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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22章 螞蟻和蜜糖 文 / 卷風

    因為被攔截,潘厚仁等人肯定是不能往前走了。

    車伕已經死了,而潘厚仁的馬兒也完蛋了,至少他跟四瘋加上潘恆,也別想將兩匹馬從陷坑裡面拉出來,所以只能利用潘恆的那匹馬兒,還有四瘋騎出來的一頭驢子。

    說起這頭驢子,好像跟四瘋還蠻有感情,跟在四瘋身邊,走起道來竟然不比馬兒和馬車慢,而且背上還馱著車伕的屍體!

    聽聞潘厚仁在半道上被人攔截,造成一死一傷,還將瑤瑤嚇的夠嗆,作為鎮守一方的諸侯,沐晟怒了!他第一時間召集人馬,在昆明城裡大肆搜捕外地人,尤其是四川人,只因為經過潘厚仁的分析,對方在昆明城裡一定有眼線,雖說手裡已經有個活口,可是誰能保證這些傢伙就沒有備用的計劃呢?若是不能第一時間將其抓獲,萬一下次他們攻擊的方向發生轉換,找到潘府其他人頭上又怎麼辦?……

    「二叔,他們是衝著聚寶盆來的!」

    在潘府潘德明的書房裡,潘厚仁跟潘德明正在就這次攔截事件而討論。一開始潘厚仁並沒有打算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後來一尋思之前在京城外與紀綱發生衝突的緣由也與這聚寶盆有關,加上自己也很想知道聚寶盆的下落,最後還是將這事說了出來。

    「聚寶盆?」

    聽到這三個字,潘德明眉頭皺了起來,像是很不願意提及這個話題。

    「我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是從啥地方知道的消息,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聚寶盆啊,我連聚寶盆是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冤枉,實在是太冤枉了!」潘厚仁一邊說,一邊留意潘德明的神情變化。

    而潘德明也在苦笑,「厚仁啊,別說你了,就連我都是沒有見過真正的聚寶盆,同樣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消息。二叔我倒是覺得,該去好好的審一審那傢伙,看看消息最初的源頭究竟是在哪裡!」

    潘厚仁聽得有些失望,但對於誰會放出這樣的消息找潘家的麻煩,他腦子裡卻一下子閃出個人影來,「二叔,我倒是有個猜想,是那個人的可能性很大!」

    「誰?」潘德明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問道。

    「朱徵焲!」潘厚仁腦海裡回憶起那死耗子猥瑣的嘴臉。要說到大明朝之後他潘厚仁跟誰結下的仇怨最深,恐怕就數朱徵焲和其後台岷王府再加上一個漢王朱高煦。岷王那老貨行事向來謹慎,而朱高煦最近是自顧不暇,故而潘厚仁思來想去,卻覺得消息出自朱徵焲之口可能性最大了。

    「如果真是朱徵焲的話,估計事情就不太好辦了!」潘德明臉色有些難看,雖說潘府不缺錢,然而不管怎麼說,人家朱徵焲都是皇親國戚,只要不是謀反之類的罪行,平民豈能扳倒一個王爺呢?

    「還是去問問的好!」

    雖說依得潘厚仁,是不會將一個過氣王爺放在心中,然而他也知道,這種驚天動地的話是不能擺上檯面的,否則潘德明恐怕會馬上將潘厚仁拖去老爺子那裡,讓老爺子幫著好好教訓教訓。

    這般那般的耽擱了不少時間,最終潘德明因為另外有事沒有去平西侯府——那傢伙被捆在馬車頂上拖回昆明之後,為了不落人口實,潘厚仁就把人交給了沐晟,而因為事關重大,沐晟作為統管一方的諸侯,給昆明府衙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把人留在府中大牢裡。

    「怎麼樣,問出來沒有?」

    潘厚仁雖然沒有一直留在大牢裡,可他卻將潘恆留了下來。潘震受傷不輕,作為潘震的好兄弟,潘恆心中可是還憋著一口氣呢。

    「少爺,你來了!這傢伙雖然糊塗,可是嘴巴硬,鞭子都抽爛了,還是沒說個啥!」潘恆臉上還有汗水,最近幾天本就挺熱的,加上大牢裡不通風,稍微活動幾下,就會弄得滿頭大汗。

    聽到潘恆的話,潘厚仁轉頭瞅了眼被掛在牆上的傢伙,黑衣已經剝了,頭罩面罩也摘了,露出一顆光溜溜的腦門來,五官可以用一個粗狂來形容,**的上半身鞭痕處處,看來是沒少受折磨。

    對於拷問,潘厚仁卻是沒有多少經驗的,既然人都已經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還沒有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潘厚仁也想不出更毒辣的方式。他絞盡腦汁,終於眼前一亮,道:「去,給我弄點蜂蜜,再牽兩頭羊來!」

