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怎麼在這兒？ 文 / 顧綿

    「你就算請假去，我也沒空陪你啊，難道你一個人玩啊，就你那個英語，我還真不放心」他拖完地又開始擦拭灰塵，難得放半天假，他打算在走之前好好的把家裡打掃一遍。

    司綿捶打著沙發，「煩死了，為什麼這個世界上要有英文這個語言啊，為什麼不全部都說中文啊」

    「乖啦，把你的鞋子拿去刷了，你看看髒成什麼樣了」

    司綿拿著自己的帆布鞋往衛生間走去，突然想到什麼，偏頭問他，「聽媽說，下個星期一趙家的人要來我們家，就說兩家人一起吃個飯，算是確定思雨姐跟顧席的關係，媽讓我們兩個回去」

    「我星期六就回來了，所以趕得及」顧墨從鞋櫃裡翻出了一隻、兩隻、三隻臭襪子，他吼道，「司綿，你又把襪子仍這裡面，臭死了」

    她趕緊過來，「呵呵，忘記了，我馬上洗還不成嗎？」

    她就乖乖的進去刷鞋子去了，顧墨把外面收拾得乾乾淨淨，簡直就是一塵不染。

    沒多久，她滿手泡沫的出來，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顧大叔，我真的想去」

    「有空一定會帶你去的，這次真不行，我真沒時間陪你」顧墨也不想跟她分開，但是帶她去，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他真不放心。

    「好吧」司綿撅著嘴巴，不情不願的走進去，「顧大叔，你不許跟那些洋鬼子廝混，不許多看美女，不許很晚才回酒店，不許去酒吧喝酒」

    顧墨無奈的搖頭，沒有理會她的胡言亂語。….

    …

    去英國的第一天，顧墨跟司綿在視頻裡視了三個小時，他知道她在工作，而他這邊是晚上。

    「丫頭，不好好工作，又偷懶了」

    「才沒有呢，你該做的都做了」司綿把鏡頭移到桌子上那一疊資料上，「怎麼樣，夠厲害吧，一早上就做完了」

    「是是是，我們家的，能不厲害嗎」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你啊」

    看見視頻裡的司綿，他眉頭舒展開了，一天的疲憊彷彿也消散了不少，雖然一直在說她工作老愛打醬油，但是事實上他知道，對待工作，她一向是認真的，從來不會敷衍了事。

    中午，顧墨剛從外面回來，今天英國的太陽不大，但是很暖和，剛踏進酒店大廳，就聽到服務人員用英文叫他，「顧先生，請稍等一下」

    「請問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那邊有位女士，她說是您的朋友，在那邊等您兩個小時了」服務員指了一下酒店的會客區域。

    女士？朋友？顧墨忍不住想，難道是司綿？她一個人悄悄來英國了？

    但是算算又不可能，昨晚跟她視頻的時候，她還在天恆上班呢，要是不是她，那麼又會是誰呢？

    他帶著疑惑走過去，看見一抹身影背對著自己坐在那兒，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後，他覺得好熟悉啊，當終於看清楚樣貌時，他有點驚訝，「喬絲，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醫院的嗎？」

    喬絲微笑的站起來，「我已經辦了出院手續，不過你放心，我有給可欣發短信，在醫院待太久了，再不出來走走，我會被憋壞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跟爾凡通電話，是他告訴我的」喬絲邀請他坐下，然後慢慢說，「你放心，我可不是故意來找你的，那天你走了之後，我就想出去走走，最近住院讓我的情緒都有些緊繃了，以前出差來過這兒，對這裡的印象不錯，等我住進酒店裡，我才知道原來你也來了倫敦，我可比你早來，所以不要以為我是刻意跟著你來的」

    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那你的傷口沒事了嗎？」

    喬絲捧著咖啡，宛然一笑，「沒什麼大礙，只要定期去醫院做檢查就好了，不用住在醫院裡了」隨即看著他說，「剛才我房卡被鎖在房間裡了，我就來前台拿房卡，沒想到剛好看見你的名字，我還是以為是我看花了呢，你說是不是很巧」

    顧墨點點頭，兩人走在酒店的花園裡，因為她身上還有傷，所以為了配合她的步伐，他就刻意放慢了速度，而她始終保持著微笑。

    「這裡的天氣真不錯，不冷也不熱，溫度剛剛好，感覺好久沒這麼自由的呼吸空氣了」喬絲站在復古的亭子裡，深吸了一口氣，「以前在醫院老聞見消毒水的味道，嗅覺都快出問題了」

