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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溫柔的歌 文 / 自由自在的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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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爾托的騷動現在和小毛玉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伊安本人還不知道幽靈船已經有三艘遭到了襲擊,而且這一下就導致了貝爾托和人間的海上聯繫被打停了半年……她對小毛玉說的一個月的等待期限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但是小毛玉自己卻不知道這件事情,他還是認為只要等上一個月就可以回家了。

    現在呢~小毛玉已經以一個傷員陪同的身份暫時住在醫院裡了。手續是夏多姆幫忙辦理的,因為現在s已經從正常狀態變成了全面戒備狀態,身為稀有能力者的夏多姆已經沒有時間呆在昏迷不醒的隊長身邊了,他因為自己的特長而被派到國外收集情報。所以他在臨走之前將冰狩名義上托付給小毛玉照顧,但是實際上卻是將小毛玉和冰狩一起托付給醫院的護士們照顧了。順帶一提,夏多姆這只鏡子妖怪不知道為什麼在護士姐姐們那裡有著非常高的人氣……

    伊安和她的隊伍也同樣很忙,她們已經作為s的協力者被徵召了,每天執行著沒有什麼意義的巡邏任務或者呆在大樓裡維持待命狀態。

    小毛玉估計是將夏多姆的用來哄他乖乖呆在醫院的話當真了,他真的很努力的在照顧著昏迷不醒的冰狩,小毛玉有照顧過病人的經歷,但是這不代表他能夠照顧一個昏迷不醒的半妖。

    開始的時候小毛玉的細心照顧讓圍觀的護士姐姐們心驚肉跳。

    「冰狩好幾天沒有吃飯了!不會很餓?」在看到某人掛了好幾天點滴卻什麼都沒有吃的小毛玉很溫柔很細心的從醫院的食堂要來一碗小米粥,食堂大師傅以為小毛玉是要自己喝,於是就給他盛了一碗。於是,回到病房的小毛玉費盡心機將這碗粥給昏迷中冰狩餵了下去……

    一位隊長級半妖就這樣差一點被小毛玉這一碗粥給嗆死……

    因為冰狩現在是靠點滴活命,所以吊瓶幾乎沒有斷過。於是乎,小毛玉又擔任起了監視點滴瓶的工作,要提醒護士去換針。小毛玉依舊很認真,然後因為連續四天三夜沒有合過眼,這只笨蛋自己也暈過去了……

    然後小毛玉開始主動學習護理技術了,其實也說不上學習,只是在單純的模仿而已,然後小毛玉那強悍的身體學習能力再次發飆。只是區區幾天之後,小毛玉就已經可以有模有樣的照顧病人了。小毛玉模仿的非常到位,他沒有漏掉任何一個細節過程,然後不足的地方都在冰狩身上一一印證然後本能的修改。因為觀察的機會很多,所以小毛玉學習速度很快。

    小毛玉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星期之後,他已經可以自行承擔冰狩的一些護理工作了。而印證了小毛玉護理技巧的冰狩則有好幾次因為小毛玉那照葫蘆畫瓢的學習而徘徊在死亡線邊緣……

    小毛玉現在對於這個事情已經樂此不疲了,而且因為貝爾托的戰爭動員,所以有很多的醫務人員都服從徵召離開的醫院前往臨時成立的醫務兵訓練營待命。剩下的醫生和護士們忙的不可開交,對於小毛玉的主動幫忙,他們是非常歡迎的。小毛玉雖然不能解決一些技術上的問題,但是幫忙打下手卻是完全合格的。而且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小鬼每天蹦?來蹦?去,就算添一些小麻煩,也能讓大家保持心情愉快,加快身體恢復不是嗎?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小毛玉會去努力照顧一個砍了他一刀然後還讓他吃了不少苦頭的傢伙呢?關於這一點小毛玉沒有去想過,或者是懶得去想這些事情,只要想去做的就努力去做就行了。再者說了,小毛玉在練手的時候有好幾次差點害死冰狩,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這天早上起來,小毛玉按時去到藥房給冰狩領藥,現在他已經呆在醫院兩個多星期了。小毛玉已經認識了很多人,例如荷洛護士長、歐班琪護士、藥劑師實習生德拉格、大廚因普特……

    小毛玉在無意識之中已經完美的融入了這個群體,大家不把當成一個纏人的添亂的小鬼,而是當成一個特殊的後輩同事來看待。荷洛護士長有意的在一些和小毛玉的日常交流中給他灌輸一些專業性的基礎護理知識,她想要將小毛玉領上白衣天使這條道路。

