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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7 恨我入骨 文 / 丫小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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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歌握住她手的手,緊了緊,他上前,將她摟在懷中,「我以為,你會希望我陪你一起回來」

    心尖因這話而微微顫抖了一下,清清只覺得自己的鼻中有些發酸,她覺得自己足夠面對任何情況,可為何會在一句極為普通的話中,莫名的心酸。懶

    在龍堂的日子,受盡旁人冷眼的她,早已不在乎一切,只有飄飄是她心中一根拔出不了刺,那在心中的一點溫暖也因飄飄而得以保存。

    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憐憫,她可以封閉自己的情感,她可以

    可,此刻被楚歌所擁抱的感覺,竟是讓她貪戀起來

    「傻丫頭,不回就不回了,看你,眼睛都紅了。」楚歌捧起她的臉頰,當目光觸及到那雙微微發紅的眼睛時,竟是心疼不已,他更為摟緊了她,說:「我們走吧。」

    「嗯。」清清枕在他的懷中,小聲的應著。

    楚歌擁著她轉身,正欲要離去時——

    「是清清麼?」一聲略顯驚喜交加的聲音,打暗處傳來。

    清清身子緊繃了下,竟然是龍逸嫌的聲音,他的傷勢好了麼?

    楚歌低眼,望著懷中的人兒,她的變化,他清楚地看在眼中。

    「小十叔,是我。」清清手反握住楚歌,轉過身,看向來人——

    龍逸嫌明顯憔悴了許多,記憶中小十叔為人風趣,那張略圓的臉蛋,總是讓他看起來一臉和悅,龍逸嫌也是除了飄飄外,讓清清覺得抱歉的龍堂中人。蟲

    龍逸嫌瞧著似有消瘦了些的清清,那雙清亮的黑眸中,竟是閃著一層濕潤,「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去。」

    他其實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在清清出現時,對於她的遲遲不入門,她與那男子的對話,他亦是聽的真切。

    他一直都知道,清清憎恨著龍堂,要不是龍堂還有飄飄在,或許她也不至於等到如今才走。

    「小十叔,你覺得我真的該進去麼?」清清問著龍逸嫌。

    龍逸嫌被問得一臉羞愧,他幾度張口,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小十叔,看到你平安無事,清清也就放心了。飄飄好麼」猶豫了良久,她還是打算詢問下飄飄的近況。

    「你說能好麼她,這麼大個爛攤子,現在都是她一個在扛,你也知道雖然還有其他叔叔在,可」龍逸嫌說到此處,也僅是搖了搖頭。龍堂元氣大傷,想要重振,談何容易。

    「小十叔,你就多多幫著飄飄點吧,清清如今已經嫁人了,不再是龍堂的人了,就算有心也無力,有小十叔在,清清也能放心了。」清清說著。

    楚歌清楚地感受到那隻小手正在話間一點一點加重力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支撐她繼續站立在這裡。

    或許直到這一刻,他才有些真正的明白,她為何會如此的對龍堂絕情,當天她返回齊國,進入龍堂的事,早就在外傳的沸沸揚揚。

    他豈有不知的道理,當時只覺得她因身份的轉變,而故步自封起來。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她是因恨而不願再踏足此地。

