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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9 此情悠悠恨難卻,望水湖畔臨江仙十 文 / 丫小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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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垂下的眼簾,往上輕輕地撐開,如黑曜石般沉凝的眼眸,靜靜地睇著她,淡淡的說道:「我若說不該,你可會聽?既然不聽,又何必來問我,這本是你自己的選擇。」

    清清沉默。

    赫憐祁的話,讓她僅是輕扯了下嘴角,確實這是她的選擇。懶

    緩緩地舉目,看向那對面的男人,清清終於在沉寂半晌後,再度開了口:「我本是一身無牽掛,只為了能復興白族,向護龍家族報仇,可現在,若是我真的成了燕國皇后。我還是那個一身無掛,來去自由的金烏門門主嗎?」

    「有些事我可以幫你,有些事我卻無從幫你。選擇權在你手裡,那日紅楓苑中的話,我一直都不曾忘記。」

    「嗯。」清清拖著腮幫,望著那閃爍的火光,「我想,我確實該好好的想想」

    「清清,要是難以選擇,就乾脆把這個選擇權利,交給老天為你安排。」

    「順從天意?」清清直起了身子。

    「咚咚咚」幾聲傳來,清清直接在自己的腳旁,多了極快黝黑卻異常瑩亮潤澤的鐵牌。

    她目光一沉,心一顫,撿起了一塊,一看——

    「京國風堂黑鐵令牌?」清清望著上頭的字樣,還有那刻著龍形圖樣的黑鐵令牌,這不是京國護龍家族風堂的堂主令牌麼。

    怎麼——

    她陸續的撿起了另外幾塊,居然是分別是邑國玉堂黑鐵令牌,梁國柳堂黑鐵令牌。蟲

    「憐祁,這,你這些是?」清清將那些黑鐵令拋擲在後,起身,疾步走向那人身旁,蹲下了身子。「赫憐祁,你別告訴我,你不單單是把京國的護龍家族給挑了,還去了梁國跟邑國的。」

    「赫憐祁,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清清說了半天,結果對方卻未有任何回應。

    清清更為傾過了身子,看向與他——

    緩的呼吸,幽幽傳來,眼簾垂下的他,似乎僅是睡著了般。

    「憐」清清那出口的話,在那張略顯得過於蒼白的俊臉上收了口,她望著他,久久的,甚至有些呆滯的看著他。

    不覺中,她的手輕輕地撫摸上那張臉龐

    他真的消瘦了不少,即便他總是掩飾的很好,很完美,可,不管多完美的偽裝,終歸有破綻的時候。

    面龐上傳來的暖意,令那垂下的眼簾,微微地輕顫了下,隨後,緩緩地撐開,目光由淺至深,笑亦是漸漸地揚起在眉眼當中。

    「清清」最近困意越來越濃郁了,只要他稍有不慎就會迷糊過去。

    「憐祁,我求你別對我這麼好我求你」清清壓抑不住那份來自心上的疼痛,撲入在他的胸前,她克制不住那肆溢的淚水。

    為什麼看到你,我總會想起牛妖他們的離去。

    為什麼你總是讓我覺得自己很無力!

    「我愛的人是楚歌你聽清楚了嗎?我龍清清愛的人是楚歌,不是你赫憐祁啊」

    淡淡的望著那漆黑不見頂端的山洞,赫憐祁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淚縱能乾終有跡,語多難寄反無詞。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清清慢慢地抬起頭,以著那雙被淚水充斥的眼睛,看著他

    他竟然還能對她保持著那份淡雅的笑容,他從始至終都只以自己的笑,回應著她。

    「丫頭,如若我當年沒有離開,你可還會遇上楚歌?我一直都在想,這或許就是我赫憐祁會失去你的原因是我沒有把你抓緊在手裡。任由著你從我的生命裡走離,任由著你成為了別人妻。」目光緊緊地鎖住在她的滿是淚水的臉龐上,抬起手,將她輕輕地納入在懷中,手拂過那頭喜愛的髮絲,「我放走了你一次,就放走了你一生可我卻不後悔離開了八年,若是沒有這八年就沒有現今的我」

