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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婚,首長的小嬌妻》章 節目錄 086章 看到吃不到 文 / 滄浪水水

    顧昊被醫生抬著半躺到床上,眼睛努力睜著,迷濛中他看著那個掙扎著撲跳的小小身影被醫護人員強架著,拉出了病房。

    他的右手虛弱地按壓了一下自己的胃部,身邊的醫生馬上意識到他還要吐,想著剛剛那個女孩子為了不讓首長嘔吐的良苦用心,當即把手抬起,有技巧地按壓他的胃部。

    顧昊死死咬著牙關,昏睡了過去。

    「快——測量數據!」醫生冷靜地下命令。

    「心率過快——」

    「呼吸不暢,深度昏迷。」

    「胃部輕微痙攣,食物上湧。」

    「牙關緊咬,無法抽出呼吸道堵塞食物。」

    「注射止吐劑——從鼻孔中抽取堵塞物——把他床身搖起,六十度半躺。」醫生有條不紊地下著命令,訓練有素的護士各司其責。

    眼看著半躺著的顧昊一點點的平靜下來,雖然還是昏迷著,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醫生才鬆了一口氣。

    「各種數據顯示情況如何?」醫生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汗水,悄聲問身邊的護士。

    「數據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原來的狀況,不過今天和往常相比,甦醒時間延長了十五分鐘,而且早餐全都吃完,嘔吐出來的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這些。」

    護士拿著記錄本一邊說著,一邊記錄著什麼。

    「時間延長了十五分鐘?還吃完了早餐?」醫生說著轉身低頭看看那透明的嘔吐器皿內的穢物,「吐了這麼點,證明胃裡還殘留了少食物,甦醒時間延長,食慾增加,這都是好兆頭,好兆頭!」

    說完聳聳鼻子:「這裡好像有中草藥的味道。」

    一個護士探身看看廚房,轉而跑出來笑著匯報:「他女朋友熬的中藥,他喝下去了。」

    室內的氣氛輕鬆了一些,顯然首長能喝下去東西,而且沒有再全部嘔吐出來,雖然狼狽危險了一些,總是好消息,要知道他這三天每次嘔吐,都是連苦膽都嘔出來了,而且病號飯連一半都吃不完就開始嘔吐,今天這樣子確實是很好的狀態了。

    「昨晚我值班的時候,看到他女朋友在用熱水幫他擦拭身體,物理降溫,不知道他今天甦醒得早會不會和這有關係?」

    正說著李冉帶著裝網線的人過來了,指了指安裝的位置,讓那人去忙,轉而興沖沖地走到斜坐著的顧昊面前和他打招呼。

    顧昊低垂眼睫顯然處於昏迷狀態。

    李冉有些無奈地直起身,側頭對醫生說:「我還以為他這是醒著,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他是閉著眼睛的,怎麼,情況有沒有好一些?」

    醫生歎口氣,不過仍然把那麼微小的一個好消息給他說了,還給他描述了剛剛顧昊和女朋友之間的激烈衝突。

    「看來親友陪護是有效果的,我都無法想像,那麼小的女孩子,怎麼就敢直著脖子和首長叫板了,看著首長暴怒不已,卻仍然緊緊咬著牙關,愣是把翻騰的嘔吐給壓下去,真是意外。」

    醫生回想剛剛的情況,心有餘悸。

    李冉完全可以想像顧昊拿蘇迷涼沒有法子的尷尬模樣,他偷笑著摸摸下巴,四下裡看看:「她人呢?」

    「都站立不穩喘不過氣來了,還吼著讓把她馬上送走,真是無法理解。」一個護士看李冉眼睛四處瞅就知道他問的是蘇迷涼。

    「咱們的顧首長那是愛之太切、矛盾啊!」李冉聲音裡帶著笑意,果然是一物降一物,通知蘇迷涼來這裡沒錯。

    「她剛剛脫去口罩又離得太近,估計被他們帶到消毒室檢查了。」醫生小聲問了周圍的人,轉頭說道,「首長的女朋友,怎麼辦?真送走麼?」

    李冉笑著說:「你傻呀,咱們都束手無策了,好容易有個這麼貼心盡心的人來管他,趕走了人家,他能撐多久?」

    「嘿嘿,可是,首長生氣讓她走,再醒來看到她非要趕她怎麼辦?」

    醫生問他討主意。

    李冉提點道:「他說著趕人走,其實心裡很不捨,能多看一眼自然就想多看一眼,這樣重情重義的女孩子,他不想看到除非腦子燒壞了。」

    大家一想也都覺得很有道理。

    看看顧昊情況穩定了,醫生就帶著護士離開,用極小的聲音說:「昨夜又送來了一批感染者,情況不容樂觀。」

    李冉跟著他出了病房:「哪個部隊的?」

    「不是咱們這邊的,其他的隔離區都人滿為患,就調劑到咱們這裡了,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醫生一臉擔憂。

