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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老公,今晚必須交軍糧》章 節目錄 第九十章 求你了,別離婚 文 / 秋月皎皎

    幸好,上官少雄沒出什麼大事,在最緊要的關頭,他將失去控制的越野車往旁邊的那個大土墩撞過去!

    土墩的土是新土,並不厚實,所以,帶給的衝擊力並不大。

    上官少雄只是被一時撞暈了。

    被人送進醫院後,醫生診斷是輕微腦震盪,讓他住院觀察兩天。

    他很窩火地躺在病床,心裡一直放心不下秦多多。

    「護士小姐,我的手機呢?」

    他亮起那雙鳳眸氣恨恨地盯著在身邊忙碌的護士,真想一把扯掉纏著自己身上這線那線的。

    有那麼嚴重嗎,又是測血壓又是測心率的?

    「對不起,醫生囑咐過,你現在不可以接電話。」護士指著床頭櫃上那台儀器:「會干擾它的頻率的。」

    「我就用一下,一下就好。」

    「不可以。」

    「我兩句話就好,請你寬容一下好嗎?」

    「真的不可以。」護士很盡職,油鹽不進

    「我有急事,你們擔當得起嗎?」左求不行,右求也不行,上官少雄火了:「我告訴你,我是個軍人,軍人有軍事行動,你要是給我耽擱了,你承擔不起!」

    護士早已得知這位英氣逼人的小伙子是位軍人,她們看到過他的軍人身份證。

    可是,這有關醫院的規定呀。

    護士遲疑了片刻,臉上依舊帶著天使般燦爛的笑容:「解放軍大叔,我去請示一下住院醫生好嗎?你請稍等。」

    解放軍大叔?

    上官少雄撫了一把面孔,嘟噥了一句:「我有那麼老嗎?」

    「不老,這是對您的尊稱!」見病人一直沉著臉,護士小姐覺得有必要調侃調侃緩衝一下緊張的氣氛:「您平時看韓劇嗎?韓劇裡,女孩們管師哥都叫大叔。」

    上官少雄扯了扯唇弧,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他著急地揮了揮手:「快去,快去!」

    沒過一會兒,護士小姐回來了,無可奈何地衝上官少雄笑了笑:「解叔軍大叔,對不起,大夫不同意。」

    不同意?

    上官少雄一下子坐直身子,伸手就去撥身上的那些管:「那好,你把衣服給我拿過來,我馬上出院!」

    護士小姐緊張地按住上官少雄的手,苦著臉說:「那就更不可以了。」

    「那你說怎麼辦?」上官少雄又亮起丹鳳眼:「耽誤了大事,你們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那……」護士轉了幾下眼珠,想出了個主意:「你把事情和和對方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幫你打,然後,把通話內容轉告給你。解放軍大叔,你說,這樣可好?」

    聽她一口一個叫「解放軍大叔」,聲音動聽悅耳,極像春天初啼的黃鸝鳥,上官少雄心頭的火氣稍稍減滅了一些。但是,找秦多多純粹是私事,怎麼也扯不上軍國大事。再說,夫妻之間的悄悄話,怎好讓一個外人去傳達?

    不妥。

    「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護士也有些急了:「那我就沒辦法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這下,算是激怒上官少雄了。

    他將針頭一撥就下床。

    鮮紅的血,從針孔裡冒了出來,很快染紅了血掌,一滴滴地往下流淌。

    護士嚇壞了,衝過去用棉簽按住針孔,急聲地叫人:「護士長,你快來,快來呀!」

    呼拉拉一下,跑進來一群人。

    「怎麼回事?」跑在最前面的是護士長,她威嚴地問。

    「少雄,你沒事吧,沒事吧?」隨後趕來的上官雲河氣喘吁吁地擠到病床前。

    上官少雄的目光,落在了人群後的秦多多身上。

    心情一陣的激動,他大叫大嚷:「多多,秦多多!」

    大家把目光紛紛投向身後。

    秦多多臉一紅,走到床前,神色很複雜,有憤怒,有尷尬,也有幾分心疼:「你……你還好吧?」

    「好好,我沒事,沒事,好著呢。」說著,一把抓住秦多多的手,生怕她轉眼即逝。

    得知著名的中醫專家過來,醫院的幾位正付院長很快趕過來,請上官雲河到辦公室坐坐。

    臨出病房,上官雲河讓醫生護士全出去,將空間留給小倆口。

    「老婆……」上官少雄癡熱地望著一臉冰冷的秦多多,心裡有許多話,卻不知說什麼好。

    秦多多一個激靈,這稱呼,曾是那樣的令人幸福和甜蜜,如今,卻似乎成了嘲諷。

    她用力地抽出手,在離床遠遠的地方站著。

    「你……好好的怎麼會發生事故?」恁管心裡有多少恨,看見自己曾愛過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心裡多少還有些不忍。

