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首長的小嬌妻》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緊逼 文 / 滄浪水水
麥文子頷首,周滔退了出去,卻並沒有直接進入剛剛出來的會議室,而是走入走廊盡頭屬於自己的套房,掐了一支煙燃了,一邊走一邊沉思:
蘇洛川的女兒怎麼會在這裡?
她來找麥書記告狀?
想著蘇迷涼那副不急不躁,還能笑出來向他問好的模樣,他怎麼可能會不心驚膽顫?
正所謂做賊心虛,他當然不認為蘇迷涼會知道什麼,不過頻頻歷經大變故依然能有這份沉穩氣度倒頗有乃父之風。
想到蘇迷涼的模樣,再想想自己家偷雞不著蝕把米、被整成豬頭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心裡一陣煩躁。
如此看來,那晚這丫頭確實被一大人物救走了,還真就抱上了粗腿了,不然,她不可能這麼順利就見到麥書記。
蘇洛川這麼久都不就範,今天他算是明白了,有貴人相助。
哼,這是他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任憑他什麼貴人,想救蘇洛川,妄想!
他思忖良久,穩妥起見,只有痛打落水狗了,就又逼了蘇洛川一步,因為今晚的事情必須一舉成功,他不能讓蘇洛川有喘息的機會。
房間內麥文子認真地聽著蘇迷涼的哭訴。
李冉淡淡的臉色隱藏著心驚,透過玻璃鏡片,他一瞬都不曾放過蘇迷涼的表情,那言辭之間的嚴密邏輯,一顰眉一掉淚的淒婉無助,都顯示出面前的這個小女人進退有度,火候分寸掌控得很好。
頭兒這回確實遇到好玩的女人了。
最後,蘇迷涼把雙肩包內的材料拿出來,恭敬地呈給麥書記:「這是我整理出來的材料,請您過目。」
麥文子接過去看看,沉吟片刻道:「很有道理,但是你這是第三方材料;
作為當事人,你爸爸對周後期的陰謀隻字不提,沒有任何證據,只憑著推測去做事,如果被誤導了方向,後果——」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是陪坐在身邊的兩個人都能感覺到他話裡的不以為意。
蘇迷涼明白,面前的這個大吏是個君子,他顯然不相信周滔會為了掩飾一個小錯,就拿偌大一個國企來陪葬,但是蘇迷涼知道周氏父子的為人,那種毒蛇的陰狠和睚眥必報的性情,是絕對會做出來的,他眼裡只有一己私利,沒有集體、更沒有國家!
蘇迷涼誠懇地開口:「爆炸案後果嚴重,防患於未然,我只請求您能對新廠房建設喊一聲停,派人仔細搜查那裡的蛛絲馬跡;
這裡邊有我在圖書館查閱到的資料,尚需要專家考證,北灣衛龍集團新廠房的選址上,或許橫亙著一條天然氣通道,我想這才是關鍵。」
「天然氣通道?」麥文子心神凜然,一挑眉,「據我所知,燃氣東進的工程,當初都是從東區那裡經過的,沒有聽過在北灣經過的規劃。」
蘇迷涼一聽頓時心底清明,更加篤定了周滔的狼子野心,正是因為這條建於解放初期的工程被很多人遺忘,他的陰謀才方便施展。
她只能黯然道:「麥書記,我所知道的言盡於此,現在請求您,讓人保護好我爸爸的安全;
誰都知道他為什麼落到那麼慘的地步,你剛剛還又給那個人派了肥差,你這厚此薄彼的態度毫不掩飾,官場那些慣於見風使舵的小人,只怕已經開始發現苗頭、溜鬚拍馬了。」
「蘇迷涼,怎麼和麥書記說話哪!
厚此薄彼不過是想適當給點甜頭,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還不是為這個案子考慮的?」李冉巧妙地出聲責備她。
蘇迷涼一怔,心底的孤寂感忽然一掃而空,她有些慚愧道:「麥書記,迷涼沒見識,讓您見笑了。」
「呵呵,無妨,蘇洛川有這樣一個女兒,好福氣,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們,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很有責任心的年輕人,想不想去警局看你爸爸?」麥文子笑道。
「真的——真的——能讓我見到爸爸麼?」蘇迷涼結結巴巴地驚呼。
「嗯,我這就打電話通知他們,你要去麼。」麥文子看她那驚喜的小女兒態,知道這孩子假以時日,不定能出落成什麼模樣,現在這樣孝順又懂事的年輕人可不多。
「謝謝,謝謝麥書記!」
蘇迷涼起身慌不迭地給麥文子鞠躬,那可愛的模樣讓李冉的眼裡多了絲溫暖,這女孩不錯。
李冉起身道:「我的事兒也辦完了,順路送她過去,麥書記,煤氣管道的事情還是隱蔽地查一查,就當去去心病好了。」
麥文子也不再挽留,點頭後就讓秘書送他們離開了。
「你進行過專門的邏輯訓練?」李冉開著車淡然問。
蘇迷涼有些茫然,又想了一遍他的話,答道:「習慣而已——這個不算是好習慣——太費腦子。」
「頭兒回去是商量怎麼能不結婚的事情,你——不要多想。」李冉不明白自己為何多嘴。
「我多想?想什麼?關我什麼事?我才不會多想,他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蘇迷涼一疊聲的話脫口而出,看到李冉臉上的笑意,頓時紅了小臉,明白這反應過激也不正常,就悻悻然閉上嘴巴。
李冉把她送到警局,就離開了。
王警官帶著蘇迷涼去見蘇洛川,並沒有站著監視,但是他們都知道,周圍不定有多少攝像頭在盯著他們。
不過是兩天不見,父女倆都有恍如隔世的錯覺。
性格沉穩內斂的蘇洛川在看到女兒的那一瞬間,就心酸地紅了眼:「涼涼,對不起,嚇壞了吧?」
說著上下打量她,確定她真的安然無恙,這才伸手揉揉她的頭鬆了口氣。
「爸,我哪有那麼膽小,倒是你,真讓人擔心,看看這鬍子,兩天都能長這麼老長,帥大叔老爸,媽媽看到你這樣子,一定會說,丟垃圾堆裡好了,不要不要。」
蘇迷涼強打精神,仰頭和蘇洛川打趣,一邊扶著讓他坐了,她能感覺到爸爸一定被嚴刑逼供過,他精神萎靡、疲憊憔悴。
蘇洛川一臉頹然之色,他悵然地拉著蘇迷涼的手道:「涼涼,這回,只怕你媽媽不會——不會給我解釋的機會了。」
「怎麼可能?爸爸,我是開玩笑的。」蘇迷涼大驚。
「你媽媽突然昏迷住院,我猜不出什麼事情能對她打擊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