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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送鐲 文 / 小裳

    一記「啪嚓」的聲音在小萱走出坤寧宮的門時響起小萱置若罔聞慢慢走下石階獨自靜靜的離去。

    坤寧宮裡玄燁咆哮著:「反了反了!!!她在跟誰說話?她眼裡還有沒有朕?這該死的女人朕饒不了她。」別這樣。」昭惠緊緊摟住玄燁:「昭妃也是情非得以的遏大人畢竟是她的親父她怎能忍心看著自己的老父被處死。」以?她父親做的是我大清的官即為官就要有死的覺悟更何況她父親為官為的混帳助紂為虐該殺。我本以為她能夠理智些明白些看清楚她那個糊塗的老父為朕什麼都沒有做過而站在朕這一邊。如今呢你看看她知道朕將遏必隆拿在獄中非但不躲不避嫌反倒給朕臉色看可不是寵得她連個規矩都沒有了!現在的她不是什麼輔政大臣之女她是罪臣之女還敢這般放肆沒來由的胡鬧眼裡頭全沒了王法了。」昭惠眼裡漸漸濕潤:「您別生昭妃的氣了這現在大傢伙都在氣頭上說的做的難免有些過火您別往心裡頭去。您看看昭惠已經有孩子了這些日子裡皇上政務繁忙不能陪伴在昭惠的身邊都是昭妃盡心盡力的張羅著天天來陪昭惠說話、逛園子講些個笑話給昭惠聽好叫昭惠天天都開心。今天她心裡有事畢竟血肉相親掛念著老父才會頂撞皇上的。皇上您就別生氣了昭惠求求您。」

    看著昭惠眼裡似欲滴落的淚水玄燁咬咬嘴唇。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說道:「朕不會跟她一般計較的你別哭。身子要緊。」低頭想了想又狠狠說道:「哼本來是一副好心情來地被她攪和的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情。你先歇著吧朕先回去了。」說完。皺著眉頭坐上轎子一路回到武英殿。

    進了武英殿玄燁就迫不及待的喊道:「小梁子派人連夜去審鰲拜、遏必隆地旨意可傳下去了?」早傳下了。」見玄燁問的怪異梁九功慌忙答道。

    用手狠狠地一拍桌子玄燁心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等不就是等著這個時刻嗎!玄燁你是愛新覺羅地後代你是一個男人。男人做事決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

    景仁宮。小萱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對著站在面前的綠兒、穗兒和周得陽說道:「我已經跟皇后說過了你們去我妹子僖妃那頭去吧。以後好好照顧她素雲死了。她那頭還沒什麼可貼心的人呢她是個安靜老實沒心眼的人。對下人也是噓寒問暖地應該不會像我一樣拖累你們你們現在就過去。」不去綠兒覺得蠻好的誰想去誰去。」綠兒含著淚氣憤地嘟囔著她知道小萱何以說出此話。穗兒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那麼跟主子說話都說人善被人欺這話可是應驗了主子對咱們下人好你就欺負到主子頭上去了。去給您沏壺茶你出去這大半天的想來也渴了。」周得陽似乎沒聽到小萱說些什麼自顧自的走出房間弄茶水去了。

    穗兒低著頭沉默了下隨即跪倒在地衝著小萱叩了三個響頭道:「謝昭主子聖恩。」說完起身回屋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走出景仁宮的門。

    看著穗兒離去小萱再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任其掉落。雖然她嘴上是在趕她們走可是她的心裡頭卻不願意她們離開她。畢竟進宮之後自己最常接近的人就是她們自己原把她們當成自家人一般可她們怎麼能理會地了自己的心情呢?自己不過是想多幾個能跟自己一起共患難、同歡樂的朋友就好像以前地容若與曹寅為什麼就沒有人能懂她。

    漫長的一夜過去了武英殿、坤寧宮、景仁宮都沉默著。

    一大清早小萱便將周得陽叫至身邊:「小周子你去宮裡頭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鰲大人與遏大人地消息。」您放寬心我這就去。」周得陽回完話立刻走出院落。

    小萱在屋子裡不住地轉悠她的心情糟透了甚至連坐下來安靜一會都不願意。

    眼看到了吃午飯地時候周得陽才回來臉上儘是憂鬱、困惑的神情。怎麼樣?打聽到什麼沒有?」小萱心急地問道。沒有消息宮裡頭到處都打聽過還沒有什麼確實的信呢。」周得陽看著小萱說道。我自己去問問。」小萱心裡急得不一般顧不了許多就想往外走隨便找些人問問哪知人還沒走兩步就被周得陽攔住說道:「主子你甭去了真的沒有消息。」

    眼見周得陽莫名其妙地將路攔住再看他不敢與自己對視的眼光小萱心頭不由湧起一絲疑惑:「小周子你老老實實的跟我說是不是有鰲大人與遏大人的消息了你這般鬼鬼祟祟的模樣是想隱藏什麼?一定是有了消息你不願告訴我你在瞞我對不對?你快告訴我你要是不說我就自己去問。」