    腳底板上搽蜂蜜,然後給羊舔。潘厚仁不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看過這種不算是酷刑的酷刑,而最終結果證明,那光頭雖說是笑得喘不過氣來,卻還是沒開口。廢了半天功夫,還被平西侯守大牢的那些軍漢鄙視,潘厚仁自覺面子上很過不去,火氣一上來,就大吼道:「潘恆,去給老子挖螞蟻窩,今天不問個清楚明白,本少爺就把名字倒過來念!」

    淺淺的傷口被倒上蜜糖,一隻隻黑色大螞蟻循著蜜糖和血腥味兒在傷口進進出出,兩個強壯有力的軍漢掰著光頭,讓他無法閉上眼睛不看,結果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和一股子臭味,那光頭,徹底崩潰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只要犯人的精神崩潰之後,一個簡單的文書就能完成後面的工作,而在客廳裡休息的潘厚仁,也就很快拿到了第一張筆錄。

    「巴蜀票號。這是什麼單位?」潘厚仁拿著筆錄,抖著薄薄的白紙,皺起眉頭。

    他原本以為路上的這些傢伙應該是來自某個山頭,甚至是某些軍方系統,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是一個商人世家。巴蜀票號的名頭,潘厚仁確實不是很瞭解,但是當他找來平西侯府上一個食客問過之後,才知道這個巴蜀票號,在川內那是鼎鼎有名!

    說其有名,是因為這個票號的背後,隱藏著的是縱橫成都等地的一個黑道巨擘,說穿了,巴蜀票號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放印子錢,開設賭坊、勾欄,根本就是後世黑社會的翻版,只不過這個時期的黑社會,組織比後世嚴密很多,而且有不欺壓鄉鄰的「優良傳統」。正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巴蜀票號是名聲在外,成都府當地的老百姓對巴蜀票號的感覺卻是很不錯的。

    「原來是這麼個玩意兒,果然是鳥為食亡啊!」潘厚仁不住的搖頭,他身邊那個負責記錄的侯府西席卻是低聲提醒道:「厚仁少爺啊,是人為財死。」

    「我知道!」潘厚仁白了眼這個老東拱,「巴蜀票號把注意打到本少爺頭上,那還是人麼?都是一窩鳥,一窩爛鳥!巴蜀票號,這筆賬有的算了!」

    弄清楚了對方的來歷之後,潘厚仁並沒有急著請平西侯動用官方的力量,因為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想必早就算好失敗之後抵賴的方法,光是一個認證是不夠的,再說直白點,平西侯沐晟的影響力未必就能滲透到成都府去,要知道自古以來,因為蜀道難,而巴蜀塞,生活在四川盆地裡的人,其實有著一種強大的自我個性,外來人若是安分倒也算了,若是想搞風搞雨,就會受到巴蜀民眾的一致排斥,麻煩的緊!

    聽了潘厚仁的分析之後,沐晟也就只能暫時將那光頭收押起來,至於說下一步該怎麼處理,還得看潘厚仁的計劃行事。

    死掉的那個車伕,潘厚仁支付了很大的一筆撫恤金,在聽說那車伕還有個剛剛十八歲的兒子之後,潘厚仁又讓潘氏運輸公司出面,將其招用為雇工,也算是安排工作,他的這種舉動,在昆明城裡造成了極大的反響。

    原本隨著這些日子業務的拓展,潘氏運輸公司的福利就已經讓昆明城中不少勞苦大眾們嚮往,如今撫恤的結果一出來,倒是成了一種極有力的宣傳手段,弄得人人想進運輸公司當雇工,甚至於找張大人說情的都有。

    最近這些日子張大人的精神都很緊張,他好歹也是一個地方長官,在京師裡也有屬於自己的眼線,關於潘厚仁在京師裡發生的那些事情,他通過這些眼線都一一獲知了。說句老實話,張大人現在很後悔,後悔當初幹嘛傻乎乎的就成了朱高煦的刀子?

    當潘厚仁剛剛返回昆明的時候,張大人還有些擔心,擔心潘厚仁會報復自己,別的不說,光是同意朱高煦查封潘家,默認紅色年代和春蘭閣易主,這些嚴重損害潘厚仁和潘府利益的事情,若是潘厚仁要報復,就足夠他喝一壺的。

    然而潘厚仁回來之後並沒有找他的麻煩,實在是讓他有些意外。作為一個宦海浮沉半輩子的老油條,當潘厚仁在去大理路上出事之後,張大人表現的那是相當配合,幾乎動用了昆明府衙裡所有的力量,配合沐晟,對昆明城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搜查,雖說最終沒有啥結果,但至少姿態是拿夠了的。

    可就算是這樣,張大人也自覺沒有臉面去找潘厚仁說情,塞人進去,或許是因為不好拒絕,他找到了自家女兒,然後又托到了潘德明的身上。

    在潘德明看來,塞幾個人進入潘氏運輸公司根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好像潘府要多請幾個下人,這有關係麼?

    可是當他順路去潘氏運輸公司總部,找到潘厚仁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侄兒正皺著眉頭,好像因為什麼事情而在犯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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