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老公,今晚必須交軍糧》章 節目錄 第一百十二章 狐狸再狡猾還是畜生 文 / 秋月皎皎
上官雲河確實是只名附其實的老狐狸。
他今天來醫院,是來看冤家對頭范毅夫的。
范毅夫出車禍,他是第一個知情的。
也可以說,范毅夫會出車禍,得拜他所賜。
讓他很失望的是,范毅夫竟然沒有死!不過,從目前的狀況看,跟死沒什麼兩樣。
這幾天,他每天都來醫院看看。
今天,上官雲河又來了。看著如死人般躺著的范毅夫,上官雲河在心裡嘿嘿地說:范毅夫,別怪我,要怪,你就怪自己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當年,你是我一手招進來的人,按理應該站在我這一邊,時時處處維護我的利益和威望,你可倒好,站到我的對立面去,竟然向上級部門去投訴和控告我!
真是蚍蜉憾樹,自不量力!
我只想給你一個小小的苦頭嘗嘗,讓你知道,我上官雲河不是稻草人,更不是泥塑木雕的菩薩!
可你到了那種地方還不安份,仍然不間斷地向各個監管部門反映。你不知道吧?監獄裡有我的人,醫院有我的人,公安系統也有我的人!
我火了!對待你這種頑冥不化的人,除了讓你從這個地球上徹底消失以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一個指令,你便「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三天之內,你便去火葬場報到!
原以為,從此後,我的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將徹底消失。
那隨後的幾年,我就是這麼認為的,高枕無憂地過了好幾年!
六年後,h城出現了一家與廣濟公司抗衡的恆業藥業公司,恆業藥業公司的老總姓范。但我依然沒想到,這位范總就是你。我一直以為,你就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
我更沒想到,你竟然整了容。
范毅夫,我是不是老了,反應遲頓了?你在我面前活動了那麼久,我一直都沒把你跟六年前就死掉的范毅夫連在一起。真正注意上你,還是一次偶然的機會。
那天,我回家來找個資料,進入書房後,我很敏感地發現,書櫥裡的書似乎被人動過。誰也不會知道,我在一本中藥科普的書上夾了幾根露絲的毛。書還在原來的位置上,但毛髮不見了。
我警惕了起來,打開抽屜看了看,那本日記本還在老地方。打開牆上的小匣子,我發現小匣子裡的那份材料還在。
我吁出了一口長氣,心想,是不是我記錯了地方,露絲的毛不是夾在科普書上?
回到樓上,我打開了監控視頻,什麼也沒發現。
看來我是虛驚一場。
幾天後,我又回家了一趟。這一趟,讓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形象。
那就是,在監控的錄像裡,竟然發現了陳嫂的影子!她竟然出現在書房裡!
這個又傻又木訥的女下人,她跑進書房幹什麼!
我很吃驚,也很震怒!
進書房一檢查,發現什麼東西都沒少。
第二天下午,我趁范姨不在,回家去。
「陳嫂,你進書房幹什麼?」我直截了當,陰惻惻問。
陳嫂好像很緊張的樣子,結結巴巴地回答說,她是見書房門開著,就進去搞了一下衛生。
我半信半疑。
書房怎麼會開著的呢?
陳嫂說是,鑰匙掛在門上。
這有可能,上次多多也是把書房的鑰匙送回到自己的手上。秦多多說我那天離家匆忙,把鑰匙忘在門上了。
真是老了,竟會發生這種低級錯誤。
為了保險起見,我暗中在陳嫂的開水裡放了一味藥。
一個不會說話的人,就算她真的掌握了什麼秘密也無法跟他人說。
陳嫂是個目不識丁的鄉下人。
晚上,我找個借口,說陳嫂侍候不當,又身體不好,讓她回老家休養一段時間。
當天夜裡,我便派心腹把陳嫂送回了老家。這心腹是陳嫂隔壁村的人,他對隔壁村的情況很熟悉,
心腹辦事很穩妥,他擔心陳嫂突然會開口說話,便暗中找了一個游手好閒且和陳嫂還有一點親戚關係的熟人,讓那個小伙子監視陳嫂。
讓我沒想到的是,陳嫂回老家沒兩天,兩個女人竟然去找陳嫂!
那個小伙馬上把這一情況打電話告訴心腹,而心腹馬上請示我,接下去該怎麼辦?
