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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老公,今晚必須交軍糧》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三章 想離婚,沒門! 文 / 秋月皎皎

    恆業藥業公司的慶典晚會,盛況空前。

    到場的,除了親朋好友之外,更多是社會的名流,商界的奇才,還有就是才子名媛……客人來的太多,將五星級酒店的大廳充得滿滿的,到處是鶯聲燕語,到處是香鬢麗影,到處是晃動著的高腳杯……

    秦多多到達晚會現場的時候,慶典已開始了。那臨時搭就的舞台上,一班從東南亞請來的舞女正在大跳草裙舞。**辣的舞姿,翻飛的草裙,若隱若現的勾魂之處,令心血沸騰的音樂,將慶典的氣氛一下子衝到了頂點!

    那些平時道貌岸然一本正經的達官貴人,淑女名媛,一個個隨著音樂的節奏而忘形。

    秦多多抿嘴笑了笑,這個范毅夫,原以為經他策劃的晚會,一定如他其人,溫和,文雅,頂多帶著小幽默。沒想到,他把晚會搞得這麼瘋狂,如此前衛!

    秦多多在人群裡找了許久才找到父母。

    看到平日裡連坐姿都是一絲不苟的父親,這會兒竟然也扭著身子和著音樂在秀舞,秦多多忍不住笑了,趴在秦漢棋的耳邊說:「老爸,你這跳的是什麼呀?螃蟹出洞?」

    秦漢棋扭頭一看,笑了,「你怎麼才來呀?剛才毅夫還在找你呢。」

    「我得把店裡的事情安排好才能來吧?」秦多多放眼看去,除了人頭還是人頭。「咦,我老媽呢?」

    「剛還在身邊呢,一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不用找她,你媽最喜歡這樣熱鬧的場景,我看哪,說不定跑到台上跳舞去了。」

    秦多多噗嗤一下大笑,指著台上那妖艷而性感的舞女們:「我老媽敢跟她們跳去?別把大家給嚇跑了。」

    嘿嘿,秦漢棋從服務生的手裡接過一杯紅酒,遞給秦多多:「你去敬一下毅夫吧,他找你好幾次了。」

    「好吧。」

    人太多了,擠來擠去擠出一身臭汗。出汗不要緊,別糟蹋了特地為了今晚的慶典而換上的禮服。

    秦多多拉過一個穿著西式長裙的女服務員:「小姐,麻煩你把范總找過來,就說有一個名

    叫秦多多的人找他。」

    「好的,小姐請稍等。」

    沒過一會兒,范毅夫舉著高腳杯從人群裡擠過來了。

    「多多,你怎麼這麼遲才來?好節目都錯過了。」范毅夫扯了扯領帶,滿臉興奮。

    「我這還是抽空過來的呢,」秦多多看了一眼一身名牌西裝革履的范毅夫,舉杯與他碰了一下,笑道:「穿得好正式哦,儼然是個大帥哥。」

    「你也沒馬虎啊,絕世美女一個。你這一身高貴的禮服,讓我這會場黯然失色。」說著,那雙大眼就好像長了鉤子似的,定在了秦多多的臉上,身上。

    今晚,為了赴會,秦多多特地穿上一件真絲面質的黑色中袖旗袍,外搭一件乳白色的鏤空披肩。長髮高高挽起,臉上淡施脂粉。發間點綴著一個水鑽髮夾,天鵝般的玉頸上,掛著一串水鑽項鏈。一雙黑色綴著白水鑽的高跟鞋,襯得她分外的高挑與婀娜……

