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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文 / 閒來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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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霧氣濛濛,尚未消散,一輛尋常的圍著青花布的馬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馳,山勢越來越高,兩匹駿馬無力向上攀登,馬車停下在路旁,從車上鑽出來一名婢女,道:「主子當心。」

    「嗯。」柔柔的聲音飄出,一名都帶惟帽身襲絳紫色纏枝半場旗袍,下穿條金線擺著群得婦人扶著婢女的手下了馬車,裙擺下露出一雙輕敲的軟緞繡花鞋,婢女問道:「主子,奴婢去讓人準備軟轎。」

    「不用。」

    婦人推開婢女,沿著漸漸陡峭的上路前行,心誠則靈,她不過是是每月都回來此祈福。走了十幾遍的青石山路,已經熟悉了,兩旁鬱鬱蔥蔥沾著露水的樹木,遙遙可見的廟宇,渺渺的香煙,穿梭在期間的身形姣好的婦人,是一副展開的畫卷。

    上香祈福之後,婦人似往常一般來到寺廟後面的泉水旁邊,清澈泉湧在匯聚成潭水,清澈見底,兩側奇峰怪石,再往深處便是一片隨風而動的竹林,夫人費力的爬上怪石,蹲在泉眼處,惟帽礙事,四周都是皇子府人的侍衛,也不會有人敢來冒犯於她,便出去惟帽,露出似月宮仙子般的嬌顏,寶石般的雙眸安靜寧和,波光流轉間露出幾縷期許,微微翹起的朱唇流露出一絲頑皮,一陣風拂過,吹散了幾縷髮絲,年輕的婦人將髮絲攏在而後,芊芊玉手執著竹筒,將泉水盛放到水壺中,一舉一動似山中仙靈。

    「她經常來此?」

    「回爺的話,每逢初一十五,她是必會來寺廟上香祈福。」

    隱在深幽的竹林中間,胤禛一襲玄青色樸素長袍馬褂,腳下一雙玄色靴子,背著雙手望著遠處的夫人,淡淡的說道:「她倒是心誠,不過求子罷了。」

    「這眼兒清泉是賜子泉,據說送子娘娘曾經在此歇過腳。」胤禛身後的和尚打了個稽首,道:「爺,想當初這座廟宇是香火鼎盛,便因為此泉水,後來逐漸沒落,貧僧也沒料到還有人會記得這眼泉,會堅持了三年風雨無阻,其實還是有勳貴夫人前來的,但從未有似她這般執著,貧僧深感敬佩。」

    「覺遠師兄,你是不懂一個兒子對皇子福晉的重要,八福晉···」

    胤禛最後望了一眼雲薇,如同來時一般悄聲的消失,竹林深處只餘下淡淡的歎息。覺遠和尚為胤禛替身出家,同時也是胤禛手中捻桿的主要負責人,長期居住於寺廟中,使人很少人注意,胤禛信佛,去寺廟並不讓人懷疑,遂一些暗地裡的勾當,都是覺遠為胤禛處理的,今日胤禛聽覺遠說起有這麼一名不知名的貴婦每月會來取泉水,尋常夫人很少能堅持走這般遠的山路,她們都是嬌弱的,胤禛好奇心起,才會偷偷來看,萬沒料到是胤祀的嫡福晉佟佳雲薇。

    對於子嗣的期盼,胤禛還是挺理解的,康熙四十一年,雲薇大婚已經有四年多了,五年便是一道坎兒,胤祀最近風頭正盛,被康熙稱讚為才學的皇子,沒有嫡子或者說沒有兒子,始終是一處軟肋,良妃再疼惜雲薇,也不會再這麼看著,明年小選,後年大選,如果雲薇再無法生下子嗣,側福晉格格必會入府的。

