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3章 被掩埋的真相 文 / 沝悠
孩子保不住了……保不住了……孩子沒了
她哭喊著:「不可能的,醫生,我的孩子很堅強,他和我說好了三個月後要出來和我見面的。|經|dian|小|說||{}不會就沒了的。醫生,你快告訴我,剛剛你只是在開玩笑。你快說!我那麼寶貝的孩子還在我肚子裡好好的。」
女醫生同情地將話語放柔「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請你務必清醒過來。只要你把手放在肚子上摸摸看。你就知道了。」
拉著蘇雲朵顫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原本凸起的圓肚子,已經凹下去,平平扁扁的。孩子呢?她的孩子去哪了?
蘇雲朵大喊:「不可能的。醫生,我每個月都按時來醫院檢查,每天都小心得不得了,那天是意外。不可能的。醫生,你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你還給我啊!我的孩子!」
女醫生的眼神由同情變成了憐憫:「蘇女士,請你不要再這樣。事情的發生,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這是事實。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帶您去看看那個早夭的可憐的孩子。」
蘇雲朵一聽能見到孩子,哪管其他,一個勁地點頭。女醫生吩咐工作人員將蘇雲朵抱到輪椅上,一直推到停屍間。
蘇雲朵緩緩揭開蓋著的白布,一個被清洗乾淨的已經成人型的小男嬰出現在她眼前。
哭紅的眼,這會兒眼幹幹的,手慢慢伸到小男嬰身上,一點一點地撫摸,冰冷的觸感,她的心裡的寒冷似乎在這一刻結冰,慢慢地結成硬邦邦的冰塊,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只有隨行的人員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一聲比一聲淒慘,越來越淒厲,像午夜發狂的女鬼的叫聲,令人渾身如置恐怖片。
她掙扎地從輪椅上滑下來,跪在女醫生面前,請求幫她把孩子的屍體保存好一直到她出院。
她要把兒子帶到外面去,不能讓小小的他在這個冰冷的醫院裡走完人生,他這麼小,這麼可愛,卻沒得及睜開眼看這個世界一眼。
她一直期盼的那一聲糯糯的「媽媽」、「媽媽」,她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聽到了。再也沒有人會這麼叫她。她已經沒了資格。
抱著這個念頭,她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爭取早日康復。因著她的積極配合,她很快得到醫生的准許,出了院。
住院期間,諸瑙一次都沒有出現過,蘇雲朵也早已忘了他的存在。
出院那天,諸瑙滿頭大汗跑來了,一看到蘇雲朵,同手同腳地來到她身邊,看到她抱著個大箱子,上前想要接過來:「云云,你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對不起,這箱子給我拿。我們回家。」
蘇雲朵不理他,只顧走,一直走。來到公墓,找到位置,手一點一點挖開泥土,不知道泥土底下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戳破了她的手掌,血冒了出來,她不理會。
一直挖一直挖,紅色的血混著黃色的泥土,顏色說不出的詭異。
失血過多讓她的臉色變得很蒼白,但是她一直沒停下,一直到挖開一個足以放置箱子的大小的坑。彎腰將箱子打開,把那個在冰庫的孩子,抱出來,放到坑裡。
土,一把一把地灑下,心痛得沒辦法呼吸。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孩子,你一路走好。
失去孩子的苦痛,再也不能做母親的痛苦,受盡欺辱的婚姻,三座大山重重壓在她的心頭。所有的一切將這個女人徹底擊垮。最後一把泥土撒下去,她的信念實現了,一直緊繃的心弦完全放鬆。
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諸瑙一直不敢上前,在路上他有意無意地想要知道箱子裡裝的是什麼,蘇雲朵只看他一眼,這一眼就像一把把無比鋒利的刀,他害怕了。
蘇雲朵拿出一隻手摸摸了癟癟的肚子,衝他一笑,諸瑙顫抖了。
他知道他醉酒以後對著蘇雲朵拳打腳踢,還把她打出血來。知道她一直在醫院住院,知道孩子沒了,知道所有的一切。但是他不敢來醫院,不敢面對她,更不敢面對自己居然把孩子給殺死了的事實。
一直躲在一旁眼看著,蘇雲朵挖坑埋孩子。他一直不敢大聲呼吸,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心裡如何大聲呼喊,如何後悔,他都不表露出來。他必須當做不知道,必須這樣!