我很納悶,這到底是兩個什麼樣的女人,她們跑到鄉下去幹什麼?
心腹回復:「一個女人年輕些,很漂亮,好像很有錢的樣子,出手很大方。另一個中年女人,年輕的那個叫她范姨!」
范姨?難怪她在家中突然消失了。
范姨領著一個年輕女人去找陳嫂幹什麼?難道,她們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相信事情做得詭秘,她們是不會發現什麼的。
自從我知道你范毅夫的真實身份後,對范姨已加倍的防範,而且,一旦找到機會,立即炒了她!
我可不能把敵人的姐姐放在眼皮底下。
這天晚上,我很不安!
九點多的時候,突然又接到密報,說一個男人駕著一輛越野車也趕到了鄉衛生院。通過描述,我斷定那個人就是范毅夫你!
我越來越不安了。
腦海中有了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范毅夫他們似乎嗅到了什麼,否則,一個女傭人,他們不至於如此關心!
好,既然這樣,那就讓我送你們上西天吧!
一塊結伴上西天!
這是我的命令!
命令下達後,我坐立不安,真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很快,消息反饋回來:車禍發生了,死了一個,傷了三個。
我原以為四個人都死了呢。
這結果讓我氣壞了!
真是一群廢話!
我厲聲喝問:「到底是哪個死了?」
我希望是范毅夫你死了!你一死,所有的擔憂都將消失。
可是,
心腹喃喃地說:「那個叫范姨的死了,范毅夫重傷,那個女傭人折了股骨,而那個年輕女人好像也傷得很重,昏迷不醒。」
范姨死了?很好,假如她真的有掌握自己的秘密,那麼,她死的好,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遺憾的是,你范毅夫只是重傷。
沒關係,假如你永遠這樣昏迷著,那我就且放你一馬,假如你一旦醒來,對不起,我很快就會送你上西天!
我關心的是,那個年輕的女人到底是誰?
不會是秦多多吧?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這幾天多多沒回家,那個我用重金雇來的花姐說,多多和少雄吵了一架後就跑掉了。我給她打電話,她一直不接。花姐後來說,多多的手機在臥室裡沒帶走。
少雄也太讓我失望了,一直讓他忍著忍著,可他就是忍不住,他這樣對多多,多多還能回到他的身邊嗎?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貨!往他部隊打電話,部隊上竟說,他請假了,家裡有人生了重病!
見他的鬼!家裡哪個生病了?
一直打電話,他一直不接,最後還來個徹底的關機!
這個死傢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儘管少雄發短信說,他是去執行秘密任務去了,可我有些不相信。
唉,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扯遠了。范毅夫,我們還是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范毅夫,我已經從你的主治醫生那裡知道你的傷勢了。就算你家燒了幾輩的高香,你醒過來,你也就是廢人一個了!當然,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你一旦有醒來的跡象,就是我再次動手的時候!
我有些擔心的是,你到底知道了一些什麼!
還有,那個年輕女人到底是誰?
我曾過去窗外看了兩次,兩次都沒看清她的面孔。因為,她的頭上纏著白紗布,只露出嘴和鼻子。我問過護理站的護士,她們也說不知道那女人叫什麼,一直昏迷著。
我想,范毅夫,那個年輕的女人會不會是你的女朋友啊?
不急,既然是昏迷著的,那麼,等她醒來就會知道是誰了。
……。
上官雲河惡狠狠地看著一動不動如雪人般的范毅夫,見那個看護的小伙來到了門口,他停止了自言自語的叫囂,走了出去。
下意識地往長廊的另一頭走去,那裡,住著那個不知姓甚名誰的女人。她醒了嗎?
還沒走到那年輕女人的病房,就看到一個軍人坐在長椅上。很吃驚,這個當兵的,不是少雄的搭檔皇甫明皓嗎?
他在這兒幹什麼?
儘管皇甫明皓說是來看一個朋友,上官雲河心裡有疑問,有這麼巧嗎?
回家隨便吃了幾口飯,又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眼看九點多了,上官雲河起身,去醫院,他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那個年輕的女人。
到了醫院,上官雲河徑直朝長廊的盡頭走過去。
此刻,走廊上已沒什麼人,除了一二個來回走動的護士。
各個病房的門大都掩著,透出門縫的,是喃喃的申吟,是昏睡的燈光。
走過去,貼近小方窗。
病床上的病人正背著身子睡著,頭部被雪白的紗布纏著。旁邊坐著一位六七十歲的婦人,她正不停地抹著眼淚。
背著身子?這麼說,是醒過來了?