    「清清,小十叔對不住你」龍逸嫌喉嚨梗動著,他上前,欲要握住清清的手,卻被楚歌所擋住。

    清清的神色都在告訴他,她並不要讓那男人靠近自己。

    「王爺。」清清揪著楚歌的袖管,小聲喚道。

    「本王絕不容許任何人欺負你。」楚歌摟住清清,朝著龍逸嫌,說道:「本王不管你是誰,你惹她哭就不對,誰也不能欺負本王的側妃。」

    龍逸嫌震懾在楚歌的話中,雖然自大可卻讓他有些驚喜在心頭,一直都聽聞燕國的楚王爺是個傻王,而且清清一嫁過去就受了委屈,本以為楚王爺必定會虧待了清清。

    可現在看來,這傻王爺倒是緊張的很清清,雖說有些智障,可只要對清清好,龍逸嫌多少也能有些安慰。

    清清出嫁那會他重傷在床上,就算想要阻止也無力,即便他能阻止又能如何,在龍堂他的地位也並不好。

    「好,好啊,好啊。有楚王爺您這句話,我龍逸嫌也就放心了,我們家清清就交給楚王爺,希望你能夠善待她,別讓人再欺負了她才是。龍堂虧欠她的實在太多太多,只希望楚王爺能讓清清幸福。龍逸嫌在這裡謝過王爺了。」龍逸嫌說著,竟是朝楚歌跪了下來。

    「小十叔,別這樣」清清甩開楚歌的手,大步上前,扶住了龍逸嫌的手臂,「龍堂欠我的,我不會忘記,但是小十叔你沒欠我什麼,所以不要為清清再做什麼了,不需要。」毀了龍堂的人是她,她又豈能容龍逸嫌下跪在自己的面前,不能不想不願。

    「清清,小十叔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龍逸嫌緊緊地握住清清的手,眼眶中的淚水再也關不住的滿溢而出。

    「小十叔,清清會記住你的,會記住飄飄」清清鼻子更為的酸楚了。

    攜呈的話讓清清明白,她暫時還不能出現在飄飄的面前——

    「小十叔,別告訴飄飄,我來過,我不想再為了我而分心了。」若是飄飄知道她過門而不入,必定會來找她。

    「我知道了。」龍逸嫌自然也有自己的顧慮與想法,他點頭應著。

    「那我就走了,小十叔你也要多多保重。」清清慢慢地抽回手。

    龍逸嫌不捨的放開手,看著拉著楚歌走離的清清——

    他知道,他失去的不單單是一個侄女

    龍堂若是能再對她好一點,能讓她多感受到一點親情

    苦笑著搖了搖頭,龍逸嫌仰起頭,望著明鏡的月光,長歎了一聲後,轉身,走入了龍堂

    走在幽深的小巷中,清清神色間皆暗浮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惆悵。

    楚歌牽著馬兒,不緊不慢地隨在她的身側,卻始終保持著沉默,在她沒有開口前,他會繼續保持下去。

    夜下,兩道拖沓的身影,踩著月下,漫步在大街小巷中。

    長長地一聲輕歎,清清終於發出了聲響,她側起臉,望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卻始終保持沉默的楚歌,道:「王爺,謝謝你。」

    「謝我什麼?」楚歌挑起眉,問道。

    「謝謝你對小十叔說的那番話。」清清這聲謝是發自肺腑的,就算知道楚歌那會兒不過是在演戲,可還是感謝他。

    「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並非是真話?」楚歌一眼洞穿了她的想法。

    清清被如此直接的揭穿,驚詫自眼底劃過,旋即淡淡一笑,道:「是真是假,妾身並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楚歌揪起了雙眉。

    「王爺,夜深了,我們這是回去清樂坊,還是」清清撇轉開了臉去,她望著那以月光鋪墊而成的小道,說著。

    楚歌卻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肩頭,扳過她的身子,目光從上往下,凝重的目光,一順不順的盯著她,「我說,那番話都是出自我的肺腑,你是不是也不信?」

    「王爺,不要再跟妾身開這種玩笑了。」清清扯了扯嘴角,從楚歌的身邊走開。

    他到底想要玩到什麼時候,引火燒身這句話,聰明如他不會不懂,還是他覺得有足夠的自信,掌控了一切?

