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八章 表弟 文 / 東方雨郁
「跑哪去了?敢算計小爺,非剝了她的皮點天燈不可!」
點天燈?太殘忍了!
季琪大氣不敢出一聲,知道若是被發現,有被點天燈的可能。
她也沒辦法呀,讓她低聲下氣,磕頭叫爺爺,她可做不來。
聽著外面細碎的腳步聲,她知道哪些御林軍還未走遠,只得蹲在馬車裡不敢出聲。
漸漸的,她覺得有些不好了「你們做什麼?這是劉大人家的馬車」
「這是王大人府上的馬車,不准亂動,王大人一定不會」
「閃開,御林軍例行檢查,難道你們想妨礙公務!」
季琪不放心,瞧瞧掀開車簾的一個縫隙,看見幾個御林軍,一輛馬車一輛馬車的掀開查看,似乎懷疑她就躲在馬車上。
怎麼辦,遲早他們會搜過來的,這時,她也沒辦法了,只能求救的看向一直看好戲的人。
莊晉瞥了她一眼,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把她束髮的絲帶拿掉,如緞的長髮披了下來,她大怒「你做什麼?」
聲音不小,驚動了外面的御林軍,她聽見他們走了過來。
莊晉把她拉進懷裡,用寬大的袖袍把她遮掩起來,只露出小半張臉,如緞的長髮從他的手臂垂下,隨著車輛被掀起,季琪幾乎是條件性的鋪在他懷中。
看著馬車裡如此**的一幕,再看看抬頭不悅的莊晉,幾位御林軍笑道「還以為是誰?沒想到是晉世子在這兒**快活,還真是令人羨慕呀!只是不知道這又糟蹋了哪家的小娘子?」
「小爺瞧瞧小娘子長得如何,竟然能被晉世子看上,可真是可憐喲!」言語間絲毫不把莊晉放在眼中,畢竟他是質子,在這個金陵城沒什麼實權,就是一個傀儡,他們當面背後都沒少取笑奚落他。
「就是就是,小爺也好奇,想看看是如何的小家碧玉!」說著就要看季琪的臉。
這若是以前,他還會有心情和他們周旋幾句,這會兒他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嚇得不輕,桃花眼露出不悅的神情「幾位不是要找人嗎?怎麼有心情操心我的事,不如改日請你們喝酒再聊?」
經他這樣一提醒,幾位御林軍才想起還有一個小麻煩沒解決,當即恨恨的離去。
他們一走,季琪就毫不客氣的推開莊晉,背對著他整理頭髮,莊晉也不惱,目光隨著她纖細白皙,靈巧的穿梭在發間,很快她就梳理好了髮髻。
見她要走,莊晉這才道「本世子幫了你這麼大的忙,難道六小姐不知道知恩圖報嗎?」
「多謝!」她可不想被人踢下馬車。
擔心清姨娘她們,她不做多留,看也不看莊晉就走了。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莊晉摸了摸鼻子「近來金陵城**靜了,玄青,去把那幾個人給處理了吧!」
「是!」神出鬼沒的玄青應了一聲,很快消失在眼前。
莊晉看著手中的髮帶,在鼻間聞了聞,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的笑。
季琪找到驢車清姨娘她們已經在裡面了,看見她清姨娘激動得哭出聲來「阿琪,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我沒事,這兒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讓柳三趕著驢車離開,清姨娘不放心,上下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她無礙這才放心。
所幸一路暢通無阻,那些御林軍並未追上來,他們立即出了城,原本要看燈會的,清姨娘嚇得不輕,看燈會的心情也沒了,她便帶著人回去。
第二日蕭瑞之一上朝就知道金陵城出了事情,皇上大怒,百官一時無言,他才知道,昨日有五位御林軍被殺害,具體是什麼原因,刑部正在調查。
不過,他知道,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被殺,要說御林軍仗著是皇上的近身護衛,在金陵城肆意橫行,有人仇恨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不知道這次是私仇還是有什麼動靜。
反正是夠刑部的人忙碌一陣的。
開春之後季琪看著光禿禿的籬笆覺得不好看,便找了幾棵凌霄樹種著,夏天凌霄樹葉青翠,凌霄花火紅,纏繞著籬笆院牆一定很好看。
清姨娘也覺得不錯,她當即去了城裡,東大街的西北角就有一個花鳥市場,裡面專門賣花鳥,不少富貴人家喜歡養花養鳥,季老爺就養了一隻八哥,有時會拿出去和友人逗玩。
她在花鳥轉了一圈,看著那些一個比一個還貴的植物花卉,最後還是咬咬牙,買了幾棵凌霄花,誰讓她喜歡呢!