    小毛玉無意識之中從護士長那裡學會了很多有用的東西,在某一個命很硬的大妖怪的『鼎力協助』下,小毛玉的學習速度自然沒的說。

    小毛玉哼著歌回到冰狩的病房的時候,發現病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一位看起來很年輕的阿姨,這位阿姨似乎也發現了身後有人過來,她很自然的轉過頭來,發現了呆在門口的小毛玉。

    「你是……照顧這孩子的人嗎?」這位阿姨笑著問道,可是小毛玉卻感覺到對方的內心卻是十分的憂慮的,憂慮的對象好像就是躺在病床上昏迷著的冰狩。

    冰狩在索羅斯有不少朋友,可是他的這些朋友不是在執法團或者s服役,就是因為戰鬥力出眾而被徵召,除了剛剛進醫院的幾天之外,就再也沒有人來看望過冰狩了。

    「嗯~」小毛玉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十分好奇的打量著這位年輕的不像話的阿姨。

    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妖怪氣息,所以小毛玉判定她是人類無誤了。這位阿姨身材高挑,相貌成熟而不妖艷,有一種知性的美。她有一張溫柔的大孩子一樣的臉,還有一頭漂亮柔順的銀色及腰長髮。她的眼睛顏色是天青色的,這樣的瞳色小毛玉似乎從哪裡見過,但是猛然一想卻又想不起來,小毛玉有些苦惱的歪了歪小腦袋。

    「你是……妖怪?」小毛玉在打量著這個女子的同時,這個女子也在觀察著小毛玉。

    嗯~小毛玉現在穿的不是剛出現的時候那一件彷彿是系統默認裝備的兒童睡衣,也不是在醫院檢查的時候穿的那件白色病號服,而是一件……粉紅色的護士服!!!幾乎所有女性都有玩換裝娃娃的習慣。小毛玉就這樣成為某剩女護士長的滿足自己少女情懷的祭品。

    這位護士長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件尺碼剛剛好的護士服連哄帶騙的讓小毛玉換上,而且故意的無視了小毛玉的性別!這只傻兮兮的毛玉完全被護士長『這件裝備對護理技能有加成』的理論給唬住了。再加上在人間的時候,小毛玉已經穿女裝到習慣了,在他眼裡穿什麼都一樣。所有雖然覺得自己穿這種衣服有些非常不妥,但是衝著『護理技能+1』這個屬性,小毛玉還是穿上了。

    其實護士長說的沒有錯,這件特小號護士服的確有增效護理技能的作用,但是這種效果只針對某一類有特殊嗜好的人群,例如怪叔叔……

    「哦?哎?是的。」一直在思考自己從哪裡見過這個瞳色小毛玉被這位女子的聲音驚醒了,他連忙回答道。

    「我是妖怪……」不知道為什麼,提起自己的妖怪身份的時候,小毛玉多少有些沒有底氣。這笨蛋本能的意識到像他這樣廢材的妖怪似乎還真沒有幾個,他辦出來的那些蠢事足以讓他變成妖族的恥辱……

    「難怪呢~只有妖怪才會這麼能幹啊……人類的小女孩這麼可能在這個年紀就在醫院工作呢?」

    女子來到了小毛玉面前伸出了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看起來她似乎誤會了什麼……

    或者說這副打扮的小毛玉怎麼可能不被人誤會呢?

    「我不是護士的。」小毛玉連忙解釋道。

    「這件衣服是護士長讓我穿的,說是穿這種衣服對病人有好處……」

    「呵呵……真是個好孩子!」

    似乎是被小毛玉天真的氣質給治癒了一下,女子的憂慮稍微減少了一些。

    「啊!對了!藥!該給冰狩換藥了!」小毛玉猛的一拍小腦袋,然後繞過這位女子來到了冰狩床前。他熟練的將纏在冰狩脖子上的繃帶解下來,露出了他脖子上那道怎麼也癒合不了的傷口。冰狩必須每天換三次藥來保證這條傷口不感染,傷口上的奇怪毒素不擴散。

    「啊~」在看到冰狩脖子上那道嚇人的傷口的時候,女子不由得低呼了一下。

    小毛玉用消過毒的方巾將上一次殘留的藥膏細心的擦去,然後在傷口上塗上新的藥物,最後在傷口上墊上紗布,重新將繃帶纏起。這一套動作小毛玉完成的乾淨利索,簡直可以和護士長媲美了,或者說,這些流程動作都是小毛玉從護士長那裡模仿來的。

