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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二四章 皇后 文 / 東方雨郁

    滿月這日,清姨娘和莊二夫人作為長輩,一起給剛滿月的小公主洗澡,季琪在一旁看著,小傢伙是很喜歡洗澡的,每次給她沐浴脫衣服時就要哭一,丟進澡盆裡她就乖巧得很,小手小腳在浴盆裡使勁的撲騰,高興極了。

    洗的差不多了把人抱出來她又不樂意了,癟著嘴就要哭,清姨娘抱著哄了一會兒她乖乖的不哭了,任她們左右折騰的穿好漂亮喜慶的虎頭鞋虎頭帽,跟年畫上的娃娃,看起來可愛極了。

    衣服是清姨娘特地給小傢伙縫製的,一針一線都代表著她的心意,季琪很喜歡。

    沐浴後的小傢伙到了季琪手裡,她抱著給莊晉看,莊晉很歡喜,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捧在她面前,只是她太小了,什麼送給她都無用,況且今日是滿月,又在莊城,不是好時機,他掏出特地吩咐工匠打造的鈴鐺手腳平安鏈子給她戴上,忍不住在她肉呼呼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估計是下巴的鬍鬚沒刮乾淨,有些刺人,小傢伙不高興的哼了兩聲,就要哭被季琪哄住了。

    莊晉是想留鬍鬚的,這樣看起來成熟穩重一些,季琪不喜歡,昨晚看見他留著鬍鬚都快認不出來了,她實在是欣賞不了他們認為儒雅的美須,堅決反對他留鬍子。

    她不喜歡,他自然不會留,怕被她討厭,因此一大早就刮得個乾淨,小傢伙肌膚嬌嫩,有點刺頭她都能感覺,也難怪他會被嫌棄。

    這次宴會很多人都出席了,他們可著勁想藉著這個機會表心意,不過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參加的,能參與這次滿月宴會的都是些跟著他的人功臣。再有就是一些莊家的人。

    對於莊家的人,他並不喜歡,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到的。不會重用,也不會縱容。自從那日杖斃了一個人之後,他們不再仗著是他的長輩,拿喬仗勢了,收斂了許多,因為他們知道,對於這位新帝,他們並未出什麼力,反而當初是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一致同意讓他作為質子去金陵城,十多年從無關心庇護過。

    這個宴會很熱鬧,他們一家三口受到了極大的尊重和敬畏,季琪知道,莊晉真正的帝王生涯就要開始了,可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不知道是怕他變心,還是怕未知的未來。

    天下初定,他能親自來迎接她們母女,季琪是很感激的。她趴在他身上,詢問他這段時間的事情,對於行軍打仗的事情。他在信中甚少提及,大概是怕她擔心。

    她撫了撫他胸前已經癒合的傷口,有些心疼的詢問「這是怎麼弄的?」

    「不小心被敵人傷了,不嚴重,御醫封了幾針就好了,你看都癒合了!」他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別露出這樣的神情,為夫喜歡你笑,笑一個給為夫瞧瞧,為夫許久不曾見過了!」

    她有求必應。對著他甜甜的笑了,眼眸入水。流光溢彩,素淨的臉上淺淺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著迷。

    他忍不住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小小晉立馬清醒了,嚇得她不輕,躲著他灼熱的吻,道「別,現在還不行,身子還未恢復,說是不能同房!」

    「我知道,先讓我解解渴!」他憋了幾個月,這會兒沒忍住,估計不會好受,在她身上啃了好半天,嚇得她都不敢亂動,最後被他拉著手摁在小小晉上,她臉紅了紅,開始用力。

    他是一國之君,又剛剛拿下齊國的江山,自然不敢太逍遙,第二日就迎接她們回金陵城,行李是一早準備好的,其實也沒什麼準備的,需要的東西金陵城應有盡有。

    清姨娘他們和他們一起,季琪就這麼三位親人了,是不會讓他們遠離自己的,莊家其他的人也想進金陵城,莊晉並未答應,壓根沒有帶他們回金陵城的意思。

    他們有怨言卻不敢發,誰讓他現在是一國之君,主宰生殺大權,他們不想活了才敢挑釁皇權。

    季琪才出了院子,身子還很虛,就算是每日睡在馬車上,她還是很難受,路途遙遠,她每每受不了莊晉都會陪在她身邊,安慰她,鼓勵她,說是很快就到了。

    小傢伙似乎沒什麼感覺,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只是醒來的時間比平時多了許多,睡覺照樣佔據三分之二三的時間。

    長途跋涉,緩緩行走,用了快十天的時間才到達金陵城,她頓時鬆了口氣,這總算是到了,不然她會撐不住了。

    帝后的儀帳從進了金陵城,從青龍大街朝皇宮行駛,路上行人太多,金陵城的百姓們似乎出來了大半,擁擠在青龍大街兩旁,眼睛齊刷刷的盯著緩緩行駛而來的八驅駿馬。

    儀仗走過的地方,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隨著馬車走過,百姓們敬畏又好奇的跪在地上,聽著得得的馬蹄聲,以及馬車上掛著的鈴鐺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馬車經過之處,餘下一陣陣香氣,讓人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氣。

    季琪覺得新奇,想掀開車簾看看外面的場景,又怕失了身份,遲疑了一會兒,莊晉見了,掀開車輛,光線照了進來,她瞧著擁擠的人群,暗暗咂舌,沒想到她這麼受歡迎!

