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6章 放不下 文 / 沝悠

    「鍾瑀……」終於『鍾瑀』後面沒有了『哥哥』這個後綴。親親不爭氣的淚水終於還是湧了出來，她睜開眼，輕呼著他的名字，帶著令人心碎的溫柔，「謝謝你給我的幸福……」

    「去吧……那是你該待得的地方……」

    他的手漸漸鬆開。終於還是不行麼？

    突如其來的絕望和無力讓他再也無力若無其事地笑下去，他一把扳住她的肩膀，讓她的視線裡裝得滿滿的他。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聲音中的疼痛和軟弱。

    「我只要你給我一個保證，我只要一個。」他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地吐出這句話。他的身體無法抑制地輕輕顫抖著，他沒有料到，他會那麼害怕她吐出那個「對不起」詞，他以為，他站在她身後這麼多年足以得到她的承諾……

    他屏住呼吸，近乎絕望地注視著她的嘴唇，帶著祈求，帶著他所有的驕傲，等著她的輕輕一點……。只是輕輕一點……便以足夠……

    緩慢地、僵硬地，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她輕輕地說，神情卻無比堅定，「我不能……」

    他失神地鬆開手，忽然很想大喊，離開了她他的人生還會完整麼？但是……這句話卻無聲地在體內消化……化成刻骨的寒意……連骨髓都疼痛得讓他發抖……

    忽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傻的人，她的身邊不是還有很多人麼？他的存在，只不過是眾人中的一個，成為負擔的不是她，而是他，是他成為了她的負擔……

    慢慢地，一個嘲諷的笑容浮在臉上。

    「好。」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似乎是對她的應答，又像是對自己作出了最殘酷的判決。

    輕飄飄的一個字，抹去了他最後的幻想，帶著刻骨銘心的痛。

    然後，第一次，他沒有注視著她離去

    大跨一步——

    離開了空空蕩蕩的病房——

    夕下的陽光把他的背影拉得斜斜長長，孤孤單單，彷彿，永遠只有他一個人的注視和守望……

    蘇麗君摀住臉，任由淚水將衣襟打得濕透。

    「原諒我……」她注視著他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地說。

    「每次都是你等我……這次該輪到我去追你了……」

    午日的陽光透過病房裡透明的玻璃窗射進來，空氣中浮著淡淡的金色塵埃。

    病房門口，一個身材挺拔的英俊少年靜靜地站在那裡，擺著最寂寞的姿勢手裡夾著一支煙。

    偶爾路過的人總會不自覺被他的光華吸引，彷彿在他的身上有著人人覬覦的財寶。

    病房裡，蘇麗君焦急地望著門口，她多希望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今天，是他離開的日子，難道連道別都省了？

    周圍的空氣，恍惚而安靜，彷彿時間在他的身上定格，化成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笑意，在等待的煎熬中，釀成酸澀的苦楚。

    他會來麼……

    蘇麗君不敢問自己，只是固執地看著門口，她想讓他知道，其實她真的捨不得他離開。甚至只要他出現在門口，她願意給他個承諾……

    可是，那個驕傲的男人，卻在她近乎瘋狂地期待著他出現的時候，失去了蹤影。

    她早就知道知道他的驕傲，他不來，是很正常的吧。可是她竟想不到有哪一回是她在等他。

    她在心底，絕望地固執地守著最後一絲妄想，直到飛機起飛的時間，將最後的希望徹底粉碎……

    原來一直放不下的人，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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