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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安能平恩怨長醉只為不識君 037 出關 文 / 凌波

    037出關

    白韶卿趴在月重錦背上,雖不能動彈,卻在那山羊鬍上前時,聽到極輕地破風聲,她無力回頭,卻知道那聲音應該是從她身後而來,而山羊鬍如此模樣,其實是讓人點了穴道了。

    其餘眾人卻都不知原委,那幾個守兵圍著山羊鬍看了片刻,互相對望一眼,都是驚懼交加,當先一人伸出發抖的手指:「你們幾個……使了什麼妖術……快放了我們頭兒……」月重錦和李富對看一眼,不明所以,白韶卿努力試了兩下,實在轉不頭去,只得做罷。

    其中一個守衛剛剛自包裡搶到一大包銀子,心有不甘,仗著手中的長矛,怒道:「他媽的……你們不想活……」正說到這裡,白韶卿便聽那破空聲又至,說話的守衛又給什麼東西一撞不能動彈了。

    這麼一來,餘下二人嚇的兩腳發顫,看他們的樣子想要拔腿就逃,卻也在兩聲輕響後定住了身子,而這一回,白韶卿緊緊盯著他們,清楚看到自他們身上落下的是兩顆極小的石子,竟是有人用這樣的小石子凌空打穴定住了他們。

    不顧他是誰,這人的用意現在看來竟是相助?白韶卿用力吸氣,小聲對李富道:「你看看我後面……是誰?」

    李富立刻回頭四望,眼神卻是迷茫「沒呀,沒人。」

    既然那人不肯現身,她也只得做罷,李富看那四個都給定住了,又驚又喜地把東西從地上都拾起來,又分別從兩個守衛手裡拿了銀袋,想到方才受的驚嚇,恨恨地朝他們臉上啐了一口,白韶卿只得又道:「別鬧了,拿了東西走吧。」

    李富應了,指指這些人「他們是不是就一直這樣了?」

    「大概過一會就能動了……我們得趕在那之前……出關……」白韶卿力氣都快用盡了,說完這話,便偏頭靠在月重錦背上,月重錦立刻急道:「丫頭你怎麼了?怎麼了?」

    李富也忙上來看看,探了探她鼻息,道:「她只是暈過去了,唉,不行,等會得弄輛馬車,」又對月重錦道:「別叫她丫頭好不好,她現在是男裝,要叫公子。」

    「她幹嗎要弄成這樣……不弄好看的多呀。」月重錦跟著李富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

    「嘿,你倒也知道好看難看……那是當然了,我家小姐是天下第一好看的女子……讓你看一回,是你的福氣!」李富得意洋洋。

    二人一路說著話,一路漸行漸遠,而在他們身後的密林中,一個黑衣人悄然站立,冷眼目送他們背影漸漸遠去。

    往山下走不多時,便到了守軍營地,這回李富有了經驗,將一些小碎銀子先拿在手上,見人便給上兩小綻,又一臉賠笑不停作揖,守軍的官兵對照了他們的文書,倒也沒再為難,放了他們去了,甚至還賣給他們一輛小馬車。

    因此當白韶卿再度醒來時,她已經躺在這輛不算太乾淨的馬車裡了,聽到車輪聲卡卡做響,她的心總算多少放下了一些,抬眼見月重錦就坐在身邊,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便笑笑「我沒事了,這一路辛苦你了,很累吧。」

    月重錦忙伸手掀起車窗去拍前面趕車的李富「她醒來了,」李富高興地大叫「公子……你且歇著,咱們已經在月國了,剛剛遇到的路人說,太陽落山前,我們應該能趕到前面的小鎮,到時可要好好歇歇。」

    白韶卿應了,身邊月重錦卻放下簾子靠著她身子歪歪地躺下來,側起身子看她「很痛嗎?」

    「現在好多了。」白韶卿想起他在守兵面前的勇敢表現,便誇他:「小錦剛才很勇敢呢。」

    月重錦眼中一亮,笑道:「我不會讓別人欺侮你的。」

    「小錦……你可是想起了什麼?」白韶卿想著那時他說話的語調,雖然當時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從那句喝問上所聽到的氣勢,卻著實非比尋常。

    月重錦的眼睛卻又暗了下來,只是看著她,卻不說話。

    白韶卿見了他的神色,心裡又有些不安,便安慰道:「沒想起來也沒什麼,慢慢的就會好的,不用擔心。」

    哪知月重錦聽到這話,竟乾脆坐了起來,把頭伸向窗外掛著,竟是不理她了。白韶卿看了他半晌,也不知道自己剛剛那話哪裡得罪他了,又叫不回來,只得由他去了。

    這輛馬車是楚國的守軍不知從何人手裡扣的,想必風吹日曬了好些日子了,馬車本身已經舊的厲害,就算李富再怎麼念著白韶卿的傷勢,也不敢趕的太急,生怕它在半路就要散架,因而走出十里左右,速度反而慢了下來。

    透入馬車的光線越來越暗,期間白韶卿昏昏沉沉地睡睡醒醒,待她再一次醒來時,月重錦和李富正把她往裡抬,眼前還有一張不認識的臉,手上正拿著燈,一臉慇勤笑意地陪在身邊,原來是已經到了。

    過了一會,她便給安置在了房裡,聽著李富和店小二說話,身邊月重錦的臉再靠近過來,白韶卿努力揚起唇來笑了一笑,又失去了知覺。

    這一次,許是放下了心事,她睡的特別沉,而睡眠中竟是連夢也不曾做一個,一覺好眠,醒轉時,對著淡青色的床罩,她倒是發了好一會呆,這才想起現在身在客棧這件事。屋裡靜悄悄地,只是外面隱約會有些說話聲,笑聲傳來,只是隔著樓道牆板,聽起來有些朦朧,可是這裡,是安寧的所在。

    陷入睡眠時,曾有度有過的擔憂因為眼前的景象,耳邊聽到的尋常人聲而放下,她的心終於落到實處。深深呼吸幾口,感覺胸口的沉悶減輕了不少,她便想試著起床,哪知才一動身軀,頓覺右手邊被什麼重物壓著,抬不起來,轉頭望去,竟見月重錦正側頭靠在床邊,雙眼緊閉,呼吸聲沉穩,卻是睡的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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