    「看什麼呀看,我臉上有髒東西嗎?」秦多多不由地撫了一把臉蛋。

    「我在看……我看是不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了。」

    秦多多臉一紅,「討厭,就知道胡說八道。」

    「我冤枉大了去了我,我一直在正說,可你一直說我在胡說。」

    秦多多只得趕緊轉移話題:「你剛才找我幹什麼?有事?」

    「客人來得太多,還有許多女客,我一個人招呼不過來,想找你當個臨時的女主人,」說到這,范毅夫笑咪咪地看著秦多多:「能幫我這個忙嗎?事成之後,我有重謝。」

    既然是范毅夫開口相求,又是這樣一個對她而言不是太難的忙,秦多多沒理由拒絕。

    在公司裡,品貌出眾口舌伶俐的秦多多,既是一個外聯編輯,還時不時的充當各種晚會的主持人與公關人員。

    她往外推他:「忙你的去吧,我會替你招呼著的。」

    「謝了。」范毅夫卻不走,而是拉起秦多多的小手,朝會場的一個角落走去。

    「你放手呀。」

    「不放,我要把你介紹給我的幾位好朋友。」

    「沒那個必要吧?我又不認識他們。」

    「見過一面不就認識了?」范毅夫拉著不放。

    「這是群發公司的安董。」

    「這位是市工商所的邱所長。」

    「他是赫赫有名的肖一刀,市立醫院的外科大夫。」

    「他,你肯定認識,常上電視給人上道德課的胡老師。」

    范毅夫介紹一個,秦多多跟人碰一下杯,說兩句客氣的話。

    臨了,范毅夫將秦多多隆重推出:「我的小師妹,好朋友,秦多多小姐。」

    一對美女靚男站在眼前,大家都把范毅夫的介紹往深處延伸。好朋友,不就是女朋友嗎?

    大伙對秦多多更是熱情了。

    那位安董拉著秦多多的小手不放,通身打量著秦多多,沖范毅夫哈哈大笑:「毅夫啊,你小子有眼光,這麼漂亮的秦小姐被你找到了。我可告訴你啊,對秦小姐好點,要不然我們大家都不答應,」

    「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座位上的人全附合道:「對對對,安董說的沒錯。」

    范毅夫一抱拳:「哥兒幾個,你們放心,秦小姐在我的心裡啊,就是一尊女神。我一個凡夫俗子,哪敢欺負女神哪?」

    哈哈哈。

    「秦小姐,假如毅夫敢冒犯你,你就去找我,我給你擺平出氣。」安董搖晃著秦多多的手,狠不得將秦多多的身子擁進懷裡。

    「謝謝安董。」秦多多用力地將手抽回,急於離開眼睛裡帶著色彩的安董。她急忙找了個托詞:「范總,我們不還得跟市政府的那幾位領導去打個招呼?」

    范毅夫明白了秦多多的意思:「對對,得趕緊過去一下,父母官是不能得罪的。」

    離開那些人,秦多多不高興地說:「你幹嘛要把我介紹給那些人?別人還就算了,那個安董,真有些討厭,他把我的手抓得那麼緊,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就讓他下不了台。」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安董今天怎麼會這樣,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個很本份很有長者風範的人哪。」

    「本份個鬼啦,你沒看見他的那雙眼睛,火都冒出來了。」

    范毅夫嘿嘿一笑,伸手刮了一下秦多多的玉管鼻:「這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得怪你。誰讓你長得跟天仙似的?要讓人不愛都難。」

    「你!」秦多多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杯子塞到范毅夫的手上:「你自己招呼你的那群狐朋狗友去!」

    「好好好,我不再胡說了成嗎?」范毅夫忙求饒。

    「這還差不多。」

    就在這時,范毅夫的肩膀被人重重地一拍:「原來你就是恆業公司的范老總啊,久聞其名,今天才第一次見到真佛。也不對,我們已經有過一面之緣了。」

    范毅夫和秦多多同時回頭。

    范毅夫一時沒認出對方來,伸出手去:「你好,請問你是哪位?我們有見過面嗎?」

    秦多多卻認出來了,李爽!

    還真是陰魂不散哪。

    秦多多轉身就要走。

    李爽攔住秦多多,又對范毅夫笑道:「范總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提醒一下,上海,車站……你想起來了嗎?」

    范毅夫哦了一聲:「原來是你啊。」

    心裡卻在嘀咕,自己並沒有請這個人呀,他是怎麼過來的?