上官雲河一急,推門進去。
老女人一下站了起來,愣愣地望著上官雲河:「你……你找誰?」
上官雲河急中生智:「我來看我的老朋友,廖春林。」
老女人苦笑了笑,眼裡全是淚水:「你找錯人了,我老伴不叫廖春林,叫葛老五。」
「對不起對不起,」上官雲河細看了一眼,果然,那背著身子的病人是個老男人,白紗布下,露出雪白的頭髮。「打擾了。」
「沒事,你再到別處去找找吧。」說完,老婦人又重新坐了下去,重新抹著老淚。
上官雲河氣度悠閒地走了出去。
一走出病房門,上官雲河的臉便沉了下來。怎麼回事,是換病房了,還是那個年輕的女人傷情危急離開人世了?
上官雲河趕緊走到護士護理站。
「護士小姐,那1303的病人,一位年輕的姑娘,她轉到哪個病房去了?」
值班護士有些睏意,她伸了個懶腰,看了看身後黑板上的記載,說:「你說的是秦多多小姐啊?她出院了。」
秦多多小姐?
「你剛才說是誰?」
「秦多多呀,你不是來找她的嗎?」護士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上官雲河。
這麼說,這兩天昏迷不醒的是秦多多,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是秦多多,跟范姨一塊去看陳嫂的是秦多多!
上官雲河的腮幫子隱隱地動了兩下,鎮定地笑了笑:「對對對,她出院了?怎麼這麼快?昨天我還看到她昏迷著呢。」
「好的快還不好啊?你希望她一直在醫院裡住著?真是的。」不知是太過疲乏還是睏倦了,護士的回答帶著火氣。
上官雲河冷冷地看了護士一眼,「你們的院長是我的學弟,我覺得有必要跟他說說,加強醫療人員的服務水平與職業操守的學習。」
說完,轉身就走。
「哎……老先生,我……。你誤會了……」護士回過味來,在身後叫著。
上官雲河不作聲,大步離去。
回到車裡,上官雲河卸下全部的偽裝,露出了他驚恐與凶殘的一面。
好啊,秦多多竟然參與其中!這樣看來,秦多多很可能知道自己的一些隱情。難怪,秦多多不再去藥膳館,難怪,秦多多看見自己的神態有些古怪,冷淡中帶著敵視。
她到底知道了一些什麼?
往深處一想,上官雲河更是毛骨悚然。假如陳嫂進書房打掃衛生不是偶然的話,那這個問題就很大了。
秦多多和范姨、范毅夫去找陳嫂,絕對是想瞭解情況。
他們若是一點不知情的話,怎麼會好端端地去找陳嫂呢?
如此一想,上官雲河的牙根差點咬斷!
得馬上找到秦多多!
首先往雲廬與藥膳館打電話。
藥膳館的總台說:「秦經理已多天沒過來了,給她打電話又不接。上官先生,這藥膳館要不要開下去啊?買菜的錢都快沒了。」
花姐報告說:「老先生,少奶奶從那天晚上跑掉後就沒回來過,她的手機一開始一直在響,今天不響了,我看了一眼,沒電了。」
顯然,秦多多沒回這兩個地方。
很可能回娘家了。
電話,很久才接起。
是親家母宋芝。
她似乎地從被窩裡給揪出來的,語氣很不耐煩:「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過了九點不要打電話,你們秦老師是人,不是神仙,他也需要休息。」
上官雲河勉強笑道:「親家母,是我,上官雲河。」
「哦,是親家啊,不好意思,把你當成那些學生了,」宋芝收住笑:「親家,這麼晚打電話,有事?」
「親家母啊,多多在家嗎?」
宋芝一愣:「多多應該在你家裡啊,怎麼反過來問我們呢?」
「她真的沒在娘家?」
宋芝有些不高興了:「這有必要騙你嗎?」隨即著急了:「怎麼啦,多多怎麼了,是不是又和少雄吵架了,上官少雄是不是又欺負她了?」
上官雲河將手機移得遠遠的,鄙夷地笑著,直到宋芝一連串的責問全說出來後,才把手機貼到耳邊:「親家母,你是冤枉我兒子了。這回,是多多欺到我兒子的頭上,而不是少雄欺負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知道我姑娘是最講道理的,待人接物是最好的,她才不會欺負人呢。」
「是嗎?」上官雲河再也不想假裝客氣了,既然秦多多公然地站到范毅夫的那一邊,那麼,她就是自己的仇人,就是上官家的仇人!就算上官少雄執意要跟秦多多在一起,上官雲河也堅持反對!「你不知道嗎?你女兒前幾天和范毅夫一起去遊山玩水,半道上出了車禍。」
「你胡說!你才出車禍呢!」宋芝光火了:「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兒子是一路貨色,巴不得我家多多出事!」
上官雲河的臉色如夜空中的烏雲,陰暗,沉鬱!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市立醫院的icu看看,你們的那位有情有義的學生,此刻正躺在那,人事不知。至於秦多多,昏迷了幾天,今天突然出院了。我要是你,趕緊去找找她吧,我擔心,她的傷勢不輕,別耽誤了。」
說完,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從宋芝的回答裡,上官雲河確定,秦多多並沒有在娘家。
那會在哪呢?