    百姓們看見她大大方方,不顧禮教和宮規的露臉,還以為看錯了了,沉默了一會兒便交頭接耳起來,季琪沒多想,看了一會兒便收回目光「沒想到他們這麼熱情!」

    「為夫攜手妻子和女兒回宮,他們難得見天顏,當然熱情了!」他得意得挑眉,狐狸眼要有多傲嬌就有多傲嬌。

    她沒忍住噗嗤的笑了笑,捧著他的臉認真的,左右端詳片刻,笑著問「還天顏,我怎麼沒看見,倒是相公的臉皮厚了許多,難道這就是天顏?」

    「小淘氣!」他一點都不生氣。反倒是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臉。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她沒坐穩。一下撞在車壁上,莊晉想扶著她也沒扶住。聽見咚的撞擊聲,頓時心疼不已,顧不得責罰車伕,抱著人檢查傷口,正好撞在額頭,右邊紅了一塊,她疼得吸了口氣。

    「皇上恕罪!」車伕嚇得差點跪在地上,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厲聲道「好大的膽子,天子的儀仗也敢阻攔!」

    小女孩已經被嚇傻了,被車伕這樣一吼,再也忍不住,揉著眼睛仰天哇哇大哭起來,像是要叫破嗓子似的。

    小女孩才兩三歲的樣子,什麼都不懂,嚇壞了只會哭,根本不知道等級之分,也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小女孩的父母被侍衛攔著不讓上前。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祈求他們原諒。額頭都磕破了,鮮血流了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其他人見了,有同情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衝撞了兩位最尊貴的主子,他們簡直是自尋死路,聽說這位皇上之前在金陵城可是臭名昭著,強搶民女,作奸犯科,惡貫滿盈。總之就不是好人,如今他成了皇上。他們深深的擔心自己會陷入水深火熱中,那可是苦難的開始呀!

    小女孩的哭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顧不得額頭上的包,掀開車簾看著站在路中間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女孩,心裡酸酸的,她也是做母親的人,若是她的女兒哭得這般傷心,還不知道如何心疼了。

    再說了,她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麼,肯定是人大多被擠了出來,所幸並未傷著,大概是被嚇壞了,她看了一眼跪在一旁不停磕頭的人,示意侍衛扶他們起來。她起身要下馬車,莊晉不放心,拉著她的袖子。

    她笑笑「我去去就來!」

    莊晉遲疑了一下,還是鬆開手,一雙眼睛膠在她身上,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季琪並未帶面紗,而是大大方方露出自己如玉的面容,她自認還算清麗可人,說不上絕色,也不會玷污了大家的眼睛。

    一襲華麗的宮裝是她從眾多宮裝中挑選出來最簡單的樣式,不是那麼的複雜纏人,穿在身上很舒服。

    眾人看見她的出現,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她走到小女孩身旁,他們才驚醒過來,紛紛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身,目光卻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好了好了,不哭了,給你吃糖葫蘆好不好?」她彎腰,給小女孩抹了抹眼淚,小喜哄著小女孩,她一步一步,朝不遠處立著的一根稻草上插著無數香甜誘人的糖葫蘆,她取了幾根下來。

    回頭時卻在人群中看見一道熟悉的人,擁擠的人群並未掩蓋他的光華,她還是第一眼就看見了他,氣質出塵,玉樹臨風,卓然而立。

    此時,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中複雜又痛苦的神情,讓她不由愣了一下,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遲遲未出聲。

    恍惚過來的她看了一眼莊晉,他正盯著自己,神情平靜,仿若什麼都沒看見一般。她是知道他有多小心眼的,對他安撫一笑,最後看了蕭瑞之一眼,神情平和,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神情自若的拿著糖葫蘆給小女孩。

    看熱鬧的糖葫蘆小販頓時變成了木頭人,愣愣的看著她取走三支糖葫蘆給小女孩子,小女孩看到吃的吸了吸鼻子,眼淚汪汪的瞅著,眼裡亮晶晶的,饞巴巴的。

    小喜掏出銀子給小販,他下意識的接住,都忘了咬一口看是不是真的,平時他收到銀子都要咬好幾口,就怕是假的。

    小女孩吃著糖葫蘆立馬就不哭了,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她笑了笑,給她抹了眼淚,牽著她的小手送到她父母面前,小女孩一靠近,婦人就抱緊了孩子,有些害怕的看了她一眼,連連磕頭。

    小喜扶著婦人起身,季琪撫了撫小女孩的柔軟的頭髮,把剩下的兩支糖葫蘆也給了她,小女孩對她展顏一笑「謝謝娘娘!」

    「乖孩子!」她笑了笑,子啊小女孩的粉嫩的小臉上捏了一下,上了馬車。

    眾人看著這一幕,有些懷疑眼睛看見了,這皇后如此親切可人,真的是皇后?不是仙女嗎?