    李爽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遞給范毅夫。

    范毅夫一看,此人竟是廣濟公司的營銷總監:李爽!

    「李總監,幸會幸會。」

    「對不起,我爸近來身體不適,我是替我爸來參加慶典的。」

    「你爸是?」

    「廣濟藥業公司的李本隆!」

    「原來是李董的公子啊,失敬,失敬。」

    秦多多趁他們在聊之機,抽身就走。

    「秦小姐,我們是見過面的,你好像不認識我似的,」李爽提高聲調,對旁邊的人笑道:「那次,我差點壞了事。我以為秦小姐還沒結婚呢,所以,在火車上對秦小姐展開追求攻勢。沒想到一下火車就被前去接站的范總揍了一拳,我這才知道,秦小姐是范總的女朋友。」

    「姓李的,你還好意思說呀?」秦多多甩開手,陰著臉離開。

    旁聽的人打著哈哈:「不打不相識嘛。」

    「可不,」李爽接著說:「可我這個人吧,跟牛一樣執拗。我想,秦小姐跟范總不是沒結婚嗎?沒結婚的女人,誰都有權利追求。所以,不死心,第二天追到秦小姐下榻的五星級酒店去了。你們說,我會在那裡遇到什麼事情?我說出來你們都不會相信。」

    大家起哄:「快說快說,遇到什麼事情了?」

    「范總和秦小姐住在錦江大飯店的總統套房裡,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可找到後,秦小姐跟我玩了一個金蟬脫殼,她把一個妓女塞到我的被窩裡,她自己卻跑了。」

    哈哈哈。

    范毅夫一開始還有一絲笑模樣,見李爽如此不堪,他沉下臉來:「李總監,你胡說什麼?什麼我跟秦小姐一起住在總統套房裡?你親眼所見?」

    「當然,」李爽只能一梗脖子到底了,上海的那口氣在心裡憋了很久了,今天終於找到了出氣的機會。「范總,後來我才知道,秦小姐根本不是你的女朋友,頂多算你的露水老婆,你的情人。她的真實身份是,我們上官老董事的兒媳婦!」

    啊?

    大廳一片安靜。

    所有的目光都朝范毅夫看過來。

    「不許你污侮秦小姐!」范毅夫一把揪住李爽的衣襟。

    李爽哎喲喲地叫了起來:「上官老董事,你快來救救我啊……」

    范毅夫定睛一看,只見上官雲河一甩袖子離開大廳,朝門外走去。

    怎麼回事,上官雲河這個老傢伙怎麼也來了?

    「嘿嘿,我是讓他老人家看看,他的那位美麗的兒媳婦,是如何在外面勾引男人的!」

    「你!你混蛋!」范毅夫狠狠地揚起手掌。

    啪地一下,打在了李爽的臉上!

    ……

    上官雲河氣得七竅生煙!

    他來慶典會場純是被李爽死拽活拉地弄過來的,本來,他根本就沒打算來。

    來的路上他還想,也好,趁這個機會與范毅夫多聊聊,多掌握一些恆業公司的第一手材料。兩家公司的新藥都將面市,可上市的時間表都互相隱瞞著。

    兩味藥用效果差不多的藥物,誰先上市誰就先佔領市場。

    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進入會場,上官雲河一直跟幾位領導在敘舊,根本找不到單獨和范毅夫聊天的機會。

    上官雲河打算,等慶典結束的時候找范毅夫聊聊。

    沒想到,半中途會出現如此丟人的場面。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大廳,衝出酒店的大門。

    不等司機把車開過來,上官雲河就給上官少雄打電話。吼聲如雷:「少雄,你馬上到紫都酒店來!馬上!」

    上官少雄正和那班牌友在打撲克,他一邊往自己的臉上貼白紙條,一邊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也不管管你老婆,丟人現眼丟到這兒來了。」上官雲河非常憤怒,連話都說不連貫了:「過來,馬上給我滾過來!」

    「爸,到底是怎麼啦?」

    「你老婆,和范毅夫,在公眾面前扮演恩愛情侶呢。」

    啊?