    胤禛同覺遠對面坐在石凳上參禪,胤禛問道:「可曾尋到?」

    「過幾日便會護送到京城,請爺放心。」

    胤禛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歎道:「現在棋局混亂,爺很需要有高人指點。」

    覺遠輕聲道:「想必他不會讓主子爺失望。」

    胤禛有道:「先安排再這座廟宇中,他是世外高人,爺深處紅塵,得同他請教才好用。」

    「是。」

    「等爺同皇阿瑪南巡封禪泰山之後,爺親自請他入府。」

    「貧僧不敢虧待於他,爺大可安心。」覺遠相送胤禛,低頭道:「主子,貧僧提醒爺一句,風雲變化中,您得多當心,此番聖上不僅僅帶著眾皇子出京,太子爺也在此列,卻留下被聖上訓斥過的索額圖大人,其深意···貧僧不好猜測,懇請主子小心。」

    胤禛將握在手中的佛珠帶到手腕上,微微點頭後,帶著隨從下山離去。覺遠稽首悠長的聲音念著佛號:「阿彌陀佛。」

    雲薇是在胤禛離開前先下的山,他們也只有這一次碰到了而已,雲薇是女子,腳程慢,況且太陽初生,朝霞灑落,風景正好,雲薇之所以選擇這處香火不大旺盛的廟宇,一是因為這出泉水當初很有名,富察氏的表姐曾經喝過泉水很快便有了身子,二便是沿途清幽的風景雲薇很喜歡,縱情山水,悠然自得,雲薇鮮少有如此放縱輕快,成為皇子福晉的壓力一直很大,雲薇有時會覺得愧對胤祀的疼寵,因為她無法為胤祀延續香火,外人的暗語諷刺,雲薇可以一笑而過,但是對著胤祀的神情,雲薇又豈會不著急而無視?

    再次有身子的雲嵐,對雲薇偶爾露出來的同情,費盡心力幫雲薇想辦法出方子,這些雲薇感激雲嵐,但並不喜歡她的憐憫,雲薇只有在山間小路中,才會遠避塵世的紛爭,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遂雲薇才一直堅持祈福去取泉水,只為那一刻忘記煩憂,那一刻的輕鬆。

    雲薇見路邊的白色無名小花開得正好,玩心大起,俯身將小花摘下,湊成一小把,輕快的說道:「給他弄個花環,不知道他可喜歡?」

    「主子,您送得什麼爺都會喜歡的。」

    雲薇一邊走,一邊揪著花瓣,沿途的路上隱現一片片花心處染著淡紅的花瓣,煞是好看,胤禛遠遠處停下腳步,雲薇身側有八阿哥府的侍衛和奴才,胤禛不願引起過多紛爭,更不願再引出不好的傳聞,今日是碰巧才碰到一處見到雲薇,胤禛低頭看著腳下的花瓣,當初他求娶雲嵐便和胤祀有過交鋒,現在真若有傳聞,胤禛眼前閃現雲薇寧靜的雙眸,搖頭歎息,她是被嬌寵中長大的,不應再被人誤解,同時胤禛也不甘願旁人興風作浪,徹底失去角逐天下的資格。

    雲薇一進門,便被人攔腰抱住,嗅到熟悉的氣息,雲薇不掙扎,輕盈一笑:「爺醒了?」

    「每月必會拋下爺去寺廟,哼,你怎麼補償爺?」

    胤祀緊緊禁錮著雲薇,手臂越收越緊,雲薇身上混合了清晨山間的氣息讓他著迷,紅塵之外的清泉被他掬在手心,胤祀對於子嗣是著急的,不願給雲薇施壓,心知每月雲薇去祈福取泉水是能輕鬆放縱,消除憂愁,胤祀便暗自命令人保護雲薇,從不曾陪伴雲薇,哪怕雲薇每次天不亮便悄聲的起身,胤祀都會清醒,在雲薇離開後在床頭看書,等著雲薇取泉水回來,胤祀為了向雲薇證明不著急要兒子,兩年前便不再找任何的女人,專心的守著雲薇。