    「想著你在民政局等著,我心裡急,車速可能快了些。但是,很奇怪,剎車系統突然失靈,剎車踩死都剎不住車,要不是那裡有一個大土墩,我能不能活著跟你說話都兩說,」上官少雄拍了拍床沿,哀求道:「你坐下好嗎?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又是剎車系統失靈!

    秦多多有些警覺了,心想,這很可能是有人為的因素!

    這得告訴公公,讓他好好查查。

    就算要離開上官家了,秦多多仍希望那個家平安無事。

    「醫生怎麼說?全身都檢查過了嗎?」秦多多避開上官少雄**辣的目光,偏過頭,問。

    「統統檢查過。醫生說沒什麼問題,只是輕微的腦震盪。」

    哦。

    「那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

    秦多多點了點頭,面無表情:「那好,我等你出院後再去辦手續。」

    什麼?

    上官少雄火熱的心,彷彿被潑上了冷水,頓時涼透了。

    「多多,我們不提這個話題好嗎?」

    「好。」

    上官少雄沒想到秦多多這麼爽快地答應了,興奮之極,朝秦多多伸出手:「老婆,謝謝你,謝謝你!」

    秦多多往後倒退幾步,依舊很冷淡:「我答應你現在不提那個話提,但你出院後必須馬上去辦手續,我一刻都不願多等!」

    「老婆,你別這樣好嗎?」

    「別這樣叫我,我噁心!」

    看著瞬時變得怒火萬丈的秦多多,上官少雄一臉愧色地低下頭,心虛地央求道:「多多,你能聽我好好的跟你說說嗎?」

    「我不想聽,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沒必要再說。」

    「有些,有些一定是誤會……」

    「是嗎?」秦多多將眉梢高高地挑起,一臉的鄙夷:「你是不是想說,你和上官曉月之前的那種關係,是我誤會的?你和她之間的那個約定,也是我誤會的?上官少雄,假如你還有一絲人性,那你就麻溜地把手續給辦了,給你我都留點面子吧。」

    上官少雄的臉,漲得通紅通紅。

    「多多,我愛你,真的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不能!」上官少雄用力地揪著極短的發茬,極度的痛苦,讓他的五官緊緊地扭曲著。

    「打住!」秦多多冷冷地看了上官少雄一眼:「別再跟我說那麼噁心的話!」

    「我真的愛上你了,多多!」

    秦多多轉身就走。

    「哎喲!」上官少雄大叫一聲,倒了下去。

    秦多多嚇了一跳,轉回頭,只見上官少雄緊閉雙眼,雙手抱著頭,不停地喊疼。

    「你怎麼啦?」

    「我……。我感到頭像要裂開似的……」上官少雄邊說,邊偷偷地望著秦多多。

    「那我去叫醫生。」

    上官少雄趁機拉住秦多多的衣袖,用小綿羊般的眼神,哀哀地看著秦多多:「不用,你就是最好的醫生。」

    秦多多莫名地紅了臉,用力地甩掉上官少雄的手。

    就在這時,一個人衝了進來,哇哇地大哭:「哥,你沒事吧,沒事吧?你哪傷著了,疼嗎?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

    秦多多看了一眼來人,扭身就往外走。

    上官曉月卻一把抓住秦多多,又哭又叫:「姓秦的,你太不是人了,我哥傷成這樣了,你還來氣他!我告訴你,我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神經病!上官曉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氣他?放開我!」秦多多冷笑道。

    「你還不承認?剛才,我親眼看到你氣我哥來著!」

    「多多在跟我說話,什麼她氣我來著,你有病啊?」上官少雄忍無可忍,低低地吼了一聲:「你來幹什麼?淨添亂!」

    秦多多冷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多多,你別走,別走!」上官少雄急呼呼地在身後大叫。