一定在她的小姐妹那裡。
上官雲河知道秦多多有兩個很要好的小姐妹,也見過幾次面,但不知道她們的聯繫方式。
窩在座位上想了半天,上官雲河想起一個人來。
他湊近昏暗的車頂燈,從電話聯繫本上找到了對方的電話號碼。
撥出去。
也許許久才接起。
「喂,方總嗎?」
方總正在溫柔鄉里折騰呢,手機突然響起,煩燥極了,正要發火,可他看到來電的號碼後,立即坐了起來,推開身上的那堆玉山,陪著笑說:「上官先生,您好。」
上官雲河淡然一笑:「方總忙著呢?別太累了。過分的損耗元氣,我就是把我畢生所學都用出來也救不了你哦。」
方達有些羞窘:「嘿嘿,我有些公事非得連夜處理,沒辦法。」
上官雲河也不點破:「方總,你想向你打聽一個人的電話號碼。」
「哪個?」
「就是你們公司的那位陳妍小姐。」
「她……。」
「上次不是有朋友給我們牽過線嗎?後來因為太忙也就耽誤了,這段時間空閒下來,我想約陳妍小姐吃吃飯聊聊。」
方達在心裡罵了一句:老牛吃嫩草!嘴裡卻說:「好的好的,您稍等,我馬上把她的電話號碼給您發過去。」
「謝謝。」
沒過一會兒,短信來了。
上官雲河馬上照著這個號碼撥了出去。
此刻,陳妍正和秦多多在一起,在皇甫**的酒店的客房裡。
皇甫明皓還沒走,剛從外面採買回來。
「皇甫連長,你買得太多了。」秦多多看著床上一大堆的東西,有些不好意思:「衣服裡外買了這麼多套,還買補品、零食。我又不是小孩子,零食不是白花錢嗎?」
陳妍拿起一樣看了看,放下,又拿起另外一樣,嘴裡咂巴著:「皇甫連長,你怎麼知道多多衣服的號碼?真有心哦。」
「多多的身材很標準的,一看就知道,」皇甫明皓臉一紅,將一包杭州產的山核桃仁打開,遞到秦多多的手裡:「聽說核桃補腦,你多吃點。」
「皇甫連長,太謝謝你了。」秦多多發自內心地說。
「你太客氣了,」皇甫明皓仰起英氣的臉,真誠地說:「不管是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伸手的,何況,我是個軍人!」
「軍人跟軍人卻不一樣,」陳妍撇了撇嘴:「就那個上官少雄,跟一個變性人鬼混了那麼多年,混就混吧,還要來害多多,他這個軍人簡直是人渣!」
「陳妍!」秦多多沉著臉阻止!
皇甫明皓一愣,什麼,跟一個變性人鬼混,還多年?這是什麼意思?
陳妍依舊沉浸在憤恨中,哼了一聲:「那個所謂的妹妹,也就是上官曉月,她就是個變性人!一想到上官少雄是這種變態的男人,我就感到噁心!」
「你別說了!」秦多多差點要崩潰了!她無法接受這一現實,更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
彷彿,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
臉,通紅通紅!
