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第十七章 黑色星期五 文 / 似無意
「墨墨,是你麼」溫錦發覺自己已經走不了了,只好回身。看著身後的女孩,女孩上身穿了一件黑白條紋的蝙蝠衫,下面穿了一條藍色的短款哈倫褲,棕色的粗跟涼鞋。溫錦只想說一句,舊友何處不相逢。
「恩」溫錦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唇點點頭,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
「真的是你,我們好久都沒有聯繫了。我也是前幾天才回來的,等我去找你,才知道你家已經賣了,這些年過的怎麼樣。要不是溪姐拉我出來逛街,我還覺得沒有意思不想來,現在幸好我來了,還來的正是時候,不然就遇不到你了,墨墨,我好想你哦」成藝挽著溫錦的手臂笑道,明明比溫錦要高的她,挽著比自己矮一截的溫錦,卻絲毫不覺得突兀。
「還好吧」溫錦的回答很牽強,其實她很想說不好,是非常不好,但是溫錦不想找麻煩,否者以成藝那個衝動的像是火藥桶的性格,一點就炸。再說,兩個人雖然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時隔多年都沒有在一起了,難免有些生疏,人的變化總是巨大的,溫錦也沒有想到,瞎逛也能碰見熟人哦。
成藝封溪,這兩個原本都與溫錦有多有少的聯繫,可是這兩人認識是溫錦的預料之外的,她們走在一起,溫錦多少有些震驚。何況仔細觀察兩個人的關係似乎還是不錯的。一個是自己高中同學朋友,一個是封楠的姐姐還是自己的同事上司,都參與了溫錦或多或少的過去,溫錦不免有些擔憂。
看見封溪,溫錦有點心虛,也不知道封溪知不知道自己跟封楠之間的那些事情。溫錦跟封楠已經沒有了聯繫,更不敢去探聽封楠的訊息,更多的卻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瞭解了。所以見到封溪,溫錦很意外,所以言談舉止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會出什麼狀況。
可是見到封溪並沒有針對自己的意思,溫錦懸著的心,總算安了一點,但是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現在的身份很尷尬,她不想自己的秘密被揭穿。
「墨墨,我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成藝樂呵呵的拽著溫錦向樓上走去,商業中心的三樓是聚集了各式各樣的餐飲中心,溫錦拒絕不了成藝的要求,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著走。
溫錦跟著成藝進了一家名為湖錦的中餐飯店,封溪似乎是飯店的常客,三個人進了飯店直接進了包廂。雖然溫錦覺得三個人吃飯,用不著這麼破費,但是顯然她沒有發言權。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溫錦一行三人絕對是最好的寫照。湖錦不愧是星級飯店,服務態度自然是不錯的,成藝興致高昂的拿著菜單喋喋不休,跟服務員討論菜色,偶爾問問溫錦的意見什麼的。溫錦一直是保持沉默的,偶爾問道自己,也是恩啊哦,溫錦對吃的要求不高,但是成藝的畢生追求就是吃,溫錦見怪不怪了。
溫錦其實心不在焉,封溪去洗手間有一會兒了,溫錦望著封溪離去的位置發著呆,心裡總覺的會發生什麼事情,眼皮總跳。
「好吧,就先要這些」成藝終於合上了菜單,點了一通溫錦不知道名字的菜。其實關於菜單,溫錦曾經看過一個笑話,是一部名叫快樂東西的動畫片,有一集講得就是菜單的故事。說有一個菜叫雪山飛狐,名字起得不錯,其實就是炒蝦米。
不知道誰說過,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來形容女人的話多。如果你的身邊有一個女人就等於有五百隻鴨子,如果有兩個女人就是一千隻鴨子,那麼成藝一個人能抵一千隻鴨子。
溫錦並不知道成藝在說些什麼,只是心不在焉的附和,成藝的話多,但僅限熟人,因為熟人才能毫無顧忌的什麼都講,但是溫錦現在顯然沒那個心情陪她嘮嗑。溫錦的心不安,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封溪回來。三個人一個包廂,不免顯得有些空曠,中央空調的帶來的涼意並沒有使得溫錦鎮定下來,反而一句話也沒有說的封溪,一直優雅的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的轉動著手裡的茶杯,杯子跟玻璃桌面不停的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一聲一聲一下一下的扣在溫錦的心上。溫錦不敢去看封溪刺探的眼神,侷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幾次想要起身離開,但就是不知道找什麼借口。
封楠到來的時候,菜剛上桌一大半,溫錦心中的不安落地了,該來的始終要來,溫錦不知道是誰通知的他,也不知道這巧遇是不是真的,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溫錦似乎鬆了一口氣,但是又似乎更緊張了。
溫錦只是在封楠進屋的時候匆匆瞥了他一眼,較之上次見面,似乎清瘦了些。沒有想像中的消極,他還是那個他,風度翩翩,身姿峻拔。除了那眼中似有似無的笑意溫錦弄不明白外,似乎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三人的餐桌,多出一人,氣氛變詭異。四個人佔據了圓桌的四個對點,溫錦就跟封楠面對面,除了中間的桌子。溫錦不敢去看封楠,成藝一心留意吃的了,並沒有發覺餐桌上古怪的氣氛。溫錦也只是低著頭扒拉著離自己最近的菜,心裡裝著事情,根本吃什麼都沒有味道,吃啥都跟嚼蠟似地。這種感覺很不好,溫錦不知道要怎麼收場,是裝作不認識麼,還是別的什麼。
溫錦一直是心不在焉,所以在服務員上菜不小心把湯灑在自己的手上跟衣服上的時候,也是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感覺到疼痛。
剛出鍋的湯菜,溫度還很高,就這麼灑在衣服上還有個隔斷,可是灑在手上,滋味就有點難熬,溫錦的被潑到的地方已經泛紅了。服務員急急道歉。封楠一下就站了起來,呵斥服務員,成藝也緊張溫錦的手,溫錦苦笑了一下,為服務員開脫了。
服務員也並非故意,再說她自己也被潑到了。溫錦想自己今天是倒什麼大霉了,出門沒看黃歷還是怎麼的了,盡碰上這些心煩的事情,先是冰的後又是火熱的,還真的是冰火兩重天,世界的極端啊。不過,她又有點慶幸,這樣有借口離開包廂了。