    秦多多權當沒聽見。

    上官少雄將氣撒在上官曉月的身上:「你是不是沒看到我死,你就不甘心哪?」

    上官曉月委屈地說:「哥,你怎麼這樣是非不分啊?我一聽說你出事了,連滾帶爬往醫院趕,你卻這樣對我……」

    「你走吧,」上官少雄無力地揮了揮手:「我累了,我想睡會。」

    「哥,讓我來照顧你吧,你身邊沒人,我不放心。」

    「不用,這裡全是醫生、護士,再說,我是有老婆有家室的人,照顧我的,也不該是你呀。」

    眼看一個極好的解釋機會就這樣被上官曉月破壞掉,上官少雄氣急敗壞。而且,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早上,自己為什麼會暈沉沉地睡過去?吃早飯之前自己還好好的,用完早餐後便開始頭暈。

    這絕對不正常。

    難道,早餐裡放了什麼東西嗎?

    范姨應該沒這個膽子吧?再說,也沒有那個理由。

    想起上官曉月前後兩個截然不同的態度,想起上官曉月曾給秦多多的開水裡放安眠藥,上官少雄一個激靈,早上的牛奶是上官曉月端給自己的!

    沒想到,上官少雄竟然會說如此剜人心的話!

    上官曉月先是一愣,隨即哭出了聲:「好,你有老婆,你有家室,那我問你,我算是什麼?這麼多年,我等來等去,換來的就是這種結果?」

    人的心態都是這樣的。

    當一個人做了對不起另一個人的事情後,他的心情是愧疚的,是無顏以對的。所以,在這個時間段,他會不停地說好話,不停地請求對方的原諒。可是,當被傷害的那個人假如一再提起,他的心裡就會產生一些變化,就會覺得有些煩燥,就會有些牴觸。被傷害之人假如接著繼續重提那些事,那麼,他心裡的火就會燒起來了,就會腦羞成怒,就會有異常的想法,就會為自己的行為找辯白的借口,就會把責任全推到對方的身上。

    上官少雄的心態,也經歷了這樣的演變。

    他當然明白,是自己背棄了對上官曉月的承諾,自己對不起她。想起她往後的生活,上官少雄也是一籌莫展。可是,當上官曉月一而再再而三地責問他的時候,他火了。

    「曉月,這也不能全怪我吧?當時,我就跟你說的很明白,希望你慎重考慮,不要去做那個手術。我還跟你說過,世事難料,誰知道前面的路會出現什麼狀況?可你卻說,無論怎樣,你都心甘情願那樣做。還說,無論我們是否能成正果,你都不後悔,你都要跟我在一起。現在,你卻把責任全推到我的頭上。我知道,是我上官少雄對不起你,但這也是有很多因素的,我上官少雄也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上官曉月停止哭泣,睜著淚眼望著上官少雄,死死地望著:「哥,我真不相信,這些話是你說的……」

    「曉月,我很感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愛,但是,我已經說過,我們的前頭是絕路,是懸崖峭壁,我們得懸崖勒馬啊。我也不想瞞你,我,」上官少雄一咬唇,扭過臉:「我喜歡上秦多多了,我想跟她過一輩子!」

    「跟秦多多過一輩子?」上官曉月冷笑道:「我要是過得不幸福,別人也休想!」

    昨天以前,上官少雄總以為自己是瞭解上官曉月的,總認為她柔弱不堪,她步步遷讓,實在讓人憐惜。可從昨天開始,上官少雄第一次發現上官曉月還有另一面!

    冷酷,絕然。她若沉下臉來,絕對會讓人做惡夢。

    真的沒想到,上官曉月還有這樣的陰陽兩面。

    相比之下,上官少雄越發覺得秦多多的可愛與難捨。

    秦多多陽光又率性,心裡有什麼說什麼。而且,心腸好,勇於認錯。跟范姨鬧得那麼僵,可一聽說范姨是個無家可歸的人,她馬上改變了態度,對范姨百般遷就,百般的和氣。以至,那樣臉冷心冷的范姨都被她感動,成了她堅定不移的擁躉!