    「我帶來一車中藥材,雖然草藥熬著費事兒了一些,在更新的藥物研製出來之前,這些就當成去病人心病的藥物熬了讓他們喝,能想到的法子都試試。」李冉說道。

    「中藥材?這樣緊缺的時機,你從哪搞到的?」醫生的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別問我從哪裡弄的,就說說你的想法。」李冉問。

    「我在想,被感染的戰士那麼難受,每天就是幾粒藥,幾支針劑,那麼虎實實的生命,有的不幾天就愣是沒救了;

    其他的患者看著心驚呀,你說的去去心病確實很有道理,中藥是調養的,療效雖然慢,但沒有副作用,天天喝上幾大碗,會讓患者的心裡踏實一些;

    今兒看看顧首長最終還是忍住了嘔吐,我在想,積極的心理暗示是有作用的,關鍵是我們一定要讓患者的心裡相信他的病會好,不是來這裡等死的。」

    醫生說著若有所思。

    「呵呵,心理輔導與治療的效果關係很大,首長的女朋友在心理學研究上有些造詣,這個問題,你可以向她請教,相信她會給根據具體問題給出方案的。」

    李冉提醒他。

    「那麼年輕的女孩子在心理學的研究上,還能用造詣來修飾,李冉,你不會誇大其詞吧?」醫生失笑,很不以為然。

    「別小看她,你回想一下,她在逼著首長盡力抗拒嘔吐時,只是用逼的麼?」李冉提醒他。

    醫生很認真地想了想:「她的做法很簡單,但是確實有效,她把半躺著的首長扶到床下站著,幫他按壓翻騰的胃,口中唸唸有詞,對了,都是告訴首長他的胃有多強悍的,我有印象。」

    「那麼簡單又有效的做法,為什麼咱們想不起來?那麼平常普通的話,為什麼咱們不會是恰當的時間說出來?這就是水平了。」

    李冉肯定道,他的心裡對蘇迷涼升起一股敬意,這丫頭確實不是個只會死讀書的書獃子。

    「嗯,我會讓照顧首長的幾個護士經常和她打交道,請教一些問題,暫時她還是把精力都用到照顧首長為好。」

    「對,讓首長的病情有點起色,對很多戰士來說,也會產生激勵的作用;同時首長一旦清晰地意識到進了這裡依然承擔在肩頭的責任,他會更努力提勁兒的;

    很多時候,病人靠的就是那股子絕不服輸的心氣兒。」

    「嗯,聽你一番話,茅塞頓開啊!」醫生和李冉道別之後,繼續查房。

    李冉直奔消毒室去找蘇迷涼,卻見蘇迷涼一個人蜷縮在高背椅上,一臉傷心。

    聽到護士喊她,再抬頭看到李冉,蘇迷涼紅了眼圈。

    「怎麼,這就頂不住了?」李冉坐在她對面,和她說話。

    「他有沒有再吐?現在情況怎麼樣?」蘇迷涼急切地問。

    「嘔吐止住了,沒有什麼大危險,陷入慣常的昏迷中。」李冉看她張口問的是顧昊,絲毫都沒有抱怨的意思,有些意外。

    蘇迷涼拍拍胸口,一副鬆口氣的樣子。

    「他都要趕你走了,還替他擔心什麼?」李冉忍不住戲謔道。

    「他本身就是病人,性子又急躁,是我有些太心急了,才招他發火的。」蘇迷涼想到剛剛她氣得頭腦一熱就卸去口罩,卻讓他擔心成那模樣,心裡一陣內疚羞愧。

    「你手段可以強硬些,但是別拿生命開玩笑,病毒無情,你要是有個閃失,單單內疚之情都會把他擊垮的。」李冉慎重提醒她。

    蘇迷涼垂頭,羞慚道:「抱歉,讓你們都擔心了,可是我——我——不想走。」

    「呵呵,他會明白你的苦心,說不定等他醒過來就會後悔的,不會捨得再趕你走的,你除了用自己安危威脅他的方法不妥當之外,其他都做得很好,剛剛醫生還和我說起你是怎麼安撫他那抗拒食物的胃腸,畢竟是專業人員,心理引導做得很好。」

