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朝花待夕拾 第397章 往事,你想起了多少 文 / 雨水半盒
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體溫,慢慢的,慢慢的降了下去。\(^o^)/\|經典*小#說\|更\|新\|最\|快|\(^o^)/
鍾意的眼神是迷濛的,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
「鍾意……」他嘴唇抖動的有些艱難,「你還在想著那件事?」
七年了,她都經歷了一次失憶了,他們都經歷了那麼多磨難了,他們都已經相愛的那麼深了,為什麼她還是放不下這件事?
陸霆朗覺得無力又無助。
他錯了,錯在太自以為是了。他怎麼就這麼輕易的忘記了,當年他在車上強要了這個女人,給當時的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那天晚上他清醒過來,車後座上滿是紅白相間的液體,那麼淫/靡,那麼刺眼。而最為觸動人心的,是和他處在同一空間裡,時高時低的抽泣聲。
當時的他,一時間根本沒來得及認清身下的女人是誰。那張臉的妝全都哭花了,如果不是她一直在那裡呢喃著「我是沈洲的朋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他一定認不出這個女人是鍾意。
所以他對這句話印象尤其深刻。
他的心徹底涼下去,也徹底放開了對鍾意的桎梏。他深深地看進那一雙失神的大眼,最終才痛苦的說道:「鍾意,你還想我怎麼做?當初是我錯了,可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在車裡做一次,真的就把你刺激到這種地步了?」
他的話音剛落,鍾意的瞳仁忽然就一動,像是有了活絡的心思了。
他不知道鍾意在想什麼,只能自己先整理好衣服,然後也不敢再和她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了,逕自推開了車門,然後倚在車門上,一根又一根的抽起煙來。
已經是晚上的萬家燈火時分了,小樹林裡偶爾還有零零散散的成雙成對的情侶路過,卻是只有他們這樣一輛車比較顯眼了。
尤其車旁還站著一個身形高大,背影挺拔的男人,在明滅的煙火和繚繞的煙霧中,獨自憂鬱的男人。
陸霆朗默默接受了不少的注目禮,卻全然沒有放到心裡去。
他想起以前胡風勸過他的話——當初鍾意下落不明,他最為頹廢的一段時間裡,胡風曾經勸過他。
你可是永城軍區赫赫有名的陸建風的親孫子,你可是從小到大被人恭敬喊著「陸少」的大少爺,你可是永城高幹圈子裡身份最為特殊的特種兵,你可是「高富帥」三個字都不足以形容的鑽石王老五……
你那麼優秀,何必非在鍾意這一個女人身上吊死?
胡風永遠不會明白,周圍這些用艷羨的目光看著他的人,也永遠都不會明白,他到底欠了鍾意多少。
他想好好補償她,把呵護她當作和自己的事業一樣重要的一份責任。可鍾意總是這樣傷害他。
他也不知道吐出了多少煙霧,也數不清扔了多少煙蒂,總之等鍾意下車的時候,他手裡的煙盒已經空了。
「陸霆朗……」鍾意的聲音在秋風裡顯得更加打顫。
「嗯,你說。」陸霆朗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並未轉頭看向她。
鍾意是從另一側的車門下來的。而她此時的表情,映在黑夜裡,不仔細靠近是看不清的。更何況陸霆朗還沒刻意去看她。
所以當鍾意踩著枯葉緩緩走到他身邊時,他憑著直覺就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
抬頭一看,他被鍾意的眼神撞擊到了。
是的,就是那種感覺,是撞擊!
她那個眼神!那麼堅定那麼硬氣的眼神!那是他的鍾意!
「鍾意……你……」他的胸膛猛烈起伏著,有什麼猜想像是急於破土的嫩筍一樣,恨不得立即冒出來。
可他不敢,不敢相信那件事會來得這麼突然。
鍾意的緩緩抬手,先是觸到了他的眉角,然後順著他的眉角往下,一點一點的撫摸著他的輪廓——從顴骨到下巴,一寸她都沒有放過。
「你回來了……」鍾意顫聲開口,隨著聲音一起傾瀉的,還有止不住的眼淚。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她甚至一點都顧不及去擦拭。
她就那麼睜大了一雙眼睛,定定地深深地直直地看著他,繼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怎麼才回來呀……發生了好多事情,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呢?我妹妹死了,小愛她死了,她不要我了……你怎麼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不在我身邊呢?」
陸霆朗頓時如遭雷擊。
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將她摟進懷中,頭一低下,雙唇幾乎是撞到了她的柔軟唇瓣上,繼而就是一副怎麼都索取不夠的狀態了。
「我回來了,你也回來了!鍾意,你都想起來了對不對?你終於想起來了!」
陸霆朗此時此刻的心情根本沒法用文字形容出來了。
他原本以為剛才的鍾意被他刺激了,下車以後肯定又要對他冷眼相待了,甚至可能再次陷入當年的陰影裡。
他抽煙的時候,就像是一個等待法官審判的犯人,在享受最後的片刻安寧。
他以為接下來一定是一輪狂風暴雨,就像是他們以往經歷過的那幾次一樣。
可他萬萬沒想到,等到最後,迎接他的不是死亡,而是涅槃。
鍾意開口說出「你回來了」四個字時,他就知道,他的小鍾意回來了。
那樣處變不驚的堅定眼神,眼睛裡像是藏著一輪的明日的眼神,是獨屬於他的小鍾意的。
他盼了那麼久的事情,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他的心情不只是激動、興奮、驚詫、欣喜這些詞足以形容的。
鍾意並沒有給他太過熱情的回吻,然而也沒有太過於抗拒他。
她保持著以往的常態,對待他的態度,是予取予求,愛得有些卑微,卻是實心實意。等到陸霆朗索取的差不多了,她肺裡的空氣也消磨的差不多了。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空當,她才抽到機會,艱難的問出來一個難於啟齒的問題:「霆朗,我……我這樣和你在一起,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亂/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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