    這不得不說,秦多多擁有超強的人格魅力。

    換上上官曉月,她絕對做不到。

    「曉月,哥再跟你說一遍,你有氣就衝我來,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你若是沖秦多多去,對不起,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傷害她的!」

    上官曉月嗤笑:「我真想不通,秦多多跟你才一個多月吧?我跟你有多少年了?你竟然會為了她而跟我下戰書!哥,你說,我是幸,還是不幸?」

    「我希望我們生平共處,你還是我最可愛的妹妹。以後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中有任何困難,你來找我,我義不容辭!」

    「妹妹?哈哈,妹妹!」上官曉月笑出了淚花,她指著自己平板清瘦的身板,哈哈大笑:「哥,我真的是妹妹嗎?以前,秦多多沒出現之前,你為什麼沒把我當成妹妹?現在,有了秦多多,我退而求其次,變成了妹妹!不,我不當你的妹妹,絕不!」

    「那你想怎麼辦?」上官少雄有些沉不住氣了。

    「還是老想法,我要當你的妻子,愛人!」上官曉月在床邊坐下,換了一付柔媚的眼神,嬌嬌地望著上官少雄:「我體諒哥的難處,我不會逼哥馬上跟秦多多離婚。我會在一旁耐心地等著,至到她生下孩子。」

    「曉月!」上官少雄用力地咬了咬唇,「說來說去,怎麼又繞到這兒來了?我再說一遍,假如我沒愛上秦多多,那麼,我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等她生了孩子後就和你在一起。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愛上了秦多多,我想跟她在一起!在一起,懂嗎?懂得這個意思嗎?所以,我只能辜負你了。退一步說,就算秦多多生了孩子後離開了我,可爸爸能答應我們在一起嗎?爸爸對你的身世知道的一清二楚,萬一嚷出去,我是一個軍人,軍人有很多的條令與紀律管著,我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除非,我不要前程不要軍籍!」

    上官曉月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用力地抓起上官少雄那只輸液的手臂,殘戾地一笑,說:「現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可當初你為什麼不說?」

    輸液的針,用力地扎進血管裡,輸液管裡,很快紅成了一片。上官少雄無暇顧及,他抬頭看著上官曉月,「當時也有說,只是,事情沒到眼前,顧慮不到那麼多。再說,你不是說了嗎?無論是怎樣的結果你都不後悔!你還說,你只重視過程,不重視結果!」

    上官曉月哼了一聲,挑了挑眉:「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事情沒到眼前顧不了那麼多。我也可以說,那時我年輕,想得不周全。現在我長大了成熟了,我得為我自己的將來著想!哥,我這有錯嗎?」

    「沒錯,你想的沒錯!可是,我現在對你沒了那種激情,而且,」上官少雄死死地咬了咬唇,臉上飛過一抹羞慚:「現在每每想起,我常為自己以前的行為而羞愧!爸爸罵得沒錯,我就是個心靈扭曲的變態人!」

    面對上官少雄的自責,上官曉月覺得,那句句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罵得好,罵得真好!你不就是想罵我是個變態人嗎?罵吧,大聲地罵!」上官曉月仍是緊抓住上官少雄的手不放,居高臨下地諷喻道:「我是個變態人,可你這個正常人不是跟我這個變態人混了這麼多年嗎?上官少雄,你也不算什麼好鳥!」

    鮮血,一直在倒流,整條輸液管都是紅的。

    上官少雄氣極,根本沒感到手臂的疼痛。

    「曉月,我是在說我,沒有說你的意思。假如你硬要往自己的身上攬,那我也沒有辦法。還有,我從我爸那裡要了一百萬給你,聊作補償。」

    「一百萬?我這個人就值一百萬?上官少雄,別說是一百萬,就算是一千萬一萬萬,我也不要!再跟你說一句,我只要你這個人,不要錢!」

    上官少雄越來越討厭上官曉月了,他黑著臉,冷冷地說:「要不要,是你的事情,給不給,是我的事。至於我們之間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沒有秦多多,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讓我感到很陌生,也很可怕!」

    上官曉月將抓住的手臂狠狠地一甩,狠聲道:「那我們走著瞧,我不會就這樣善罷干休的!」

    「啊!」

    上官少雄不提防,喊痛出聲。

    他抱著輸液的那隻手,望著血紅的輸液管,心裡,除了悲涼還是悲涼。他緩緩地說:「好,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等著。」

