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四章 曲中之悲 文 / 墨大俠
更新時間：2013-08-17
第一百二四章……曲中之悲
正在因為眾人的反應而納悶的秦陌，還沒有自其中反應過來時，就聽到這一聲天籟般的聲音！
「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見教？」
這話一出，秦陌的心裡頓時就亮堂多了，原來人家是責怪自己的評價太低了啊！常言道，女子最善嫉，何況在一個曲藝造詣如此之精絕的女子面前，提及另一個同樣優秀的女子，豈能不會引起她的攀比之心！
想及此，秦陌微微搖了搖頭，暗歎自己多話了，稍稍沉吟，便朝著樓下道：「在下秦陌，初來京都，尚還不知這裡的諸般規矩，若是方纔之言有所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無所謂冒不冒犯！既然這位秦公子剛才說了那番話，那自有公子的道理！綺月只是想請教一下公子的高見而已！」看台中-央，那叫綺月的女子，方才好奇的眼神，在聽了秦陌的這番話後，慢慢恢復了原本漠然的神色，繼而伸出纖指，將垂於額前了髮絲輕輕捋至耳後，隨即接言說到道，顯然，已沒了先前的認真！
或許，和某些看客的想法一般，她已將秦陌當作了與那些為引起她的注意，而故作姿態之人，也是說不定！
「哼！我看這人就是個信口開河的傢伙，綺月姑娘莫要理會這廝！」女子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公子哥打扮的少年說道，且隨著他的言語，樓中的眾人，也都附和起來：
「就是就是，我看他嘴裡那個叫子汐的女子，八成就是她相好，所以才這麼說的！「
「王兄所言極是，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要我說，這女子怕是什麼都不懂，也配和我們綺月姑娘相提並論，簡直是不自量力！」
「對極，對極！說不定還是哪家翠花樓的頭牌呢！嘿嘿……」
……
在這群人中，還有一個白衣少年，在聽到秦陌的聲音時，赫然望向秦陌，此人便是先前的李凌了！繼而秀氣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抹敵意！
此時，面對眾人的反應，秦陌眉頭皺起，眼神逐漸冷了下來，尤其是聽到那最後一句的時候！
掃視了說話的每一個人的面相，慢慢又收回到了看台，那個單是往那邊一站，就自成一道風景線的女子身上！
感受到她明顯已變得淡然的語氣，秦陌整了整思緒，不帶感情波動的道：「既然姑娘執意要聽的話，秦某也願意成全！」
聞言，綺月頓時一怔，一抹詫異的情緒自眼中閃過！緊接著就聽到那男子又開口了：
「姑娘的這曲《秋水贊》，秦某在長安之時，也聽過我們家子汐奏過！初聞此曲，本人大感如飄渺仙音，閉目幻思，好似置身在琴聲所編織的景象之中一般，令人有身處仙境的奇妙之味！」
「然而！我腦海中所出現的畫卷，雖與姑娘叫人展開的這幅巨型之圖存在相似之處，卻也不盡相同！甚至說相去甚遠，我想，不僅是我，就是在坐的其他人，要是不看這副畫的話，所幻想出來的景致，定然也不會與姑娘的完全相同！」
「因為，對待同一曲，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感受，即便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刻，以不同的心情去傾聽時，也有可能出現兩種完全不同的結果。()古人云，『大音稀聲，大象無形』，音樂的本身過於執著於樂器，已是落了下來乘，但姑娘不僅附著樂器，更是附著了畫卷，將琴聲中本來可自由幻想的東西，用一種固定單一的方式表達！限制了聆聽者自己的思想！難道，姑娘不覺得這樣會不妥嗎？」
說道最後，秦陌神色已變得肅然！
「……」
這一刻，先前還一副淡然無波心境的綺月姑娘，終於露出了驚異之色，抬頭赫然看向秦陌，腦海中不斷迴盪著秦陌話語！一時竟不知如何接言了。
不過，秦陌可不是什麼善解人意之人，不待她醞釀完畢，卻是又開口了：
「另外！」
「還有另外？」樓中的眾人未自秦陌的前邊一大堆話，完全醒覺！又聽他還有一個『高見』！神經再次一驚，暗罵，這廝的話可真多！
「《秋水贊》的本身，該是一首輕靈，歡悅的曲風，擁有讓聽聞之人身心都放鬆的效果！但是姑娘的曲中，卻是連連出現厚重、低沉之調，在一開篇就是以此風運作，即便在奏曲至輕無，飄渺之處，也毫不吝嗇的偶爾加進一聲重弦，雖然被姑娘精湛的技藝處理的連貫而無突兀之感，但終究使曲子的意味發生了變化。變得不再那麼輕鬆自然，而是有著厚重之意。」
「當然，或許姑娘說這是自己的出新改作也未嘗不可，但秦某要說的是，我從這本該愉悅的曲調中，聽出了影影綽綽的兵戈鐵騎之聲！除此之外，更是捕捉到了一抹琴音之後的悲傷與壓抑的怨憤！就像翰墨居外的門匾一般，典雅端莊的文辭，卻用劍鋒書寫，致使讓這本該充滿儒氣的三個大字，隱藏了絲絲鋒芒！」
說到這裡，秦陌已是一動不動的看向了樓下的女子容顏，雖然面紗遮掩，但從那雙眼眸依然能夠觀得其心緒的起伏！
接著道：「如何？不知姑娘以為，在下所言可否還算有理？」
沉默……
此時此刻，不僅是看台中央的女子沉默，就連全樓裡的眾人都沉默無聲起來！
而在此間四樓，也就是這座樓宇頂層的一處房間之內，一個身著青色素衣的青年男子，站在微啟一扇的窗戶邊，靜靜地打量著眼下的一切，古井無波的眼神，泛起了絲絲奇異的波紋！
在他身旁，還站著一白衣青年，手中搖一折扇，面相白淨俊美如一女子，面對樓下的情況，轉頭看了看青衣男子，忽然輕輕一笑，道:"呵呵，看來我們的月姑娘，這次可是遇到知己了啊！怎麼？鳳南兄不打算下去看一看？"。
男子未語，只是眼神餘光微微掃了他一眼，又回歸了原本的平靜。
久久之後，方才開口:"她能夠自己應對！無需他人！"
"呵…你倒是比她還自信！"俊美男子似笑非笑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