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3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7 文 / 丫小圈
漫無目的的走在庭中,楚歌竟不知自己要身往何處。
離開御書房,只是不願與豫凝爭吵。
舉目看向前方——
明月閣,三個大字突兀的躍現在他的眼底,眸色略略一沉。
嘴角勾起一抹若隱若現的弧線,邁開了腳步,走入了那扇敞開的大門內。懶
明月閣位於燕國皇宮最西端,由於地屬偏僻,嫌少有人會過來。
平日裡也就幾個宮女會過來打掃,不過自從那人來了後,這明月閣倒是有了些別樣的改變。
記憶中門口的柳樹該是枯了,可如今枝葉雖有黃色,可依然亭亭傲立,再不是記憶中的萎靡。
當來至中庭,看向閣樓時,心莫名的煩躁起來。
本要上前的腳步,一個停止,轉身便要離開。
只是
打閣樓內傳來了邀請聲,「燕王既然來了,何必又急得走,我正在燙酒,燕王若不嫌棄,可否賞臉共飲一杯。」
楚歌修眉一擰,進退不得下,也只能繼續上前,進入了閣中。
進入,便看到赫憐祁點燃了熏香,正在往小火爐中添加木炭。
楚歌初略的環顧了下四周,「看來這明月閣倒是成了你的逍遙閣。」
赫憐祁笑望著楚歌,「燕王何必取笑我這苦中作樂的人,請坐。」說著,指著對面的位置。
楚歌倒也不推辭,在赫憐祁的對面坐下。蟲
簡單的擺設,卻格外的雅致,與那漫了一室的酒香味,竟是有種讓人與世隔絕之感。
彷彿在這裡可以卸下一切。
楚歌端起赫憐祁遞過來的酒杯,輕抿了一口,竟帶著一份甘甜:「這是什麼酒?怎麼是甜的?」
赫憐祁眼中噙著笑意,卻並未作答,又往小火爐內投擲了一塊木炭。
入口甘甜卻在滑入喉間時傳出辛辣,嗆鼻而又泛著苦澀。
楚歌睇著手中的杯中酒,他從未喝過這樣怪異味道的酒。
「這酒是取自外面的桃花所釀,你覺得甜嗎?」
赫憐祁舉起酒杯,微微輕晃了一下,一仰而盡。
桃花?
楚歌搜索著記憶,進來時好似確實在一角落看到了一顆歪斜的桃樹。
只是那桃樹早已枯死,怎麼
低頭,瞧著杯中酒,他搖頭道:「不,我收回剛才的話。」說著,放下酒杯。
赫憐祁瞧了眼,他擱置的酒杯,裡面還留有未喝完的酒。
不加思索,拿過酒杯,便是喝盡。
楚歌為他這唐突的舉動所愣,「赫憐祁,這是我的酒!」
「這酒,一定要趁熱喝,不然味道會變。」赫憐祁回著,再次將酒杯斟滿。
楚歌蠕唇,又一次舉杯,卻遲遲未有喝下。
「燕王,今日真是難得,竟會來明月閣。?」
赫憐祁從桌前站起,走向門口,眺望著外頭有些蕭條的景致。
雖然這幾天自己有所整理,可死去的還是死去了,無回天乏術。
「也許是老天爺指引我前來。」他並不清楚,到底自己為何來此。
「天意?」赫憐祁不屑的輕笑,轉身,看向楚歌,說:「若是天意,那燕王不應該來!」
「赫憐祁,本來來與不來,這非是你能左右。」楚歌臉色一沉。
「燕王考慮的如何?」赫憐祁回身,目光靜靜地望著那人。
「考慮?」楚歌怔了怔,旋即斂目,「是否決定信你,本王自會定奪。」
「既然你拿不定主意,留我在宮中豈不是有些可笑。也罷,我今日就出宮去。」赫憐祁淡淡的一聲歎息。
「出宮?你真把我這皇宮當成是自己家了,想來就來,想走便走?」
楚歌陰寒著臉色,從凳子上站起,與那人對視而立。
赫憐祁頗為意外的看向他,旋即卻笑了,「莫非燕王是覺得留我在此,便可見到她?」
楚歌被說中要害,沉默不語。
他心中確實有這樣的認知,那人若是知道赫憐祁如今在燕國皇宮,必定回來。
他會留赫憐祁在明月閣,也許就是為了引她來尋。
「你機會現身在我面前,就該料到我會如此做,你並未有離開,而是留了下來,這不足以表明,你也是在等。等她的出現。」
