦拱手,其他的話也就不用說了。

    朱高煦倒是有些驚訝潘厚仁玩牌的本事,忍不住要去見識見識。

    坐在囚車裡百無聊賴的潘厚仁打老遠看見一片火把向自己湧來,就知道多半是朱高煦來了,隨即站起來大吼道:「喂,沒牌品的世子,你不是說沒錢了用酒菜來抵麼,好酒好菜給下官送上來罷!」

    「聒噪!」

    朱高煦的身影在火把光芒下出現,他一甩衣袖,望著潘厚仁道:「聽說你斗地主很厲害?」

    「啟稟漢王殿下,不是很厲害。」

    「哦?」聽潘厚仁這樣回到,那朱高煦笑了,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嘛!」

    「是相當的厲害,殿下若是不信的話,就請進來,微臣陪你玩幾把!」等朱高煦笑著說完話,潘厚仁才不慌不忙的接上,頓時將朱高煦噎的差點沒回過氣來,「胡鬧,胡鬧,本王豈可鑽囚車,跟你賭錢?」

    潘厚仁聳聳肩膀,「殿下,微臣現在可是代罪之身,不能離開這囚車呢。」

    堂堂王爺自然是不能鑽囚車的,最終的結果,卻是潘厚仁、朱高煦外加輸紅了眼的朱徵焲在漢王的大車裡玩了個通宵,半夜裡,在周圍負責警戒的天策軍時常會聽見淒涼的慘叫!

    當天亮的時候,滿臉得意的潘厚仁被幾個天策軍押解回囚車,臨走之際,潘厚仁還不忘大聲嚷嚷:「殿下,殿下,好酒好菜,好酒好菜,還有京師的一個院子,一個大院子啊!」

    「你們說,這個潘厚仁究竟贏了漢王殿下多少銀子?京師裡的大院子,那得要多少錢啊?」

    「可不是麼,我聽說那潘厚仁乃是賭神下界,斗地主可厲害了,嗨,別說漢王殿下,聽說那個世子,差點把自己都輸給潘厚仁了,嘖嘖,實在是太厲害了!」

    「那今天到底要不要好酒好菜的招呼著,漢王殿下的賭品實在是。」

    潘厚仁被押解回自己囚車路上,聽著周圍的天策軍士兵言論,一開始他倒是挺得意的,可聽到後面,他就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當他再次環顧周圍天策軍的眼神時,那種明顯憐憫的眼神讓他更是心虛,忍不住開口問道:「哥,小弟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嗯,不要猜了,很快你就會知道你做錯了什麼了。」被潘厚仁問到的那天策軍滿臉心有餘悸的神情,淡淡的回了他這麼一句,卻讓潘厚仁的一顆心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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