    「爺想要什麼補償,我聽命便是。」

    雲薇每次上香歸來心情總會很好,調皮的眨眨眼睛,略帶一絲苦惱的說道:「太難可是不成,我沒有太大的本事的。」

    「誰說沒有?爺的福晉本事大得很,迷得爺神魂顛倒,捨不得讓她受一絲的委屈。」

    胤祀同雲薇面面相視,胤祀眼中的神情不容錯變,雲薇手抓住胤祀的手指,感動溢滿心間,胤祀道:「皇阿瑪南巡,爺是伴駕皇子,你準備東西陪爺出京。」

    雲薇臉上帶著些許的猶豫,皇子府怎麼能缺得撩當家福晉?雲薇問道:「一定得去?」

    「必須去,你不去伺候爺,爺睡不安穩。」胤祀將雲薇按在椅子上,隨意坐下,道:「陪皇阿瑪出京可是美差,遊山玩水,也能松乏松乏,府裡人少,你陪著爺出京,府裡管家嬤嬤應付得來,今年是去封禪泰山,等到秋圍時,爺帶你去木蘭圍場,爺要看看簪纓女的颯爽英姿。」

    「爺。」雲薇臉若酡紅,胤祀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爺聽成武說過,你的騎術和箭術都是岳父親自傳授的,岳父在西北用兵,有勇有謀准格爾部不敢越雷池一步,正所謂名師出高徒,你還想瞞著爺不成?」

    雲薇兒時回京後,便不曾再出京,被胤祀鬧得緊了,便答應陪他,胤祀滿足的大笑,同雲薇商量著到時怎麼偷溜出去遊玩,狡猾的樣子,不似被朝臣稱讚的博學皇子。

    榮軒在西北的表現印證了康熙的慧眼識人,未辜負康熙皇帝的厚望,雖然無法出兵完全的擊潰叛亂的准格爾部,但穩紮穩打,逐漸蠶食准格爾在西北的實力,掐斷運輸補給線,總得來說榮軒在西北苦寒之地表現出來的用兵對策出乎意料的好,喧鬧紛紛的榮軒不過是僥倖救得聖駕的傳言徹底的壓下去,起於微末完全憑著軍功本事立足的榮軒成為了許多旗人的偶像,貧寒落寞子弟也能重整門風,糜爛鬆懈的八旗注入了一分新鮮的活力,現在影響還很小,但是將來卻是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康熙皇帝對於忠臣能臣一向恩賞很厚,榮軒在西北,將唯一的嫡子送到康熙眼前,妻子母親留在京師,便是向康熙表忠心,西北苦寒荒涼,康熙是清楚的,榮軒毫無怨言,絲毫不眷戀豐台大營的兵權,京師的繁華,甚至不大關心女兒女婿的前程,在康熙皇帝的印象裡,是大大的忠臣,康熙皇帝和佟家牽絆很深,榮宣的阿瑪也曾捨身救駕,康熙皇帝遺忘此事十餘年,現在便借助榮軒用賞賜補償。

    康熙四十一年五月,加封榮軒為一等伯爵,賞千金,七月再次因榮軒力亢葛爾丹部,晉封為二等候爵,恩賞成武為輕車都尉,接著太后的名義厚賞佟老太太覺羅氏,榮宣妻子富察氏,半年之內,連升三級,所有人都清楚,榮軒只要統兵西北,早晚一日必會晉位公爵,同一等公早逝的費揚古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讓胤祀躲過九龍奪嫡,某閒想得很清楚,清穿女雲嵐的作用不可忽視,哎,不摻和奪嫡的八阿哥胤祀小日子過得不要太悠閒了,汗,苦盡甘來便是說的雲薇和胤祀,再有雲嵐是典型的清穿女,傳統女的待遇都會有滴,比如說幾乎專寵,胤禛已經開始準備下手鳥,所以胤禛冷酷無情了,哎,能當皇帝的都不是凡人,胤禛已經脫離的青年,他該是歷史上雍親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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