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物是人非 第四十七章 醉酒 文 / 花菲雪
「哥……你要搬家了是嗎？」姝凝小臉紅紅，氣喘吁吁的問道。
上官鴻衝她一笑，道：「今早皇上賜將軍府一座，想來這幾天就收拾好了。」
姝凝低頭仍自沉思著，心中猜測著軒轅子賢的意圖。看姝凝秀眉緊蹙，上官鴻揉揉她的發戲謔道：「怎麼？捨不得我？」
「是。」姝凝凝視著他的雙眸，認真的說。
上官鴻稍稍一愣，便笑了，「常來將軍府玩兒，要不然我還真不習慣。」
姝凝一笑，心中卻有些苦澀，道：「皇上為什麼突然賜府邸，按理來說，在你被封為大將軍是便就該賜府不是嗎，而且為什麼回來這麼長時間了才賜府。」
上官鴻一怔，笑道：「前些年雖是將軍，但品級並不高，還未到賜府的地步，現在嘛自然是到了，所以就賜了。」
上官鴻為什麼要這般掩飾？到底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好了好了，你先回房吧，我還有事兒要和爹商量。」姝凝默默地點點頭，離開了。
軒轅子賢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要扳倒忠王？不可能。事情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御書房內。
兩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注視著不斷變化的棋子，下的聚精會神。軒轅子賢二指夾著一個白子，淡淡一笑，落定，另一面的男子一笑，搖頭歎道：「皇上的棋藝是越來越精湛了，微臣甘拜下風。」
「再來。」
「還來？皇帝陛下，微臣都被您殺的片甲不留了，再下結果還是一樣。」凌若風一副您就饒了我吧的樣子。軒轅子賢不語，御前奉茶的人上前將茶添滿，飄著的茶葉舒展著身子，就像某人此刻的心情。軒轅子賢淡淡一笑，眼中閃著莫名的光彩，凌若風機敏的覺察到他眼中的不同，心中微微有些納罕。
「近幾日可聽說軒王到處找製作糕點的方子和廚子呢，微臣聽說此事似乎與凝香郡主有關呢。」凌若風玩味兒的勾唇。
軒轅子賢看了他一眼，淡笑不語。
上官姝凝……呵呵，一個有趣的女人。面對別人的刁難似乎永遠都面不改色，有如此心性，還真是不是一般人所能達到的。如若不是知道忠王滴血驗親，別說別人，想必他也不會信吧，但他的改變未免太大，這其中必然不會那麼簡單。
看著軒轅子賢少見的出神，凌若風眉宇微微蹙起，沒想到這世間還有讓皇上走神的人，只是……這一切是好還是壞。也許，不久的將來，又會是一場天翻地覆。
軒轅子賢想著想著，眉宇反倒粗的越深，道：「讓你找的人可有找到？」
「回皇上，至今仍未有所發現。」凌若風起身抱拳，恭敬地道。
「這已經是第四年了，為什麼還沒有出現……」軒轅子賢出神的看向遠處，眼神有些渙散，似乎陷在了某段記憶中，「加派人手，在各國秘密查探，務必要將那人找到。」
「是。」
「行了，跪安吧。」軒轅子賢揉揉兩穴，擺了擺手。
「是，微臣告退。」
凌若風望著那一身明黃的人，心裡微微歎息。那人到底是誰，要皇上用盡將近四年的時間來尋找一個一無所知的人，反倒是……為什麼不找呢？
明月樓上。
一藍衫男子，喝的醉醺醺的，酡紅的雙頰，為其增添了萬種風情，陰柔的臉更使人移不開眼。僅是驚鴻一瞥，便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腦中的景象始終揮之不去，是的，她定然是瞧不起他，好，很好！
男子猛地端起酒罈，仰頭喝下，灼熱一路向下，心頭委實堵得厲害，男子眼中一冷，將酒罈拋了出去，應聲而碎的刺耳惹得店內一陣驚呼，眾人均望向男子，離得遠的也伸長了脖子瞧著。
「各位慢用，各位慢用，想必那位爺是喝醉了。」酒家老闆拱手相周圍受驚的人告歉著。看了眼方纔的男子，有些頭大，那可是當朝九王爺呀，他可招惹不起。
「小二，上酒！」男子醉醺醺的叫嚷著。
「是是是，這位爺稍等。」店家躬身退去。
「慢著————」一道聲音響起，「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九王爺，大傢伙快見見，九王爺不是被先皇貶至嶺南了嘛，真不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軒轅子涵眼中變得陰暗，「嗖」一聲，桌上的酒碗飛了出去，只聽一聲痛呼，方才出言的男子額角鮮血直流。
「好你個九王爺，你大鬧酒家，還毆打朝廷正四品官員……」
不待男子說完，只見一隻筷子，急速飛去，立刻便聽一陣哀嚎，店內噤若寒蟬，惟余男子的恐嚇聲，軒轅子涵冷哼一聲，完全不將方纔的男子放在眼裡。