    李冉很認真地肯定了她的努力。

    蘇迷涼被誇了,有些意外地低了頭,玩著自己的小手指。

    「網絡這會兒已經給你裝上了,他還昏迷著,你回去陪他一會兒,也可以上網玩玩,散散心。」

    李冉說著站起身,蘇迷涼一聽能夠上網,就開心地從椅子上起身,率先往病房走。

    李冉退後兩步問護士蘇迷涼的情況怎麼樣。

    護士說已經重新給她換了完備的防護服,蘇迷涼在滅菌室呆了四十分鐘,現在身上沒有病菌存在的可能。

    李冉問小護士要了一套嶄新的男式防護服和一雙薄薄的醫生動手術用的長手套,折疊一下裝入褲子口袋,大步離開。

    蘇迷涼進來病房,看到自己的小床邊多了張簡單的電腦桌,筆記本打開著,把連接網絡的人員正在測試鏈接。

    李冉轉到顧昊床邊,看著那兀然昏迷的艷色面頰,心疼不已,歎口氣低頭,把口袋裡的防護服和手套放到顧昊身側的床頭櫃裡。

    又站了一會兒,才轉身看看正在熟練地操作電腦的蘇迷涼,她打開的網頁竟然全部都是英語的,他看看覺得有點頭痛。

    蘇迷涼抬頭看到李冉盯著網頁,就對他笑笑:「我在尋找國外對此類病毒的研究情況,你有興趣可以把這個網站記下了。」

    李冉認真地看了記下,然後又關照了她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蘇迷涼瀏覽了一下網站,很無語,畢竟退回到了2002年,能查到的材料也很有限,還不如她用盡全力去回憶一些重要的信息。

    畢竟是中國人,英語程度再好,看著也很吃力,一會兒她就有些累了,就她起身看看顧昊,只見他昏迷中仍然擰著眉頭,伸手幫他撫了撫,雖然隔著手套,她仍然感覺到他的體溫燙的驚人。

    看看這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雖然是深秋,外邊的陽光很好。

    感覺一下室內空調控制著的悶悶的室溫,她就把空調調成了換氣排濕,抬手拉開了窗簾,打開距離顧昊最遠的那扇窗,讓外邊亮亮暖暖的陽光照射進來。

    進來給顧昊打針的護士看到了,站到窗口也沒有感覺到風,就沒有說什麼,只是叮囑她一定在兩點之前把窗戶關了,室溫控制好。

    蘇迷涼連連點頭,她當然知道這樣的時期,顧昊千萬不能再感冒。

    吃過飯,看了一會兒網站,整理出簡單的一些材料記錄好,蘇迷涼就關了窗。

    室內的空氣好了很多,讓人精神也好起來。

    看看室溫很快就升了起來,蘇迷涼熬好了藥,喝了自己的那份,瞧著顧昊的臉色越發的紅了,絲毫沒有醒來的苗頭,知道看到他甦醒可能就會到明天早上了,心裡一陣懊惱,是她樂觀地估計了他的病情,不然,她哪裡捨得在他清醒的那麼短暫的時間內去刺激他?

    看看剩下的藥,倒了覺得可惜,乾脆燒了一鍋熱水,把藥倒入臉盆,開始用熱毛巾給他降溫。

    還是擔心他的胃,抬手摸摸,胃部硬硬的一團,用手拍拍,還有彭彭彭的類似鼓脹的聲音,知道他的胃因為高溫昏迷缺乏動力,沒有能很好地消化。

    當即把熱毛巾纏繞在手上,開始順時針給他按摩胃部。

    從頭到腳關鍵部位擦拭散熱,然後按揉一會兒腹部。

    看著顧昊現在布娃娃一樣在她手裡,任憑她捏扁搓圓,最初的感覺當然是悲傷和感慨,後來看著他的眉心舒展開,就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有效果的,那心情就有些樂呵呵了。

    再說這傢伙的身材真的好有料的,雖然瘦了很多,可是肌肉塊按著仍然結結實實的,身材每天塌架,這說明他的抵抗力是很強的。

    這樣忙碌著,她一邊做一邊把動作設定得更加科學,幫著自己達到平時訓練的活動效果。

    進來換點滴的護士,看到她的動作忍不住笑了:「這動作是不是誇張了一些?」

    「哪裡能只是娛樂到他一個人,那樣我不太吃虧了?我這也算是做體操訓練呢。」蘇迷涼用力拉著他的胳膊背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另一隻手探著給他擦腋窩部位散熱。