    上官雲河剛好這個時候進來,見狀,他馬上調了一下輸液管,讓上官少雄垂著手,然後衝上官曉月低喝道:「你來幹什麼?給我滾!」

    上官曉月站著不動,斜睨著上官雲河,嗤嗤笑道:「老傢伙,你叫誰滾哪?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滾,你們不付出代價,我哪都不去!」

    「你到底想幹什麼?」

    「簡單,讓你的兒子把秦多多給休了,然後把我給娶了!」

    「你做夢!」上官雲河發怒了,「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讓我的兒子娶你這麼個不男不女的貨色!」

    「老不死的,你說誰不男不女的?」上官曉月瞪圓細長的雙眸,手指差點指上了上官雲河的臉上,「老東西,你聽著,這輩子,我跟你兒子的緣份深的很哪,我是不會離開你兒子的,你放心好了。」

    「曉月,你怎麼能這樣跟爸爸說話?再怎麼說,爸爸養你十多年,沒有恩情也有功勞!」上官少雄沉聲阻止,又覺得父親的話也有些傷人,便扯了扯上官雲河的衣袖:「爸,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上官雲河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兒子一眼,氣得說話都帶著顫音:「都怪你,早聽我的話,何至於有現在的麻煩?」

    「對不起,爸爸……」

    醫生護士就在門外,上官雲河不想把家醜丟到公眾面前,便主動先退,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呢。

    剛才,秦多多在離開醫院之前找到了上官雲河,將她的懷疑告訴了公公。

    父親一走,上官少雄便躺了下去,閉上雙眼,一動不動的,任是上官曉月說什麼也不答一字。

    上官曉月既傷心氣憤,又無奈,在病床前惡狠狠地下了通牒後,只得走出病房。

    上官少雄煩燥不安地躺了一會,又坐了起來,

    門,又被推開。

    「剛測的血壓,怎麼又來了?」上官少雄扭著身子,不耐煩地說。

    「是我!」

    抬眼看,不是護士,是父親上官雲河。

    「爸,你還沒走?」

    「剛出醫院大門,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麼?

    上官少雄抬起頭,將詢問的目光鎖定在父親緊鎖的眉宇間。

    「多多回家之前跟我說,說你早飯後好好的暈睡了過去?」

    「嗯。」

    「什麼症狀?」

    「就好像很有睡意似的。」

    「一起床就那樣嗎?」

    「不是的,是早飯後突然有了那種昏沉沉的感覺,」上官少雄很火大,「要不是頭暈,我想我不至於發生事故。」

    「聽多多說,你是喝了牛奶後才產生了頭暈的症狀?」

    「對。」

    「你從來沒有頭暈的毛病,我看,那杯牛奶很成問題。牛奶是范姨給倒的吧?」

    「不是,是她,」上官少雄艱難地吐出幾個句:「是曉月端給我的。」

    「她?」上官雲河略一沉吟,微微點了點了點頭:「我覺得很詭異,她很可能是因為你現在喜歡上多多而遷怒於你,在你的牛奶裡給你下什麼藥。她是護士,拿點藥對她而言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她不可能這麼做吧?」儘管心裡已有了懷疑,但上官少雄實在不願這麼想。上官曉月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口口聲聲說她是用命來愛自己。她,會給自己下藥嗎?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早就跟你說過,她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是個狠角色。可你每每都替她開解,說她柔弱,說她性格好,脾氣好,現在發現,不盡然了吧?」

    上官曉月那惡魔般的表情在眼前不停地閃動,上官少雄沒法反駁父親的話,只得低下頭去。

    「現在,關鍵的不是她,而是多多!多多執意要跟你離婚,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想,我不想!爸爸,求你去勸勸她,讓多多別跟我離婚!」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爸爸,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我終於知道,多多是最好的妻子人選,而且,我越來越喜歡她了,我不能沒有她!爸,求你把多多留下,無論用什麼辦法,請把她給留下!」

    「唉,多多的脾氣你應該是瞭解一些了,別看她成天笑咪咪的,不笑不說話,可她很有原則也很有分寸,什麼能退讓,什麼不能退讓,她心裡最有數。我擔心的是,你傷她太深,她無法原諒你,哪怕我親自出面,她也很可能會駁我的面子。」

