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章 反咬一口! 文 / 紅包
吳勇一行人剛剛走出教室就碰見迎面走上來的、說說笑笑地幾個女教師。
「哎喲,張老師,你的臉這是怎麼了,怎麼腫成這樣?」一個中年女教師驚訝地看著張波問道。
「啊,那個,今天早上不小心讓蜜蜂給蜇了,對,讓蜜蜂給蜇了。」張波強裝笑臉,答道。
如果被這幾個八卦心極強的更年期婦女知道自己的臉是被學生給抽腫的話,那他估計會被笑話死。
「是嗎?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那可真是夠悲催的——」中年女教師有點不相信,這根本不是蜜蜂蟄的症狀好吧,倒是有點像巴掌扇的。
「是個屁,明明是被我兩個大耳刮子給扇的!」孔羽笑呵呵地補上一句。
「是你打的?」中年女人不可思議地看著站在張波身旁的孔羽。
「他是誰?」一個新來的實習女教師悄悄地問身邊的夥伴。
「你不知道啊,他是張波班上的學生孔羽,不久前因為和他們班的班長周冰冰的感情糾葛被全校同學取了個綽號『大情聖』,對了,他還是這一屆江海市青少年格鬥大賽的冠軍呢!」
「哇塞,這麼厲害啊,怪不得連老師都敢打。」
「被自己的學生打,嘻嘻……」幾個女教師嬉笑著遠去。
張波臉色紅裡透出鐵青色,死死地盯住嬉皮笑臉的孔羽,如果不是打不過他的話,他早就衝上去,干丫挺的了。
這個孔羽實在是太可惡了,剛剛在身體上摧殘了他,現在居然又在精神上凌辱他,真是抽死他都解不了自己的心頭之恨啊!
張波用雙手捂著臉,跟在吳勇後邊,盡量避開來來往往的熟人。
經過辦公室的時候,吳勇忽然發現裡邊多了好多人,包括校長、副校長在內的校領導全部都在,還有其他幾個生面孔,這些人談笑風生,好像正在開著一個茶話會議。
吳勇正準備繞過去的時候,副校長杜冷天叫住了他。
「吳主任,市教育局的領導來學校視察工作,目前正在開一個茶話會,你也來參加吧——張老師,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副校長話說到一半,突然注意到跟在吳勇身後,用手半捂著臉的張波。
「啊,沒事,今天吃海鮮過敏了,多謝杜校長關心!」張波鬆開捂著臉的雙手笑了笑。
「哦,是嗎,看起來還挺嚴重的,看過醫生了嗎?」杜冷天隨口問道,心中卻十分好奇吃什麼海鮮能過敏到臉上多出兩個血紅的五指印。
「杜校長,張老師是在說謊,他臉色的傷是我打的!」孔羽搶白道,同時故意把聲音提高到最大,讓辦公室裡所有的人都能聽到。
哼,你以為你換個借口,我就不揭穿你了!
孔羽此言一出,整個辦公室裡的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校領導都驚呆了,連教育局的幾位官員也都愣住了。
這小子是怎麼回事?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他們這是唱的哪一出!
