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國篇 :第十章 高台愁解山河恨(三) 文 / 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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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原便不是很好,經不起風浪驚嚇,第二日又有些發燒,越性裝作病重,整日纏綿於病榻,飲食不思,懨懨欲睡。
母親急得不斷召御醫診治,等宇文昭來時,又責怪宇文昭教子不嚴。
宇文昭無奈,只得曲意奉承,甚至找來民間名醫為我診治,各類補藥,更是流水價送往昭陽殿來。
宇文弘到底沒能找到杜茉兒,而他自己卻被宇文昭圈禁家中,直到過了正月,皇甫君卓又在瀏河陳兵,直逼京城,宇文弘方才被派出,與蔡稟德共抗瀏王軍隊。
二月,被趕出京畿的李雙淮與明州白甫尉會合,由南向北進攻,另一方面,滄州的賈峒亦有調兵之像,分明欲為白甫尉側援。宇文頡苦戰良久,支撐不住,連潰三十里。宇文昭放心不下,於二月十六帶領京畿衛戍一萬三千餘人,直奔明州、越州一帶馳援。
一時兵荒馬亂,天下竟是前所未有的凌亂不堪。
二月底,我悶得也夠了,遂說自己病勢已痊,母親早知我病情不重,由著我搬回了自己的宮室。
夕姑姑整理著房間,居然找到了當日我給安亦辰的太監服飾,苦笑道:「那孩子也倔得可以,當日如果換上這衣裳,只怕給矇混過關的機率要高許多吧?」
我瞥一眼,哼了一聲,道:「他不是倔,只是不肯示弱而已?」
「不肯示弱?」夕姑姑不解。()
我也不能解釋我為什麼這麼說。但我相信,如果那天是夕姑姑拿給他這衣裳,溫言勸他換了逃跑,他一定是肯的。
可我那般驕傲地施捨他逃命的衣裳,他一定打死也不肯穿。
因為他和我同樣的驕傲,驕傲到連性命都可以用來拼博。
夕姑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公主,其實,安公子並不是壞人。那天你暈過去,他抱著你,差點就哭出來。後來我找人送你去皇后那裡,他一個人坐在你房裡,失魂落魄般坐了很久呢。」
他?會差點哭出來?
我聽了這話,卻差點笑出來了。
他只怕在為他的無能哭泣吧!縱然他恨我入骨,以他那樣自以為仁俠的個性,眼見我受辱卻不敢出面相救,心裡必定鬱悶得快瘋了。
三月,正是滿園芬芳花枝招展的時候。
宇文昭父子均不在京,母親也閒了,親自教我和君羽弟弟彈琴弄笛,寫字讀書,倒也其樂融融,十分自在。
讀書之餘,我也是摘桃弄李,踏草採花,四處遊蕩。
這日和夕姑姑走得遠了,忽見前方有一石砌高台,高可十丈,巍峨壯麗;四周俱是闊朗,碧草茵茵,野花絢爛,千萬隻的蝴蝶四下翻飛,如彩雨鋪地般招搖,蔚為奇觀。
我大是歡喜,笑問夕姑姑:「這裡是什麼地方?以前沒來過呢。」
夕姑姑微笑道:「這裡是欽天台啊。以前有重要祭典、卜卦問天之事,都在欽天台舉行典禮。因老祖宗的規矩,女子不得入內,因此公主一直不曾來過。近年宮中變故連連,宇文昭得勢後說欽天監一干人都是吃乾飯的,便將欽天監撤了,這高台才荒涼下來。」
我點點頭,扶了漢白玉的欄杆,緩步拾階而上,那台階久不曾有人踩踏,已有厚厚一層灰塵,一路迤邐而上,便踩了長長一串腳印,連粉色的裙邊都捲上了昏黃的塵埃。
〔下次更新:8月25日〕
ps:有事下鄉了,更晚了。凌晨我再上來更一章,以示贖罪。(再更一章也是我更得最慢啊!頭頂鍋蓋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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