    護士站在看了一會兒,看蘇迷涼不緊不慢地做著,不由讚賞道:

    「真是年輕人,心性樂觀,陪護病人能上升到既護理好病人自己又不累到還能增強體質的程度,你果然是了不起;

    這動作對他的好處也很多,會幫著他消耗身體能量,增進食慾,也能防止肌肉萎縮。」

    蘇迷涼只是對她瞇了瞇眼睛表示自己在笑,手上動作不停。

    這樣忙碌很久,胃部硬硬的食物一點點地變得柔軟,晚上睡著覺,竟然聽到顧昊的身體放了幾個響屁,她頓時滾在自己的小床上笑得不得了,因為她知道這是他的腸道暢通恢復動力的標誌。

    真是好笑,因為喜歡,所以這樣尷尬的事情也能感覺到喜悅麼?

    換個人她絕對無法忍受,可是偏偏這個人,她竟然為此而歡喜。

    忙碌了一天,護士測量體溫的時候,很高興地告訴她,今天首長的體溫因為她堅持不斷的努力,一直保持著低了兩度的穩定狀態。

    蘇迷涼覺得值了,收拾好東西,然後到廚房,練練如何燒製稀麵湯。

    她記得媽媽說過,過於虛弱的胃吸收麵湯的效果比米粥或者其他補品粥要好得多。

    那次是她早餐起床空腹喝熬好的藥汁,胃部難受得不得了,幾欲嘔吐,撲過去喝桌上的米粥,仍然止不住,後來還是媽媽快速地給她做了碗麵湯,喝下去才壓住了嘔吐之意。

    早上顧昊的胃翻騰成那模樣,卻能克制著沒有吐出全部食物,她覺得除了心理安撫之外,更多的應該是那麵湯墊了底,緩和了其他食物對胃部的刺激,不是這樣的話,那一碗苦苦的中藥下肚,估計就該反胃嘔吐了。

    雖然手笨了一些,可是她做得很認真,拿起筆在紙上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把煮麵湯的過程給分解了,最後結論是燒麵湯的關鍵是要把火候控制好,才能不再糊鍋底。

    做了好幾次之後,她覺得有點駕輕就熟的感覺。

    充實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顧昊雖然陷入昏迷中,但是蘇迷涼的動作他還是隱隱能感覺到。

    最開始覺得不停地被人折騰來折騰去,鬧得他睡都不安穩,尤其是那動作後來越來越粗魯,讓他不舒服極了。

    可是當她不再搖晃他的時候,顧昊才發覺出渾身關節都不再是生澀的困痛,而是說不出的舒坦,隱隱竟然生出力氣來,胃部也不再火燒火燎地難受,迷迷糊糊的狀態很快就被寧靜的倦意替代,他破天荒地酣然入睡。

    黎明的時候,顧昊覺得頭腦以前所未有的清晰程度驚醒。

    很久他都沒有這樣好的感覺。

    醒來的第一個畫面就是蘇迷涼蹦跳著被醫護人員拉出去的畫面,他擰了眉心抬手摀住心口,好心疼啊,她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子。

    想著滿懷依戀地側頭,很想看對面牆邊的那張小床,可是卻很快閉上了眼睛。

    她一定走了,他都那麼衝她吼了。

    而且想到她竟然敢取下口罩威脅他要用喝水來控制嘔吐,他的心就幾乎撕裂,她是在擔心他才會那樣的,誰都清楚,沒有食物的支撐身體很快就可能垮掉。

    可是,想到她在自己身邊,給自己帶來各種喜悅之外,更多的不自在,有她在,他不由自主就會緊張起來,就會在意很多從來都不需要在意的細節,真他媽累死人了。

    再想到昨天讓她親眼看到的重重囧態,他懊惱不已地很想埋頭,真真是沒臉到家了。

    可是,為什麼迷亂的夢境裡出現的仍然是她那迷人的小臉?

    顧昊歎口氣,糾結。

    他不捨得太快失望,就一點點地睜開眼:

    本來以為小床一定撤了,可是,牆角那白色的一片,顯然小床還在;

    即便不撤上邊也是空蕩蕩的,再不會有那纖細的讓他心跳臉熱的身影,顧昊悲傷地定睛看過去。

    那小床上邊的被子隆起,緊緊地靠著背後的牆。

    被子沒有疊?這是顧昊的第一個念頭,旋即他就想到這裡的醫護人員都是軍人,哪裡可能會出現不疊被子不搞內勤的事情?