    「真是熟練啊!妖怪的小孩子一直都這麼能幹嗎?」並不知道小毛玉其實是個半吊子護士的女子看著小毛玉行雲流水的動作不由的讚歎道。

    「啊哈哈~」聽到對方的誇獎之後,小毛玉表現的很高興。雖然在一開始學習換藥技術的時候,小毛玉很認真的將繃帶纏的結結實實,導致冰狩差一點被小毛玉的繃帶給勒死……

    「嗚~」這時,躺在床上的冰狩忽然眉頭緊皺發出一聲呻吟,身體有有些不安的微微扭動。

    「護士!他怎麼了?」這位女子看到冰狩的樣子之後急忙向小毛玉詢問道。

    「是做惡夢……」小毛玉回答道。

    「冰狩每天都有一段時間在做惡夢……」

    冰狩挨不僅是單純的毒藥,還有詛咒效果,雖然以冰狩體質而言無法致命,但是這一番活罪是怎麼也逃不了的。對此,醫生們是愛莫能助了。

    「……」女子沉默的走到冰狩床前,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額頭,低聲唱起一首歌來。

    「睡覺~我的寶貝~小鳥兒早已回巢~花園裡多麼安靜~小羊和蜜蜂休息~天上月亮笑瞇瞇~銀色光輝照耀大地~你睡在月光裡睡覺~我的寶貝,快睡快睡~一切在沉睡中~一切在安靜裡~老鼠也在休息~廚房裡黑如漆~牆那邊有人歎息~不知道他是何意~寶貝你快閉上眼~睡覺~~我的寶貝~快睡快睡……」

    這首歌聲裡似乎有一種安撫的力量,冰狩的表情漸漸的鬆弛了下來,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

    「……」小毛玉守在一旁安靜的傾聽這首歌,一種異樣的心情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小毛玉很羨慕……現在躺在昏迷著的冰狩。小毛玉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為了一首歌而產生了這樣的心理。

    『好想……好想有一個人在我的身邊唱這樣的歌給我聽……』

    『好想……真的好想……』

    「為什麼……沒人給我唱歌……」小毛玉慫拉這腦袋,絲毫沒有了方纔的元氣,他失落而且沮喪的自言自語道。

    「唱這樣的歌……」

    『這樣的歌是哪樣的歌』這個問題小毛玉自己也不是太清楚,但是他心中那份突然冒頭的渴望卻是絲毫沒有作假的。這份莫名的渴望並非一時興起,而是從小毛玉誕生之日起就產生的,一直積壓到現在的情感。

    「你怎麼了?」這位散發著某種讓小毛玉覺得有些刺眼光芒的女性忽然注意到了小毛玉的反常。

    「嗚……」小毛玉腦袋裡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但是他自己都覺得這樣似乎十分的不合適……

    「怎麼了?」女子再次確定了小毛玉心理有什麼話想說。

    「嗚……」小毛玉遲疑的好一會,才支支吾吾的說道。

    「能不能……再唱一首……我想聽……」小毛玉結結巴巴將話說完之後,立刻就是一副想找一個地縫鑽下去的樣子。

    『丟……丟死人了!』小毛玉不停的在心中吶喊,但是卻還有這隱隱的期待。

    「……」聽到了小毛玉的話之後,這位女子明顯的愣了一下,但是她看到了小毛玉孩子氣的紅臉之後,溫柔的笑了。

    『雖然是妖怪……但是本質上也是一個孩子啊。』

    然後,她俯下身輕輕將小毛玉抱在懷裡,坐在了冰狩的病床邊上。

    「風吹過石階上~盛開著點點雛菊~蹲下身~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它~在那遙遠的地方~有誰在柔聲呼喚著我~雖然沒有方向~但還是去尋找~瓢潑而下的大雨~孤單無助的早晨~但是你看在雲的那一邊~依然透出了陽光~擦乾淚水勇敢前行~將力量灌注於腳下~只要不斷前進~終將能夠到達~路在腳下延續著……」

    「沒有盡頭~在痛苦悲傷的時候~應該怎樣?媽媽抱著我~告訴我為了他人~也為了那張笑臉~請將自己的愛與別人分享~我不會改變~無論何時都敞開心扉~只要勇敢去做~就一定可以做到~我堅信……」

    「瓢潑而下的大雨~孤單無助的早晨~但是你看在雲的那一邊~依然透出了陽光~擦乾淚水勇敢前行~將力量灌注於腳下~只要不斷前進終將能夠到達~路在腳下延續著~沒有盡頭……」

    「媽媽……」小毛玉低聲重複著這個詞,眼睛裡是無限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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