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9 側妃的威信 文 / 丫小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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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確實擔心。」清清應著。
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明叔瞧著未有動筷的龍清清,也只能沉默的守在一旁了。
「明叔。」清清抬頭,看向明叔。
「側妃有何吩咐。」明叔上前一步。
清清站起身,指著桌上的飯菜,說道:「你讓他們撤了吧,我沒什麼胃口,想出去走走。」懶
「這」明叔看著那都沒動過一下的飯菜,猶豫道:「側妃,當真一點都不吃嗎?」
「嗯,撤了吧。」清清淡淡的應了聲,踱步從明叔的身前走離,向著院中走去。
她現在十分確定,豫堯必定回來過!
明叔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身影,輕歎了一聲,吩咐道:「把飯菜都撤了。」
「是,明叔。」幾個小丫鬟忙上前,陸續端著一盤盤未動過的菜餚,離開了廂房。
明叔一撩袍邊,匆匆地走了出去,走小路繞過了清清所在的地方,向著東院奔去——
清清眼角瞥望著那匆忙離去的明叔,嘴角微微地往上勾起,看來她猜測的沒有錯,豫堯還在豫王府內!
「叩叩」兩聲,令在房中的豫堯,抬起頭。
「王爺,是我。」明叔在房外出聲道。蟲
豫堯瞧了眼站在房中的男子,說道:「你先去內堂。」
「是,王爺。」男子向著豫堯抱拳後,隱身進入了內堂。
豫堯整了整衣袍,出聲道:「進來吧。」
明叔推門而入,曲著身,走向坐在書桌前的豫堯,「王爺,怕是你不出面,側妃是絕不會進食的。」
「怎麼了?」豫堯眉頭輕蹙了下。
「側妃怕是察覺到了什麼,剛才奴才讓人送了飯菜過去,側妃筷子都沒動一下。」
「七嫂」豫堯低頭沉思。
「王爺,這楚王爺可還有救,奴才光是看著側妃就覺得這心裡頭難受。」明叔擔心的問著。
「明叔,七嫂那邊你先多注意著,讓人好生伺候,我暫時不過去了。」
「可王爺,奴才的話,側妃怕是聽不進去。」
「沒事,七嫂是個聰明人,她不會虧待了自己,我必須要進宮去了。」豫堯雖說心有擔心,可以目前的情勢來看,楚歌這次是凶多吉少。
可他並不覺得七哥會就這麼任由老三,把自己的腦袋搬了家。
「那好吧。」明叔應道。
「明叔,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王爺可千萬不要這麼說,這本就是奴才該做的。王爺自己也要多保重才是。」明叔望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主子,關切道。
「嗯。我會的。你先出去吧。」豫堯應著,揮了揮手。
明叔向著豫堯作揖後,轉身離去。
明叔一走,那隱身在內堂的男子,再次出現在豫堯的身前,「王爺,是不是需要提前行動?」
「這件事我還要斟酌一下,你先傳令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妄動。」
「是,奴才這就去辦。」男子應道,轉身欲離。
「等等。」豫堯猛地抬頭,喚住了男子。
「王爺?」男子回身,看向豫堯。
豫堯看著男子,嘴巴張合了下,最後僅是揮了揮手,說道:「沒什麼,你去吧。」
男子看著豫堯片刻,應了聲,轉身離去。
豫堯跌坐在椅子上,他以手托著自己的額頭,輕歎了一聲,「七哥,你可真會給我找難題,你這難題要老八我怎麼去給你擺平?」
明叔從東院出來,就接到了小廝來報,說是楚側妃要離開豫王府。
明叔心頭一緊,忙領著小廝向著大門口跑去。
清清命人準備了馬車,人不過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明叔的聲音傳來,「楚側妃等等——楚側妃等等——」
清清轉過身,看向正匆匆跑向自己的明叔,臉上揚起端麗的微笑,「明叔。」
「楚側妃,您這是要去哪裡?這王爺可是千叮萬囑,要奴才好生伺候您,您這是?」
明叔抹著臉上的汗珠,瞧著龍清清,問道。
「明叔,我想回楚王府了,豫王爺不在,我這心裡頭老是不踏實,回去瞧瞧,才能放心。」清清說道。