    上官少雄將手中的牌一扔,呼地一下站起來。

    龍躍正摸得一手好牌呢,大叫:「指導員你要幹啥子喂,你可不能走!」

    「滾!」上官少雄猛地踢了龍躍一腳,抓起外衣就衝了出去。

    「指導員這是怎麼了?」其他的三個人面面相覷。

    還是龍躍起發應得快,同時站了起來:「看樣子不對頭沙,快,趕緊報告皇甫連長!」

    再說上官少雄從駐地駕車衝到紫都酒店的門口,總共用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正常情況下,得用一個小時零四十分鐘。

    慶典還沒有結束,酒店的門口停住許多的名車豪車,裡頭的音樂聲嘈雜聲一陣一陣地傳出來,灌進了上官少雄的耳朵裡。

    「少雄……」

    上官雲河從大堂裡頭走出來,陰沉著臉。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官雲河將方纔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上官少雄,最後,他細瞇起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眸,「我真的沒想到,秦多多竟然是這種女人!少雄,你馬上把她給弄回家,我有話要問她。」

    上官少雄的五官早已扭曲成一團,他的雙手已攥成了鐵拳!

    范毅夫,是他心頭的一個痛,一個結!一直來,范毅夫就像個鬼影似地圍著秦多多打轉,趕,趕不走;罵,罵不跑。

    上官少雄曾無數次想,除非把范毅夫給宰了,否則,自己的這個心腹大患根辦無法解決。

    見兒子咬著牙陰著臉,一聲不吭,上官雲河提高聲調哼了一聲:「怎麼,沒膽量與姓范的那個小子交手?」

    上官少雄咬了咬唇,轉身就走。

    上官雲河在身後低低地說了一聲:「保持冷靜,先讓秦多多回家!」

    「知道了。」

    上官少雄朝著喧鬧的音樂聲衝去。

    找到秦多多的時候,她並沒有跟范毅夫在一起,而是陪著她父母在一個角落裡喝茶聊天。

    本來,當秦多多看到公公氣沖沖的背影就打算離開這裡,可媽媽宋芝卻一把拉住秦多多,氣呼呼地說:「這個時候咱們偏不走。走了,人家還以為你真是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呢。咱們光明磊落,走的正行的正,才不怕影子歪呢。」

    秦多多想想也對。

    「秦多多,你馬上跟我回家!」一看到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閒聊的秦多多,上官少雄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抓過秦多多的手臂便往外拖。

    上官少雄的突然出現,讓秦多多很意外。上官少雄當著父母的面對她頤指氣使,秦多多更覺得臉上掛不住,她拚命地掙扎:「你放開我!」

    「回去!」上官少雄低吼了一聲。

    秦多多也不示弱,瞪圓了雙眸:「我不回去!」

    「你今天必須回去!」

    「你沒有權利這樣要求我!」

    老岳丈正捧著一杯新茶在細品呢,見狀,站了起來:「少雄,發生什麼事了?有話好好說,你這麼大力氣,會把多多扯疼的。」

    老丈母娘可沒有老伴的那份涵養,她猛地推了一把上官少雄,呲著一口大板牙:「姓上官的,你給我放開多多!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對我的寶貝女兒這樣發狠!我家多多為什麼要聽你的?你說回去就回去?哼,我正要找你算賬呢,你倒好,送上門來了!」

    「小宋,好好說好好說。」秦漢棋忙扯了扯宋芝的衣袖。

    宋芝用力一甩,甩掉了老伴的攀扯,衝上官少雄狠狠地啐了一口:「不要臉的東西,跟那種不男不女的貨色鬼混了那麼多年,竟然還昧著良心娶我家多多!早知道這樣,我寧願把女兒嫁給一條狗一隻豬也不能嫁給你!」