    「那怎麼辦呢?爸,你說我該怎麼辦呢?」上官少雄不住地拿手打著腦袋。

    「現在知道急了,早幹嗎去了?」

    「爸,我知道我錯了,我改還不行嗎?」

    「兒子,有些事情能改,有些事情改了也無劑於事。」

    上官少雄發了一聲哀鳴:「難道,難道我就這樣徹底失去多多?不,我不甘願,我不甘心哪!爸,你知道嗎?多多真的很好,各方面都很好,在現代的女孩中,她屬鳳毛麟角!假如這次真的失去她,我相信,我這輩子都找不到像她這樣好的女孩!」

    「你呀,真是作孽哦。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多多試試。」

    「謝謝爸,」上官少雄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但笑意很快流走,換上的是,愁容。「爸,你打算如何跟多多說?」

    上官雲河略一沉吟,說:「我想,不能實話實說。在多多面前,我必須得一口否認你和那個貨色的關係,得找個別的說法。」

    「這……。多多會相信嗎?」上官少雄吞吞吐吐地說:「上官曉月她……她把一切都告訴了多多。有的沒的,她什麼都說了。再說,多多也不是個傻瓜,她有感覺,她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說,她懷疑我和上官曉月的關係不正常……」

    「現在只能一口咬定,你和上官曉月沒有那種關係。否則,就算你跪下來求多多,多多也不會諒解你的。天底下有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有一個多年的情人?多多心高心傲,她更不可能容忍了。」

    這話沒錯。

    「小子呃,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哦,多多秀外慧中,喜歡她追求她的男人不計其數,那位范總不是一直覬覦著多多嗎?所以,假如你這一頭一承認,那她會不顧一切地跟你離婚。反正,身後要接她的人多的是,她根本不用發愁,她只會越嫁越好!」

    范毅夫!

    父親的話,徹底擊中了上官少雄脆弱的心臟。

    沒錯,秦多多和范毅夫走得很近,范毅夫的種種表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秦多多懷揣著別樣的心思。昨晚,他倆不是在一起嗎?

    一想起這個,上官少雄肝腸寸斷,他一刻也按耐不住了,連聲催道:「爸,你趕緊去找多多,趕緊去!」

    「別著急,我先處理好車子的事情再去找多多。」

    車子的事情?

    「嗯,多多提醒的沒錯,你的車子好好的,怎麼會出現剎車失靈的現象?更奇怪的是,那次,我也是在苗圃的那個轉角發生車禍。實在是不可思議,那裡既沒什麼車輛,行人也很少,而且,視野寬闊,並不是事故的頻發路段,可我們父子倆偏偏都在那裡發生了車禍。」

    「這確實有些詭異。」

    「你的車子現在在哪?」

    「在交警隊吧?」

    「好,我這就去找公安局的蔡局長,讓他派兩個有經驗的痕跡專家去現場看看,再好好的檢查一下車子。」

    「對,我也覺得莫名其妙,那個路段我也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了,每次去連隊或回家都得走那條路,我閉著眼睛也能走。沒想到,卻在那裡出事了。我真的想不通。」

    「會不會是你腦袋迷糊,再加上心裡擱著事情,誤踩了油門?」

    「不是的,當時頭確實還有些暈,又擔心多多等得太久,車速可能比平時快了些。但是,我很清楚地記得,當時車子準備轉彎,車速要減下來,可是,我掛不上檔,猛地踩剎車,剎車也踩不動,我幾乎都踩到底了,車子依舊衝前面躥去!要不是不遠處有個大土墩,車子一定會繼續往前狂奔!」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上官少雄心有餘悸。

    「我記得你的車子在上個月剛做的保養,剎車系統不應該有問題的。」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呢,我從駐地回家,一路很順,沒什麼毛病呀。」

    「我越想越覺得有人為的因素,」上官雲河急急地往外走:「你好好休息,晚上爸再來看你。」

    「爸,有時間的話就去找多多吧,我這裡就不用來了,沒事的,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上官雲河笑了笑:「放心吧,我會去找多多的。」

    離開醫院。

    到在交警隊的停車場時,蔡局長已派來一位資深的事故勘查專家。

    「辛苦您了。」

    上官雲河朝對方伸出手。

    「應該的應該的,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何況蔡局長叮囑,讓我一定要細心地完成任務。上官先生,您請到辦公室坐會,我馬上開始檢查。」勘查專家說完,戴上手套,示意手下將那輛撞痕纍纍地越野車給吊起來。

