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20】男屍跟男人的區別 文 / 錦夏末
道歉?向那個叫什麼夏葵的?
簫離歌牙關一咬,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氣掙脫開夏尹的手,轉而一抬腳,將夏尹踹倒。
夏尹怎麼說也是練過點拳腳功夫的,只不過,她完全沒有想到簫離歌在聞了軟骨香之後居然還能夠掙脫開自己。並且那麼猛地踹了她一腳。當然,也正是因為夏尹的沒有想到,才會一時疏忽,被簫離歌狠狠地踹了一腳,額頭撞在門欄上。
「來人!瓔珞!楊紫!玉環!!!」簫離歌大聲喊叫著,可明明她那麼大聲地喊,發出的聲音卻是軟綿綿的。
「別白費力氣了,就你這點聲音,連我都聽不到你在說什麼。」夏尹站起身,顧不上額頭上的淤青,陰冷著聲音說道:「既然你不肯出去跟我姐道歉,那麼,我只好動用老夫人給我的權利……」
先斬後奏的權利。
簫離歌的眸子猛地緊縮,分明看見那夏尹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匕首來。
這時的軟骨香藥效愈發地厲害了。簫離歌再支撐不住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簫離歌軟綿綿地說著,這聲音雖然是沒有什麼威懾力,可說出的話還是讓夏尹微楞。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夏尹很快地又恢復了平靜。
「你難道不知道嗎?對於你這個突然冒出,還阻撓了老夫人精心策……」話說到一半,夏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很快改說:「你應當知道,你這個來歷不明的莊主夫人位置老夫人很是看不慣。我也只是,幫她做了一件事罷了。就算非少再怎麼惱怒,也不可能跟老夫人公然作對。」
夏尹的話讓簫離歌很是疑惑,她剛才說到一半的話,似乎隱藏著什麼陰謀。
看多了宮斗電視劇,簫離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個老夫人,不會是想要當慈禧吧?取代莫子非,執掌傲梅山莊?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些處於莫子非反對派位置的大長老們已經**掉了,她冥冥之中幫了莫子非一把。卻從此讓那老夫人對自己恨之入骨。
簫離歌的後背一陣冷汗,自己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夏尹一步步緊逼,看著簫離歌下巴輪廓線因為緊張而收緊,滿意地笑了。
簫離歌一消失,莊主夫人的位置,不就是姐姐的了?
「你就不怕,你是這陰謀之下的犧牲品?」簫離歌強裝鎮定:「莫子非他確實不可能跟老夫人起什麼衝突,但是把你除掉,這一點,他應該做的到,不是嗎?」
「閉嘴!」夏尹的手猛地抬起,太陽光照到匕首上,匕首間斷泛起冷光,光芒反射到牆面上。
隨著夏尹的手落下,簫離歌猛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但一身悶響之後,簫離歌睜開眼睛,看到的確實夏尹手裡緊緊握著匕首,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匕首還在她的手裡,眼睛卻是睜得大大的。瞳孔已經沒有對光反射。
夏尹死了。
簫離歌的心臟因為各種情緒而劇烈跳動著。夏尹的後面站著一個人,這是夏尹死不瞑目的原因。那個在關鍵時刻救了簫離歌的不是瓔珞不是玉環更不是莫子非,而是她……
夏葵!
「讓夫人受驚,還請夫人恕罪!」夏葵雙膝一彎,跪在地上,餘光瞥了一眼跟自己容貌相似的親生妹妹。
剛才簫離歌跟夏尹的話她都聽到了。
簫離歌說犧牲品,夏葵的嘴角不動聲色地彎了一下。沒錯,夏尹就是犧牲品。
這事情發展地太過出乎意料,簫離歌的眼皮一重,徹底地昏了過去。
見簫離歌昏倒了,夏葵慢悠悠地站起身,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她的情緒。她走到自己妹妹的屍體身邊,抬腳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腳,眸光深邃。
她的任何方面都不如這個妹妹,以導致夏尹深得老夫人的喜歡。但偏偏這個妹妹是那種一根筋的人,並且很是信任自己,這才讓夏葵有了機會,把夏尹名正言順地從光界抹去。
死於意外的光界殭屍,是不會有投胎機會的。
夏葵眉頭上挑,她在外面站了許久,就是在考慮是在夏尹殺了簫離歌之後進去呢,還是之前。最後她還是決定一切都慢慢來,要是簫離歌這個時候真死了,怕是她夏葵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畢竟是因為她的原因,夏尹才會這麼做。
她顯示是下了一盤好棋,至少到現在為止。
「來人啊!」夏葵走到簫離歌身邊,像模像樣地扶起簫離歌的上身朝著門外大喊。
不一時,一大撥殭屍湧了進來……
一片黑暗裡,她放佛在沉睡,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迫切地喚著她的名字。
簫離歌的眼皮動了下,緩緩睜開眼睛。明亮的光線讓她有些不能適應,瞳孔有微微的刺痛感。她這是在哪兒?