「吳主任,這是怎麼回事?」杜冷天皺了皺眉頭,看了孔羽一眼後,轉而看著吳勇問道。
「啊,杜校長,事情是這樣的,張老師今天在課堂上管教這位同學的時候,發生了言語衝突,然後他就被這位同學給打了,我正準備把他們帶到辦公室詢問詳細情況,再做處理呢。」吳勇陪著笑臉,低聲向杜冷天解釋。
「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有什麼不能公開說呢,非要這麼神神秘秘的,你們分明就是心虛!」孔羽再次大聲喊道。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孔羽今天準備豁出去了,非要好好整治一下這兩個垃圾老師。
「小子,你胡亂說什麼呢,你真以為沒有人制得住你嗎?」吳勇被孔羽的無賴之舉弄的毛毛躁躁,言辭也混亂起來。
「事實就是這樣,難道你還想打人嗎,我告訴你,體罰學生可是法律禁止的!現場可是有好多領導看著呢!」孔羽繼續咄咄逼人。
茶話會的氣氛完全被破壞了,看來今天這件事不管結局如何,他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他現在真是後悔趟這趟渾水。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辦公室裡的校領導也不能裝作不聞不問了,教育局的幾位領導一直不做聲,都在等著看這些校領導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你們都進來吧,今天我們就當著教育局同志的面,把這件事情給說清楚了。」校長走了過來,對著門外的孔羽等人招了招手,大聲說道。
「吳主任,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我們在一旁看著,記住,要確保公正!」杜校長對吳勇吩咐了一句後,也轉身走回了辦公室。
「張老師,你先和大家說說這件事的經過。」帶著孔羽和張波走進辦公室以後,吳勇找了一個凳子坐下後,對張波說道。
「各位領導,大家好,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上課的時候,這位同學不遵守課堂紀律,我斥責了他幾句,沒想到他不服氣,居然對著我破口大罵,我和他理論,沒想到他直接衝上講台,對著我的臉就扇了三個耳光!如果所有的學生都像他這樣,這老師還怎麼當,各位領導,你可要給我做主啊!」張波站在辦公室中,面對著眾領導,裝出一副可憐相。
今天的發生的事如果原原本本地說出來的話,對他很不利,所以他就順著剛剛吳主任的話,一口咬定是孔羽藐視課堂,毆打老師。
「不對,是張老師先動手打我的,我一直躲躲閃閃地沒有還手,那個時候,張老師氣急,就像癲癇病發作一般,我是為了出手救他,才扇了他三個耳光。這不,張老師被扇耳光之後,立刻從癲癇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說起來他還得感謝我呢,可是沒想到張老師清醒之後,非但不感激他的救命恩人,反而一口咬定我故意毆打老師。」對待不要臉的人正確方式就是比他更不要臉,所以,張波話音剛落,孔羽就急忙接上,死皮賴臉地反咬一口。
「哎喲,我剛剛被張老師一腳踹在了胸口,現在肚子都疼的厲害……」孔羽話說到一半,擺出一副疼極的表情,捂著肚子順勢坐到了身邊空閒的一個椅子上。
「吳主任,我知道您一向是鐵面無私,六親不認,雖然張老師和你是親戚關係,但我相信你肯定會秉公執法,何況今天有這麼多領導在場,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偏向張老師的!」孔羽正了正神色,在這麼多領導面,坐著說話果然比站著說話爽。
孔羽此話一出,吳主任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這個孔羽簡直是太無賴了,在這種場合怎麼能隨便說出這種話呢,這豈不是說如果結果對他不利,就是自己徇私,偏向自己的親戚了?