    顧昊瞪大眼睛,一點點地坐起身體,連屁股上的針痛都顧不上了。

    有人!

    小床上有人!

    看到床上有人,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跳下床去,想看看她熟睡的小臉。

    猶豫了一下,抬手拉開床頭櫃,他還是戴上口罩好一些,不然距離她太近不好。

    摸出來一看,竟然是一雙手套。

    再拿,口罩防護服都沒有拆封。

    他看看那小床上蜷縮的小身子,抬手把口罩戴上,然後戴上了手套,這才抬手拿著掛點滴的輸液架往蘇迷涼床邊推了推。

    走到小床邊俯身去看。

    只見蘇迷涼閉眼蜷縮著身體,背靠著牆壁,面卻是朝著他的。

    他一點點地蹲下,靠在蘇迷涼的小床邊,全然忘記了那臀部的腫痛。

    蘇迷涼的長髮稍微有些凌亂地散著,閉著眼睛睡得很甜,那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一道陰影。

    她睡相甜美得讓他一點點靠近而不自覺。

    他一點點地低頭看過去,她睡得很沉,呼吸細細,身體帶著絲絲沁人心脾的幽香,他只覺得那呼吸好像一片羽毛一樣撲在他露在口罩外邊的額頭上,心底被撩撥了那麼一下,即便是這一下,那種酥酥麻麻癢癢熱熱的感覺便如同一把火在他體內燒了起來。

    顧昊只覺那把火瞬間燒得他四肢僵硬、心跳如鼓,口乾舌燥。

    偏偏蘇迷涼睡夢中伸了一下懶腰,露在被子外邊的手一伸,手背就搭在了顧昊的臉上,如溫玉涼帛,清涼冰膩,讓他滾燙的額頭瞬間如同沙漠中渴極了的旅人望見水源一般,只想著靠近。

    他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捏了她的小手,貼在自己滾燙的額頭上。

    睡夢中的蘇迷涼被抓了手,自然迷迷糊糊地甦醒了。

    顧昊陶醉地捂著那隻小小的帶著涼意的小手,不其然低頭對上蘇迷涼瞪大的一雙水眸,猛然就怔住了。

    淡淡晨光中,她的一雙水眸中倒映著他的面孔,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麼靜靜地睜著,無辜又驚詫,眸光中似乎有水色蔓延,那長長的眼睫毛抖動了兩下,一下下都好像唰在了他的心尖尖上。

    他覺得喉頭乾澀,臉頰滾燙,目光不自覺地下滑,盯著她那秀挺的鼻子,然後滑到了她因為驚愕微微開啟的精緻小巧卻又柔軟嫣紅的唇瓣上。

    他曾經感受無數次輕吻過這張小嘴,汲取甜蜜醉人的芬芳,也曾經無數次抱著她那柔軟的身體讓她融化在自己的懷裡,記憶一點點地喚醒他身體的慾念。

    好渴!

    尤其是現在,蘇迷涼那唇瓣間露出的幾粒細白的牙齒,可愛甜美得就好像隱藏在石榴間的潔白石榴子,酸甜可口的滋味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伸了舌頭去舔嗜,去掠奪。

    他抿抿唇,悶悶的滾燙的捂在口罩內的灼人呼吸,讓他驀然驚醒。

    他現在,竟然是連摸她一下都可能給她帶來致命的危險,更遑論吻她了。

    他頹然又不捨地鬆開了那只捏在手裡的柔軟小手,好在有口罩的遮掩倒也看不出他的尷尬來。

    蘇迷涼小聲開口:「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顧昊的冷靜自制力很快回到身上,他揉著屁股站起身,悶悶地說:「不好,頭暈腦脹,氣血翻滾,餓死了看到可口的食物不能吃。」

    說到後邊,他開始磨牙。

    蘇迷涼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頓時啞然。

    她只好裝傻,快速地從床上坐起來,抬手整整頭髮:

    「你餓了?我去給你做麵湯,這都昏迷一天了,清醒了感到餓是好事,證明昨天的食物消化得很好。」

    顧昊被她的裝傻氣到,很想氣到她,當即就抬起戴著手套的手撫摸她烏黑的髮絲:

    「消化好有什麼意思?有力氣也沒有地方使!這樣隔著層膜摸著都感覺不到你的頭髮彈性,就和做的時候戴著套一樣,嚴重影響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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