「這,這怎麼使得,側妃這一走,王爺還不把奴才給剁了。」明叔忙搖著頭,阻止清清,道:「側妃有什麼可不放心的,這楚王爺能有什麼事,老燕王不過才剛過世,宮裡頭要忙的事多。王爺與楚王爺必定有事在身,才會一時半會回不來。」
「這我知道,不過還是想回去瞧瞧,畢竟那裡是我的家,真到了家門難道還不回麼?」清清語氣柔和,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清雅。
明叔倒是沒話再說了,看清清的神色,絕非是自己能阻攔得了,而且她說的也合情合理,若是強行攔著,反倒不妥。
思前想後,明叔說道:「既然側妃這麼堅決,那就讓奴才陪側妃回去吧。」
「明叔,你可是豫王府的總管,這豫王爺這會兒忙著宮裡頭的事,我怎麼好還麻煩你。」清清連連搖頭,「這實在是不妥。」
「王爺把側妃托付給奴才,奴才豈能馬虎了,這豫王府還不至於缺了個明叔,就垮了。側妃就不要擔心了,奴才這陪你回去,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明叔說著,忙讓小廝去準備。
清清看著明叔,想來多說無益,既然明叔要送她回去,那就送吧。
在明叔的陪同下,清清坐上了前往楚王府的馬車內,心思一路飄飛——
蒼鬱的山掩住了西沉的太陽,天地間一片暮色蒼茫。
馬車轍轍行駛在空落落的官道上,官道兩旁,是連綿的山勢和漠漠的翠林。
暮靄沉沉中,黑幽幽的灌木很茂密,夕陽的餘暉似乎也不能完全浸透。清清依著窗,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祥和。
楚王府對她來說,算是家,可又不似家。
僅僅是一個稱呼罷了。
「側妃,馬上就要到楚王府了。」明叔撩起了車簾子,向著車內的龍清清說道。
「嗯。」清清應著,要到了,路再長終有盡頭。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清清端坐起了身子,只等著馬車停下。
約莫半柱香過去,馬車停了,明叔的聲音再次從車外響起,「楚側妃,楚王府到了。」
清清撩開了簾子,探身而出,率先躍入眼底的是濃黑的三個大字『楚王府』,終於到了。
明叔放下了矮梯,扶著清清下了馬車。
清清朝著那朱紅色的大門走去
那門上同樣掛著兩盞白燈籠,蕭瑟靜謐的四周,與豫王府的喧嘩與莊嚴,截然不同。
與她記憶中的更是不同。
明叔先走上前,拍了拍大門。
等待了許久,都沒見人來開門,明叔更為用力的拍了拍大門,並且出聲喊道:「快開門,楚側妃回來了。」
但,似乎仍是沒有動靜。
明叔回身看向清清,清清搖頭,她不知道這裡面是否還有人。
楚歌被李乾賜死,沒有封了楚王府已經出人意外了,這楚王府裡的下人,若是聞聲而逃,倒也沒什麼可值得驚訝的。
「側妃,要不我們還是先回豫王府吧。」明叔上前,詢問道。
「明叔,我既然已經平安到了楚王府,你還是回去吧。」清清輕輕地搖了搖頭,向著明叔說道。
「這可不行,奴才還等著側妃與奴才一同回去豫王府。」明叔搖頭如撥浪鼓。
清清也不強求明叔,走下了台階,向著後頭走去。
「側妃,您這是?」明叔快步跟上。
「這大門進不去,那就走小門。這麼大個楚王府,不會只有一個入口。」清清說著。
「可這不是委屈了您麼?」明叔皺眉,龍清清這次怎麼說也算是從娘家返回,這進楚王府既然要走正門才是。
「現在非常時期,何必去計較這些。」清清並不在意。
明叔見她如此,也便沒了話,隨在清清身後,與她一同來到了後門。
明叔又上去敲門,沒敲幾下,倒是有人來開門了。
那開門小廝摸著鼻子,一臉倦容樣,似沒睡醒般的半耷拉著眼皮,瞧著那出現在門口的兩人,含糊道:「要錢的走正門。」
「睜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什麼要錢的!」明叔頓時瞪大了眼睛,氣惱的看著這沒規矩的小廝。
小廝被明叔一聲吼,頃刻間清醒了過來,明叔他自然認識,這可是豫王府的大總管,誰人不識,他一個激靈打上,忙點頭哈腰道:「奴才不知大總管到來,還望大總管恕罪,大總管裡邊請,奴才馬上去請胡嬤嬤。」
「小兔崽子,看清楚了,這位是誰。」明叔見小廝一點沒看龍清清,光是給自己拍馬起來了。
小廝被明叔說的一陣迷茫,抬眼,這才看向了站在明叔邊上的女子——
眼熟,可一時半會居然想不起來什麼地方見過。
「這胡嬤嬤還真是懂得管教人,這奴才見了自家主子,都不知道請安。」明叔諷刺道。
小廝這才反應過來,這眼前人莫非是楚王府的側妃——龍清清?
