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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立盡梧桐影,不見故人來〔白衣番外 〕(三) 文 / 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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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繼138、139節的番外內容,覺得接不上去的親,回頭複習一下吧!某皎滴汗)

    緋雪的執拗讓我由無奈漸漸轉為煩惱,當她猜出我為棲情癡狂並辱罵棲情時,我打了她一個耳光。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動手打人,還是打一個女人。

    緋雪氣跑的一瞬間,我看到了棲情,一身素袍,那樣蒼白孱弱而惶恐驚懼地倚在竹前。

    我驚痛得五臟六腑都糾纏到了一起。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但不管聽到多少,我都敢斷定,那麼多次的猜疑,足以讓她猜出我的真實身份了。

    她會離開我麼?

    我衝過去緊緊抱著她,不敢放手,生怕輕輕一鬆臂,她便掉頭而去,從此再不看我一眼。

    她那樣虛軟而無力地問我:「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我幾乎是毫不猶疑地請求:「請不要離開我,否則,我將萬劫不復!」

    是的,棲情,我知道你已猜到了我是誰,可是,不要離開我,可以嗎?我從不曾那麼激動過,除了無法自制地親吻,我絲毫不敢放手。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一切,與你比翼天涯,雙宿雙飛。你什麼都不要想,只須記得,我是白衣,皇甫棲情的白衣,好嗎?」蟲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肯放下她心中的仇恨,不去窮究我的一切,只是單純地喜歡我,接受我。

    我知道這對於這麼個愛恨如火的女子有多麼難,尤其對於宇文氏,那種恨差不多可以讓她將宇文家任何一個人挫骨揚灰。但她居然答應了,她哽咽著吻我,呢喃著說:「好,我什麼都不想。我只記得,你是我的白衣。」

    我是她的白衣,她是我的棲情。

    我伏於她的頸間,無聲落淚。

    謝謝你,棲情,從此你便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愛人,甚至比我自己的生命更加珍貴。

    竹林悠悠,竹風漾漾,均可見證我們斯日的纏綿。

    我很想徹底地擁有她,我也第一次有那樣強烈的**,想在她身上印入我宇文清的印記,但她拒絕了。

    或許,她是對的,除了承諾,我幾乎什麼都沒能給她。

    我必須盡快和父親說清楚,處理好一切,與她比翼天涯,雙宿雙飛。那將是我唯一給給予她的。()

    棲情給了我她的荷包,荷包裡裝了一根狗尾巴草。

    狗尾巴草的誓言,被她用歲月磨成了真實的存在。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棲情,這將是我一生的誓言。我的一心人,只有你,唯有你……

    我寫了封信,將我與棲情的事全說了,請求父親成全,讓我絕足軍政與殺戮,以白衣之名與棲情偕隱山林,然後緋雪帶這封信回去交差。

    我下定決心,若父親同意,固然是好;若他不同意,我即刻帶了棲情遠走天涯,想來她同樣地癡愛我,縱然捨不下外祖家,終究也會隨我而去。

    但緋雪剛走,我又收到了大哥宇文弘的信。

    信上說,父親在滄南大敗於安亦辰之手,身受重傷,希望能見我最後一面。

    我竦然驚起。

    十餘年未歸家,我怎忍不去見他最後一面?何況身受重傷,未必就無救;但軍中庸醫,卻未必能救。

    我匆匆修了一封書信,交給李叔,讓他若見到棲情來找時就交給她。信中,只說有至親重病,不得不外出一次,少則十餘日,多則一兩個月,必然回來。

    但不知為何,待要離去之時,我心中還是忐忑,總覺會發生什麼事一般,心中一直細碎地悶疼。走到當日立誓的竹園中,誓言猶在。

    白衣,棲情,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我輕輕撫著棲情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然後刻了「等我」兩個字。

    棲情,若來了見不到我,一定要等我,好嗎?

    宇文氏大軍的狀況,比我想得還要糟許多。

    父親身負重傷,被困於越州以南的玲瓏鎮,安亦淵、安亦辰兄弟聯手,將玲瓏鎮圍得水洩不通。宇文弘、蔡稟德在外圍試圖解圍,屢屢失敗。

    宇文弘也受了傷,背部長矛被深深刺了個大洞,正在帳中包裹傷口,一見到我,就冷冷道:「人家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宇文弘的三弟才識淵博,見解不凡,趕著回來幫我們收屍了。」

    我心下難過,輕歎道:「大哥,事情還沒糟糕到那個地步。」

    「既如此」,宇文弘踢走為他裹傷的士卒,將一物擲到我的懷中,喝道:「就看三弟如何力挽狂瀾!」

    宇文弘扔給我的,竟是統兵虎符!

    我知道大哥的性情素來冷冽,不喜玩笑,不由驚出一聲冷汗,只得跪於榻前,請求他收回成命。

    宇文弘冷冷看我,道:「你如不領命,那麼你現在就可以和你的皇甫棲情雙宿雙飛去了。再過得數日,宇文氏上下人等死得絕了,就沒人知道你醫者白衣是宇文氏的子孫了。

    為了私情,眼看著父兄家人慘死眼前?

    我默默搖頭。

    而宇文弘即行升帳,宣佈自己重傷,將領兵大權交予宇文三公子宇文清。

    父親尚在安氏包圍之中,生死一線。我再無選擇。

    脫卻白衣,披上鎧甲,我親領兩千兵馬,燒了宇文氏糧草,並在燒糧草時加了些藥材,足以讓安氏軍隊星星的疫病,迅速發展成燎原之勢。

    宇文頡則趕往滄南,利用我推斷出的風向,連夜燒了安氏三分之二的船隻。

    安氏終於不得不引兵而退,留下一地的屍骸,堆積如山。

    其中,有不少人死於我所引發的瘟疫。

    我想,以醫者身份做這等喪盡天良之事,我必遭天譴。

    但總算,我救出了父親,並成功將控制住他的傷勢,救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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