「燕王會如此想,也算是合情合理,只不過我會留下來,並非是為她,而是為你。」赫憐祁卻笑著搖了搖頭,「若是為了她,我便不會出現在這裡。」
「赫憐祁,本王一直都弄不明白,你究竟為何要來助我奪得金龍。你當真僅是為了做一日的普通夫妻,就可以把她的命至於不顧?」
楚歌細瞇著眼睛,赫憐祁不該是目光短淺的人,這種說法又豈能令他信服。
「看似無稽之談,可卻是我的真心真話,燕王不信,我也無話可說。」
赫憐祁目中帶著堅定,只是這份堅定,楚歌又是否信呢。
楚歌目光緊盯在他身上良久,忽然笑了,卻是極致的寒冷,振臂一揮,白絲劃過空間,緊緊地纏縛上赫憐祁。
赫憐祁看著身上的天蠶絲,似有所悟,道:「看來燕王當真是容不下我。」
「是,本王容不下你,本王為何要容你,從你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就該被本王千刀萬剮。」
天蠶絲在楚歌的話中,不斷地收緊——
赫憐祁雙眉輕蹙,天蠶絲的不斷夾緊,讓他只覺得肌膚都在開始溢血。
兩人對勢良久,楚歌收著天蠶絲,赫憐祁受著疼痛,那張俊美的臉龐,已呈現紫色。
「帝。」
楚歌瞥望向那跪在門口的魂剎,沉聲道:「什麼事。」手上的力道卻分毫未減。
「暗影使回來了。」
「回來便回來了,此等小事還要來煩本王。」楚歌不慎耐煩道。
那揚起在赫憐祁臉上的笑容,讓他心中更為的惱怒。
即便被天蠶絲捆綁至此,他居然還能笑!
「任務失敗了。」魂剎低頭道。
「任務失敗了?這麼多人,連區區一個巴蜀山莊的姑爺都無法擒拿?」楚歌隱忍怒色,看向魂剎。
「白清傲出現了。」
一句話,令赫憐祁臉上的笑容更為的深邃,然,楚歌卻是血色褪盡,陰氣更甚,他直視著赫憐祁,「原來你早就料到。」
「我不會預知,也無法預知,若說我笑,僅憑那份我與她的牽絆。」赫憐祁眉宇飛揚,紫氣掩不住那一臉的幸福笑容。
楚歌豁然一緊力量。
「咯崩」一聲,天蠶絲竟是被力量崩裂,赫憐祁整個人軟在了身上,血液頃刻間染紅了那件碧綠色的長衫——
楚歌冷冷的瞥了眼地上的赫憐祁,沉聲道:「赫憐祁你既然敢來,便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本王定不會讓你失望。」語落,他跨出了門檻,對魂剎吩咐道:「將他帶去水牢,讓他們好生的伺候著。」
「是。」魂剎應著。
楚歌回身,掃了眼地上的赫憐祁,旋即一甩衣袖,大步離去。
赫憐祁卻壓抑不住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不知我為何,不知你為何,不知她為何,愛已,痛已,失已,去已,終逃不過。哈哈——哈哈——」
楚歌的腳步在赫憐祁的笑聲中不斷地加快,那心口就似被緊緊地綁縛著,隨著那人的話,一點一點的收緊,到最後的鮮血淋漓。
你回來,只是為了兌現七年前的話,而我,再見你,又將如何。
任你刮還是任你剁?
似乎這些都不足以消洩你心中的那一抹恨!
當真是,逃不過,逃不過!
魂剎望著地上的男子,冰冷的眸低拂過一絲混雜。
赫憐祁慢慢地收住了笑,看向魂剎,淡淡的揚了揚眉,「看來只能麻煩魂剎送我一程了,天蠶絲果然名不虛傳。」
魂剎緊蹙了下眉,「為什麼要來?」
「不知。」赫憐祁道。
「不知?」魂剎愕然。
「雙腿沒管住,便來了,你可信?」赫憐祁笑道。
「死不足惜。」魂剎說著,把那人扶起。
「謝了。」赫憐祁感激道。
「哼。」魂剎冷冷一哼,扶著他走離了明月閣,向著水牢而去——
囧!!被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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