在洗手間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溫錦出來後,卻是不想再回包廂了,借此離開未嘗不是個機會。所以溫錦想也沒有想就打算像大門的方向走去,打算在收銀處給成藝留個電話,如果她要問起,也算是個交代。至於封楠,溫錦自問該說的都說了,她也管不了太多,現在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了。
她當然是不想回去包廂自討沒趣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你似乎走錯了方向」封楠在溫錦出了包廂不久就跟了出來,他不甘,說斷就斷,人不是機器,說不要的時候可以delete,這個女人太決絕,他看不慣她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他在暗處觀察著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察覺到她要離開,他不淡定了。
溫錦站在原地,回頭,沒有說話,看著封楠靠著牆,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自己,溫錦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很意外,很驚訝,我沒有傷心,沒有痛苦,你失望了吧,寧青墨」最後三個字,封楠輕佻的說道。
溫錦皺了皺眉,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這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封楠了,溫錦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跟他糾纏下去了。如果成藝發現自己太久不回去,肯定會起疑的,溫錦自然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現狀。
封楠從不是善罷甘休的人,溫錦的那些話來的突然,封楠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找不到她了。而且連筱禾也聯繫不上了,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使得一夜之間她那麼急切的把家人送走。
這一切都是個迷,封楠找溫錦找的快發瘋。她在南江根本沒有什麼朋友,在溫錦租的那個小區,封楠蹲了幾天,終於明白,那些話並非開玩笑。溫錦像是人間蒸發的那幾天,封楠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
所以在得知自己的姐姐跟她在一起,封楠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還囑咐自家老姐說什麼也要留住溫錦,這也是封溪為什麼同意會一起吃飯的原因。
害怕溫錦得知自己會來而偷偷溜走,封楠再三懇求封溪不要過問自己的事情,封溪一直冷著臉,她雖然不知道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眼看著自己的弟弟傷心,封溪對溫錦也沒有什麼好的感覺。
對於一個外人跟自己的弟弟,一般人都會幫自己人,封溪為弟弟叫屈,封溪的弟弟條件能差到哪裡去,竟然不被待見,封溪自然是生氣的。但是生氣也沒有用,這是封楠的事情,她沒有發言權,只是希望封楠別陷得太深。
感情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的清的,安慰別人的話,勸慰別人,都是因為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子非魚安知我不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溫錦想走但是被封楠扣住了手腕,「放手」溫錦掙扎,但是又怎麼可能敵得過封楠,男人跟女人之間的力量想差懸殊不是一點半點。
「你認為我還會讓你一聲不響的走麼,做夢」溫錦掙扎的厲害,觸怒了封楠,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溫錦真麼掙扎都沒有將自己的手腕掙扎出來,反而弄得自己更狼狽。走廊上經過的人指指點點,溫錦不好引起太大的動靜,那太失禮了。可是維持現狀僵持著,也不是辦法,時間已經耽擱的太久,如果讓成藝看到,溫錦會很難解釋的。
「你到底想怎樣」溫錦索性不掙扎了,掙扎也沒用,只好把話攤開講。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封楠的回答很乾脆。
「不可能」溫錦知道封楠說的是什麼,但是他要的她給不了。溫錦秀眉毛微聳,果斷拒絕。
「你適可而止,我的耐心有限,寧青墨」聽到溫錦想也沒想的答案,封楠的自尊心受創,說出的話有些咬牙切齒。
「適可而止的人是你」溫錦討厭現在的封楠,霸道、**,就跟那個男人一樣。
「寧青墨,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什麼顏色」封楠捏緊拳頭,雙手同時使力,捏痛了溫錦。
「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我的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你放不下,是我的身體還是別的什麼,我想說,封楠你真的沒有眼光,我早就不是什麼純潔的女人,我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對著這樣一個女人,你不覺得倒胃口麼。」溫錦的聲音拔高,她不惜拿這件事情來說,只能證明她真的很慌很害怕。
「寧青墨」封楠怎麼也沒有料到溫錦會突然就冒出這些話來,把這些事情拿出來說,是不是代表溫錦真的討厭自己了,她不惜扒開自己的傷疤,只為逃離自己。
封楠的心很痛,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封楠放開溫錦,封楠突然鬆手,溫錦卻由於慣性,撞到了身後的柱子上了。慌亂中卻注意到遠處包廂裡面走出的一群人,為首的赫然就是早上還見過的人。
梁昱霆怎麼會在這裡,在溫錦最狼狽的時候,她剛剛的聲音那麼大,他一定是聽到了。今天真的是一個黑色的星期五,溫錦到底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