軒轅子涵仍出一錠銀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身後，臂上鮮血直流的男子眼中俱是狠戾，「公子……」
「一群廢物！」男子踢了幾腳身邊的小廝，臉上滿是陰狠。
翌日，便聞，九王爺怒傷右丞之子之事。右丞相上書軒轅子賢，九王爺大鬧酒樓，影響都城正長秩序，並且戮傷其子，要求懲處九王爺。聯名上書的人有好幾位，加之軒轅子涵無故不上早朝，上書的幾人言辭很是激烈。軒轅子賢微微蹙眉，命御醫為右丞之子治療，並命人徹查此事。如若屬實，則罰九王爺半年的俸祿，並禁足一個月。但若有半點隱瞞，則嚴懲不貸。右丞相一聽，心中既惱怒又有些惶恐，卻不敢再說一二。
忠王府。
她站在迴廊盡頭，望著某一處淺笑。上官鴻還是搬出了王府，這個給她一時暖意的家，還是散了，最中自己也是要的，可天大地大，她才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就玩完一把，玩完這一把，就徹底離開。回去的路遙遙無期，是宿命還是意外……回去之後會不會早已物是人非，不願等，不相等，她想回去，回到他身邊。無論結果是怎樣的，她只想求個結果。
你最終還是害怕了，是嗎？眼中不知何時蒙了一層霧色，她抬起頭，倔強的不願流淚。
是呀，怎麼可能不害怕，他是她或者的唯一理由，在他們相繼離開後，他就是她活著的唯一理由了，她只為他而活……
酒不醉人，人自醉。
從酒窖裡拿出幾罈酒來，姝凝拉著如顏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看著她淺笑的面龐，如顏卻從那笑靨下決出幾分孤寂傷感。
「小姐，小姐，老爺傳喚小姐。」冰清從遠處跑來。
「沒空！」姝凝眼中有些迷離，冷哼一聲，仰頭猛灌了一口。
「別喝了。」如顏面容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了帶著分關懷，「不知老爺傳喚所為何事？」她轉向冰清問道。
冰清有些委屈的撅著小嘴，道：「老爺從宮裡請來了兩位嬤嬤，要小姐從今日起學習禮儀，想必是要囑咐小姐幾句吧。」
如顏聽罷，點了點頭，這是巧玲走了過來，道：「如顏姐姐，將軍傳喚姐姐，命我來找你呢。」
如顏蹙眉，看了眼姝凝，囑咐道：「你們二人照看好小姐，我先去回老爺的話，小姐如顏告退。」
「姐姐放心，我們省得。」
姝凝仰頭灌了一口，仰頭望著藍天，只見天空中掛著幾朵潔白如雪的雲，不移不動，遙遙飄在空中，在不知不覺中變換著形態。
冰清眸中閃過一道暗芒，伸手壓住姝凝手中的酒杯，掃了眼巧玲，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笑意飛逝，冰清輕聲道：「小姐別喝了。」
「走開！」姝凝甩開她的手，舉杯就喝。
「冰清給我倒酒，巧玲過來，坐這邊。」
二人相視一眼，露出個淡淡地笑，冰清仍勸了聲，姝凝不耐煩的蹙著眉。
「倒酒！」姝凝一把將冰清扯了過來，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玫瑰胭脂味兒，頓時心中一驚。她掩住面上的變化，輕哼了一聲，仍端著酒杯喝著，手伸到袖中，然後倒在了冰清懷裡，道：「給我倒酒，快點兒。」
冰清這回乖巧的給她滿了酒，姝凝呵呵一笑，往嘴裡灌去。她眼中一暗，忽然捏著冰清的下頜，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便灌倒了冰清嘴裡。冰清大驚，奈何酒已下肚，她嗆得咳了幾聲，臉漲得通紅。
姝凝大笑，心道：敢易了容來騙我，很好，既然你們要玩兒，那我便奉陪到底！
「小包子，冰清好可愛哦。」「冰清」眼中瞬時閃過一絲陰狠。姝凝自己倒了一杯，忽的掐住「巧玲」的脖子，灌了進去。「巧玲」愣住，一把揮開而在脖子上的手，將酒吐了出來，姝凝眼疾手快，向二人灑出一包粉末，兩人尖叫一聲，只覺眼睛灼熱難當。
姝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簪刺入「巧玲」胸口，巧玲痛呼一聲不敢相信的看著胸口的金簪嚥了氣。「冰清」聽到響聲，忍痛伸手扼住姝凝的脖頸。猛一用力，姝凝只覺眼前之景變得越來越模糊。
抬腿，猛踢，轉腕，只聽一聲痛呼，姝凝生生的卸了她的兩個胳膊。
「賤人！」「冰清」抬腿踢向姝凝小腹，姝凝朝後跌去，臉色頓時蒼白，「冰清」手中石子一彈，被點了穴道的姝凝頓時僵住。她上前，臉上露出陰狠的笑，緊閉的雙眼，已然失明，雙眼變成了黑紫色，眼角流出一道血液。看上去格外猙獰駭人。她衣袖一揮，姝凝只覺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