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八二章 反覆無常 文 / 遍體林傷
第一八二章反覆無常
林若夢聽完倒是不很以為然，畢竟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被打敗了就認輸了？這不像皇夜淵的作風啊？這有什麼可笑的。」
「她曾經和我說過，不要太狂妄的欺負別人，否則會深受其害。我一直也沒有欺負過誰，除了遲小米。我只是想留她在我身邊，卻用了最最殘酷的方式。而最後我才知道，原來遲小米竟然是耶幕之月的轉生，如果不是在耶族的神殿裡看到他們供奉的真正的耶幕之月的畫像，我可能已經徹底忘記這件屈辱的往事了。原來，耶族的族長就是耶幕之月，呵呵……我怎麼沒想到，她就是她呢，我怎麼就沒問她到底怎麼了……她說她已經不是單純的遲小米，可是最後我才知道，原來她就是耶幕之月……」
為什麼他沒有發現……哦……也許是當年耶幕之月並沒有使出七彩靈力……而她的樣子也和當年完全不一樣所以他才沒有認出來……可是……他早就應該想到……遲小米那些詭異而奇特的能力並不是空穴來風……她是耶幕之月的轉生……他喜歡上的竟然是耶幕之月……
皇夜淵的聲音已經漸漸讓林若夢分辨不出他再說些什麼。
他不停的搖著頭，歎息著想，彷彿一直堅定的信念被推到了一般，似乎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氣，隨時都會轟然倒下。
「皇夜淵，你還好吧？」林若夢擔憂的問道。
皇夜淵抬起紫眸，看向遠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若夢的問題。
不好？
他又沒有死掉，怎麼可以說不好……
好麼……
有誰知道他已經想她想到快要發瘋了……
他的遲小米似乎就在那裡，卻似乎永遠都回不來了……
他喜歡的想念的那個小跟班，被他自己弄丟了……
如果這是一個死結，皇夜淵固執的認為，是他自己親手結下的，自作孽，不可活。
換了一個季節，天台上的風已經變得很囂張，呼嘯著將每一個吹透，卻不帶走他們的哀愁。
「遲小米明天就會來風洛了。」林若夢對皇夜淵說道。
「是麼……那是不是我要離開……」
「為什麼？你在躲著她？我不懂了，就算過去你和耶幕之月有什麼恩怨也好，那不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麼？難道你放不下？你們男人就為了可笑的自尊竟然可以不要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要？」林若夢真的有些生氣了。
過去她氣皇夜淵這個冰冷的石頭不解風情，現在石頭開竅了，終於知道原來自己是喜歡遲小米的，卻又變成了酥石，一觸就散了。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極端啊，皇大神……
這兩個孩子怎麼總是讓她這麼操心。
皇夜淵抬眼看了看林若夢，聲音無力的說道：「那你來告訴我，我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她……我想，我喜歡的是那個單純膽小的小跟班吧……「
「愛一個人，難道她變了就不愛，不喜歡了？」
「不，她不是變了，而是根本就不是。」
「哪裡不是了？只不過是想起過去的事情而已。」
「耶幕之月太強悍了，我無法站在她身邊……甚至很多時候，我也想把她單純的當做遲小米，可是她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已經沒有遲小米的影子。當年耶幕之月帶給我的打擊雖然現看來不過是小時一件，可是當時對我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種無力的感覺，就像面對強悍的命運，根本無力抵抗……」
「皇夜淵，你是天驕，是萬眾敬仰的神一樣的存在。」
「那又如何，現在的遲小米不會敬仰我……」
不管林若夢怎麼說，皇夜淵似乎就是邁不過當年耶幕之月留給他的巨大陰影。
心中的魔障，才是逃不過的劫數。
「那你是準備放棄？」
「從沒開始，說什麼放棄。」皇夜淵依舊語氣平淡，即便是這種時刻，他也沒有撕心裂肺語氣爆裂，皇夜淵也還是皇夜淵，只是有些頹然。
可這頹然，讓林若夢極為不適應。
搞什麼，難道就這麼一點事情，就把皇夜淵打敗了？
忽而她又能理解，皇夜淵這樣驕傲的妖精，要他承認喜歡上遲小米都歷經了那麼多曲折艱難，現在要他去面對曾經重創她的耶幕之月，還要談戀愛，也的確是很難為他了。
末了，林若夢歎了口氣，「明天她就要來風洛了，要怎麼做，你自己心中有數。逃避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愛一個人都不能勇敢的面對的話，那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喜歡遲小米。」