「奴才剛進楚王府不久,還望側妃千萬不要責怪了奴才才好。」小廝軟了雙腿跪了下來,向著龍清清求饒。
清清淡淡地瞥了眼小廝,說道:「去吧胡嬤嬤找來,本妃有事要問她。」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請胡嬤嬤,側妃,大總管,請。」小廝連滾帶爬的站了起身,忙迎進了清清與明叔。
明叔冷哼了一聲,瞪了眼小廝,恭敬地向著龍清清,說道:「側妃,這奴才有錯,就該罰,您也太過仁慈了。」
清清看向明叔,笑道:「他剛入楚王府,不認識我也是自然。何況,我現在沒那麼心情。」
明叔見清清這般說,也只能暫時按耐住了那份怒焰,他確實是聽說,這位楚側妃在楚王爺沒地位,就連個奴才都看不起她。
現在倒是驗證了這一點。
小廝迎進了清清與明叔後,便匆匆地趕去請胡嬤嬤。
清清帶著明叔向著楚王府的前廳走去,一路上不時會遇上向明叔請安,順帶著給她請安的下人。
明叔看那些爭相向自己請安的下人,再看看那些下人對龍清清的態度,也難怪王爺會不放心,換了誰看到這樣的情景,都會氣惱吧。
可,反觀那楚側妃,別說是氣惱,臉上始終淡漠如水,似乎對這些都漠不關心。
斂去了眼底的疑惑,明叔隨著清清來到前廳,這前腳剛進,後頭胡嬤嬤就出現在了廳門口。
胡嬤嬤一身威嚴,這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當家主母呢。
明叔鼻孔一哼氣,看著胡嬤嬤說道:「胡嬤嬤,你這譜可是擺得越來越大了。」
「喲,明總管,你這不是折煞奴才麼?」胡嬤嬤揮了揮手,讓丫鬟沏茶,旋即看向那站在廳中的人兒,上前,作勢道:「奴才給側妃請安,恭迎側妃回府。」
清清回身,低眼,瞧著胡嬤嬤,這多日不見,這胡嬤嬤倒是愈發的容光煥發了,楚歌的事,她是一點都沒掛在心上?
