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八十五、機關 文 / 英雄慢走
忽然間，就在此時，秦雨只覺肩膀上一陣巨痛，她頓時清醒了過來，只見前方那真人大小的男子已經赫然消失了，面前只剩下那尊巨大的雕像而已。
那出掌將她擊醒的正是程青，他見秦雨清醒過來，便一言不發地退到了一邊。
秦雨愣了好一會兒，有些恍惚地說道：「剛才……那是什麼？難道是幻像嗎？」
原書中，林凡所走的那條路線並不是這一條，如今她已是毫無參照，一切只能憑借自己的推斷了。
秦雨轉頭看向寧玉袖，只見她也被迷惑住了，正在一步步慢慢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猶豫無比，似乎正在掙扎著什麼似的。
秦雨立刻過去將她喚醒，隨即向程青道：「剛才只有我們倆被迷惑了嗎？」
「不是。」程青搖了搖頭，「我看到他舞劍。」
不過，程青意志堅定無比，是以率先掙脫醒了過來。
「原來如此，看來這雕像不能接近。」秦雨再不多看這雕像一眼，轉頭看向其他地方，只見雕像的旁邊，竟然有一方池子，池中蓄滿了碧藍的水。這水晶瑩剔透，靈氣逼人，一看便知絕非凡水。
「這莫非是……」寧玉袖也很快轉頭看見了那池中的水，她睜大眼睛，流露出幾分驚喜之色，「這莫非是可令人脫胎換骨的碧靈水？」
「碧靈水？」秦雨一怔，她搜尋了一遍小師妹的記憶，並無有關碧靈水的資料。
寧玉袖解釋道：「說起這碧靈水，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傳說中的靈水，據說早就已經絕跡於世了。碧靈水可以洗去人體內所有污垢雜質，甚至有提純靈根的作用！」
原來是這樣嗎？秦雨一時陷入沉思，原書中，似乎確實有提到過，林凡收了這座仙府以後，曾經泡過這其中的靈泉。然而，這靈泉只是洗滌去了他體內雜質，並沒有起到更好的作用。
當然，那也可能是林凡一時運氣不好罷了。
可以想見的是，既然這靈水是如此寶物，其外圍應該不可能沒有任何禁制保護。
秦雨選探出一縷神念略加查探，卻並沒有任何發現。她想了一想，走上前去，試探著一掌擊出，只見掌風所過之處，剎那間觸動了禁制，前方頓時爆炸了開來，整個靈泉的周圍盡皆陷入重重火光之中。
秦雨駭了一跳，趕緊疾疾往後退去，這才倖免於難。
只見那爆炸很快平息，火光也很快隱去，那裡再度恢復了一片寧靜。
秦雨神念一掃，終於隱約捕捉到前方禁制的震盪，但這震盪很快消失無蹤，就彷彿她那一瞬的發現僅僅只是幻覺一樣。
秦雨立刻道：「程青，出手攻擊這禁制。」
程青點點頭，也不問緣由，立刻擊出一道劍氣。
禁制再度爆炸了開來，待爆炸平息，秦雨發現自己方纔所察覺到的，竟果真並非幻覺。時隔不知多少年，這裡的禁制已不再像上古時那樣完美無暇，它們已經在漸漸地衰弱，並且有些地方開始出現破綻。
「再出手攻擊它。」秦雨又道。
程青依言施為。
寧玉袖見狀，自然分外疑惑，如此數次之後，寧玉袖忽然道：「那裡的禁制似乎在漸漸削弱，難道只要多觸發幾次，這裡的禁制便將會弱到足以容許我們通過嗎？」
「可它削弱的速度非常慢，也許我們即使在此攻擊一天，它也未必會被削弱多少。」秦雨皺眉道，「我們可並沒有多少時間。」秦雨說著，回頭往身後望了一眼，他們已經在這裡頗耽誤了些時間，不知何時玄影就會趕到這裡來。
寧玉袖比秦雨更不希望玄影追趕上來，她踟躕了一會兒，商量道：「秦道友，程道友，若實在無法盡快破除此處禁制，不如我們還是立刻離開吧？或者，若是二人不願的話，我先一步離開亦可。」
秦雨道：「也好，這碧靈水固然好，實際上對我們的效果應不會太大。」比如說，林凡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既然修為已經達到結丹期，其實體內雜質已經非常少了，至於靈根資質在修煉中所起到的作用，當達到元嬰期後便幾乎形同於無，那時修煉的快慢還是要看修煉環境。
最重要的是，留下這碧靈水池還有一個作用，那便是拖延玄影前進的進度，這池水對於玄影或許毫無作用，但玄影的身後可跟隨著不少小輩。等他們費時費力將這裡的禁制徹底破除，秦雨等人早就去遠了。
