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的遊戲 第2章 黑暗徵兆 文 / 零度檸檬
「倘若我剛才所說，句句都屬實呢？那種黑暗，可是潛藏著讓人窒息的絕望呢……」陸辰一臉淡然地說道，但語氣卻顯得十分篤定。
他那如炬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與田曉倩的動人雙眸交織在了一起。
田曉倩也不轉睛，就這樣對望著陸辰清澈卻又深邃的雙眼。
但在霎那間的交織過後，透過那清澈雙瞳的光鮮神采，田曉倩卻赫然發現，在陸辰的眼神深處，竟然看不出一絲朝氣，更沒有高三學生本該有的不羈與輕狂。
田曉倩好像能夠感覺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男子漢，他那雙心靈窗口的深處，有的，只是深淵一般的虛無。
這種略帶滄桑的眼神，就彷彿是曾經親眼目睹過，另外一個殘酷又血腥的黑暗世界。
田曉倩不禁在心中自問：這、這真的……是一個高三學生……本該有的眼神嗎？！
然而，教室裡坐著的其他同學，可都沒有那麼細緻入微地觀察陸辰。
在聽到陸辰那標準的狂想症似的宣言之後，教室裡再一次哄堂大笑起來。
坐在陸辰前方的一個男生，更是直接回過身來。他那賊兮兮的雙眼一轉，像是yy出了某種極不河蟹的工口場景。
而後，他就一臉猥瑣地壞笑起來，衝著田曉倩和陸辰調侃道：「哈哈哈……田老師，你可別聽陸辰在那胡扯，這廝估計是精蟲上腦啦！你沒聽他剛才對你說的約p……咳，宣言嗎？他要戰翻你……」
「呵呵，你最好閉嘴。」陸辰冷冷一笑，輕蔑地掃了他一眼，鄙夷道：「一個渣碴而已，不想掛綵就抱頭趴下，免得被飛鳥撞碎的窗戶紮成篩子。」
「哎呦臥槽，你個癡漢死宅還敢威脅我？渣碴罵誰？還飛鳥撞碎窗戶？這蛋扯得也太不靠譜了吧！你當我嚇大的啊？我跟你講……」男生還想繼續反駁。
可是，當他要站起身來的時候，卻不知怎麼的，雙腿一軟就又坐回了椅子上。
那種感覺，就彷彿是被陸辰那居高臨下的銳利氣場，給震懾回去了一般。
「嘖，那你隨意。我倒不介意用你的鮮血，來印證一個有趣的猜想。」陸辰邪逸的嘴角微微上揚，面無表情地朝前額垂下的碎發留海吹了吹氣。
他之所以對還未發生的『飛鳥自殺式撞擊事件』這般自信，是因為他看到了那扇窗戶上，若有若無的黑色波動。
陸辰知道那代表著什麼——能夠感知到黑暗能量，是自己作為神選者獨特的資質體現，也是世界異變即將開始的徵兆。
陸辰腦海中依然清楚地記得，在前一世『神選之戰』開始的那天，就是在這間教室裡——那扇窗戶，忽然被一隻空中俯衝下來的飛鳥所撞碎。
當時，鳥的身體雖然早已傷得血肉模糊，但鳥身上那股詭譎的黑色波動，陸辰卻依然是記憶猶新。
自那之後的幾天裡，棲息在世界各地的鳥類，全都開始莫名其妙地迷失方向，而後紛紛墜落在地。
這一切的一切，伴隨著所謂『神選之戰』那個殺戮遊戲的瘋狂進行，整個地球的黑暗驚變也會全面開始！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全球各地就會開始下起詭異的黑色雨水。這場黑雨，後來被人類聯盟稱之為。
在當時，有一些學者認為，這雨水中含有大量人類所未知的黑暗能量，又或者是一種致命病毒。
不過陸辰覺得，現在去糾結它是什麼，這已經不那麼重要了。這個黑血開端，無疑就是給全世界帶來大災變的罪魁禍首。
而重要的是，當這黑色雨水席捲全球之後，人類紀元將會禮壞樂崩，原本的規則制度都將蕩然無存。
黑暗病毒將侵染一切，並且徹底改變地球的生態環境。
全球的氣溫，會因地而異急劇變化。或是持續下降，或是炎熱非常，土地將變得貧瘠崩裂，絕大多數的農作物，都將難逃顆粒無收的命運。
那時候，糧食將成為最為緊俏的商品。
而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將不僅僅只存在於某年某月的某不科學電影裡。
為了糧食，人們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出賣所能出賣的一切，這絕對不是什麼空談……
在那之後，更加瘋狂的夢魘將接踵而至——地球上的所有有機體生物，都會被黑暗能量所侵染。
無論是飛禽走獸，還是昆蟲植物，當然也包括人類在內，無一例外的都將變得瘋狂暴戾。最終，全球的生物，都將淪為被黑暗收割者所奴役的嗜血僕從。
……
……
「大概還有二十秒。」陸辰此話一出，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
因為陸辰的篤定話語，顯然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且即便這是個冷笑話，也未免有些過於駭人聽聞了些。所以同學們的目光，全都齊刷刷地投到陸辰這邊來。
甚至於，就連蜷縮在角落裡，正在用手機wifi看著島國愛情片的不良學生，也不例外地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此時此刻，『波多野老師』的親身說教，顯然沒有墜鳥砸窗戶來得更加刺激。
個別膽子稍小的女生，甚至湊到了一起，開始怯怯地小聲討論起來……
「內個……你們說，陸辰小童鞋他沒事兒吧，他會不會真的睡糊塗啦？」
「誰知道吶，他難道以為窗外的大鳥是他的『大鳥』哇？還能夠指哪打哪？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嗎？」
「唔……沒準還真的有可能喲！陸辰那傢伙不是一向都神經兮兮的嘛，沒準他真的知道些什麼也說不定啊！」
「咱也這麼覺得，陸辰那小子根本就是個死宅的外表，神棍的內心。正所謂宅男心海底針啊，理科班的宅男更加不容小覷，哇哈哈……」
「噓……還不閉嘴！被他聽到你就慘了女俠。」