    「老媽!」秦多多輕聲阻止。

    上官少雄黑著臉,正眼也不看岳父岳母,伸手一抓,抓住了秦多多的肩膀:「你聽見沒有?馬上給我回家!」

    「上官少雄,你給我放手!我告訴你,別說今天不會回那個家,明天後天,大大後天都不會再回去!」肩頭被抓得生疼,秦多多邊倒吸冷氣邊狠狠地說:「上官少雄你給我聽好了,我要跟你離婚!你可以不答應,但我這回是鐵了心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跟你離婚!」

    上官少雄鬆了手,看了看岳父母,又看了看秦多多,冷笑道:「這麼說,一家子都打定主意了,準備讓秦多多改弦易轍嫁給那個姓范的?秦多多,你死了這份心吧,我上官少雄的女人,誰都別想惦記!」

    「我不想跟你說話,一句都不想!」秦多多拉起父母就往外走:「走,我們回家!」

    上官少雄雙手抱在腦前,攔在秦多多的面前:「你要弄清楚,你是我上官少雄的老婆,你得跟我回家,而不是回那個勢利充滿銅臭氣的家!」

    「上官少雄,不許你侮辱我爸媽!」秦多多氣得面色緋紅,柳眉倒豎。

    「不是嗎?你父母不是看姓范的有兩個錢,一門心思竄綴你跟我離婚去嫁給范毅夫嗎?范毅夫會送你們別墅,不就是看在你的面上,不就是想得到你嗎?」上官少雄繼續冷笑。

    這下,老夫子秦漢棋再也無法保持夫子的風範了。

    「少雄啊,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家雖然素寒,但清清白白,是個書香書第。你說我們家充滿了銅臭味,這話就說錯了,我們愛錢,但不貪錢,憑本事吃飯,從來沒想過要把女兒當作籌碼去換取安逸的生活!至於毅夫送的那座別墅,我也覺得不妥,無功不受祿。但是,我要申明一下,那不是因為多多的緣故,而是,毅夫這孩子知恩圖報,他是報答當年我的收留與教育之恩!」

    「我是不是得鼓掌啊?」上官少雄沖岳父繼續冷嘲熱諷,本來,岳父秦漢棋在他的心目中就沒什麼份量,這會兒更看不上眼了:「吃了你幾餐剩飯剩菜就能換來一棟幾百萬的別墅,這生意還真好做啊。尊敬的岳父大人,你們的心思我門兒清,以前,你們拚命巴結著,生怕我不娶秦多多。現在有了個范毅夫,你們又恨不得讓秦多多跟我離婚嫁給那個姓范的。我給你們留個底,我不會跟秦多多離婚的,決不!」

    秦漢棋氣得渾身直打顫,他不擅吵架,努力張了好幾次嘴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老臉漲得通紅。

    宋芝撂衣挽袖,指著上官少雄就大罵。什麼葷得素的,有的沒的,嘴上怎麼痛快怎麼罵!