看到蘇雲朵暈倒他上前抱起她,去了他在外面買的別墅。這個別墅裡養著一個情婦——李月月。她是名牌大學心理學畢業的,因為在外面找工作時吃了虧,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此時還是英俊瀟灑、出手大方多金的諸瑙。諸瑙一提議,李月月想都不想,當起了地下情人。
諸瑙將來意說明,兩人就一起對蘇雲朵做了催眠,隔一段時間就將蘇雲朵騙來,持續做催眠讓她將這一切忘掉,繼續當他的金主,當他的提款機。
要不是先是受到諸瑙在外面養小三的刺激,再看到照片上那個笑得可愛的小男孩兒,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想起這一段。
蘇家主屋的慘叫聲還在繼續,蘇雲朵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來:「哥哥,別打了。放他走吧。」
蘇家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停了手。
諸瑙彷彿聽到仙樂:「云云,我就知道你不捨得我受苦。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的。云云,謝謝你。我們回家吧。」
蘇雲朵冷冷看他一眼,「回家?回什麼家?諸瑙,我決定了我要離婚!你也不用回那個房子了,那不是你的家。你淨身出戶!你別想再從我這拿到一分錢。你滾!」
「蘇雲朵,你別忘了,我們是合法夫妻,你的財產要分我一半。想要我淨身出戶,想都別想。」諸瑙帶些得意說道。
「我的財產?哈哈,我有什麼財產?以前你花的都是老太太的錢,老太太已經不在了。我也什麼都沒了。你可能不知道,那個房子的房產證上寫的不是你,也不是我的名字。哈哈,當年老太太就是防著你,房子是用她的錢,也是用她的名。老太太果然沒看錯你!」
「不可能,蘇雲朵,你別想騙我!我們法庭見!」虎視眈眈的蘇家兄弟恨不得把這頭死豬塞馬桶。
「隨你。現在你給我滾出蘇家!滾!」蘇雲朵指著大門,朝諸瑙喝聲喊道。
「蘇雲朵,我不會同意離婚的。我死也不會!哈哈哈哈……」諸瑙被蘇家三兄弟抬起來丟出門。
圍觀的人紛紛指著諸瑙議論紛紛,諸瑙灰溜溜跑了。
蘇雲朵好似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飄飄蕩蕩,她的世界就只剩下黑色的眩暈,她越來越冷,漩渦就要將她吞噬。
這個時候——
一雙溫暖地手伸向了她,把她從黑色寒冷的漩渦裡拉出來。好溫暖,這種感覺很久沒有感受到了。轉頭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這個她剛剛大肆辱罵的「惡毒女人」,居然完全不計前嫌伸手解救她。
這些年,她到底是被什麼東西迷了眼,這麼好這麼溫暖地人,她怎麼就覺得她「惡毒」?
她感覺身體向下軟軟地滑去。好累,好想這麼睡過去,再也不要醒過來。
蘇麗君幫著媽媽扶著小姑回了房間,族老們和圍觀的人們被蘇家人禮貌地送走。
蘇雲朵的悲劇讓他們看了一場好戲,意猶未盡,不願離開,看到蘇家三兄弟黑如鍋的臉,聽著他們禮貌疏離帶著冰冷的聲音,不敢再停留,紛紛告辭離開。
第二天,蘇雲朵醒來發現,床邊多了個人,是壓著手臂睡得正香的是自己小侄女蘇麗君,這孩子從小她就帶在身邊,因為羨慕妒忌她的好命,對她並不好,總是百般欺負她。
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這麼陪了她一夜,悔恨感動的心情讓她眼立馬就濕了,她怎麼這麼糊塗!
蘇麗君睡得並不踏實,小姑姑昨晚一直在做噩夢,夢裡一直哭喊著,驚動了蘇家人,蘇麗君不放心自告奮勇和媽媽一起守著,心裡一直記掛著小姑姑沒敢睡死。
聽到壓抑的哭聲,她動了動身子,睜開迷濛的眼,習慣性地揉兩下眼睛,定睛一看,不好,小姑姑在哭!
手忙腳亂地幫著蘇雲朵擦眼淚,傻傻地安慰:「小姑姑,不哭啊,再哭就成小花喵了。」
「呵呵,君君,我不是小翼。不用這麼安慰我。」
君…君…君君?好久好久沒有聽到小姑姑這麼叫自己了,蘇麗君愣愣地看著蘇雲朵,有點欣慰,有點激動,還有點高興。是不是意味著小姑姑徹底拋開過去,不再懷著報復仇恨的心態對待蘇家人?
「傻丫頭,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麼傻。」蘇雲朵帶淚的臉上盛開一朵艷麗的花朵,調皮地伸手捏著蘇麗君的小鼻子不放,自顧笑起來。
蘇麗君一動不動,表情詭異,看起來更傻了。引得蘇雲朵笑個不停。
蘇家主屋,蘇家人全部到齊,蘇雲朵和蘇麗君從房間一路笑著來到這裡。蘇家三兄弟和大姑丈正襟危坐,幾位嫂嫂正在收拾桌子,擺碗筷。看到蘇雲朵出來,眾人眼中帶著關切,看得蘇雲朵眼睛一熱,鬆開拉著蘇麗君的手,快步走到幾位嫂嫂面前,噗通一聲,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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