眾人依然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田曉倩也充滿疑惑地看著陸辰。她的眉角稍微皺了一下，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短暫的猶豫過後，她才故作鎮定地對大家說道：「同學們請安靜，請安靜！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呢。好啦，陸辰同學，玩笑也該適可而止了，不然老師可真會……」
可是話還沒等說完，田曉倩的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為她的清脆話語，顯然已經被一陣東西碎裂的駭人聲響給蓋了過去。
伴隨一連串「彭啪」巨響，支離破碎的玻璃碎片，就像是一柄柄鋒利的匕首，頓時刺得先前坐在那裡的男生滿臉是血。
那男生不停地抽搐著身體，雙手抱頭掩面，像殺豬一般地慘叫道：「啊！！！我的臉，我的眼睛，我毀容啦！我毀容了啊——快來救救我啊！！！」
「臥槽？這是何等的臥槽啊！還真的發生啦！？」
「哇塞！這也太邪門了吧？」
「這這這……陸辰原來真是個神棍啊，真是可怕！」
怯懦的驚呼聲，無助的尖叫聲，甚至還有個別變態傢伙興奮的邪笑聲。整間教室登時亂作一團。
然而陸辰卻沒有一絲慌張，反而顯得更加鎮定。
他依舊站在原地，只是微微翕動著嘴角，雙眼盯著窗戶框上的那只血鳥。
自言自語地輕聲呢喃道：「一切終究還是發生了，我果然經歷了重生，無盡兌換系統真的做到了！既然給了我重新來過的機會，那麼這一次，我要改變世界！」
說完，他轉頭看向田曉倩。這位曾在前世救下過自己的這位美艷善良的覺醒者，恐怕她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同學們不要怕，請安靜！」習慣性的口頭語。田曉倩想要重整教室的秩序，卻發現此刻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卻都無法平息教室裡的嘈雜。
陸辰見狀，將課桌移到一邊。然後他走到田曉倩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讓開，交由他來處理。
隨後，陸辰深吸一口氣，赫然睜眼，虎嘯龍吟般地喝道：「想活命的統統閉嘴！」
頃刻之間，陸辰的話語響徹教室，蓋過了嘈雜與喧鬧。
原本驚慌失措的同學們，在聽到陸辰的大聲呵斥之後，真的就分分鐘地安靜了下來。
他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有可能是出於陸辰準確預言的原因，當然更多的，是被陸辰那雷霆般的吶喊聲徹底震懾住了。
「聽著，我只說一次。」陸辰走到教室的講台上，語速平緩，吐字清晰：「接下來，我會盡可能去贏得力量，會賭上性命嘗試著去改變世界的走向。但是，我並不能確定是否會成功。」
陸辰指了指窗戶上的血鳥，常人能否看到那詭譎的黑色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現在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了，這就是自己依然會成為神選者的徵兆。
「一個月內，如果這種現象還在持續發生，那我就是失敗了。那時黑暗末世將會再次降臨，一切有線、無線的通訊信號，以及水、電、天然氣，這些都會陸續中斷。所以奉勸你們，多儲備些水和食物，然後……算了，那時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大家各安天命吧。」
說完，陸辰不再理會議論紛紛的人群，轉而徑直走到田曉倩身邊。
他語氣真誠地勸說道：「田老師，接下來，請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現在就回到你的公寓樓，將你所住的公寓找人加裝金屬防盜窗，房門當然也要用內置金屬設施加固好。」
陸辰頓了頓，繼續說道：「一定要儲備充足的高熱量食物、純淨水、藥品、生活物資，以及必要的防身器具。而我必須要去完成一件事，那是屬於我的使命召喚，在那之後，如果我還活著，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這一次，我要成為你的守護！那麼……在我回來之前，田老師，珍重！」篤定的話語，帶著一絲溫柔，卻又不容別人反抗。
語畢，陸辰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田曉倩。其實，他真心很想留下來保護田曉倩。
但令他頗感無奈的是，『神選之戰』事關重大，陸辰可不想眼睜睜地重蹈前一世的覆轍，所以那場殺戮遊戲，他必須去完成不可！
倘若讓田曉倩呆在自己身邊，那個瘋狂的殺戮遊戲，有很大幾率可能會波及到田曉倩。那樣的話，對於尚未覺醒原能力量的田曉倩來說，反而會將她置身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在前世，田曉倩的善良與美麗，曾經一次次讓自己堅定信念，讓自己重拾希望，讓自己心中充滿了力量。
希望這一世，自己能夠獲得足夠強大的力量。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守護這位聖潔的天使，方能不辜負她昔日的恩澤。
心中堅定了信念，陸辰轉身離去。
是的，我一定會回來的！這是男人的承諾。
而陸辰遠去背影的後方，只留下田曉倩那詫異且迷茫的神情，與那婀娜又孤單的身影。
但她的心中，卻驀地湧上了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動，「陸辰麼……他的雙眼，他的話語，他的面容，怎麼會這樣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