付了銀子,柳三拿著手裡的幾根光禿禿的枝幹,撇嘴「小姐若是喜歡隨便去山上挖幾棵回去種就行了,還花十幾兩銀子做什麼?」
「你不懂!」她也想呀,可山上的是凌霄花嗎?只要喜歡,花點銀子也值得的。
「老闆,我們公子看中的水仙有貨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季琪偏頭,看見站在不遠處,一襲錦衣華袍的蕭瑞之,他正在挑選植物,並未注意到她,身旁的侍書正和老闆交談。
柳三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公子,走錯了,這邊!」
她才沒走錯!
拍了拍蕭瑞之的肩,在他偏頭時她笑著道「蕭兄!好巧!」
「好好巧!」看見她蕭瑞之很意外「你怎麼在這兒?」
「買凌霄花樹!」她問「你呢?」
「看中了一盆水仙!」多日不見,他發現她似乎長高了不少,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更加水靈靈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季琪發現他並不多說,道「前面有個茶樓,不如去坐坐?」
「好!」蕭瑞之買了水仙讓侍書捧著,他們去了不遠處的茶樓,要了二樓臨窗的座位,知道他喜歡喝茶,她點了一壺龍井,又要了幾道點心。
茶樓的人不多,二樓很安靜,小二很快就準備齊全,季琪不怎麼會泡茶,蕭瑞之顯然是高手,燙了茶杯,泡了茶,給她沏了一杯。
季琪一直盯著他看,蕭瑞之被她看得耳根發熱,有些不自在的避開她的目光。
她喝了一口,笑著讚美「很好喝,蕭兄泡的果然與眾不同!」
「奇弟繆讚了,不過勉強入口而已!」他笑笑,見她水靈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帶著莫名的情愫讓他心頭一顫,茶水差點灑了出來。
「蕭兄謙虛了!」她笑笑「近來蕭兄可好?」
「尚可!」蕭瑞之點點頭,說「前些日子有些忙。」
「難怪!」她說,如今開春了,等過不了多久桃花島的桃花開了聽說挺漂亮的,蕭兄有沒有時間一起去看看呀?」
「這個」他遲疑了一下,說「多謝奇弟好意,為兄恐怕有事不能去了,近來公務纏身。」他並不忙,只是他覺得兩人走得太近確實不好,且不說他不是斷袖之人,可他也不能讓奇弟誤會了,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哦!那好吧!」她有些失望,不過她向來不是強求之人,既然沒時間就算了。
「這裡的點心還不錯,蕭兄嘗嘗看!」沉默了一會兒,她拿著紅豆餡餅咬了一口。
「確實還不錯!」蕭瑞之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接過餡餅咬了一口,細嚼慢咽的咀嚼,一舉一動自成**,這樣的美男子在眼前,季琪怎麼能不心生悸動了。
「是吧!不過還是比不上蛋糕坊的,最近新出了一款點心,蕭兄覺得味道如何?」說起自己的蛋糕坊,滿滿的都是得意。
「很好!」他喜歡吃甜食,蛋糕坊的點心都精緻可口,自然不會錯過。
「呵呵!改日推出新品讓人送到府上去。」她慷慨的說,他能喜歡,季琪很高興。
「多謝了!」蕭瑞之客氣道。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瞧著到了午飯的時間,季琪說想吃雲來酒樓的八寶鴨,邀請他一起去,蕭瑞之想推遲,見她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他們一行上了馬車去了雲來酒樓。
蕭瑞之是常客,掌櫃的認識他,他要了一個包間,季琪點了兩樣自己喜歡吃的菜,又點了兩道他喜歡吃的,其中就有八寶鴨。
此時正是飯點,人很多,菜上得有些慢,她喝了兩杯茶,和蕭瑞之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不要以為古代沒有男女廁所,那你就想錯了,看著一左一右,季琪犯難了。
站了一會兒,她還是被生理戰勝了,左右張望了一眼,飛快的打開女廁的門,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季琪剛走出來,就見眼前站著一位錦衣華服的男子,此時正雙手叉腰,一臉得意的看著她「你在裡面做什麼?」
「沒什麼!」她驚了一下,隨即淡定的說。
「還說沒什麼,這可是女眷使用的地方,你一個大男人跑進去,你說沒做什麼?你這個」淫=賊
「淫=賊是吧!」她笑笑,不等魏德榮反應過來,一腳把人踢進女廁,隨即驚叫「呀!救命呀,有人偷窺」
「什麼?」
「誰?」
「抓住他!」
「正是作孽呀!」
隨著季琪一句話,後院一下圍了不少人,魏德榮很快被揪出來,店小二瞧著是他,頓時有些難辦。
魏德榮氣得臉都綠了,看見走來的蕭瑞之,推開店小二走了過去,哭訴道「表哥,我是被冤枉的,我沒偷窺,是她!」
季琪聳聳肩,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不用她開口,就有人幫腔「胡說,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在裡面的!」
「就是就是,我也看見了!」一位略顯肥胖的人說。
「沒有,我是,我是嗚嗚表哥,我沒有!」魏德榮欲哭無淚,求救的看向蕭瑞之,被那麼多人盯著,他覺得受不了,好似自己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他真的是冤枉的呀!
