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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38:騙的就是小狗。 文 / 梓名

    年夜飯十分豐盛,兩個人過年也能十分熱鬧,比如開酒罈。

    花彫王是被石膏封住的壇裝酒,徐風一開始還試圖用刀把石膏一點點切下來,但幸好還是被經驗老道的季木霖攬住了,說是要用鎯頭敲。於是徐風東翻西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錘子下去差點沒氣死季木霖,幸好壇罐比較瓷實,沒有被這『斷山劈石』一般的力道所震碎。

    「輕點敲,裂的差不多就可以停了。」

    徐風哦了一聲,然後像每天晚上敲季木霖房門一樣小心翼翼地輕輕敲。

    「還是我來吧。」季木霖忍無可忍,最後還是親自上了手。

    石膏剝落後,壇口很快就露了出來,清理完剩餘的渣滓,再解開上邊紮住的繩子,拿掉褶葉取出小蓋碗,瞬間便有酒香撲面而來。待打開荷葉部分,更是飄出陣陣馥郁芳香的酒氣。整罈酒至此為止就只剩下了最後一層塑料薄膜,徐風早就被香氣勾走了半個魂兒,此刻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開嘗嘗。

    「你去把電水壺拿到餐桌上插好,放一半水。」季木霖邊指揮邊從旁邊拿起玻璃制的細長水壺:「然後把話梅拿過去,再找點冰糖。」

    徐風沒多問,很聽話地就去幹活了。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但是聽吩咐總沒錯。

    酒菜擺上桌,玻璃水壺在煮沸的開水裡燙著。()

    倆人面前都有個小酒杯,裡邊還有兩顆話梅、一顆冰糖。

    「這味兒太香了,我先去弄一小杯喝!」徐風最先坐不住了,趕忙起身去酒罈裡舀了半杯,滿懷欣喜地嘗了一口,卻大失所望:「沒有聞著香,還是挺難喝的。」

    他不滿地咂咂嘴,然後拿著酒杯坐回了餐桌旁。

    「誰讓你非這麼著急。」

    季木霖吃了口菜,不急不忙地將玻璃壺從電水壺裡取了出來,黃褐色的酒液已經開始微微地冒起白霧,他將酒倒入自己杯中,輕輕晃勻又靜止了一會兒,這才嘗了第一口。

    徐風探著腦袋問:「好喝嗎?」

    「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嗯嗯!」徐風說著就要把自己杯中的酒倒掉。

    「別浪費。」

    徐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酒杯,又看了眼季木霖的臉色,然後一飲而盡。

    透明的杯底還剩下一點殘留的酒和兩科話梅,他又捏了兩顆冰糖放進去,這才倒入了燙酒。冰糖在酒中翻滾了兩下,然後開始慢慢融化。徐風也有樣學樣地晃了晃酒杯,但沒等靜置便嘗了一口。

    「好喝!」他由衷地讚歎。

    加熱後的花彫酒配上梅子的酸味再用冰糖中和,甘醇香甜的特殊口感還稍稍地有些燙嘴,但完全不會影響到飲用的速度,只覺得爽快舒心,一下暖到胃裡,完全沒有辛辣的味道。

    季木霖看他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以你的性格,之前沒少在人前說花彫的『壞話』吧?」

    徐風完全被這種味道征服了,三口兩口竟然又喝完半杯。

    他一抹嘴,心滿意足地說:「今後一定為它翻案扶正!」

    「這酒加熱以後度數不會很高,但還是會有後勁兒,你也別喝太多了。」

    「我的酒量你還信不過嗎?」徐風一邊說一邊繼續倒酒,整個一個酒蟲。

    倆人邊喝邊吃邊嘮家常,從雞毛蒜皮的人際關係一直聊到了國家大事,然後話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轉到了學生時代,繼而談到了初戀。

    「你以前真的沒喜歡過誰?」徐風心中竊喜著再次確認。

    季木霖斯文吃菜,小口喝酒,坦白地說:「沒有。」

    「嘿!」徐風喝了不少酒,性子有些放開了,直接伸手捏了片肘花塞到嘴裡:「騙人是小狗啊!」

    「騙的就是小狗。」

    徐風繼續豪飲,拍了拍胸脯說:「別跟我瞎繞,這罈酒都喝完了我都沒問題!」

    「知道你是酒神,別往菜上噴唾沫了。」季木霖敷衍道。

    「……幾點了?」徐風看了眼客廳的表:「走走,咱倆看春晚去,一邊看一邊吃!」

    季木霖眼看著他端了兩盤肉就跑了,也只好拿上酒跟去客廳。

    ——啪,啪。

    徐風甩掉拖鞋就站到了沙發上,白淨的臉頰上也透出幾分淺紅。季木霖彎腰把他瞎扔的鞋擺整齊放好,然後坐到旁邊打開電視,幾乎哪個台都是春晚,完全不用調台。

    「你覺得這歌手長得好看嗎?」徐風蹲下來側頭問他。

    季木霖抿了口酒,評價:「老了。」

    「那也能看得出年輕時候的模樣,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季木霖就事論事:「餘音那種的,有實力,不做作。」

    「噢!」徐風抱著膝蓋瞎琢磨了一番,然後又說:「你喜歡圓寸的啊?」

    「嗯?」季木霖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

    「好像也找不出別的共同點了……」

    季木霖看著徐風,看他較勁腦汁的模樣,這才猜到他是在對比什麼。

    「喜歡一個人,又不是只看外貌。」

    徐風不屑地撇撇嘴,說:「我要是斷個胳膊斷個腿的,估計你連正眼都不會瞧我一眼。」

    「說不好!」季木霖把電視的聲音調大了一些:「沒準你慘一點,我就多同情你一點。」

    「誰稀罕你的同情!」徐風忿忿地干了酒,然後又給自己滿上了。

    季木霖說:「我也不想同情你。」

    徐風再次一仰而盡,把杯往茶几上一放:「隨意!」

    「你幹嘛去?」

    「不喝這個了,太熱,換啤的。」

    「別混酒喝,容易醉。」

    「紅白啤我都能一起喝,兩種太浮雲了!」徐風光著腳往廚房跑,經過餐桌的時候還被磕了下胯骨,疼得嗷嗷直叫喚,但這都沒緩住他去拿酒的步伐。

    季木霖看他空著手進去,出來的時候又抗出一箱啤酒,步履輕盈,確實不像是喝醉的樣子。

    「你喝不?」

    「不喝。」季木霖搖頭。

    徐風輕點著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便把酒箱放到了自己腳邊,拆了包裝後直接開喝。春晚裡演了個還算有笑點的相聲,一罐兩罐三四罐,他就一邊放聲大笑,一邊無休止地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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