林若夢說完拉著溫驚鴻走開了，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獨自留在天台的皇夜淵怔怔的看著天空，她要回來了嗎……
可是她已經不是他的她了……
尋找另一半引導者之光的事情，現在已經變成尋找萬俟神族後裔的事情，遲小米交代好貓妖中的日常事務，獨自一人來到人類世界，
她沒有讓耶千修跟來。
「這件事情越少妖精知道越好，我一個行動會更方便，何況貓妖也需要一個人帶領，沒有那個異王者比你更加合適。我相信你，所以這一次我自己去找。我知道你想要保護我，可是千修，我是妖皇，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妖精，你要相信，我自己可以。」
這樣的拒絕，耶千修沒有辦法反駁，只能放她自己走。
於是久別風洛的遲小米再一次踏上了風洛學院的土地。
秋風蕭瑟，心意寒涼。
她回來了。
走在風洛校園光潔的石板路上，她的腳步很堅定。
遲小米已經不是過去的遲小米。
樣子要性格，沒有一點和過去一樣，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那個卑微遲小米存在的影子，她是強大的耶幕之月。
她應該高興才對，一個偉大的妖皇，一個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的強大存在，再也沒有誰敢隨意的欺負她……
可是，她似乎不是那麼開心。
遲小米，其實我很想念你……
來到往日熟悉的公寓，在風洛中發生的一切逐漸清晰起來。在這個地方，她曾經那麼傻的，和皇夜淵告白，為他哭泣傷心，甚至無奈的放棄。雖然那麼可憐，卻又那麼的真實。
現在的她永遠也無法做出那種事情了吧……
任由自己心意流露，無所顧忌的喜歡一個人，想起來竟然那麼令人懷念。
我們終將長大，卻發現，我們再也無法和當初那樣單純而執著的喜歡一個人，這就是成長。
她呆呆的站在公寓的門口，腦海裡是發生在這個校園中的那些難忘的往事，她想的太投入，竟然沒有發現身後多了一個人。
「遲小米……」
熟悉的清冷嗓音，和一個在心底攢動的面容，遲小米猛的回過頭去。
皇夜淵挺拔俊朗的站在路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皇夜淵……」遲小米張開嘴，聲音竟然有些乾啞。
「你回來了……」皇夜淵已經沒有很多話，簡短而平靜的說道。
這張臉不是遲小米卑微的臉，那靈魂也不是遲小米卑微的靈魂，皇夜淵心中有些疼，向前走進幾步，遲小米身上的香氣鑽進了鼻孔。
近衛者的味道，濃郁而專屬於他一個人的近衛者氣味，皇夜淵的心突然狂跳起來。
雖然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了，可是她的體質還是當初他初識的那個遲小米的體質。
皇夜淵沒有猶豫，衝上去一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
「遲小米……我好想你……」
粗猛的力氣將遲小米瘦瘦的身子幾乎要壓進他的身體裡一般，緊緊貼在處。遲小米心裡一驚，她沒有想到皇夜淵會抱住他，更加沒有想到，他會說……
他想她……
心中陡然升起一陣狂喜，眼淚竟然湧了上來。
她好開心……
不，是遲小米好開心……
皇夜淵，這是她最最喜歡的皇夜淵在說想她……
這熟悉的清冷氣味突然讓她十分懷念，一瞬間，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說了出來：「淵，我也好想你……」
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中，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皇夜淵的身體一僵。
剛剛是錯覺麼……
為什麼他覺得那個瞬間是原來的遲小米在和她說話……
不，這一定是錯覺，還有，他在做什麼？！
為什麼他要抱著耶幕之月這個可恨的女人？！
皇夜淵突然鬆開手臂，猛地後退了幾步，瞪著紫色的雙眸凶狠的看著遲小米：「你做什麼？！」
眼淚還掛在臉上，遲小米錯愕的看著皇夜淵，不懂發生了什麼。
「我不想看見你！」皇夜淵不等遲小米說什麼，惱火的丟下一句，大步往自己的公寓裡走去。
不想看見……
我想你……
這兩句截然不同的話竟然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從同一個男人的嘴巴裡吐出來，還真是讓人難以適應。
遲小米深深吸了口氣，緩緩的吐出心中的費解，自語道：「氣死我了……」
皇夜淵，你這個混蛋，反覆無常的混蛋。
懷念的心情瞬間被打破，遲小米扭身往林若夢的教室走去。
她安排他們兩個先來用電腦查找一下資料，不知道進展如何，希望能有萬俟神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