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8.奇怪的三人行(下) 文 / 暮晚
言一直看著她眼眸是她熟悉的焰色卻無波無瀾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言?」她輕喚。
下一刻卻被他眼裡迸的光芒鎮住了。他就像是一隻野獸忽然跳了起來把她重重地推到在了地上俯下腦袋就咬上她的脖頸。
這一刻喬淺淺忽然想起了莫司情的話他說失去萃心就會失去心性。那麼現在的言……等同於一個瘋子甚至是一隻野獸麼?
「言!」
她急喚換來的卻是脖頸上一陣劇痛。
「唔……」
她知道言一定已經把她咬出血了一如兩年前的那個夜裡。只是那晚他還能收斂自己是因為他還有心性現在呢?現在恐怕……只把她當誤闖他領地的獵物了吧……
她從來沒有想過再見面會是這副樣子。這個人他是青言是莫司情啊。莫司情臨走的時候給了她一把匕說是如果遇到言他如果失控就殺了他。只是她怎麼下得了手怎麼下得了手?這個人是為了她才甘願取萃心是為了她才把性命拿來做賭注她不能。
「言你醒醒!」
脖子上的痛楚越來越重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血液流出的聲音。手裡的匕已經被她握得燙她咬咬牙一把把匕朝假山外面扔去然後伸手抱住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他的銀就垂落在她地耳邊透著絲絲血腥的味道。不知不覺。眼淚早就氾濫了。
只是那個一直伏在她身上的人卻聽不到她的話。他抬起頭盯了她片刻然後把牙齒湊向了她另一邊脖頸。
「言……」喬淺淺喃喃奮力抱住了他在另一側脖頸也被劇痛傷到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一路看「莫司情你這個混蛋!你給我醒來醒來醒來!」
言地身體有一瞬間的顫動似乎是被什麼刺激到了猶豫著鬆開了嘴巴。
喬淺淺猛然醒悟過來他好像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在他支起身子的一瞬間她湊了上去努力地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呼喚:「莫司情莫司情。莫司情……我是淺淺你記得的對不對?莫司情……」
「莫司……情?」言出嘶啞的聲音。
喬淺淺猛點頭看到他眼裡迷濛的霧氣她小心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勾住他的頸閉上眼把唇湊了上去吻上他地唇。
莫司情如果你還保留著一絲心性請醒過來吧。
「醒來……」
言瞪大了眼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吻他。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下一刻他的眼裡水汽就一絲絲籠蓋了。慢慢坐起身手就放在她的背後輕輕地。把她也扶了起來。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碎石上唇齒相交。
「淺淺……」他吃力地擠出一聲呼喚。
喬淺淺的淚又決堤了。
「對不起。」她哭著說「對不起都是我要你來定北王府都是我的錯!」
「沒有對錯」他喘著氣柔和地看著她。「我與莫司情早就不可救藥了……不是你的錯……」
「沒了萃心你會怎麼樣?」
這是喬淺淺最關心的卻也是言最逃避的。
她的眼睛那麼地清亮還帶著眼淚叫他不忍直視。他別開頭。回答:「要麼找到血玉玲瓏。要麼找到命定之人。」
「否則呢?」
「否則兩個月後魂飛魄散。」
喬淺淺用力掐緊了自己的手。掐得手心都被指甲劃破了。她猛地站起身拖著言也站起來:「我們去找青衍水我去求他……」
「淺淺。」
「我們去求他救你他要什麼都可以我都給……」
「淺淺!」
「我不想你死!」
老天爺對她總是很寵愛的不是麼?寵愛到死了都還可以再讓她到人家身體裡再活一次為什麼這次就不能給她一個幸福的機會!
「我……」言低下了頭「我不想活。」
喬淺淺驚訝地抬起頭眼淚還來不及擦嘴巴還來不及張就聽到了身後一聲壓抑著地聲音。
那個聲音說:「你以為你消散了我就可以獨活麼?」
「莫司情?」喬淺淺輕聲叫。
莫司情看了她一眼跳上了假山看到她手心的血跡低頭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深深地看著言。
「你以為你沒了萃心然後魂飛魄散對我沒有影響的麼?」莫司情冷笑「連我焚心之苦都可以傷及你你是真天真還是抱著奢望?」
「我……」言說不出話了只是瞪大著眼。
莫司情輕輕歎了一口氣對他伸出了手:
「一起吧我們能活多久活多久。」
一起吧我們能活多久活多久。
喬淺淺的心隨著這句話清晰地跳躍了幾下。她幾乎被這句話蠱惑了……不止是她似乎連言都沉迷進了這句話裡他猶豫了片刻終於慢慢走了過去臉上帶著極其脆弱的神色讓人心疼。
喬淺淺就趁著這個機會上去抱住了他。
如果我們注定辛苦一輩子那麼一起吧一起去面對老天爺給我們設下的層層障礙層層考驗。無論上天入地無論天涯海角我們都一起過。
生死都一起。
定北王府之行並沒有找著青衍水但他們也不能就此回宮。青映還等著青衍水的解藥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放棄。
只是偌大一個天下。到底可以到哪兒去找他呢?