    「一家都是瘋子!」上官少雄倒退了幾步,對撒起潑的岳母,他情知不是對手。

    秦多多淡淡一笑,一手拉起父親一手拉起母親:「走,懶得跟這種瘋子說話!」

    走到大門口,門童趕緊將秦多多的那輛奧迪a8開過來。

    秦多多帶著父母正想上車,轉身又回頭,將車鑰匙丟給上官少雄:「還給你,這是你爸送給我的,我現在物歸原主。」

    上官少雄沒接。

    車鑰匙噹啷落地。

    「老爸老媽,我們打車回去。」

    上官少雄在身後冷笑:「你那位親愛的范總不是財大氣粗嗎?讓他給你弄輛車子啊。」

    秦多多站在路口,聽見也裝作沒聽見。

    宋芝卻氣不過,一跳三丈高,挑釁道:「這很簡單啊,只要我家多多開口,就算讓毅夫送架飛機也不是難事!」

    「老媽,你胡說什麼呢?那種瘋子,你搭理他幹什麼?」

    一直喜歡當和事佬的秦漢棋,這會兒卻說:「上官少雄他,他太過分了。」

    就在這時,一個一直隱在身後的人走到眾人面前來了。

    他大步走向秦漢棋。

    「親家,你好啊。」

    秦漢棋回過頭。

    愣住了。

    只見上官雲河正從燈火闌珊處朝自己走來。

    「你好,親家。」

    上官雲河看了一眼扭過臉去的秦多多,又和一臉怒氣的宋芝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笑著說:「對不起了親家,少雄剛才情緒失控,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請你大人大量,別往心裡去。」

    「不會的不會的…。」秦漢棋只能這麼說。

    宋芝卻昂著頭,氣哼哼地說:「我沒有那麼大量,他說的,做的,全往心裡去了。」

    「小宋,別這樣跟親家說話。」秦漢棋阻止了一聲,又對上官雲河說:「親家,我這幾天也正想找你聊聊,沒想到今晚在這兒碰到你了。」

    「那好,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聊聊。」上官雲河朝四周看了看,指著不遠處說:「前面的路口有個茶樓,要不,咱們去喝杯茶?」

    「喝茶就不必了,」秦漢棋指著路邊的那幾把行人歇腳的椅子:「就坐那吧。」

    「好好,聽親家的。」

    「多多,你和你媽先回去。」秦漢棋吩咐道。

    「親家,你這話說的不對。」上官雲河笑吟吟地說。

    不對?

    秦漢棋怔忡。

    「多多是我家的兒媳,她應該跟少雄回去,而不是跟親家母回家。我看,讓少雄和多多送親家母回去,然後小倆口再回他們自己的家去。」

    這樣的提議,秦漢棋自然不便反對。再怎麼說,多多現在還是人家的老婆和兒媳。

    秦漢棋將求詢的目光投向秦多多。

    秦多多將頭一扭,很冷漠地說:「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這孩子,雲廬不就是你的家嗎?」上官雲河說得很親暱很慈愛,儼然是一位可親可敬的長者。

    換上以前,秦多多可以跟任何人過不去,但絕不會跟公公拗著來。可自從知道公公是那種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的壞人之後,對上官雲河的態度,在一夜間改變了。

    她直通通地說:「不是!」

    一直默不作聲的上官少雄忍不住諷刺道:「你的家是不是在雲靈山那個山莊啊?」

    「我不想跟你這個瘋子說話!」

    秦多多輕輕的回答,仿若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上官雲河的臉上。他有些掛不住了。

    「多多啊,我知道你的心裡有氣,少雄在很多事情上確實處理的不好,爸跟你說過,我是站在你的那一邊的。可是,今天當著你爸媽的面,爸也得說說你。」

    秦多多一愣:「我有什麼好被你說的?」

    「你知道少雄今天為什麼情緒失控嗎?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不知道!」明明知道,秦多多偏說不知道。

    「那好,」上官雲河面向秦漢棋,很親熱地拉起秦漢棋的手說:「秦老夫子啊,我知道,我教育無方,少雄他的身上有很多缺點,但有一條我得說,那就是他對多多的感情是發自內心的,是真誠和真切的。」

    宋芝冷哼著插嘴:「既然對我家多多是真誠的真切的,那上官少雄為什麼又要背著我家多多和那個上官曉月胡搞?」

    上官少雄要辯解什麼,上官雲河揮了揮手,繼續說:「少雄的那點子事,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我審明一點,那就是他倆之間是清白的。就算上官曉月對少雄存有那麼一份意思,但少雄對她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兩人的關係,絕對沒有越過正常的兄妹關係!」