陳妍嚇了一跳,趕緊拿起水果往衛生間走:「我洗櫻桃去,我洗櫻桃去……」
皇甫明皓看了秦多多一眼,很是心疼。他將一台新手機放到秦多多的手邊:「沒手機很不方便的,這手機已開通。」
秦多多接過:「謝謝你,皇甫連長。」
「又客氣。我不是說過嗎?我們現在是朋友,朋友之間幫個忙是理所當然。還有,別一口一個連長,太見外了,叫我名字吧。」
「好。」
皇甫明皓很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連又強嚥了下去,欲言又止。
秦多多看出來了。
她沉吟了一會,歎了一口氣說:「陳妍說的沒錯,那個上官曉月是個男人,後來為了和上官少雄在一起,他才做了變性手術,變成了一個女孩。」
這……太不可思議了。
上官少雄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為了一個變性的人而讓如此美麗如此可愛的秦多多如此難堪?
而且,上官少雄在電話裡明明說,他現在就是跟上官曉月在一起。上官曉月真的得了絕症了嗎?這……有等商榷。
主要是,上官少雄不顧馬上就要軍演而費盡心思地跟上官曉月在一起!
這要是被秦多多知道了,她不得傷心死啊?
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皇甫明皓想不通,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我也不知道。我不想提他,一個字都不想提他!等我傷好了,我要跟他離婚,就算打官司,打到中南海,我也要跟他離婚!」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皇甫明皓自然不能說話。
但他覺得,同為同學和戰友,自己得為上官少雄分辯幾句,這是常理:「你……。是不是弄錯了?我聽說,那個上官曉月是他收留的一個孤女。她……她不應該是個男孩吧?退一步說,上官少雄也不會去喜歡一個男人吧?」
秦多多冷笑道:「這事絕對沒錯,已經弄清楚了。而且,那個上官曉月親口在我的面前承認過。」
真是暈倒。
「而且,那個家讓我害怕。皇甫連長,不,」秦多多羞窘地一笑:「明皓,我一直懷疑這起車禍很詭異。保時捷是剛買的,毅夫是個有多年駕齡的老司機,那個路段,也不是危險路段,怎麼會好好的發生車禍?」
「你覺得是,有人為的因素。」
「嗯。」
「你覺得會是誰?」
「我只是懷疑,不敢斷定,」秦多多吞吞吐吐,皇甫明皓雖然一直在幫著自己,可那麼隱秘的事情能讓他知道嗎?「交通隊的事故認定很快就會出來。」
「對。」
「假如毅夫能很快醒來,我相信他能告訴我們一些不知情的事情。」
就在這時,陳妍的手機響了。
陳妍從衛生間跑出來,扎掙著一雙濕手,低頭看了一眼:「咦,這號碼是陌生的。」
「不會又是推薦股票什麼的電話吧?」秦多多說。
「喂,要是又推薦什麼黑馬白馬的股票的話,請免開尊口,我對那個不感興趣!」陳妍將手機夾在肩上。
「是陳妍小姐吧?哈哈,我可沒有黑馬白馬的股票,我有的是,各種中藥!」
是上官雲河!
陳妍將手機捂著,神色有些慌亂,對秦多多輕聲地說:「你公公的電話!」
啊?
上官雲河給陳妍打什麼電話?
