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復仇 文 / 昭夏_1
夏錦晨回到夏侯府,這裡的蒼涼生出一個破敗的味道。
先帝賜封的匾額已經被取走,下人也紛紛捲著府裡的貴重物品逃了。
以前來巴結著的死皮賴臉要住下的親戚現在一個也不剩,空蕩蕩的院府內,只有零零星星幾個忠誠的人影,幸而夏錦晨將軍府的還有幾個得力的部下,新帝下命令罷免他職位之時,死命的護住了庫房的財產,現在得知他歸來,立即又將所有的都送了來,因此才不至於落魄到身無分文的地步。懶
夏明兆氣息奄奄的躺在院府裡,不肯接見任何人,甚至於連來給他看病的大夫也被哄了出去。為了防止他的病情惡化,夏錦晨只有在他的飯菜裡加上些安神的藥物,待他熟睡,才讓大夫來為他把脈,開藥,並用麥稈一點一點的喂到他身體裡。
新帝繼位,不止給夏府帶來了打擊,還連帶著對著許多曾今的功臣一起的打擊。
……「當年你們夏侯府還有『那些人』欠下的債,現在已經有人開始來討還了,好自為之。」
司徒煌羽的話又想起在了腦海裡,夏錦晨歎口氣,抓起身邊放著的酒壺,一飲而盡。
……這是報應?
確實,當年一起去到那個地方的人,都幾乎已經遭到了懲戒。蟲
……可為什麼要牽連整個蒼雲?
……司徒煌羽似乎從一開始便知道一切,他能俯瞰蒼生,預見未來,那天生的帝王氣質只需一眼,便能讓人自動臣服,可為什麼還要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的發生?
……連他的父皇,也不能打動他麼?連蒼雲子民的性命,都不能讓他軟下心來麼?
他慢騰騰的邁著步子,抬起眼眸,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十三王府的門口。
那破敗的大門,連蜘蛛網也沾上了,比起夏府來,更加的蒼涼。
鬼使神差的,他推開了房門,便看見了一個明黃色的人影遠遠的在空曠的大院裡遊蕩著。
他緩緩的走進,才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面貌。
那是南宮柚香。
身上,還是太子妃的專用宮服,已經有些髒了,而她的頭髮散亂著披在肩上,活像一個瘋子。而她的旁邊,擺了一個髒兮兮的盤子,裡邊還有幾塊黑漆漆的餅。
「打死你們!打死你們!」她的嘴裡喃喃,手裡拍打著兩個白色的娃娃。一個寫的是司徒霜的名字,一個寫的,竟然是夏語沫的名字。
「沫兒已經死了,你如此折磨她做甚!」夏錦晨一個箭步把寫有夏語沫的娃娃給搶了過來。
南宮柚香發現手裡的娃娃被搶了,立即凶狠起來,咬牙切齒的就往夏錦晨身上撲去。
夏錦晨一側身,便躲過了她瘋子一樣的攻擊。
「那個該死的女人,她沒死!她沒死!!!」
南宮柚香叫囂著,兩行淚便流了下來:「她沒有死,她把羽哥哥帶走了,她把蒼雲的皇帝給帶走了……我是皇后……我是皇后……那個該死的男人搶了羽哥哥的位置……該死……真該死……」
她喃喃,眼神裡全是恨。()
她思維混亂,說著支離破碎的詞語。
「她沒有死……嗚嗚……她沒有死……我看見她了……她就在我面前……」
夏錦晨眼神裡的光芒也漸漸黯淡了下去,他也是多麼希望沫兒真的沒有死。
他也曾今以為,他看見她了,可是卻是一泡幻影……
「你看到的,不是沫兒,她已經死了,她只是一個和沫兒長的很像的女子。」夏錦晨有些可憐起眼前的這個人來,她看到的,應該也是碧瑤。
可是一想到碧瑤,他內心的愧疚便越發的深刻。
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可是為什麼自己卻還是對沫兒念念不忘呢?
他曾今強迫自己去愛上那個和沫兒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可是,每當看見那一張臉,自己就莫名的心痛。
「不,她沒有死,她帶走了羽哥哥,她帶走了羽哥哥……」
南宮柚香癱軟在地上,哭泣著,叫嚷著,呢喃著。
司徒煌羽帶走的人,是那個女子吧……
夏錦晨的眼光微微一暗,為什麼,同樣是代替品,他只在意那個女子?而不帶走碧瑤?為什麼他會對她露出那樣的溫柔?還有……
他突然一驚。
——還有自己為什麼會對那麼女子產生一個熟悉的感覺呢?
……難道?
他不敢往下想。他怕真實會讓他崩潰。
夏錦晨緊緊的抿唇,然後突然朝夏府衝去。
只要問一個人……只要問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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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一場厄運正悄悄的靠近夏府。
夏明兆躺在床上,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便生氣的大吼起來,「我說了不要大夫!你們給都我滾出去!!不准進來!!!!」
然而步子還是依舊沒有停下。
夏明兆抄起旁邊的香爐便往門扔去,隨著重重的碰撞落地聲,門也緩緩的開了。
一個清秀而不失妖媚的男子走了進來,一身蓮花翩然若仙。
「你是誰?」夏明兆警覺的坐了起來。
「你活不長了呢。」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土黃的面色。
「你管我!你是誰!給我滾出去!!!」夏明兆怒道。
「夏將軍,你的記性還真是不怎麼樣呢,你忘了麼,這一把劍,還有那一年的往事?」男子勾起淺淺的嘴角,夜色透過窗戶灑下,在他身上勾出一身淡淡的光芒。
「……那一年……」夏明兆頓了頓,當目光觸碰到他腰間的通體黢黑的劍身時,面色一驚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記得這把劍,那你也應該記得它吧?」男子並沒有打算回答他,只是看了眼窗外,一隻白色的大鳥落了下來,站在窗沿上,脖頸處的那一圈亮麗的白羽熠熠的耀人。
「……它……」夏明兆差點激動的從床上跌了下來,他滿眼婆娑的看著大白鳥,往事奔湧著進入他的腦海,一發不可收拾。「……是鴆。」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男子冷冷的笑起來。「那你也應該記得,你當年幫著什麼樣的人做了什麼樣的錯事,然後需要接受怎麼樣的懲罰……」
「你是那一族的人?!」夏明兆楞了楞:「不是只有……」
「只有沫兒?」男子淡淡道:「你以為,那一族的血脈,只剩下了夏語沫?!不……她不應該姓夏,你把她帶回來,逼她認賊作父……」
「是她娘……」
「霧霞公主將她交與你之時,並沒有讓你把孩子認為是自己的孩子,她只是讓你幫忙照顧她,將她養大,可是呢,一場大火,還是你們夏府的人親自放的呢。」
「我、我……」
「我不管沫兒是怎麼心甘情願的讓那些人欺負,但是你的放任和見死不救是事實,而你背負的罪孽不會因此而消泯。」男子淡淡道,腰間的長劍漸漸把出,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冷冷的光芒。「我想,你也不會逃避自己所犯的錯吧?」
夏明兆楞了楞,然後勾起一抹苦笑:「是啊,都是我的錯,若我當時沒有嫉妒,沒有堅持,便不會犯下那樣的錯……若你是來索命,我願意雙手奉上我的頭顱……只是我想有一個條件……」
「你認為,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冷曜蓮冷冷的笑起來,像一株來自黑暗深處鬼魅的暗夜蓮花,飄搖,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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