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6章 初次定親 文 / 卷風
「二叔,自從父親過世之後,爺爺,您,還有徵徵,那就是厚仁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您說這個事情怎麼辦,那就怎麼辦!厚仁一切都聽您的!」潘厚仁暗暗一運氣,兩眼頓時被他逼得通紅,熱淚盈盈好似一不留神就要奪眶而出,當真是感人的緊。
潘德明的神情也頗為感慨,道:「是啊,大哥竟然就這麼走了,唉,人有旦夕禍福呀!老爺子說了,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等你十六歲那天,就跟你和徵徵把事兒給辦了,反正都是自家人,我們也不要去弄那些繁文縟節,你看如何?」
「好!我倒是巴不得越快越好呢!」潘厚仁心中大吼,臉上卻仍舊是哀鴻遍野,緩緩點頭,「一切但憑二叔和老爺子做主便是!」
聽潘厚仁這麼一說,潘德明的臉色頓時明快起來,右手一下一下地拍著大腿,好像是去了一塊心病。而潘厚仁心中當然也暢快,他與潘徵徵原本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除此之外光是那活脫脫的一個美人坯子,若是送給別人潘厚仁才會氣死,如今塵埃落定,只要沒什麼大的變動,過兩年這嬌娃就成了自己的私寵,實乃是上天的恩賜。
「二叔,沒啥事的話我先走了,四瘋一個人我實在是不放心呀!」
這些天潘厚仁忙,四瘋也沒有閒著,因為他手癢,總是喜歡找人練,潘厚仁乾脆給他弄了一票人,美其名曰培養潘氏運輸公司的保安隊,其實就是一百多個身強力壯、孔武有力的大漢,基本上都是漢人,讓潘恆帶著,讓四瘋操練。
潘恆這小子上次經過巴蜀票號劫道的事情之後,也深深感受到沒有武功真可怕,故而潘厚仁把自己的意思跟他一說,那廝當場就跪下來要向潘厚仁拜師,結果被旁邊的四瘋一腳丫子差點踹到門外面去,用四瘋的話來說:一個沒資格收,一個沒資格拜,看著就心煩,若非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一腳丫子就能把潘恆踹成爛泥!
結果,潘厚仁弄的這樣一支保安隊伍,還真就成了四瘋的玩具一般,凡是進入這支隊伍的人,都簽訂了生死契約,各方面的福利自然是頂天了,但若是在訓練過程當中有什麼死傷,那麼潘氏運輸公司不會承擔任何刑事責任,只會按照協議上的條款進行賠償。
「刑事責任」這幾個字當然不會出現在契約書上,但是也充分說明了參加這支保安隊伍的危險性。
其實主要的危險還是集中在四瘋身上。潘厚仁不否認四瘋有極高的武學天份,可正因為他自己的天份高,所以就看不慣這方面的傻瓜。然而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武學天才呢,四瘋的教育方式,在潘厚仁看來還是太粗暴了一些。
這不,他剛剛從潘德明的書房出來,逕直出城去了城外的那個農莊。這裡原本是潘氏運輸公司的大本營,當潘厚仁回來之後就重新換了個地方,在昆明城的另外一個方向購買了足夠的土地興建了一個龐大的建築,這種採用後世審美觀念建造的新建築,已經成為昆明城外的一個景點,其實說出來也很普通,不就是個「鳥窩」麼?
為了便於潘厚仁的發展,潘德明也將原本農莊裡的人調走了一部分,讓四瘋帶著保安隊入駐,而潘厚仁平常沒事的時候,也會留在農莊,他甚至連瑤瑤和弱綠、蓮巧兩個丫頭都帶到農莊來,為的就是能夠「監視」四瘋這個傢伙。
剛剛才到農莊門口,潘厚仁就看見一輛馬車急匆匆的出去了,他扭頭問那守衛農莊大門的家丁,道:「怎麼,又有受傷的?」
「廢了!四瘋道爺出手太重了,也是那小子活該,竟然敢跟四瘋道爺頂嘴,不是找死麼!」門邊的潘府家丁一面向潘厚仁敬禮,一面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哪怕是農莊的農夫都有已經不再羨慕那些保安隊的成員了,雖說他們一個月最高的可以領到十兩銀子的福利!十兩銀子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恐怕是金領都不止了,當然值得人羨慕。然而在目睹了那些受傷、痛苦和折磨之後,幾乎沒有人羨慕了,因為凡是羨慕的,差不多都嘗試過,結果卻是他們根本無法承受,最後退出了!
「聽好了,給本道爺好好的練,下個月初一的比武會第一名,道爺我獎勵一百兩銀子,第二名五十兩,第三名十兩!」
潘厚仁剛剛踏進校場,就聽到四瘋扯起的嗓門,心中不由的肉疼起來。
是呀,比武大賽出色的當然要獎勵,優秀的企業不能缺乏良好的激勵機制和足夠的上升空間,就這方面來說他是不應該責問四瘋的。然而一場比武大賽下來,潘厚仁需要支付的可不僅僅是百十兩獎金,還有高額的治療費、誤工費甚至於解除契約的營養費用乃至撫恤金,這些才是真正的大頭,每當想到這筆費用,潘厚仁當真是頭疼不已,最最最關鍵的就是四瘋——丫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個通寶,但卻想是只癩蛤蟆,口氣大的很呢!