思來想去最後大家還是決定去楚藝地枕霞樓打聽打聽畢竟那裡人流眾多青衍水一個王爺出走總有些風吹草動會傳到民間地。
只是定北王府到枕霞樓隔著一段距離。雖然不長卻讓幾個人著實尷尬。
先是莫司情跟言喬淺淺實在想不通這兩個人啊不是這一個人的兩半兒怎麼比仇人見面還不對勁。一路上兩個人對對方不理不睬不說。還時時刻刻陰沉著臉眼神你來我往刀光劍影害她在一邊不知道該怎麼勸。
末了她終於受不了了狠狠瞪了暗流激湧的兩個人一眼走人。
「淺淺!」
「淺淺!」
這次倒齊心得很一起喊住了她。
「你們繼續」她乾笑「我一邊涼快去。」「淺淺」言揚起笑臉挑眉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莫司情。蹭到了喬淺淺身邊湊近過去討好的笑了笑「淺淺淺淺淺淺
「好啦。」喬淺淺翻了個白眼撥開自動粘到身上來地某人。「放開喘不過氣了。」
他這副樣子倒讓她想起了雲片糕一樣地粘人。於是不知不覺來了興致喬淺淺笑瞇瞇地把他從頭到尾從尾到頭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言被他看得毛勉強笑著說:「怎麼?」
喬淺淺笑得越狡黠她蹭蹭他小聲說:「誒我好想雲片糕哦
又香又軟白乎乎的一團。還有兩個黑豆一樣地眼睛。抱在懷裡好舒服的雲片糕喲算來已經有兩年了呢。好想再摸摸嗚
言幹幹澀澀地笑著後退了幾步裝作沒聽見。
莫司情緊繃著臉看不見表情。只是別開了頭看遠方。是個人都看出來了這叫姑息養奸。
有了面罩冰塊男的支持那就事事好辦啦。喬淺淺嘿嘿直笑一步兩步三步慢慢靠近一臉緊張的模樣頓時化身為狼。確切的說是一頭搖著尾巴一臉陰險地狼。
「小言兒啊嘿嘿」她笑著搓搓手「你會變回雲片糕嗎?」「言
「不會!」
言惡狠狠。
只是這惡狠狠全打在海綿上了全沒反應。
「三個人走我好彆扭你們兩個又眉來眼去不理我叫我好傷心哪。」
「小言兒所以你就委屈點變回雲片糕吧
如有有那麼一種動物用來比喻此刻的喬淺淺的話讓莫司情來講她是一隻不知道在算計什麼的狐狸讓言來講額……那就是一隻咬著尾巴的狼!
「你要是不變回雲片糕我就找個地方讓你好生養傷我跟莫司情一起去找青衍水
「不要!」聽說要丟下他言趕忙反對。於是正好中了某人圈套。
「所以嘛雲片糕
這個人是個莫名其妙的傢伙!
言從來沒有這樣糾結過她真的是幾天前海任他搓圓柔扁的那個迷糊蛋麼?或者是兩年前那個咋咋呼呼的傻瓜?時隔兩年她到底生了什麼變化居然這麼難纏!
「好……」
好字才一出口吧字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聲爆笑。
笑的不是喬淺淺而是莫司情。
「莫司情?」
喬淺淺愣愣地看著他明媚地笑容一時間呆住了。他居然可以笑成這樣真的好少見。如果……如果是兩年前她看到他這副樣子該有多麼高興。
「咳咳。」
莫司情收斂了笑似乎心情好得不得了似乎是無意地看了言一眼只是如果不是那一眼太過於戲謔也許會更真實點。
言狠狠回瞪。
「走吧。」莫司情憋著笑說「她逗你的趕快去枕霞樓吧。」
言狠狠狠狠瞪著喬淺淺想捉弄回來卻見到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分了神呆呆地站在原地。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竟有些陰霾。她本來是非常燦爛地人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如果一沒人注意她就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他看了一眼莫司情現他也在默默地看著她。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彼此的眼裡都是心疼。
她是為了緩解他們的郁卒才一直撐著笑臉的吧。兩年的時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淺淺也許已經長大也許過得並不輕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