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 迷霧重重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文 / 花菲雪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入了禪房，只見了然大師手中撥著念珠，他臉上呈現的是淡然安詳之態，此刻的他好似一出世的佛陀，帶著慈善，叩擊著世人的心扉。
往事已無法追究，而她終是要走下去的。夢中夢外何處是夢，她已然不想再去探索，但，未來的日子還很長，她相信在漫漫人生路中，那凋零的只是生命中的一朵鮮花，而不是整個春天。
「來了啊。」了然大師睜眼，手中的念珠停了下來。
姝凝淡然中帶著恭敬道：「晚輩見過了然大師。」
「嗯。」他淡淡地道，「請坐。」
「謝大師。」姝凝道。
姝凝落座，淡笑道：「此次前來，晚輩有一事不明，還望大師解惑。」
了然大師莞爾而笑，道：「能為施主解惑，老衲榮幸之至。」
姝凝微微一笑，道：「晚輩不知大師為何入我的夢境，如今也不想知道。」
「現下，晚輩想知青鸞火鳳。」姝凝眼神帶著幾分犀利瞅向了然大師。
了然大師優雅的烹著茶，為二人各倒了一杯，道：「老衲乃方外之人，此事如何得知。」
姝凝淺笑，心知此事其實這麼容易知道的，而他直接跳過了入她夢境一事，可見他的確是有意為之的。如此看來，這位了然大師絕非常人。
她淺笑著看向了然大師，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方外之人也好，世俗之人也罷，然則佛法無邊，普度眾生。大師深具佛性，晚輩恰好便是紅塵中沾染一身泥淖之人，現下，迷惘找不到出口。」
了然大師眼中微微一亮，垂下眼瞼淡笑，道：「此茶甚為清冽。」
姝凝抿了一口，莞爾，「大師品味高雅。」
「可還苦？」了然大師道。
姝凝一笑，淡淡地道：「苦中清甜。」
了然大師眼中碾進一縷笑意，道：「施主通透。」
姝凝嘴角浮上一絲淡淡的苦澀，道：「晚輩愚鈍。」
了然大師撥著念珠，道：「施主過謙了。」
姝凝沒有在說什麼。
此時，了然大師看向她的眼眸格外的幽遠深邃，像夜空下的星辰，格外璀璨，「青鸞現世，火鳳尋情，異世雙鳳，天下獨絕。青龍衰隱，紫薇更迭。火鳳情定，金龍在天。」
姝凝蹙眉，看向了然大師的眼眸中帶著深深地探究。了然大師臉上一派安然閒適，眸光中帶著看透萬物的深邃炯利，使人躲無可躲。姝凝微微閃了下睫毛，一笑，道：「謝大師。」
了然大師搖頭淺笑。閉了眼，口中念著經文，手中的念珠也不停的波動，一切如初。
姝凝看向了然大師，深知多說無益，輕聲道：「晚輩打攪，多謝大師解惑。」說罷輕聲退去。
門口的小和尚行了個禮，姝凝回了一禮，輕舒了口氣，一笑，退去。
方轉了個拐角，地面鼓動，似有物什從地下竄逃，姝凝眼尖立刻發現了地下作祟的人。
腕上的清歌刃嗖的一聲飛出，在地上劃開一道口子，只聽「哇呀」一聲大叫，那人破土而出，清歌刃也以極快的速度飛回腕上。
姝凝冷眼看著跳出地面的人，只見他神態憨然，帶著幾分委屈，這時姝凝才發現，他的身後的衣料裂開一個大口子，裡衣也變得破破爛爛的了。
「夫人，您下手也忒狠了點兒。」他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分外引人側目。
姝凝倒是一笑，心中已然翻起了驚濤駭浪，軒轅子宸，當真令人膽寒，現今，她感覺他就像是那宇宙的黑洞，如此的深不可測，彷彿一失足，便再也出不來了，逃也逃不開，避也避不了，這樣的不可名狀震撼力讓她深為懼憚。
「夫人，我們也是奉了主子的命令，還望夫人隨小的們回去。」金甲暗衛六月討好的道。
姝凝冷笑道：「我有我的自由，還請你家主子遵守承諾！」姝凝轉身離去。
六月咂咂嘴，飛身閃到了姝凝面前，姝凝一晃，身影再次落到了他身後，就在他轉身之時，姝凝已然使著踏月無痕消失了。
六月立刻跟了上去。
那個身影消失，姝凝即刻落地，瞅了眼遠處，勾唇。
走到門口，屋內傳來一陣冷喝，「誰？！」是冰清的聲音。
姝凝莞爾，「爺我回來了。」
冰清一聽，眼睛一亮，立刻向門口奔去，如顏立刻擋住了她，搖搖頭，道：「口令。」
姝凝頭上留下三條黑線，想了想，倒也甚是欣慰，一笑，應道：「芝麻開門。」
冰清喜的立刻跑了過來，打開門，道：「七少，你可回來了。」
姝凝揉揉她的發，道：「可不是。」
冰清戒備的朝外瞄了瞄，道：「七少，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姝凝道：「找九王爺。」
冰清迷惑不解，姝凝一笑，道：「這義嘉城，本少可還玩兒夠呢。」
冰清恍然大悟，想了想，覺得這樣不妙，道：「可是宸王的人已經來到了義嘉城，如果我們還留在這兒，相當於坐以待斃啊。」
姝凝笑笑，道：「無妨，玩兒，是第一位的。」
冰清咬唇，抬眼看向姝凝，一副視死如歸道：「那好吧，到時候要是真被抓了，七少可得給我們說說好話，莫要讓宸王打得太狠了。」
姝凝重重的點頭，一派肅然，「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們少胳膊少腿的。」
冰清「嘶」的一聲，扯扯嘴只覺背後冷風陣陣。
如顏展唇一笑。
姝凝咂摸的嘴，道：「九王爺的生辰快到了，怎麼說咱也是白吃白喝，所以還是表示表示的好。」
冰清抿唇一笑，道：「難得七少如此識大體。」
姝凝啐了一口，沒好氣的道：「你個死丫頭！」
冰清嘿嘿笑的更歡了。
三人收拾了一下，向軒轅子涵的府邸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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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姝凝離府後，軒轅子涵變得有些無所事事，想到自己已經找到了專治眼疾的神醫，但姝凝卻不見了，他有些鬱悶。
有時候，轉到馬棚，看了眼那四匹馬，不禁想到那日她策馬疾行，他緊隨其後。
那天他們去了義嘉城的一些名勝古地，她雖則帶著幃帽，但是他知道她是開心的。想到這裡，他有些悶悶的。
「爺……」一個小廝急沖沖地跑了過來。
九王爺被他打斷了思緒，一臉惱怒，修眉一皺，在他腿上就是一腳，道：「叫什麼叫，爺還沒死呢。」
那小廝服侍他久了，也不甚懼憚，嘿嘿一笑，道：「奴才這不是激動嘛，前些日子來的那三位姑娘回來了。」
「什麼？！」軒轅子涵眼中立刻一亮，臉上浮上了幾分驚喜。而後，又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沉聲道：「人在哪呢？」
那小廝嘴角抽了抽，正欲開口，只聽一聲「九妹」的高叫傳來。
那小廝身子趔趄了一下，瞅了眼軒轅子涵，只見他臉立刻黑了下來。
不由得憋笑不已，九王爺怒目一掃，那小廝立刻灰溜溜的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