    顧墨沒有說話，只是淺笑的聽著。

    畢竟大病未癒，喬絲站久了就覺得傷口疼，坐在亭子裡的椅子上，她笑臉如花，「聽說明天杜莎夫人蠟像館要展出，我想去看，但是又不想一個人去，你有空嗎？」

    顧墨笑容僵了一下，他只會陪一個人逛街，那個人就是司綿，所以他只能說，「不好意思，明天我有事，我這次來不是玩的」

    喬絲看出了他的尷尬，笑笑說，「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哪敢要你陪啊，其實這次來倫敦我還有一個目的，聽說這裡有一家醫院可以進行子宮移植」

    「成功了嗎？」

    「好幾年前那家醫院做過一項子宮移植，但是因為血液凝結，不得不在99天後又取掉，具體是怎麼樣的，我還不清楚，所以說過來散心，順便來看看」

    她查了一下，子宮移植的婦女要懷孕就需要人工受精，而且生產時要進行剖腹產，不過即使是這樣，她也願意。

    「科學這麼發達，說不定幾年後的今天就能成功」

    「是啊，有希望總比絕望強」喬絲微笑的點頭，剛想站起來，腰腹的傷口傳來刺痛，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緊，顧墨發現她的不對勁，立刻走到她的身邊，「怎麼樣，沒事吧」

    她咬緊牙關，「沒事，傷口正在好，有時候是會抽疼一下，正常現象，忍一下就過去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顧墨把她扶起來，並沒有攬著她的腰，只是抓住她的手。

    喬絲反抓住他的手，「我不想回房間，我在醫院的房間裡已經待得夠久了，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好」顧墨點點頭。

    她看著他，「我真的很開心，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遇見了你」

    顧墨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他後退了一步，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喬絲不好意思，等下我跟波特曼先生還有約，所以我可能要先離開了」

    喬絲的微笑僵了一下，隨即又燦爛的笑了，「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顧墨轉身走出亭子，喬絲突然喊住了他，「等一下」

    他停住步伐轉身，就看見她朝自己快步走來，但是走到亭子的台階時，她沒看地上就踩滑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去，她嚇了一跳，「啊，顧墨——」

    他想也沒想就上前接住她，喬絲倒在他的手臂裡，嚇得不輕，他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

    他慢慢將她扶正，喬絲看著他說，「謝謝你」隨即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他，「對了，你的手機，剛才放在桌子上沒拿走」

    顧墨愣了一下才接過，「剛才你走得那麼急就為了還我手機，一部手機而已，不用那麼著急」

    喬絲聳聳肩笑了，「快去吧，別讓別人久等了，英國人很注重這些細節的」

    「我知道了，謝謝」顧墨點點頭。

    「一句謝謝就想把我打發了啊，不行」喬絲想了一下說，「晚上請我吃飯吧」

    「我不知道幾點才能回來，要麼，你點餐，然後掛我賬上」

    她看見他為難的表情，捂著嘴笑了一下，「我又不是跟你吃情侶套餐，我一個女生都沒忸怩，你一個大男人在害怕什麼，難不成你還怕我對你意圖不軌啊，拜託，要怕也是我怕好不好」

    是啊，他在忸怩什麼，只不過是一起吃個飯而已，又不是見不得人，「好吧，那晚上回來我給你打電話」

    「行」

    ….

    顧家現在十分的熱鬧，大家都在準備東西，為兩家見面做準備。

    雖然兩家是舊識，但是這是第一次兩家以未來親家的名義見面，這坐在一起自然是商量趙思雨跟顧席的訂婚和結婚的日期，所以自然馬虎不得。

    顧啟也通過關係，讓趙謙暫時從監|獄裡出來。

    顧墨去出差了，呂青燕立刻就把司綿給接來顧家了，來了之後，她也沒像個大少奶奶一樣閒著，而是在廚房幫忙，雖然她不會做菜，但是她會守著熬湯。

    砂鍋一揭開，香味就四溢了。

    「哇，綿綿，真的很不錯耶，燉的差不多了，這湯夠味」呂青燕也湊過來聞了一下，立刻豎起了大拇指。

    「是啊，我守著熬了三個小時呢，中途還不停的攪拌，我端點出去給爸嘗一下」

    司綿興致勃勃的舀了一碗出去，老遠顧啟就聞見香味了，「什麼東西，好香啊」

    「綠豆排骨湯，爸，嘗一下好喝不？多吃綠豆對人身體好」

    顧啟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湯，綠豆已經燉沙了，入口即化，排骨的香味也融化在了湯裡，骨肉分離，「嗯，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