    這回,輪到秦多多冷笑了。她看了一眼上官少雄,輕輕地旋起唇弧,一臉的嘲諷:「是嗎?」

    上官少雄不作聲,心裡很狐疑,看秦多多的情態,她似乎知道了一些她不該知道的事情。

    否則,今晚的她,對自己不會如此冷漠,也不會如此囂張。

    上官雲河卻覺得自己的謊言編得天衣無縫,所以,他自顧自地往下說:「多多。爸在這個社會上曉有名氣,你去打聽打聽,我跟誰說過假話?」

    秦多多想反駁,秦漢棋沖秦多多搖了搖頭,嗔怪道:「孩子,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不要插嘴,你且聽你公公說。」

    秦多多拉著媽媽走到離他們遠幾步的地方坐下。

    「親家,我實話實說吧,少雄今天的表現確實差強人意,但他也是有苦衷的,希望親家親家母看在他對多多一片真心的份上原諒他的輕狂。」

    「親家,少雄說我們老倆口什麼,那倒沒關係,我們是長輩,不會跟一個孩子去計較。可是,他確實不該那樣說多多的。我的孩子我知道,她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孩。少雄那樣羞侮她,我們老倆口看著都很生氣。」

    「親家,我明天讓少雄親自登門陪禮道歉,他太不應該了太輕狂了,就算心裡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在岳父岳母的面前發洩啊,」話鋒一轉,上官雲河的眸底裡閃過一絲輕視與痛恨:「親家,不是我護著自己的孩子,多多啊,她有些地方也確實有錯。」

    「請親家直言不諱。」

    「我簡單地說吧,其一,多多怎麼能單獨住到范總的山莊去?她是有丈夫有家的人,這種做法成何體統?其二,多多去上海出差,范總也同時出現在上海。他們在車站遇見了我公司李董事長的公子李爽,范總竟然在李爽面前公開承認多多是他的女朋友,而多多也同樣表白,范總是他的男朋友。隨後,多多住進了大錦江飯店的總統套房,李爽瞭解到,那套總統套房是范總訂下的。多多和范總不是一般的師兄妹嗎?這如何解釋他們的這種如情侶般的行徑?」

    上官雲河依舊用他平時的語調輕聲慢語地說著,在一旁聽著的上官少雄,卻是一臉猙獰,牙床咬得咯崩直響。

    他相信,假如范毅夫就在面前,他會不顧一切地與范毅夫打個你死我活!

    范毅夫太欺負人了。

    秦多多的上海之行所發生的事情,上官少雄還是第一次聽說。

    真是血液倒流啊。

    上官雲河用凌厲的目光阻止上官少雄的冒失。

    秦漢棋也是第一次聽說,他有些不信:「親家的意思是,我家多多借出差之名和范毅夫住到一起去?」

    「我沒這樣說,別人,那位李總監倒是這樣認為。」上官雲河回答的很圓滑。

    「這不可能,我瞭解我的女兒,她不會亂來的。」

    「年輕人,血氣方剛,把持不住自己的時候也是有的。」

    秦漢棋面對上官雲河的話外之音很是生氣,不由地提高嗓音:「絕對不會,就算我女兒迷失了本性,她也不會做出那樣丟人敗興的事情來。」

    「親家啊,我也不信,可是,大家在社會上都這樣傳開來了,不是花也被人家描成花了。你說,少雄怎麼能嚥得下這口氣?剛才,多多口口聲聲說要跟少雄離婚!這要是被大家知道了,人家一定會說,對呀,秦多多和范毅夫不是早就暗度陳倉了嗎?現在自然要和上官少雄趕緊離婚了。現在的年輕人哪,做事憑一時性起,不知道前後左右得通盤考慮。」

    上官雲河的話說得很有技巧,那就是,假如秦多多執意離婚的話,那她跟范毅夫之間的事情就是真實的!

    這也太歹毒了。

    秦漢棋的臉,紅了又紅,他不住地搓著手,因為生氣,他的聲調也撥高了幾分:「我相信,我家多多不是那種不守婦道的人,在她跟少雄的夫妻存續期間,她不會跟任何一個男人有那種不三不四的關係!她和范毅夫之間,只是師兄妹的關係,他們是清白的。至於多多提出要跟少雄離婚,這跟范毅夫沒關係,純粹是多多覺得過不下去了。這點,我想親家也應該明白是為了什麼!」

    別看秦老夫子說話慢條斯理的,這話說的,鏗鏘有力,柔中帶剛,綿裡藏針!