    若是沒有離去,又豈能回來為你所用。

    「我總想著,回來後,去找你,你會如何看待我,你若是認不出我了,我又當如何。你不嫁給我了,我又該如何只可惜」

    苦澀的笑,苦味的人生,他僅是以自己的滿腔驕傲,去追逐她的身影。

    不管用什麼手段,都想要將她再次納入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清清的聽著,聽著他的話,他的每一個字,都讓她那滿溢的淚水,更為洶湧的流淌而下

    是她負了他。

    「為知己傾其所有,我赫憐祁並沒有白活這一趟,這就夠了。」他笑著,捧住了她的臉龐,「我一直都認為自己能帶給你的只會是笑,而非是淚水。可我卻看到最多的,是你的淚水,而非是你的笑容。我何其的失敗」

    清清眨動著盛滿了淚水的眼睛,哽咽的話語,再三徘徊在嘴邊。

    好不容易她才深深地做了個呼吸,平緩住了那份動盪,沙啞出聲:「我只求你這個知己,能陪我走完這一生,我只求你能活得比我長久,這樣我才能一直被你捧在手心裡」

    「會的,只要是你的所想我定會為你實現」困意的襲來,讓他又緩緩地合上了眼,話語顯得有些飄忽不清起來,「清清我小睡會雨若是停了叫我」

    「好。」清清鼻音濃郁的應著。

    她雙手環著他,緊緊地,就怕自己一鬆手,他就化為了青煙,消失而去。

    憐祁,我不想失去你,容我自私的請求你留在我身邊,就算僅是與我說說話,僅是以你的笑容靜靜的看著我——

    雨,足足下了一宿,清清呆滯的望著那張仍是陷入在沉睡當中的他

    這一晚上,她說了很多,也流了很多淚,就算是到現在,仍覺得臉頰上濕濕黏黏的。

    從他合上雙眼後,這一晚上就沒有再醒來過,她的話語自然也無人回應

    他睡得真的很熟。

    清清回過身,站起,望了望洞外,雨好像是停了,只是這洞中卻更為的寒風陣陣。

    她看向那即將熄滅的火堆,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失神中這火堆都快滅了。

    撿了些赫憐祁準備好的樹枝,投入在還有一絲火苗的火堆中。

    手來回的搓了搓,勒緊了身上的紅衣,向著洞口走去——

    來到洞口,晨曦的投入,讓她微微地瞇起了雙眼,透過仍是在淌水的山洞巖壁,看向彷彿被洗滌過的天空。

    雨確實是停了,天也亮了,想來烏後跟魂剎該擔心自己了吧。

    攜呈從昨天起,就沒有再出過聲了,這空蕩蕩的身軀,就似他已經離開了一般。

    輕輕地拍了拍臉頰,清清深深地做了個呼吸,吸了口極為清爽新鮮的空氣,這才折返回了洞中,打算喚醒赫憐祁。

    「憐祁,雨停了,天也亮了,我們該走。」清清蹲下身,邊說著邊推動著赫憐祁的身子,而觸手的冰冷,幾乎讓她驚了一跳。

    「憐祁?」清清經不住那心中的不安,更為挨近了,喚道:「憐祁醒醒,憐祁!!」她伸手,用力搖晃了下赫憐祁的身子。

    臉色一點點變白,眼睛一點點撐大,看著那仍是緊閉雙眼的人。

    「憐祁,赫憐祁!!——」清清更為用力的搖晃著他,更為加大了聲響。

    終於那人的眼皮微微地跳動了一下,那緊閉的雙眼,在她的眼底緩緩地打開了

    清清大氣也不敢喘息一下,忙俯過了身去,握起那人的手,只等著他出聲。

    赫憐祁微微地眨了眨眼,視線從模糊慢慢地轉為清晰,當他看到那人含淚的雙眼,那雙眼中的急切,笑了,淡淡的笑,將那張蒼白的臉,終是帶起了生氣。

    手反握住了她的手,緩緩地開口道,「怎麼我一醒來,就看你在哭?」

    「你睡得好熟,我怎麼叫都叫不醒你」淚水盤旋在眼眶中,久久未落,那如珍珠一般的淚水,將她那雙黑亮的眼睛,點綴的益發水靈清透。