「孔羽,你不要血口噴人……」張波氣急,指著孔羽道。
「明明是你血口噴人,虧你還為人師表呢!」孔羽反擊道。
……
「當時全班同學都在場,究竟你們兩個人誰在說謊,我們找幾名學生代表問問不就清楚了嗎?」吳勇打斷他們倆的爭吵對張波使了一個眼色:「張老師,你去找幾個學生來做一下見證。」
「好,我這就去。」張波立刻答應了吳勇的指示。
他不是笨蛋,自然明白吳勇的意思是讓他去做一些私下工作。
所以他刻意找了四個平時和他關係不錯的尖子生了,他平時最為關照的班長周冰冰自然也在其中。
在去教導主任辦公室的路上他還特意地囑咐他們,一會兒在領導面前該怎麼說。
「嗯。」
「好的。」
「我們知道了。」
「張老師,你放心吧!」
得到了這些同學一致回答時,他才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帶著四個學生走了進去。
「哼,孔羽,我看你這個小王八蛋還有什麼花招可使!」張波在心中冷笑。
周冰冰經過孔羽身邊的時候,衝他擠了擠眼,嘴角泛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孔羽一愣,心中直泛嘀咕:「這是什麼意思?」
「吳主任,我是高三二班的班長周冰冰,這幾個同學是全班同學一致推選出來的學生代表。」不等張波介紹,周冰冰就徑直走到吳勇面前站好。
「很好,周冰冰,你詳細地說說今天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儘管說,你不要怕,如果某些人敢找你麻煩的話,學校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吳勇說話的時候,特意用不善的眼光瞅了瞅孔羽。
「嗯,吳主任,我知道了。」周冰冰轉過身面對眾人,調整了一下呼吸後,緩緩開口了。
「這件事要還要從聯考那天說起,那天張老師正好是我們所在考場的監考老師,張老師是一個責任感極強的人,在他的監考下,整個考場的氣氛非常好。那天的考試孔羽恰好坐在我後邊,可能是由於我坐姿的問題,張老師以為孔羽是在抄襲我的試卷,在整個考試過程中,都一直重點監視著他,孔羽同學可能心情不好,就第一個交卷了,張老師認為他對待考試的態度不好,就出言指責他,而孔羽則對自己的成績相當有信心,他倆言語不合,就定下了一個賭約——如果孔羽的語文成績能超過一百四十分的話,張老師就當眾扇自己三個耳光並且向孔羽道歉,如果孔羽同學語文成績低於一百四十分的話,他就立刻退學。關於這場賭約的事,和我們在同一個考場的每個考生都能作證。」
「這個賭約只是我當時一時衝動——」張波一開始心裡很是得意,可聽到周冰冰提到賭約的事,頓時覺得事情有變,急忙出言打斷,畢竟這個賭約確實自己輸了,現在提出來對自己極為不利。
「這個周冰冰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在來的路上,不是和她說好了該怎麼說的嗎,她怎麼提起這個了。」
「讓這位同學請繼續說。」校長揮了揮手,打斷張波的爭辯,示意周冰冰繼續。
「恰好張老師這幾天勸退了不少成績差的學生,可能他認為孔羽同學的學習成績太差,參加高考的話,會拉低整個班級的平均成績,就出言諷刺了幾句,孔羽同學不服,認為學習成績差的考生也有權利參加高考,畢竟這是對自己十年寒窗的總結,就出言頂撞了他幾句,而就在此時,高強老師送來了聯考成績單,孔羽同學的總成績位列年紀第一名,語文成績更是高達146分,張老師不相信孔羽能考出這麼高的分數,就指責他抄襲,孔羽同學很生氣就提起那天考場上賭約的事,可張老師根本就不承認那天的賭約。孔羽同學指責張老師為人師表卻言而無信,張老師惱羞成怒,握緊拳頭就衝上來打孔羽同學,孔羽一直閃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張老師打不著,更加暴怒,拎起凳子就要砸孔羽同學,孔羽同學避無可避,只能出手自衛——
「我什麼時候拎板凳砸他了,周冰冰,枉我平時對你那麼好,你,你居然——真是氣死我了!」張波沒想到自己平日裡最關照的班長周冰冰此刻不但不偏向他,反而幫助孔羽攻擊自己,頓時氣得身體發抖。
周冰冰的說謊技巧還是相當高超的,這段話的絕大部分都是真的,在關鍵的地方偶爾摻合幾乎誤導性極強的話,看似不偏不倚,實則讓人不由自覺地往她想要引導的方向想,這種說話技巧,配上她極具迷惑性的清純表情,殺傷力極強。
在場的所有人看向張波的表情都變了,
「下邊的事就不用我再說了,大家都知道了。」周冰冰說完轉身看向吳主任。
吳勇臉色也很不好看,這個張波也真是蠢的不可救藥,讓他找幾個代表,他這都找的是什麼人啊。
孔羽至始至終都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周冰冰的表演,外表一臉淡定,內心情緒卻禁不住的起伏著。
他沒想到周冰冰居然會這麼幫自己,自己這次又欠了她一個人情,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