既然秦雨、寧玉袖二人均表示放棄這碧靈水，程青自然更是毫無異議。
這間大殿中，左右前三面分別有一扇門通向未知的所在，他們隨意選了一道門開始繼續前行。
只見走出這扇門以後，外面是一座花園，園中有小溪假山，有亭台樓閣，有錯綜複雜的幽幽小徑，還生長著無數的靈植。這些靈植並不全是靈藥，有高大的樹木，有矮小的灌木，也有小花小草，它們錯落有致，將這座花園襯得如同世外仙境。
「紅珠靈果？！」寧玉袖的目光忽然落在一株高大的樹木之上，只見這株樹的頂端，赫然結著兩顆紅色的果實，看直去嬌艷欲滴，分外誘人。
秦雨往那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寧玉袖小心謹慎地放出一隻傀儡，命他走過去採摘靈果。
然而，傀儡才剛剛接近，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了下來，寧玉袖一怔，旋即收起傀儡，自己親自上前，一掌擊向那道屏障。可那道屏障竟異常的牢固，寧玉袖一連擊出數掌，始終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寧玉袖不由皺起眉來，舉目四顧，此處雖然不盡皆為靈藥靈果，但稀稀疏疏存在的那極少一部份靈株，幾乎每一株都是極為罕見的珍奇至寶。寧玉袖不死心地又試圖去破除其他屏障，卻依舊毫無效果，這些屏障紋絲不動，再牢固也不過。
秦雨道：「既然無法破除此地屏障，我們不如還是繼續往前走吧？」事實上，只要能夠獲得這座仙府的中樞控制權，仙府內的一切禁制陣法都將盡在掌握之中，而這些十分牢固的屏障自然亦是如此。不過，秦雨對於獲得仙府控制權並沒有什麼把握，只要能夠獲得《天絕陣圖》，再獲得一些其他與陣法相關的寶物，她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至於這些靈藥靈果，要麼是能增加修為，要麼是能破除瓶頸、祛除心魔等，說實話，她覺得修煉還是依靠自己為好，這些寶物若能獲得也只是錦上添花罷了。關鍵還是她自己現在心境修為遠遠不夠，陣法造詣也還沒有提升上來，相對來說修為的增長不但不那麼重要，反而還應當盡量避免修為增長過快。
寧玉袖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終於還是千般猶豫地同意了秦雨的提議。
這花園雖看似美不勝收，然而其中卻也藏有不少危險禁制，且路徑錯綜複雜，猶如迷宮般。寧玉袖放了只傀儡在前探路，期間為此折損了數只傀儡，她們足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繞來繞去走出了這座花園。
穿過這座花園，只見左側、右面、前方三個方向，均分佈著數座殿閣。秦雨探出一縷神識，分別觀察了一陣，良久，她說道：「我打算去那座宮殿，那其中應當藏有不少功法密卷，寧道友若無意同行，盡可去往其他地方。」
「這……」寧玉袖稍一猶豫，便斷然道，「還是結伴同行為好，秦道友先前於我有救命之恩，若有機會，我自當報答。」
於是，眾人依然結伴同行，一起走向那左面最中間的那座宮殿。
這座宮殿之上懸掛著牌匾，其上有四個大字：竹書寶菉。
秦雨率先走入其中，旋即，她便感覺到，一股極其強烈的鋒銳殺機逼近。她早有防備，立刻催動掌中陣法，全力往那個方向一擊。
那東西卻並未就此被毀，只是被擊得連退了數尺。
只見那被擊退的東西，是個與真人等身的木頭機關人。它左手持著一面盾牌，右手持著一柄大刀，這柄大刀一看便知絕非凡物，它看上去雪亮森寒，如同萬尺寒潭水一樣，令人不禁不寒而慄。
那機關人一時被擊退後，便屈膝一彈，如同利箭般疾衝而來，再次攻向秦雨。
這一次，不待秦雨出手，程青已經擋在了前方，他一劍迎向這機關人。卻見這機關人行動極其敏捷，它只稍稍移動手中盾牌，催動出一道黃色光盾，便將劍光擋了下來，那盾牌也不知是何材料所製，在程青那鋒銳劍氣之下，竟然絲毫未損。
而幾乎與此同時，擋下程青劍氣之時，機關人已經一刀向程青砍來。它的刀法快如閃電，程青只來得及稍稍抬劍一擋，便立刻臉色大變疾往後退。