    「玩笑?」楚歌輕笑道,「原來對你來說,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個玩笑。」

    「難道不是麼。妾身寧可王爺對我不聞不問,也好過這樣的施捨。」清清收起了那份心悸。

    「哈哈——」楚歌愕然的瞧著那振振有詞的清清,忽然大笑了起來。

    清清斂著目,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楚歌倏然止住了笑聲,看向清清,道:「好吧,我也不勉強你,至於我說的是不是玩笑,我做的是不是施捨,有朝一日,你自然會得到答案。」

    清清抿了抿唇,沉默不語。

    「走吧,夜深了,清樂坊暫時不回去了,我們先去找間客棧住下再說。」楚歌說著,他拉了拉韁繩,牽著馬兒繼續朝前走去。

    清清抬眼,瞧著那在前走的楚歌,這讓她想起清晨時,她與他亦是這樣一前一後。

    只是那時候的心情,清晰而明朗,而此刻的心情,卻是沉重而茫然

    拂躍居位於帝都西部,是一家極其奢華的客棧,自然入住一天的價格亦是高的驚人,因此這裡居住的絕大部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楚歌帶清清入住的正是帝都最為豪華的客棧——拂躍居。

    出乎清清意外的是,這次楚歌居然開了兩間房,這顯然是他給予了她足夠自由的空間。

    「好了,你早些休息吧。」楚歌僅是送清清到房門口。

    清清應著,「嗯,王爺也早些安歇。」

    「確實有些累了。」楚歌倦意幽幽爬上眉梢,他低頭,再次細細地端倪了她片刻後,說:「我也回房了,有什麼事就叫我。」

    「嗯。」清清應著,視線的朝下,她所見是隨著他轉身而微微揚起的袍邊,正從她的視野中逐漸遠去

    直到楚歌完全消失在眼底,她才關上了房門。

    不管如何,暫時算是安全的吧。

    清清背靠在門上,微微鬆了口氣

    攜呈譏諷的話語,在腦海中響起。

    「是啊,我考慮著是不是該向你收取點看戲錢。」清清奴了奴嘴巴,攜呈還真是會挑時間,來跟她磨嘴皮。

    攜呈不屑地哼著氣。

    「奴隸,暫時我不想跟你鬥嘴。」

    清清的話,讓攜呈頗為意外的抽了口氣,一直都不甘示弱的人,突然之間變得沉寂了起來,誰能不意外。

    「隨便你怎麼說。」清清也懶得再去跟攜呈計較。

    「嗚——嗚——啾——」

    突然在窗外傳來了叫聲,清清快步走向窗前,推開窗,一道白影適時的撲入到她的懷中

    「是你?」清清望著膩在自己懷中的小雛鷹,笑了,手揉了揉它額頭的毛髮,「你來找你的主人麼?」

    這隻小雛鷹,正是楚歌所養的,名字叫什麼她尚不知道,不過這麼通靈性的雛鷹,也只有它了。

    小雛鷹用小嘴輕輕地啄了啄清清的手背,發出咽嗚的聲響。

    「難道你是來找我的?」清清眼睛微微瞠了瞠。

    小雛鷹又發出了聲響,就似在回應清清的詢問。

    「這可不行。」清清心頭一驚,忙放開了小雛鷹,若是讓楚歌發現,小雛鷹對她如此親密,必定會有所懷疑。

    想來小雛鷹必定是因為上次在林中,自己救了它,才會產生出這樣的親密感。

    可,那時候她是金烏門門主白清傲,而不是楚側妃龍清清。

    畜生的嗅覺果然可怕,就算容貌變了,可還是能憑藉著氣味,尋到。

    「什麼,它是上古神獸?」清清驚詫在攜呈的話中,她能想到這小雛鷹絕不是一般鳥類,可絕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上古神獸之一的白鷺。

    「不知道,它是楚歌養的。」

    攜呈沉思道。

    「在怎麼說,他也是個王爺,就算擁有一隻上古神獸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清清倒是沒有想那麼多。

    攜呈沉默了下來,他可不這麼覺得,要知道上古神獸不是一般人所能養得,那需要多種條件,才能為人所用。

    「奴隸,你是不是在懷疑什麼?」攜呈突然的沉寂,令清清不由一問。

    「這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不正在想辦法,擺脫目前的困境麼。」清清也不想在這樣提心吊膽下去,不過要離開楚歌,就必須尋找機會。

    如今時機還未成熟,她除了忍耐與等待外,別無他法。

    「啾——」突然白鷲就似遭受了什麼驚嚇般,從清清的懷中掙扎了出來,拍動著翅膀,飛出了窗口。

    清清追了幾步,直到身體貼著窗沿,這才不得不止住了腳步,白鷲這麼驚慌的離開,是怎麼回事?