秦多多小臉一沉:「假如他問我的情況,你就說,」
在陳妍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
陳妍點了點頭。
皇甫明皓看著她倆,眉宇間的皺紋越來越深,擔心,在他的眸裡閃爍。
「喂,您好,上官老先生,找我有事嗎?」
「陳妍小姐,你去看過多多嗎?」上官雲河直截了當。
陳妍也不隱瞞:「有啊,上午還去看過她呢。上官老先生,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多多醒過來了?」
上官雲河一愣,好一會兒才說:「晚上沒去看過她嗎?」
「今晚我沒時間,有個約會。多多怎麼樣了,好點了嗎?我明天一大早去看她。」
秦多多衝她豎了豎大拇指。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多多出了車禍,到醫院一看,護士說多多出院了。」
「啊?她出院了?這麼說身體全恢復了?太好了,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這樣看來,秦多多一定不在陳妍那裡,否則,她不會問多多好點了沒。
「陳妍小姐,我很著急呢,也不知多多傷得怎麼樣,更不知道她出院後到哪兒去了。」
「她一聲不吭出院了?這傢伙,真不夠朋友,瞞得我和小艾死死的。上官老先生,您別急,多多出院,不是回雲廬就是回娘家了,其他的,她也沒地方可去啊。」
「問題是,她既沒有回我家,也沒回娘家。這孩子,真讓人擔心哪。陳妍小姐,假如有多多的消息,你一定要馬上告訴我哦,我真的很擔心哪。」
「好的,上官老先生,我一有多多的消息就給您打電話。」
「謝謝。」
「不客氣。」
掛斷電話,陳妍有些緊張了:「多多,你說,你公公這麼著急地找你,他想幹什麼?」
「反正,總不會是好事。」
皇甫明皓看了看秦多多,又看了看陳妍,有些不解地問:「多多,為什麼對上官伯父還要隱瞞?你是不是擔心上官伯父會把你的情況洩露給少雄?」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很小的方面。」
「那……。」
秦多多咬了咬唇,臉上飛過一抹疑色。
皇甫明皓很熱心很有正義感,可是,能告訴他這一切嗎?這一切事關重大,秦多多真的不想告訴他人。可是,正因為這件事情很重大,壓得秦多多喘不過氣來。
她急需有個人給自己出主意,給自己依靠。
皇甫明皓會是自己需要的這個人嗎?
皇甫明皓看出來了。
他很正色,「多多,假如你信得過我的話,我會盡一切力量幫助你!」
「我很想相信你,可是……」
「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少雄的大學同學,又是同個連隊的戰友,你擔心我會站在他的那一邊,」皇甫明皓淡淡一笑:「只是,你多慮了,我會豎定不移地站在正義的那一邊!」
秦多多看了一眼正義凜然的皇甫明皓,沉默了一會,咬了咬牙,輕聲交待陳妍到門外守著。然後說:「好,我把法碼就壓在你這一邊了!我看你是個正人君子,我相信你不會助紂為虐的。」
「謝謝你的相信。」
秦多多快速地將發生在上官雲河及范毅夫之間的事情說了一遍,未了:「我當時就覺得,陳嫂的突然離去很詭異,所以,過了幾天我和范姨去找陳嫂,陳嫂找到了,可她無緣無故地啞巴了。更詭異的是,我們剛把陳嫂接出來,剛上路就出了車禍!」
皇甫明皓越聽越濃眉緊鎖,聽到最後,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沙發的扶手,沉聲道:「這樣看來,人為的因素佔絕大比例!你剛才說,你在車上和范總說話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側閃過。按理說,你在那個鄉下沒有熟人,怎麼會有眼熟的感覺呢?你好好想想,那個人會是誰?」
「是啊,我當時就覺得那個背影很熟悉,只是沒加注意,」秦多多托著腦袋想,想得生疼,突然呀了一聲說:「我想起來了,那個人就是陳嫂的五代本家,我讓他替我去買水果,可半天沒買回來。只是……只是,那個小伙不知叫什麼,看他的穿著,好像很貧苦的樣子。」
「假如車子真被人動了手腳,那麼這個小伙很可疑。」皇甫明皓在一頁紙上匆匆地寫了一行字,疊好,對秦多多說:「我妹妹皇甫**,上大學的時候是念刑偵的。畢業後,本來可以進公安部門的,可我媽死活不同意,說一個女孩子成天跟壞人和死屍打交道,到時連老公都找不到。後來便成了這家酒店的老闆。這件事情,交給她是最合適了。」
「這樣好嗎?還得麻煩**妹妹。」
「她求之不得呢。平時有事沒事喜歡來個小偵查,家裡少了個洗面奶還要破半天的案呢。」
「你妹妹真有意思。」
「不說她了,」皇甫明皓的眉頭抽搐了幾下,「你剛才說,兩家藥業公司的新藥既將上市。如今范總還昏迷不醒,這不是為上官雲河提供了方便了嗎?他的藥一旦上市,豈不要害人?」
「是啊,在這關鍵時刻,毅夫卻遲遲不醒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多多,假如范總跟你說的那些事情是真的,那麼,最不希望范總醒來的,就是上官雲河!」
嗯。
秦多多重重地點了點頭。
「所以,在思考如何對付上官雲河的前提下,我們必須得保護好范總,否則,上官雲河很可能會對范總下毒手!」
秦多多聽得毛骨悚然,霍地一下站了起來:「不行,我得馬上趕到他的身邊去,我得守著他!」
皇甫明皓一把拉住,從秦多多焦灼的態度上,他看出,范毅夫與秦多多的關係不尋常。心裡雖然有些酸溜溜的,但大事當前,他沒時間吃醋。「你自己還處在危險當中呢。剛才,上官雲河不是找你來了嗎?看情形,他一定是嗅出什麼味道來了。你千萬別低估他的智商,你在這裡懷疑他,他也許也正在懷疑你。你這個時候出現在范總的身邊,無疑是授人以柄,正好對了上官雲河的心思,他可以對你們兩個同時下手!」
「可毅夫他……」
「你放心好了,我雖然只是個當兵的,但是,我在社會上也有幾個很要好的哥們,其中有公安系統的。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分班守在范總的身邊。」
「這……太謝謝你了。」
「又說謝。」皇甫明皓略皺了皺眉,又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一邊保護好范總的安全,再一個,就是替范總把舉報材料遞給上級部門。這個,也交給我好了,你可能知道,我家裡有好幾位親戚都是政府部門的要員。」
秦多多有些躊躇了,敢不敢把材料交給皇甫明皓?要是皇甫明皓不可靠,他會不會把材料轉交給上官雲河啊?