    馬車漸行漸遠。看傻了的人們終於醒悟過來,看看遠去的馬車,再看看一團歡喜的一家三口。小女孩歡喜的快吃了一串糖葫蘆,嘴角還染了紅色的糖。邋遢又可愛。

    小販咬了咬手裡的銀子,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五兩銀子的銀錠,驚喜得以為在做夢,咬了一口銀子又咬了一口手指,疼得他歡喜得差點落淚,沒想到三根糖葫蘆買了這麼多銀子,他真想追上去把這一把糖葫蘆都賣了。

    「來來來,好吃的糖葫蘆。皇后娘娘都喜歡的糖葫蘆,大家快來買,能得皇后娘娘青睞的糖葫蘆只此一家,只此一把了喲,糖葫蘆喲」

    小販在人群中吆喝了一嗓子,眾人看了看他的糖葫蘆,頓了一下,隨即紛紛掏腰包購買,沒一會兒糖葫蘆只剩下一個草把子,他還是第一次賣得如此乾淨呀。皇后真是他的貴人,大貴人呀!

    季琪肯定不知道,今日後。金陵城便多了一個亮點,那就是皇后牌糖葫蘆,悄悄的,在街市上紅火起來,以至於多年後,開了一家又一家的糖葫蘆專賣店,它的賣點就是,皇后都喜歡吃!

    「不要多想!」坐上馬車的人,笑著對他說。怕他會有疙瘩,莊晉不在意的笑笑。他可不在乎,她現在是他的皇后。是女兒的母后,還能有什麼好生氣的?

    季琪鬆了口氣,期望的看著他,微微咬唇,撒嬌「我也想吃糖葫蘆了!」

    莊晉笑笑「還沒長大的孩子!玄青!」

    不多久,她手裡多了一支糖葫蘆,一串串了十個,紅糖包裹著山楂,酸酸甜甜,很是開胃,看她吃得那麼開心,他忍不住湊過去咬了一口,怎麼說呢,果然是哄小孩的!

    一串糖葫蘆吃完,也就到了宮門前,青龍大門緩緩打開,迎接這座皇宮的兩位主子,儀仗從城門到宮門,再到鳳儀宮前,一路上都備受矚目。

    季琪是沒想到會住進這座皇宮的,更沒想到會是鳳儀宮的主子,看著巍峨大氣的宮殿,她呼了口氣,心裡滿滿的驕傲。

    讓她意外的是,沒想到朝廷的更迭,這座皇宮並未受到多大的創傷,依然完整的屹立在眼前。

    眼前跪了一大片藍色宮衣的太監,和粉紅,水藍的宮女們,他們高呼皇上萬歲,皇后千歲,公主千歲,聲勢浩大,井嚴有序。

    季琪被震撼了一下,看向莊晉,莊晉也看著他,那意思再說,從此這個後宮便是你的天下,隨你如何處置。

    她笑了,中氣十足,神情嚴肅「都起來吧!如今這個天下姓莊,這個後宮也姓莊,你們要知道,你們的主子只有皇上,本宮,和小公主,若是不願意留下,今日本宮說了算,不願意留下的人出列,本宮會讓人包上十年的月錢送你們出宮,來去自由,婚假無礙!」

    話音一落,不只是他們,莊晉也愣了一下,詫異的看著她,她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他笑了笑,倒是想看看她想做什麼。

    眾人一片沉默,宛如木頭人,大概十秒後,他們還是左右看了一眼,眼裡帶著遲疑和掙扎,也有警惕,十年的月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若是出宮得了自有又得了銀子,總比在宮裡做奴才強許多。

    不少人蠢蠢欲動,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

    季琪又道「放心,本宮今日金口玉言,絕不食言,你們大可放心!」

    這話成功的安撫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心,兩位年長的宮女,看起來二十三四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鼓勵的起身出列,跪在她面前「奴婢願意出宮,求娘娘恩典,奴婢想回家照顧老母!」

    另一位宮女道「求娘娘恩典,奴婢想回家照顧孝敬父母!」

    有了帶頭,隨後陸陸續續不少人出列,季琪讓小喜一一記下他們的名字,明日就讓他們領了銀子離宮。

    願意出宮的大多是宮女,大多是二十左右,還有就是十一二隨,那些年長的,三四十歲,三十左右的嬤嬤們卻沒怎麼動,她們的青春都耗費在皇宮,現在出去她們也不知道去哪,還不如留在皇宮。

    至於太監們,他們是無根之人,除了皇宮,似乎沒有他們容身的地方了,當然會留下。

    如此輕而易舉的打發了年輕貌美的宮女,也減少了皇宮的開支,季琪覺得很開心,路途奔波都不覺得累了。

    只是,十年的月錢。莊晉有些肉疼,才平息戰爭的他,國庫還是有些吃緊的。

    不過她高興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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