    鑽進車盤底下。

    交警隊的隊長已在辦公室候著,泡了一壺好茶。

    「上官先生您請坐,檢查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張隊長,我又來了。」

    上次因為交通事故,上官雲河已經和這位隊長打過交道,所以,熟人見面,少了幾分客套。

    張隊長對上次的事故記憶猶新,一邊斟茶一邊笑道:「上回若不是上官先生執意不讓再查下去,我本來是打算查個水落石出的。」

    「這全怪我,人老了,思想僵硬了。」

    張隊長在上官雲河的對面坐下,將一撂剛遞上來的勘查報告遞給了上官雲河:「上官先生,事故調查組已報上結果,您看看。」

    「你們的動作還真快。」

    「人命關天,我們不敢怠慢。」

    上官雲河將材料放在茶几上,有些沉重地說:「蔡局長剛才在電話裡已跟我說過了,說你們勘查的結果是,檔位和剎車系統都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張隊長點了點頭:「這樣也好,請專家過來再勘查一遍,您放心,我們也好放心。」

    「對不起,不是不相信你們,我只是想更確定一些。」

    「上官先生,您這樣做也是對的,我們交警隊堅決支持。」

    上官雲河笑了笑,又問:「現場是個怎麼狀況?」

    「和你公子說的一樣,剎車的拖痕有十二米。顯然,發生事故並不是因為操作上的失當,而是,剎車系統失靈。當時,你公子在轉彎時採取了減檔的措施,當發現減不了檔時只得趕緊剎車,可是,剎車失靈。要不是你公子當時腦子清楚,採取了得當的避險措施,這後果,不堪設想。」

    上官雲河的臉色越來越沉鬱。

    很快,專家檢測完畢,來到辦公室。

    「上官先生,我檢測的結果和交警隊出的報告基本一樣。剎車系統和檔位,確實存在人為破壞的因素。」

    上官雲河站了起來,伸出手:「謝謝,非常感謝。」

    專家很忙,寒暄了幾句便告辭了。

    張隊長將客人送走,返回身,拿起從車子下取下來的剎車片,看了又看,團皺起眉鋒,問:「上官先生,您覺得,會是什麼人動了剎車系統和擋位呢?」

    上官雲河的腦海裡迅速地閃過一個人影,但很快否決:不可能!上回,上官雲河懷疑是范姨動了手腳,因懼怕牽扯出其他,上官雲河在第一時間阻止公安部門的進一步調查,交通事故不了了之。

    范姨有可能恨自己,但她對少雄一直都很疼愛,像個母親似地照顧著少雄。她,怎麼可能下死手去害少雄呢?

    那會是誰呢?

    少雄說,車子昨晚還好好的,從部隊開回家。車子在車庫裡停了一夜,今天一早便發生了車禍。也就是說,會在車子上動手腳的人,一定是家裡的人!

    自己當然不會動這個手腳,虎毒不食子,就算兒子成了自己的仇人,自己也捨不得動兒子分毫。

    范姨的嫌疑是第一個可以排除的。

    秦多多呢?儘管她很生氣,很恨上官少雄,但她沒作案的時間。聽說,秦多多昨晚一夜未歸,和那個范總在一起。

    剩下的,只有上官曉月了。

    可是,上官曉月不是深愛著少雄嗎?她怎麼會下得了這個黑手?

    似乎也不是她。

    那到底是誰呢?

    見上官雲河默不作聲,張隊長建議:「上官先生,要不,通知刑警隊吧?讓他們去做進一步的調查。既然是人為的,那這個人必須得繩之以法,不能放之任之。」

    這個……

    上官雲河很擔心這兩起事故都是家人所為,假如一旦查明,那豈不是家醜外揚了?

    還是私底下先查吧?

    「謝謝張隊長了。張隊長,我有個請求,不知你能答應否?」上官雲河放下身段,面露獻好的笑容。

    這對上官雲河來說,實在是難得。

    上官老先生是個聞名全國的專家,又是局長的好友,張隊長又是擺手又是擺頭:「上官先生,有什麼事情請儘管吩咐,我照辦就是。」

    「聽說你是干刑警出身,我想,我想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處理,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你工作業務的範疇。」上官雲河有些為難地說:「事情沒明瞭之前,我不想太聲張。」

    張隊長一下子明白了上官雲河的意思。

    他馬上答應:「好的,上官先生,我把工作交待一下就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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