假如是那樣的話,那自己該如何面對范毅夫?
皇甫明皓看穿了秦多多的心思,微微點了點頭:「多多,在這關鍵時刻,你的謹慎是必須的。這樣吧,你把材料封好,交給陳妍小姐,然後,明天一大早我陪著陳妍小姐將這些材料直接送到市委書記的辦公室!」
這到是個好辦法,只是,「能直接送到市委書記的手中?」
「可以,我穿著老虎皮去,應該沒問題。還有,我覺得為了穩妥起見,你把材料多複印幾份,多向幾個部門投遞,像公檢法啦,市商會,市藥監局,還有省局等單位。」
秦多多嗯了一聲,心想,假如皇甫明皓因為上官少雄的關係而偏向上官雲河,他就不會出這個主意。
「明皓,我代表毅夫,代表枉死的上官少雄的媽媽,向你表示感謝。」
「又說謝字!多多,就算你是個陌生人,我做為一個軍人,做為一個有正義感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也責無旁貸!」
皇甫明皓的形象在秦多多眼裡越來越高大了。
「多多,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皇甫明皓遲疑著。
「假如是跟我有關的,請跟我說。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扛得住。」
「可以說是跟你有關的吧。」
「那就請明說。」
「少雄他—」
秦多多一下子陰下臉來,連連擺手:「他跟我無關,他的事情我不想聽。」
「他現在跟那個上官曉月在一起!」皇甫明皓終於說了出來。既然秦多多下定決心要和上官少雄離婚,而上官少雄又是那樣的凌辱她欺負她,皇甫明皓在潛意識裡站在了秦多多的這一邊。
這件事情告訴秦多多,對秦多多的離婚會有一定的幫助。
嗯?
「上官曉月不是失蹤了嗎?怎麼又鑽出來了?這是誰告訴你的?」
「少雄在電話裡跟我說的,他說上官曉月得了絕症,他要在她最後的日子裡陪著她。」
「上官曉月得了絕症?這怎麼可能?」
「我想,這不會是假話。你想,有誰會找這樣的借口來詛咒身邊的人?」
也是。
秦多多突然想到,前幾天,范毅夫曾跟她提起過,說上官曉月在省城住院。
這麼說,上官曉月真的是得了絕症了。
想起以前上官曉月對自己的那付挑釁與敵對的嘴臉,秦多多感到一陣的痛快。可這痛快感很快就消失了。
她歎了一口氣:「這上官曉月也是個可憐人。從小沒了爸媽和姐姐,愛上一個人竟然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臨了臨了,年紀輕輕的還得了絕症。唉,假如我知道她在哪,我真想去看看她。畢竟,我和她在一個鍋裡吃過飯。」
皇甫明皓用讚賞的眼光看著秦多多,真是心善的好女人啊,那個上官曉月曾那樣傷害過秦多多,而秦多多卻是這般憐憫上官曉月!
「多多,你有顆金子般的心!上官少雄這樣做,他是有眼無珠!」
皇甫明皓如斯說。
秦多多臉一紅,避開了皇甫明皓炯炯的盯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