「師叔,師叔,是不是休息一下?」
潘厚仁也不去理睬那些正在罰站的人員,招呼四瘋。今日的四瘋已然不同潘厚仁初遇那時,渾身上下打扮得很整潔,而且頭髮也梳理得整整齊齊,據說是潘震的功勞。這小子被四瘋從死亡線上救回來之後,就對四瘋特別的忠心,潘厚仁就乾脆打發他去跟著四瘋,也能學到不少東西。
「道爺離開一會兒,你們都不能休息,給道爺我站樁!」
站樁是武學的基本功,每門每派都有這方面的訓練,只是姿勢略微的有些不同。潘厚仁觀察過,四瘋教的這種站樁,跟他從龍鑲天那裡學到的沒有半點差別,算是武當派最為正宗的一種站樁方式。
潘厚仁其實每天也站樁,可他不會亂說。
「師侄,有事嗎?」四瘋臉上表情很明顯就是有些煩,煩潘厚仁來打擾他的「事業」,他現在可是真正將訓練這些人當成事業來做了。
事實上四瘋跟潘厚仁一樣,是沒有資格收徒弟的,而潘厚仁想出的這種折衝的方法,既滿足了四瘋練人的目的,同時又沒有違背張三豐的意志,一舉兩得,四瘋自然是樂此不疲。
「當然是有事咯,來來來,師叔且聽俺說一說。」跟四瘋在一起算是潘厚仁最輕鬆的時光,只因為這個腦袋裡缺根筋的師叔,從來不會奇怪潘厚仁嘴裡冒出來的任何「胡言亂語」,而且接受能力超強,甚至很快就能模仿潘厚仁說話的味道。
可能不僅僅是因為四瘋腦袋裡缺根筋,更重要的是四瘋的年紀本身就跟潘厚仁相仿,而武當山上的封閉生活也讓四瘋這個人骨子裡比較單純,更容易受到潘厚仁的影響,要說兩人之間還存在輩分,怕是自欺欺人了,很多時候兩人一起,完全就是一雙兄弟。
「師叔啊,這些小子距離出師還需要多長時間?」將四瘋拉到屋子裡坐下,弱綠捧上熱茶,潘厚仁開口問道。
「出師?我呸!沒有個七八年,他們休想出師!」
四瘋雖然穿著打扮隨性,但是在武學方面的要求,卻是比潘厚仁嚴格一百倍都不止,在其內心當中,這些保安怕是一輩子都不夠出師的資格!
按照武當山的門規,或者說是按照張三豐的要求,門下弟子至少要能有一個保命的「大招」,才算能夠勉強行走江湖。當然,武當山傳承到今天,也分出了內門和外門的區別,內門才是張三豐的真傳,外門嘛,那就馬馬虎虎,出去的弟子功夫也就是兩字可以總結——稀鬆!
「咳咳,師叔啊,咱們又不是在培養萬人敵,這些人都是半路出家,依我看吧,練到可以對付十來個普通人也就差不多了,等將來有機會的時候,咱給你弄幾百個五六歲的孤兒,到時候你從頭培養,爭取培養出一個新的體系來,到時候回武當山去打擂台,你說呢?」
「跟武當山打擂台?本道爺培養的新的體系?」四瘋的兩眼猛然之間亮了起來,對於一個武癡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有吸引力的呢?
潘厚仁看四瘋手腳微微顫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剛剛這話是說到這傢伙心底去了,也知道這傢伙上鉤了!
雖說潘厚仁對於爭霸天下沒多大的興趣,然而認識四瘋,見過張三豐之後,潘厚仁才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武功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怕還不算個事,更不用說面對朝廷這樣龐大的戰爭機器,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自保的能力就不能沒有,拉攏四瘋,讓其為自己培養武裝力量,是這段時間潘厚仁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好!師侄,你腦子好使,就按照你說的辦,不過將來若是師傅問。」
潘厚仁將胸膛一拍,道:「問啥?若是師祖他老人家怪罪下來,兄弟我一力承擔了!大不了廢了我的武功,反正有四瘋你在,我這點武功要不要都無所謂!」
「好兄弟!」
四瘋激動地一把抓住潘厚仁肩膀,兩眼當中竟然有盈盈淚光閃動。而潘厚仁眼眶裡也是滾滾淚水,好似馬上就要奪眶而出。
「四瘋!」
「厚仁!」
「師叔。」
「師侄!」
四瘋的情緒一直很激動,好像他等了一輩子,就在等今天似地。而潘厚仁臉上的表情,卻不是激動,而是越來越——痛苦。他哆嗦著嘴皮子,顫抖著腮幫子,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嗓子眼裡冒出來:「四瘋師叔,我的好兄弟,你能不能。先放開的我肩膀,好疼!」
「啊?」
聽潘厚仁這麼一說,四瘋才恍然發現,他在抓潘厚仁肩膀的時候,不自覺的用上了指勁,五根手指抓住的地方,此時都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了!
「我擦!師侄,師叔我對不起你啊!」四瘋連忙鬆手,潘厚仁渾身氣勁一洩,左手摀住右肩發出了一聲驚天的慘叫:「我去年買了個表的,四瘋,我跟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