    赫憐祁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眼角,「呵呵這幾天確實有些累了。」

    「憐」

    「噓」他伸手按住了那張微顫的唇,眼皮子微微地往上掀起,瞟了眼洞口。

    原來天亮了。

    「雨停了。」

    「嗯,雨停了,天也亮了。」點著頭,淚水幾度欲落,幾度都及時的收了回去。

    「那該走了。」赫憐祁從大石上慢慢地坐起。

    清清拉住了欲要起身的他,「憐祁。」

    「怎麼?」他回身,望著她。

    清清舉目,看向他,「陪我去巴蜀山莊。」

    赫憐祁微愕的瞧了她半晌,旋即笑了,「好。我陪你去。」

    「嗯。」

    她知道他會答應,憐祁從未拒絕過自己任何事。

    不知為何,心裡頭總是有份不安,就怕他真化為了風,化為了煙,就這麼消失了。

    想要讓他停駐在自己的視線內,那要將這個男人牢牢地鎖定在自己的視線內。

    「該走了,不然就真晚了。」清清深深地吸了口氣,站起身,把昨晚上他給她的褻衣,遞給了他,「快穿上,雖然我知道你不畏寒。」

    「以為你會喜歡這樣毫無保留的我,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赫憐祁頗為失望的說,白蛇尾適時的擺動在身後,敲打出了『啪啪』聲響。

    「快穿上!」清清橫眉瞪了他一眼,臉頰微微熏紅了些,把話扔下,就疾步向著洞口走去。

    赫憐祁望著那道走向洞口的身影,看著手中的褻衣,笑了——

    三千弱水,我只取你這瓢——

    「主人,那人就是臨江仙嗎?為什麼他的頭髮是紅色的哦?為什麼他要帶著面具啊?他是不是都在學主人啊?」烏後瞧著那端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的面具男。

    主人昨天下午去見臨江仙後,直到今日早上才回來,回來時無端端身邊還多了個男人。

    那男人居然是近期風雲藍月的秋水閣閣主臨江仙。

    清清瞥了眼赫憐祁,回眸看向烏後,說:「你就別多問了,我讓你跟魂剎去辦的事可是辦妥了?」

    「事是辦了,那地確實是買下了,可主人那塊地可是雜草不生,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的荒涼地,你居然還讓我們花那麼大把錢去買。」烏後實在是想不通啊。

    「這個你一會你自然就會知道了。」清清神秘的一笑,那塊地現在或許是快不值錢得荒涼地,可不用多久,那塊地可會無價之寶。

    烏後皺了皺眉頭,滿腹的疑惑,可主人不給答案,她也只能暫時什麼都不過問了。

    赫憐祁透過面具,看向那一臉自信的清清,眼底拂過一絲詫異。

    清清適時的將目光轉來,笑意閃現在那雙黑眸當中

    「時辰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出發去巴蜀山莊了,魂剎那邊也應該是準備的差不多了。」清清看了眼外頭的天色,陽光明媚,是個不錯的好天氣。

    赫憐祁放下茶杯,站起身,走至了她身側,與她並肩走出了金烏門在嘉木城的分舵。

    烏後緊隨在後,瞧著前頭的那兩人,總覺得那個秋水閣閣主,臨江仙,她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特別是那頭如火一般絢麗的紅髮,她一定見過這個人,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呢?

