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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兩個故鄉 文 / 自由自在的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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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座稍微有點資本的白領都不會住的廉價公寓,它坐落在琦玉縣城區的邊緣,只有三層高……公寓外部的牆的石灰皮掉的不成樣子了,還有斑斑點點的苔蘚裝飾在上面。如此一座公寓,隔著老遠就能感到一股寒酸之氣撲面而來。

    公寓的住戶裡大半都是平凡的打工仔或者外地的學生之類的勤儉度日之人,但是估計公寓的主人自己都不會知道,這座公寓裡住著一隻妖怪,而且到了今天晚上,原來那只妖怪回來之後,公寓裡就有多了一隻妖怪。

    和往常一樣掏出鑰匙開門,少年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他家裡沒有多少擺設,只有一個櫃子,一個衣架和一張桌子還有一個小冰箱,整間屋顯得空蕩蕩的。

    少年走到櫃子前從裡面拿出一個枕頭,然後把口袋裡的小毛玉輕輕的放在上面。同時伸出左手輕輕撫過小毛玉的身體上方。這是妖力感知,一種探查對方當前狀態的技巧,稍微有點腦子的妖怪都能掌握,不過探查的準確程度就各憑本事了。少年似乎對自己的水平很有信心,使用的直接探查的方式,什麼輔助道具和法術都沒有。

    「是……剛剛化形完成的幼妖?還在衰弱期中……而且……」

    少年俯視著精緻的如同真人微雕的小毛玉略帶驚訝的低語

    「完美化形?人身狀態下妖力幾乎為零?」

    「真有意思!」這樣說著,少年開始慢慢解開自己穿著外面的風衣。他的體型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變小變矮,就連聲音也跟著變得稚嫩,當他把風衣脫下之後,整個人外貌就從十六七歲的少年變成了不超過十二歲的正太。

    「這件『欺詐者之皮』雖然拿來偽裝不錯,但是使用法術的話,還是本體比較舒坦啊!」正太把風衣扔到了一邊,解脫般的伸了個懶腰。

    「那麼……雖然衰弱期需要自己來扛過去,但是先給你稍微灌輸一點妖力!至少能夠擺脫這種難看的狼狽樣子。」說著,正太雙手圍住枕頭上的小毛玉,並發出灰白色的螢光。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在這螢光的包圍下,小毛玉呼吸漸漸平穩,漸漸變回了剛剛化形時的樣子。但是正太的額頭上卻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子,終於讓小毛玉脫離危險之後,正太一下子趴在地上不動了,他氣喘吁吁的抱怨道

    「見鬼了!就憑這漏斗一樣的靈脈也能堅持到開靈智化形?我算是服了!!灌進去多少都會漏出來!這樣的妖怪種族想要成長就必須在妖力或者靈力濃度很高的地方才行!可她竟然跑到這渾濁不堪的城市裡來……腦殘嗎?」

    「明天還得上班呢!小鬼你就自求多福!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小小的毛玉!比強大的存在更堅強!~~~~~~~~

    小毛玉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奇怪的神社…詭異的紅色洋樓…找不到出路的竹林…

    魔幻的森林…危險的太陽花田…飄滿幽靈的白玉樓…

    那份熟悉來自於本能,來自於小毛玉傳承自先祖的記憶……

    那份陌生同樣來自於本能,雖然有那份無可磨滅的記憶,但是,小毛玉知道這份記憶不是屬於自己的……

    那個世界……小毛玉知道她的名字……東方之國……東方幻想鄉……

    雖然不知其在何方,但是只是回憶也比自己住了六百年的五行山還要親切……

    思維再一次恍惚……小毛玉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奇怪的位置上。

    左邊是巍峨雄偉的五行連山,右邊是空曠輕靈的幻想原野。

    小毛玉正站在兩世界的**。

    「該怎麼辦?兩個世界,到底哪個是我的故鄉?」

    懵懂的意識裡記錄的只有一張又一張模模糊糊的圖像,無序混亂而且殘缺。完整的記憶只有那些被一些陌生人印在腦海裡的修煉經驗和知識,再有的就只有中毛茸茸的臉了……那是一個被自己稱之為父親的存在……小毛玉過去的記憶……只有這些而已。

    他連自己是怎麼來的都不清楚……

    「回家……我經常把回家兩個字掛在嘴邊……可以,我該怎麼回家?」

    如此思索著,小毛玉發現周圍的一切一下子變得暗了下來。一個明亮的影像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是一位穿著華麗的紫色洋裝的金髮少女,她正撐著一把粉色的貴人傘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紫……八雲紫……」

    下意識的,小毛玉竟然呼出了這個少女的名字,可是小毛玉的理智卻告訴他他從來就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這個曾經在記憶的碎片裡出現過不止一次的少女的名字……

    「找到她……找到這個八雲紫……她知道我的家在何方……」

    「找到她……只要能夠找到她……」

    影像猛的變成晶瑩的碎片迅速的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消失了蹤跡,而小毛玉覺得自己的意識忽然變得沉重了起來,在這片黑暗之中不停的下墜下墜!