    周得陽為難的看了看小萱又看了看綠兒就見綠兒急道:「你這木筒子該說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時候瞎說現在還不說你誠心急死主子?」聽了其實因為皇上早朝信傳的真不是很多只聽說皇上昨夜裡派了康親王與議政大臣連夜提審鰲大人與遏大人後來……」小周子說到這猶豫起來。樣?你到是說呀!」小萱心急。她最恨的就是這種說話只說一半能把人活活急死的人。下朝下的早聽說奴才在打聽消息。就叫梁公公將奴才叫了進去叫奴才轉告主子:鰲拜欺君擅權、引用奸黨、結黨議政、擾亂朝綱。大罪三十論罪當誅其子納穆福同罪。遏必隆身為輔臣不思報效皇恩知惡不阻亦不彈劾。大罪十二論罪同誅。皇上還說主子不用在忙活了已經定下了。」周得陽越說聲音越低。

    仿若又遭到雷擊小萱呆立在原地目光呆滯一動不動。綠兒嚇得直扯小萱地袖子喊道:「主子主子。」見小萱不應聲忙叫道:「小周子快幫我把主子扶到床上去。」

    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的眼角就淌下淚水竟然會這麼難過為兩個並不是自己親人的人而流淚。那鰲拜府前曾對視而笑地兩位老人。無時無刻不記掛著自己勝似親人的開國功臣。就要這麼死去了嗎。為什麼自己這麼不爭氣只會流眼淚。耳邊響起了鰲拜地話語:不管在哪裡。遇到什麼事情或是困難決不能膽怯退讓放手一搏那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是如今我該如何選擇我用什麼作為選擇的籌碼?

    下午太皇太后正在房屋裡安靜地看著佛經就見蘇墨兒悄悄走過來說道:「太皇太后昭妃來看您了。」太皇太后微微一愣她知道宮裡頭生了什麼事情這孩子這時候來找她只怕就是為了那樁事情。吧。」太皇太后說完將手上的經書放下。

    小萱紅腫著雙眼進屋跪地欲行大禮就被太皇太后阻住:「昭妃我知道你是為什麼來的太皇太后不能答應你。要知道那是皇上地事情要由皇上來決定。」看著跪在地上滿臉悲傷的小萱太皇太后又說:「昭萱我們是女人要守本分做好份內的事情該我們做的我們才能去做不該我們做的說什麼都不能去做。天底下總該有個規矩存在的凡事做好做錯了都該有獎懲不能因為個別原因就破壞了規矩。俗語說的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鰲拜與遏必隆既然被下在獄裡就一定會有個原因的皇上歲數雖小卻是個明白事理地人。遏必隆是你父親已經被關入大牢裡了這時候你該靜靜的待在屋子裡迴避著這事怎麼反到是為他到處求情。」

    小萱聽完太皇太后道訓誡擦了把淚水從胳膊上褪下和塔親王送給她的金鐲子。原本進宮後她一直將這鐲子貼身藏著地就是不願會被太皇太后看見怕勾起她舊日的回憶。今天她卻主動拿出鐲子呈給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該認得這鐲子吧我想用它來做個交換。」

    看著那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地鐲子太皇太后本布泰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這東西你是打哪裡來地?」愧承蒙和塔親王贈送擁有了這個鐲子。原本是很喜歡這鐲子的可是如今卻想把它送給太皇太后只求太皇太后真心實意的聽我說一句話。在所有的爭鬥之中親情是不是注定只是一個陪襯或是陪葬。」小萱說完跪叩道:「昭妃話已說完這就告退願太皇太后永遠安康。」說完站起身退出屋靜靜地離開如果這生活是個大賭局那麼我要賭一次以我的話、海蘭珠的鐲子去交換太皇太后的惻隱之心。

    看著手中的金鐲子太皇太后眼裡蒙上一層水霧姐姐。

    那自幼相伴的姐姐政治聯姻的結親最終成為宮廷鬥爭犧牲品的姐姐。

    太皇太后哭了。這麼多年來那一直隱藏在她內心深處的愧疚在這一刻爆。假若姐姐的孩子沒有死那麼她們姐妹也許能夠活得好好的能夠開心的看著兩個孩子快樂的成長。她的眼前又浮現出親外甥被人下毒害死的情景那是因為當時自己的丈夫皇太極意圖明顯的表示出欲選他為皇位繼承人而為那孩子招來的滅頂之災。這脆弱的親情最終被爭鬥埋葬。搖搖頭眼前又閃過自己臥病在床鰲拜整天整夜守護的情景如今他也被下在牢中自己卻不願為他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因為她與孫兒一樣同樣痛恨他專黨擅權。這就是最脆弱在萬般爭鬥中經不起一擊的親情。

    在所有的爭鬥中親情是不是注定只是一個陪襯或是陪葬。小萱的這句話再次迴盪在她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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