    從嘉木城到達巴蜀山莊的莊門口時,那圍聚的人啊,簡直就是個人山人海啊。

    烏後張了張嘴巴,「主人,這也太誇張了,果然金子的魅力是無窮無盡的。」

    清清與赫憐祁對望了眼,兩人這一路上可是沒少發現,那些隱藏在巴蜀山莊各處的強者高手。

    金子的魅力果然大,可,最為吸引他們的,大概是那個即將為霍紀寧送藥來的神秘人物吧。

    「你說那些人是來奪金山的,還是來搶藥的?」清清笑瞇著雙眼,瞧著身側的赫憐祁。

    「兩者都有。」

    「真是貪心啊。」清清輕唉了聲,手摸了摸放在腰間的木錦盒,這裡頭的白靈聖丸,就是讓這些人,前來這巴蜀山莊的最主要目的吧。

    在清清一行四人出現在巴蜀山莊莊門口時,那些原本圍聚在巴蜀山莊莊門口的一干人等,都紛紛將目光投在了四人的身上。

    除了愕然之外,自然有不屑,有畏懼,有憤恨,有

    清清也不理會,逕自與赫憐祁上著莊門口走去。

    巴蜀山莊的莊門大開,從內走出一人,在看到清清時,忙匆匆地走下了台階,以恭敬的口吻,向著清清,說道:「這位可是金烏門門主白清傲,白門主?」

    「正是白某,看來水大小姐已經接到了白某的拜帖了。」

    「是,昨日就收到了,大小姐一直都在莊內等候門主到來。」那人應著,目光看向在清清身側的兩男一女,問道:「這些都是金烏門門徒?」

    「不是不是,只有我烏後是,那個黑漆漆冷冰冰的是暗殿的魂剎。那個戴面具笑瞇眼的是秋水閣閣主臨江仙。」烏後跳出來,搖頭晃腦的說。

    烏後的話一出口,即刻惹來四周道道抽氣聲。

    「那人就是連挑了三個護龍家族的秋水閣閣主?為什麼他會跟金烏門門主在一起?居然連暗殿的魂剎都跟從

    那姓白的小子了?暗殿難不成真的打算跟金烏門聯手了?」

    「這下可好,三個大魔頭都湊到一塊了。」

    邊上窸窸窣窣傳來的議論,傳入在兩人的耳中,都是莞爾一笑。

    金烏門與秋水閣,暗殿暗帝,三個大魔頭啊!

    「莫非這次金烏門門主跟秋水閣閣主,暗殿暗帝,是打算聯合起來,打擊我們這些護龍家族的人了?」

    站在前面的某人,似頗有些聲望,一張老臉在看到兩人時,就已經沉凝,目光滿含嘲諷的看著清清與赫憐祁。

    赫憐祁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他將這個權利,交到了清清手中。

    「不過是三四流的角色,有必要我跟閣主親自動手麼?」

    清清好笑的看著那些想進又退後的人。

    「哼。」那人老臉一沉,鼻吼一哼氣,也僅是如此了

    昨夜小樓聽風雨,無端端的卻想起了那一人——

    楚歌伸手,接了那一滴無根之水,就似那人的淚水,沾在手上都是冰涼的。

    卻又能感覺到裡面的一絲溫暖。

    「看來你是萬事俱備,就等你那位未來的皇后歸來了。」

    「她去了也該有三日了。」楚歌回眸,黑眸款款地劃過空氣,看向那人的身上。

    淡淡的晨光,將那人照的朦朦朧朧,近似透明。

    若是不細瞧,竟會以為那不過是個幻覺,是縷晨曦的光芒。

    「你想她了?」

    「確實有些想了,不得不說,她確實很吸引我。」嘴角微微勾起。

    「可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怎麼會忘,你永遠是我心上的一根刺,拔不出,也滅不了。似乎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跟你血肉相連了」

    「楚歌,你恨我麼?」

    「我想我該恨你,可我恨不了你。」

    「我只是不想再讓自己遺憾了」

    「你回去吧,沒必要暫時就別來了。」

    「楚歌」

    「我知道該怎麼做。」

    「真的?」

    「嗯。」楚歌望著那人,眼底幽幽浮上一抹溫柔的笑,「回去吧。」

    那人怯怯的望了他一眼,轉身,化為了一縷白瑩之光,消失而去——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楚歌自嘲的搖了搖頭,望向窗外,那蔚藍色的天空。

    那微翕的嘴唇,似有兩個字輕輕地送口中飄逸而出,化為露水,凝與塵土——

    清清

    元稹的離思五首,大概最能表達楚歌目前的心情吧!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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