    ~~~~~~~~~~~~~毛玉飄飄!!~~~~~~~~~~~~

    「嗚……」小毛玉恢復了意識,發出了輕微的呻吟,全身上下原本那撕裂般的疼痛已經消失了,不過身體那完全鈍化的知覺和麻木感也一點都不好受。

    「咦?醒了?不錯嘛!衰竭成這樣竟然也能熬的過去!」這是孩子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大,但是口氣卻是老氣橫秋的。

    小毛玉睜開了眼,只見一個小男孩正拿著一個小勺子蹲在他面前。

    小男孩留著一頭黑色齊耳短髮,柔順的頭髮順著搭了下來,沒做一絲修飾,琥珀色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他的嘴角輕輕的向上翹著,似乎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

    「謝謝你……前輩……」雖然身體動彈不得,但是這不妨礙小毛玉感激的道謝。

    「開課第一句話就是道謝嗎?家教不錯嘛?不用喊我前輩了!我也是剛剛化形沒幾個月的幼年妖怪啊!」受到道謝之後,小男孩的嘴角上翹的幅度明顯變得更大了,但是卻依然強氣的裝出老氣橫秋的口氣。

    「咦?你會說漢語?而且這麼流暢……你是大陸那邊來的妖怪?」

    「大……大陸?」小毛玉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大惑不解。

    「用他們自己說的話就是天朝啊。」

    「天朝?」小毛玉繼續游無知寶寶的眼神看著小男孩

    「就是天朝啊!天朝!」小男孩氣鼓鼓把臉扭到一邊小聲嘀咕道

    「反正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地方總而言之那裡的人和妖怪使用的語言和你使用的一樣就是了!」

    「對不起……」看到小男孩鼓鼓包子臉,感到懺愧的小毛玉立刻道歉。

    「啊啊!不用啊!不用啊!是我自己鬧彆扭而已啊!!」小男孩有些慌亂的解釋著,但是也隱隱有一種興奮的樣子。然後,小男孩問起了小毛玉的名字。

    「我叫苜銘。你叫什麼?」

    「名字……嗎?」小毛玉回答道「桃果子!」

    「這是誰給起的名字!好兔啊!!」苜銘滿臉黑線的吼道

    「對不起!」看到一臉不滿表情的苜銘,再次感到慚愧的小毛玉繼續道歉。

    「……你真老實。」對於小毛玉的表現,苜銘渾身頓時充滿了無力感。

    「好!桃子!你是怎麼跑著這裡的?別告訴我你是偷渡過來的?你不過是剛化形沒幾天的小妖而已!」苜銘重新振作之後向小毛玉問了一個他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不知道……」小毛玉茫然的搖頭。

    「……你的家在哪裡?」看著對方茫然無知的樣子,知道問不出什麼的苜銘只好換了個問題。

    「……不清楚。」小毛玉再次回答道。

    「……你是在哪裡化形的你總該知道?」無效,再次換話題。

    「……媽媽家!」這次小毛玉回答的想到利索。

    「……你媽媽家在哪裡?」發現事情有轉機的苜銘立刻來了興致。

    「不知道!」小毛玉這次回答的更利索。

    「……啊啊啊!你這個水母腦袋!笨死你算了!!!」忍無可忍的苜銘徹底抓狂了。

    「對……對不起!」被嚇到的小毛玉再次老老實實的道歉。

    苜銘滿臉抽搐的把頭擰到了一邊。

    「你有什麼打算沒?」恢復了抽搐的表情之後,苜銘再次問道。

    「找一個叫八雲紫的人……然後回家……」小毛玉回答

    「八雲紫?是你親人嗎?」苜銘再次好奇的問道。

    「……不清楚。」小毛玉苦惱的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管你有什麼打算!現在都得住在這裡才行!先把你的衰弱期撐過了再說!否則你以為自己這個袖珍的可悲模樣能有什麼作為嗎?」苜銘的強勢讓小毛玉沒有發表意見的機會。

    「啊…這個…我……」小毛玉說話變得有些結結巴巴,加上人小,所以聲音比蚊子還小。

    「看你這身板,我還是養得起的!那麼!」苜銘把手裡一直拿著的勺子遞到了小毛玉嘴邊。

    「這是人類的消炎藥,至少先得保證你的身體不會和妖力一起衰竭才行。老老實實的喝掉!」

    小毛玉嗅了嗅之後立刻皺了皺眉頭。

    「好苦的。不喝……」

    「知道人類是怎麼對付不肯老老實實吃藥的小孩子嗎?」苜銘笑著問道

    「……」小毛玉立刻覺得不妙。

    體型是小毛玉倍的苜銘伸手捏住了小毛玉的腦袋,他壞笑的把勺子伸了過去,勺子裡滿是散發著刺鼻氣味的藥水。

    「老老實實的喝!!啊哈哈~~~」

    ps:從此小毛玉患上了藥物恐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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