刀劍相擊之下，程青的劍竟然瞬間便已受損，劍刃處崩開了一道小口，這豈能不令程青色變？
一時間，程青無法再與這機關人正面相接，只能盡量左衝右突與其周旋。寧玉袖見此情況，也很快上前加入了戰鬥。
就在這二人與機關人纏鬥時，秦雨已經開始在機關人周圍佈置陣法，她所佈置的是一種七階復合陣。
待佈置完成，她立刻催動陣法，試圖利用陣法從旁阻礙機關人的行動。相比較那面盾牌與大刀，機關人自己本身身體的材質，便是略有不及了。但令人頭疼的是，這機關人反應迅速，行動敏捷如風，快如閃電，無論是程青與寧玉袖，在它的面前都只能勉強自保，連反擊也做不到。
秦雨的陣法也只不過稍稍對機關人起到了些限製作用，幸虧那機關人雖實力強盛，實際上並無智慧可言，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已陷入陣法之中。秦雨想了想，往陣中投進了許多靈石，隨即道：「程青，寧道友，勞煩你二人先設法借助陣法牽制住這機關人，吸引住它的注意力，不要讓它破壞了陣法。我取得所需之物以後，很快便回來。」
程青與寧玉袖雙雙應下。
秦雨立刻抓緊時間走向殿內的書櫃，期間並未再遇到任何危險。
殿中這些書櫃看起來似乎都是美玉製成，它們均被放置於牆邊，每間書櫃中均擺滿了玉簡。不但如此，那仙府主人還根據玉簡的內容，對它們進行了分門別類，每間書櫃中都有明確標注。
秦雨很快搜尋到到自己的目標，整整一間書櫃中，竟然全部放置著與陣法、禁制相關的玉簡。而這些玉簡又有進一步的細緻分類，比如陣修功法、陣修密術、陣圖等等。秦雨見狀不由心中欣喜萬分，立刻開始埋頭搜尋起來，不過片刻，她便在功法那一類中搜尋到《天絕陣圖》。
此時已經來不及細看這部功法，秦雨立即將一整櫃的玉簡全部收入儲物袋裡，隨即轉身回援寧玉袖與程青。
秦雨只不過才為這些玉簡耽擱了片刻工夫，程青與寧玉袖竟已是岌岌可危，而秦雨所佈陣法也已告毀壞。寧玉袖甚至喚出了一個擁有結丹期修為的傀儡，可三方合力之下，竟也只是勉強纏住它，暫時拖延它去追擊秦雨的腳步，為此，二人均是受傷不淺。
沒錯，正是去追擊秦雨，這機關人的使命應是保護此地藏書，因此在秦雨取了那些玉簡以後，她便成了機關人追殺的第一目標。
寧玉袖見秦雨返回，立刻道：「秦道友，情況有些不妙，這機關人的實力還在增強，我們堅持不……唔……」才剛剛稍一分心，寧玉袖便被機關人的大刀砍中，她立刻狼狽萬分地就地一滾，同時命傀儡替自己擋下機關人的追擊。寧玉袖這才險險逃過一命，她一時滿臉慘白，驚魂未定地立刻爬起來。
她那傀儡有結丹期的修為，為了庇護寧玉袖，不得不正面擋下機關人的攻擊，一時間，不過轉瞬便被斬掉了一隻手臂。
「算了，既然秦道友已有所得，我們還是先出去暫避鋒芒吧。」寧玉袖提議道。
秦雨見情況不妙，於是點頭應下。
幸而此地距離宮殿入口不遠，秦雨等人立刻飛掠而出，那機關人失了目標，暴躁地在殿門處轉悠來轉悠去，週身氣勢竟還在不斷往上攀升。
秦雨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分外頭痛，這機關人的實力再度暴增，若仍想入內去取得任何玉簡，這一次怕是再也難以辦到了。
秦雨道：「此次只有我得償所願，實在慚愧。這裡的這些藏書彌足珍貴，不能只有我一人有所收穫，不如我們再想想辦法，看能否再去取一些來？」
寧玉袖斂眉沉思了一會兒，道：「秦道友，我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不知你又有何對策？」
秦雨歎了口氣，道：「我所能用的辦法，只有陣法，但你們方才也看見了，我那陣法根本擋不住它。」
「秦道友，你這裡難道沒有一些能有奇效的特殊陣法嗎？」寧玉袖托腮沉吟道。
「可無論是怎樣的陣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不堪一擊……」說至此處，秦雨忽然止住話語，盯住那機關人發起呆來。
寧玉袖一愣，狐疑道：「難道秦道友已有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