「胡嬤嬤,大門為何沒有守著?」清清問道。
「這大門怎麼沒人守著,這人都守著大門呢。」胡嬤嬤直起了腰桿,聲音洪亮道。
「那怎麼明叔敲了半天門,都不見人開門?」清清又問。
「不是沒人開門,而是怕大門一開,就有人上門討債。」胡嬤嬤回道。
「討債?楚王府欠了很多債在外頭?」清清目色漸漸地尖銳起來。
胡嬤嬤不以為然道:「瞧側妃說的倒是輕巧,這麼大個王府,您真以為什麼都是花現銀的麼?這還不是都賒賬,然後一月月的還。」
「哦。」清清應了聲,慢慢地走上前,說著便要坐下。
「不許坐!」胡嬤嬤突然上前,拽住了清清的手臂。
清清目色一沉,問道:「為何不能坐?」
「這位置可不是你這側妃能坐得。」胡嬤嬤盯著清清說道。
「是麼。」清清淡淡的一樣眉,甩開了胡嬤嬤的手臂,仍是淡定的坐在了主位上。
胡嬤嬤愕然地瞧著那端坐在主母位上的龍清清,低喝道:「你一個小小的側妃,居然妄想要當家作主了,這是誰給你的權利。」
「胡嬤嬤,我雖說不過是個側妃,可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清清輕掃胡嬤嬤,淡淡地問道:「你一個奴才,何以敢對我這做主子大呼小叫。」
「好啊,是不是當真以為咱們王爺落了難,你這能上臉了。」胡嬤嬤一口氣憋在胸口,指著龍清清,喝道:「只要我胡嬤嬤活著一天,這個楚王府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王爺出了事。」清清目光一沉,手一掌拍在桌面上,沉聲道:「王爺有難,你這做奴才的不知道為主子分憂,竟然還敢在府裡頭,作威作福。胡嬤嬤,你不過是個嬤嬤,是個奴才,你穿得是什麼,你這一身錦衣華服是怎麼回事?老燕王屍骨都未有入土,王爺尚未脫險,你就敢穿戴如此,若是我不回來,你是不是當真以為楚王府沒人了?」
胡嬤嬤怔怔地瞧著那高居在上的女子,這與她印象中的怯弱無能,完全成了兩個人。
現在這個楚側妃,哪裡還有初見時的逆來順
受。
「龍清清,我胡嬤嬤怎麼說都是楚王爺的奶娘,在這楚王府內誰不知道我雖說是個奴才,可也算是半個主子。就算你是側妃又如何,王爺不過是給了你個頭銜!」胡嬤嬤氣得大吼。
「胡嬤嬤,這就是你楚王府的管教,我算是明白,這也就難怪,連個小廝,都能這般目中無人了。」明叔忍不住插嘴。這老潑婦可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就算是楚王爺的乳娘又如何,還不是個奴才!
「明王生,我敬你是豫王府的總管,才對你禮讓三分,別忘了,這可是楚王府,不是豫王府,還輪不到你來說事。」胡嬤嬤橫著臉,向著明叔示威。
明叔氣瞪了雙眼,想說什麼,卻被清清所阻止。
「明叔,胡嬤嬤這話說的沒錯,這是楚王府的事,明叔就不必插手了。」
「可是側妃,奴才實在是看不過去。」明叔看向清清說道。
清清朝著明叔輕搖了下頭。
明叔知道不該管,也確實不容他管,見清清如此,便也只能收了聲。
「呵呵,我就想,怎麼側妃這趟回來,就似變了個人,原來是這後頭有人撐腰了,就可以不可一世了。側妃,別忘了你的身份,就算王爺如今落難,你也是楚王府的側妃,休想動了別的歪念,壞了皇家的顏面。」胡嬤嬤口出譏諷,同時目露凶光,警告著。
「我龍清清行得正坐得端,怕什麼。王爺身處險境,我回來就是想要與他共進退。胡嬤嬤我原本是體諒你為王爺的奶娘,也是這楚王府多年的老奴了,也不打算計較,可現在你卻是倚老賣老,不把主子放眼裡,肆意妄為。我若是在坐視不理,這楚王府別說等王爺回來,就是再過幾天,就都散了!」
胡嬤嬤身子顫了顫,強硬道:「側妃簡直是欲加之罪,老奴豈容你來說教。」
「好個胡嬤嬤。」清清揚眉一笑,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倏然,笑意褪盡,目光森冷的看向胡嬤嬤,沉聲道:「來人!」
那些站在廳中的丫鬟,一個個驚若木雞,不敢上前,呆呆地站著。
「側妃,看來這楚王府裡的奴才,都是一條心啊。」明叔在旁陰測測的說道。
「明叔。」清清瞥了眼明叔,這小老頭還真是的。
明叔笑了,卻也閉了嘴。
丫鬟們瞧著側妃與明叔的談笑,一個個都彼此對望了眼,現在楚王爺被皇帝賜死,他們這幫做奴才的本就人人自危,要不是礙於胡嬤嬤,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早就帶著東西跑了。
現在楚側妃來了,這整個人變了不說,就連豫王府的明總管都對她恭敬禮讓,再蠢的人也知道,站在誰這邊才是明哲保身的。
一個個想了個透徹,便也無所顧忌,上前,向著龍清清,恭敬作揖,道:「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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