再看看那一臉事不關己的臭小子,魏公子恨得牙癢癢!
「抱歉,恐怕誤會了,我這個表弟眼神有點不好,恐怕是走錯了,幸好沒什麼事。」蕭瑞之很快找到解決的辦法,不管如何,顧全他表弟的面子要緊,若是真的被人傳出去是故意的,他還怎麼見人?
他都這樣說了,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季琪也不再沉默,她說「是呀,是呀,有事我也覺得有些看不清方向,大夫說可能得了眼疾,因此總會有很多誤會的,既然是誤會那就沒什麼事了!」
「哼!假好心,要不是你」魏公子氣得跳腳,若不是她,他會被人誤會,眼疾?他眼睛好得很!
「表弟,不得無禮!」蕭瑞之抱歉的看了她一眼,她不在意的搖搖頭,甚至還丟了一個得意的眼神給魏德榮,氣得他哇哇叫。
「哼,表哥你就被她騙吧,她可不是什麼好人,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再也不管你了!」魏公子跺跺腳,拂袖而去。
「他就是那樣小孩子脾氣,別跟他一般計較。」怕她心裡不舒服,他出言寬慰。
她一點都不介意,放到覺得高興,看他以後還說自己從女廁出來,這樣一鬧肯定沒人會相信他的話,好險,差點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用了午飯他們稍微坐了一會兒,蕭瑞之說是還有事就先走了,她去蛋糕坊轉了一圈,洗了手親自做了一個棗泥蛋糕,給清姨娘留了幾塊,用食盒裝了幾塊讓小二送去蕭府。
蕭瑞之一回府就聽小廝說表公子來了,他就知道,依他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消氣的,他有些頭疼。
去給蕭夫人請安,嬤嬤說表公子在裡面,他老遠就聽見裡面談笑的聲音,知道這位表弟把人哄得很好。
蕭夫人聽說他回來了,笑著讓他進來,蕭瑞之行禮後在一旁坐下「德榮今日過來坐坐,你多陪他說說話,快春闈了,你多指導指導一下!」
「那就有勞表哥了!」春闈他是不指望的,他可不是考取功名的料子,不過是讓長輩安心而已。
和蕭夫人說了一會兒話,蕭瑞之就回去了,身後跟了一個小尾巴。
一進他的凌波院魏德榮就變乖乖公子的脾性,對著他表哥說「表哥,你以後不准再見那個臭小子!」
「沒大沒小!」蕭瑞之拍了他一下,脫掉身上的衣服,侍書接過去放在屏風山,皓眉端著茶水上來,眼睛瞟了一眼,臉微微紅著退了下去。
「表哥,我是被冤枉的,是那個臭小子把我推進去的,她壞透了,表哥!」
「好了,我知道了!」蕭瑞之敷衍一句,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魏公子雖然不滿,卻也不好多說,在軟榻坐下,挑剔這個挑剔那個,反正就是沒事找事。
看書的蕭瑞之被他煩的沒辦法,正要開口,就見侍書提著一個食盒進來,他一看就知道是誰送來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
魏公子沒吃午飯,到了蕭府又不好說,如今還餓著肚子,看見吃的當即撲了上去「嗯,這個棗泥點心真好吃,在哪買的,不像是府上做的呀!」
「是柳公子讓人送來給公子的。」侍書如實道。
前一刻還歡喜吃早您蛋糕的人,頓時變了臉色,一副吃了蒼蠅似的。
蕭瑞之假裝沒看見,拿著吃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也難怪生意那麼好。
「不准吃,不准吃,表哥,那個臭小子的東西你怎麼能收了,她就是一個壞人」
「表弟,適可而止,跟什麼人來往,吃什麼人的東西是我的事情,你別把寬容當驕縱!」蕭瑞之有些生氣了,語氣難免重了些。
魏公子聞言,一時接受不了,氣急道「我才是你的表弟,那個臭小子有什麼好,好,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管了,我才沒有你這樣的表哥!」
這次魏公子很生氣,發洩了一頓,看也不看他表哥,甩袖離去。
蕭瑞之看著氣匆匆離開的背影,頓時覺得棗泥蛋糕無味起來,讓侍書收了下去,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