    這回,輪到上官雲河紅臉了。

    他狠狠地朝上官少雄瞪了一眼,都是這個小子,讓他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可兒子的面子與利益,當老子還得維護:「親家,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意思。沒錯,少雄和上官曉月確實走得比較近些,而且,上官曉月對少雄也確實有那份心思。可這也僅僅是上官曉月的單相思,跟少雄無關啊。再說,上官曉月是少雄從小收養的孤女,少雄對上官曉月的感情自然會親近些,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親家,這件事,我看還是讓他們小倆口去掰扯吧?我看我們是說不清楚的。」

    「也好,那就請親家勸多多回去,讓小倆口有個單獨的空間把這些莫須有的事情說清楚擺明白。」

    秦漢棋把秦多多叫過來:「多多,今晚跟少雄回去,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也好,免得一天到晚弄得家翻宅亂的。」

    「我沒什麼可說的,要說的已經全說了。」秦多多不肯順從。

    上官少雄嗤笑道:「你不是想離婚嗎?要離婚不得說說條件啊?」

    「只要能離婚,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這麼著急幹什麼?想迫不及待地嫁給范毅夫啊?」

    秦多多邊向出租車招手邊說:「你愛說什麼都可以,我不屑回答。」

    上官少雄一下就把秦多多抓進懷裡,用力摟著,咬著唇笑道:「你今天還是我的老婆,你必須跟我回家!假如你執意不肯回去,那好,我去找那個姓范的好好理論理論。」

    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酒店,笑道:「慶典還沒結束,重要的客人還在斛光交錯,此時是讓范大總裁更加揚名的最佳時刻。怎麼樣,我這就去找范毅夫?」

    秦多多相信,失去理智的上官少雄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上官雲河攔住有些發急的秦家父母:「小倆口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親家、親家母,我親自送你們回家。」

    這個時候,秦家父母自然不能把秦多多拉回家去。他們也想,女兒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有問題得解決問題,拖不是辦法。

    秦多多一咬牙一頓腳,猛地推開上官少雄,逕直走向那輛軍綠色的越野車。

    她決定,今晚必須跟上官少雄說清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讓上官少雄知道,自己,不僅知道他和上官曉月的真實關係,還知道上官曉月的真實身份!

    上官少雄得意地一笑,幾個大步便走到秦多多的身邊,一把將秦多多攔腰抱起,一溜小跑,跑到停車處,將秦多多塞進了車子裡。

    忿忿關上車門的時候,上官少雄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范毅夫抱你的感覺有什麼不同嗎?」

    秦多多將頭一扭,閉上眼睛。

    「親愛的,你在車上好好的睡一覺,回到家老公給你交軍糧!」

    啊?

    「你給我停車!」

    「停車幹什麼?我現在狠不得飛回家去,飛到床上!」上官少雄一腳猛踩油門,伸出右手摸了一把秦多多氣得脹紫的臉蛋,「老婆,好久沒給你交軍糧了,你一定很想吧?」

    「滾!臭流氓!」秦多多一個閃身躲過,卻差點撞上了擋風玻璃。

    「交軍糧就是流氓?親愛的老婆,你變化也太大了,這交軍糧的名詞,不是你發明的嗎?」

    秦多多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上官少雄,我答應跟你回家,那是想跟你好好說說我們離婚的事情。你覺得,我們之間還需要那個名詞存在的必要嗎?」

    「離婚?」上官少雄陰笑了兩聲:「等交完軍糧再說也不遲。」

    秦多多覺得全身的血液在往頭頂上奔湧。

    「停車!」

    「不可能!老婆,你坐好嘍!」上官少雄油門一踩到底,越野車象颶風似地,在不是太熱鬧的大街上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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