    [能讓白鷲有這樣的舉動的,除了它的主人外,還能有誰。]

    「難道是楚歌出事了?」清清驚問。

    「不行,我要去看看。」清清說著,便躍上了窗欄,藉著月色,向著白鷲而去的方向掠去——

    藉著風勢,清清加快了飛行的速度,很快便出了城,當她來至城外的護城堤壩上時,已經失去了白鷲的身影,然而,也未曾察

    覺到有任何打鬥的跡象。

    四周只有湍流的水聲。

    「奴隸幫我找找白鷲的去向。」

    「少廢話,既然是上古神獸,你必定能感應到些什麼。」

    攜呈沉寂了下來,不過多時,他生硬道:

    「小傢伙的速度還真快。」清清望著寬廣的河面,想要渡河,勢必要運用到力量。

    她細細地環顧了下四周,身影一閃,往暗處掠去——

    當她再次出現在堤壩上時,披散在身後的烏髮已被她盤成髻,固定在腦後,還好今日她穿得倒是一件厚實的棉質衣裳,反穿後倒也頗似男裝,加上晚上光線昏暗,倒也難以讓人發現。

    略微做了下喬裝後,龍清清再度化身為白清傲,身影輕盈的在河面上飛掠著,直朝著對岸而去——

    叢林中,楚歌抬手,細長的鳳眼,斜斜地瞥望著立於對面的男子,薄涼的唇瓣微微往上揚起,出聲道:「為何要跟蹤本王?」

    「楚歌,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冷冷的聲音帶著點張狂,衝著楚歌嗤笑道:「主人果然猜測的沒錯,你這傻子根本就是假的。」

    「哦?主人?看來是有人命令你跟蹤本王了。」楚歌淡淡地揚了揚眉,眸中帶笑的望著那一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男子。

    「哼,主人早就看穿你了,這次你進入齊國目的為何!」男子冷聲低喝。

    「本王進入齊國的目的?不就是帶著本王的側妃回娘家省親。」楚歌撩起了那灑落在頰旁被風吹得有些亂意的髮絲,幽幽歎了口氣,又道:「這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

    「看你還如何裝傻下去!」那人一個沉聲低喝,從林中竄出數十道身影,快速的將楚歌圍攏在內。

    楚歌瞧著這長勢,俊逸的臉上,笑意浮上,「看來你那主人,真是恨我入骨了。」

    「廢話少說,上!」一聲令下,數十道身影圍著楚歌跑動起來。

    楚歌長歎了一聲,旋即一甩衣袍,一股渾厚的力量從他的身後爆湧而出,龐大的身影幾乎將月擋住,一對巨大的翅膀用力拍打在起來。

    翅膀帶起的風勁之大,吹得那些殺手竟是站立不穩的搖晃了起來。

    「那是什麼東西——」

    「怪物,是怪物——」

    驚叫聲絡繹不絕的傳來,楚歌面帶笑意的瞧著那些光是穩住身子都困難的殺手,抬手,拍了拍白鷺的翅膀,道:「鷲,別這麼殺氣騰騰,你家主人我都還沒有玩夠呢。」

    白鷲仰頭長嘶了一聲,翅膀扑打的力量微微轉弱了一些。

    楚歌慢慢地抬起手,手中一縷淡泊的白芒從他的指尖透出之際,他眼角竟瞟到了一道身影,目光倏然一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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