「你醒了!」莫子非溫溫潤潤的聲音響起。
她這才看清自己此刻躺在床上,莫子非正緊握著她的手。而莫子非的身後,站著一大幫人。
難得出現在眾人眼中的以卿此刻也站在哪兒。地上還跪著一個夏葵。
簫離歌微微晃了一下頭,傳來陣陣眩暈感:「水……」
聽言,眼睛哭得紅腫的瓔珞立即去倒水。
倒水的時候,瓔珞的手微顫著,心裡止不住地自責。回想起夏葵的敘述,她心裡就忍不住地害怕。若當時不是夏葵,夫人怕是……
沒有再想下去,她端著茶快步來到床邊。正想喂簫離歌喝水,誰想莫子非拿過杯子,用勺子喂簫離歌喝水。
喉間的乾澀感隨著溫水的下嚥慢慢好轉。她搖搖頭:「不喝了。」
莫子非將茶杯遞給瓔珞,幫著她坐起身。
「閒雜人等都下去,以卿留下。」淡淡的一句話,透出讓人不能抗拒的君王之感。才這麼短時間沒見,簫離歌見他愈發有君臨天下的威懾力,也愈發……憔悴了。
那眼眶,沾上了點點烏青,看樣子是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的緣故。
她心裡有些自責。夏葵的事情,她通過暗夜都已經瞭解了,現在想來,她心裡也不再怪莫子非。不對,她為什麼要怪?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簫離歌垂下頭。
這話是真心誠意的,如果不是她,他的生活應該會比現在平靜。
可這話在莫子非耳裡聽來,卻是無比地刺耳。她這麼客套地說對不起,讓他心裡很是不爽。
「說說看吧,是怎麼一回事。」莫子非壓下心中的不滿說道:「夏葵的話,我不怎麼相信。」
言下之意,也便是他信簫離歌的話。
「她是怎麼說的?」簫離歌並沒有回答,反而問起了莫子非。莫子非的手還一直握著簫離歌,而簫離歌也沒有抽出手來,就那麼讓他握著。
一旁的以卿適時開口,把夏葵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敘述跟簫離歌所知道的事實沒有太大的出入,只不過是換了另一個人的視野去敘述罷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簫離歌覺得有些乏力:「我想休息一會。」
軟骨香的藥效應該已經完全褪了,這時候說累了,大概只是心理上的。
「我陪你休息。」莫子非瞥了以卿一眼,以卿識相地後退幾步,作了個揖。
「屬下告退。」話音一落,以卿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簫離歌抬眸看了莫子非一眼道:「我只想一個人靜一下。」
好好梳理一下接下去到底該怎麼辦。或許,她應該回到她的世界,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你有沒有當我是你夫君?」莫子非雙手掰過簫離歌的肩:「你知不知道,聽到你出事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簫離歌冷笑一聲,轉不過肩她就側過臉去,就是不再看莫子非。她不會那麼傻傻地真的相信一個把她睡了的殭屍會對她動情。
見簫離歌這副神情,莫子非有些氣惱。他這一輩子或許除了她就不會再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了吧?
這麼想著,莫子非的眼底泛出了一絲柔情。
是不是太寵她了?一開始,只是因為簫離歌奪走了他的第一次……當然,簫離歌也是第一次。可是在他心裡,他已經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她了,那麼她也要對自己負責。
一開始的確是責任的問題,但是現在……她就像一塊磁石,不停地吸引著他的目光。
「夏葵的事確實是個意外,你相信我。」莫子非又突然提起夏葵的事。
一提起她,簫離歌又怒上心頭。即使是知道事情的原委,她也不能完全接受莫子非這貨跟那女殭屍睡了。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她氣鼓鼓的樣子讓莫子非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既然生氣,那就是說明她心裡頭有自己。
「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我不是。因為我是殭屍。」說著,他炫耀似的彎起嘴角笑:「你放心,就算納她為妾,你也是我心裡最重要的。」
「彭」的一聲,莫子非委屈地揉了揉頭:「你怎麼又打我?」
一聲女高音似的聲音想破雲霄。
——你給我滾出去!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