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手起家 第三十三章 戰，便戰風雲 文 / 河童咻咻
「別光顧著聊我，說說你吧，難道也是來報道的新生？可是昨天在公交車站裡，我可沒見你拿什麼行李。」
少年的話終於多了起來，這讓天宇有些興奮。
「我？聽你的描述，我應該也和你差不多吧，只是沒打算和學校裡說那麼一聲。」
「哦。」少年扶了一下眼鏡，回道。
「你也是外省來的？」
因為是在火車站對面的公交站遇見的他，所以天宇想當然的認為對方也是從外省過來的。
少年搖了搖頭，回道：「本地的，但家離晨光區很遠，昨天過來和老師辦一下手續，雖然不能報道，卻希望他們將名額留下。」
「看來還是一個熱血青年！」天宇心中喟歎道。
這時電腦已經開好，天宇輸入上機的會員賬號和密碼，進入操作界面，同時問道：「你退學了，有什麼打算嗎？」
少年忍不住回過頭來，看著李天宇，面無表情的說道：「其實挺奇妙的，昨天看見你還以為你和那騙子是一夥的，可是現在看見你，又有種親切感，不然，我也沒打算和你說這麼多話。」
天宇聽出對方話裡的意思，隨即說道：「我是天津的，原本是來浙某大就讀計算機軟件工程的，但是我個人出了點意外原因，不打算上大學了。」
「……」對方先沉默了一下，隨即很自然的問道：「不上大學，你做什麼？」
這個問題，和天宇之前問他的如出一轍，只是現在換成了自己來回答罷了。
「賺錢。」天宇緩緩扭過頭，與那少年再次對視。
簡單的兩個字，卻無比誘人。
賺錢！誰不想？可問題是怎麼賺？
少年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家在wz市北上，坐車從村子到這裡起碼要四，五個小時。家裡父親得病雙目失明已有三年之久，全部的經濟負擔都由母親一人承受，能供我上完高中實屬不易。可是，家裡還有個剛上初一的妹妹，而我考上的大學又是三本，學費昂貴，所以我打算放棄上學的機會，開始打工賺錢，幫家裡分擔。」
「聽聞wz市浙某大的眼科醫學世界聞名，難道你是打算學眼科？」天宇聽著對方家庭狀況，尋思問道。
少年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自從高考成績公佈後，我便立刻開始找起了工作，因為我痛定思痛，暫時還是決定放棄學醫。醫者只能醫身，卻無法醫心。」
天宇聽著他最後一句話，便能聽出太多的無奈。
「找了很多份工作，但是每份就幹了幾天。因為沒有學歷，沒有技術，有的只是單純的體力。單純的體力活，的確能養一時，可是老了怎麼辦？將來家裡妹妹嫁人，父母自然要由我來照顧，難道只能一輩子當苦力來回報含辛茹苦將我帶大的父母？」少年說著，聲音有些沙啞，手指脫離了鍵盤，只是輕輕放在桌簷上。
天宇聽著對方的故事，彷彿是那麼熟悉。
不錯，這樣的故事雖然陳詞濫調，可能被某些作家寫得爛到了骨子裡，但是天宇從不否認，在如今的社會上，這樣的家庭絕不在少數。而自己家，也只是勉強打了個擦邊球，少了臥病在床的某某某……
「我不想成為社會的一個零件，每天做著同樣的運動。這個社會太過現實，也太過麻木，但我也清楚，我無法改變它什麼。」少年越說越有些無力，似乎將心底的這席話說給一個只見過兩面的陌生人，便獲得了無限自在那般。
他或許只是想傾訴罷了。
「莫要埋怨命運，因為它很公平，在絕境的時候，或許會關上一扇門，但絕對會開啟一扇窗。」不知怎麼的，天宇忽然從口出冒出這麼句話來。
這句話，那少年不熟，可天宇卻是熟悉的不得了！便是閻王爺的教誨。
「雖然我們改變不了社會什麼，不過……有個地方卻風起雲湧，我想你也已經注意到了。」說著，天宇點開電腦遊戲菜單，然後找到dnf圖標，雙擊了兩下。
天宇不信！不信他身邊的少年會和他當年一樣，一樣選擇沉淪。
而那少年自然也不會和當年的天宇一樣，一樣一味逃避現實。
不然，他又怎會在遊戲收圖紙，倒賣呢？
少年看著天宇點開dnf界面，心中彷彿如洪鐘響徹。
「新出的遊戲，只要將來玩家足夠多，先入者，有肉吃，後來者，湯食之。」忽的，那位少年居然耍起了文藝風，就這麼文縐縐的說出這些話來。
不過拋開那副眼鏡，到也挺符合孔乙己那形象的……
「放心吧，這個遊戲，比你想像的要更久更遠，如果你願意，將來完全可以衣食無憂。」
天宇說這的這些話，並不是隨便下的妄語，因為前世的確有依靠這遊戲活著的人，而且活得風生水起。比如bug仇，月與海，神之爪之類的職業玩家，還有隱姓埋名的職業商人，默默無聞的工作室，甚至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騙子，盜號者。
那少年之前還有些憂鬱的神情，像是被狂風吹走的烏雲，消散開來。他也不知道為何，聽著天宇口中的話，會有如此心安的感覺。或許是來源於對方語氣的滄桑？亦或自信。
天宇這時已經輸入好遊戲賬號密碼，遊戲畫面進入頻道選擇。
只是……全部爆滿。
這讓天宇有些抓狂，每次進頻道都要擠半天，指望著頻道裡的某些倒霉鬼掉線，自己才有機會進去。
而那少年卻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終於天宇進入了角色選擇界面。
「……」少年看著他的角色無語，心中失落道：「26級……」
當天宇進入賽利亞房間後，點開背包，瞬間讓身邊的少年跌落萬丈深淵。
「遊戲幣只有五十萬……」
至此，他身邊的少年完全不明白，天宇之前到底哪來的自信，居然能說出剛才那些話。
可是，就在他失望之餘，天宇接下來的那些話，更是讓他震驚無比。
「遊戲裡有商場，自然便有戰場。若戰，便戰風雲！玩，就要讓這遊戲記住我們的存在，你願意陪我一戰嗎？」天宇信心十足的說道，同時還殷切地望著身邊的少年，渴望得到他認同的答覆。
半晌……
「傻子。」少年頭也沒回的說道，只是簡單二字，便已說明少年回到了昨晚的冷漠。
沒有說「****」二字，足以表明這位少年，還是一個教養不錯的人，不會太過激進的罵街。
若是換做別人，說不定早就罵娘關機閃人了。
「等級可以練，裝備可以買，遊戲幣和現實貨幣是可以轉換的，我想，這些你應該比我清楚。」天宇自然知道對方不屑一顧的原因，隨即心神氣定得說道。
身邊的少年聽到這句話，耳朵扇動了一下，又轉過頭來，二人第三次對視，似乎都想從對方眼神中找到些什麼。
「是誰給你的自信？這麼確定自己將來能在遊戲中叱吒風雲？」少年很迷惑，但是又覺得對方話裡霸氣十足，不像是假話，即便他覺得這話從對方現在的裝束或者遊戲角色上來看，都已經假的不能再假了……
「我之前說了，是老天爺，因為『天無絕人之路』。」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天宇也不怕牙疼，那畢竟是賦予他二次生命的閻王爺掛在嘴邊的話，他自然深信不疑，因為他現在所走的路子，正是按著閻王爺指引的那般走著。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只是閻王爺的一種直覺。誰知會不會是條陰溝路，或者死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