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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離開才能真正的成長 文 / 顧綿

    鼻尖充斥著她特有的香味,顧席怔住了,隨即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她,怒氣沖沖的吼道,「喬可欣,你別以為你還可以為所欲為」

    「我一向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喬可欣笑得張揚。

    「我不想再看見你,你們全家都離我們家遠點」

    喬可欣不痛不癢的聳聳肩。

    顧席快速上了車,表情陰沉不已,開到半路,他狠狠的錘了一下方向盤。

    他怎麼還可以那麼犯賤,剛才她吻自己的時候,他的心竟然漏跳了一拍。

    該死的,全部都該死!!!

    ….

    這兩天她正常的去上班,每天用忙碌的工作充實自己,讓自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連夏日和飛雪都沒發現她的不對勁。

    但是晚上回到旅館,一個人坐在床上,那種孤獨感就會襲來。

    她告訴自己,好好痛哭一次,然後就徹底的忘掉過去,重新做回以前的司綿。

    這幾日南華市的天氣都不好,有冷空氣飄過來,小旅館的空調不給力,床墊也不如以前家裡的暖和,她一個人睡在床上,有點冷,她把被子緊緊的裹在身上。

    晚上,明明都已經很晚了,但是她就是睡不著,眼睛澀澀的,白天來不及感覺的痛,晚上就會百倍的襲來,甚至有時候都覺得呼吸不過來了。

    她吸了吸鼻子,揉了一下眼睛,儘管以後跟顧墨形同陌路,但是她還是會祝福他,希望他好好的。

    早上醒來,外面有小小的太陽,司綿笑了一下,穿上衣服,洗漱了出去,買了早飯邊走邊吃,她穿梭在人群裡,像一個機靈古怪的精靈一樣。

    她只給自己一個星期的休整時間,一個星期後,她就要好好生活,好好工作。

    今天她準備回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有丟三落四的毛病,有時候回來就打不開家門,所以他會在旁邊的花壇裡藏一把鑰匙。

    伸手在花盆的下面一摸,鑰匙還在,握緊了一下,打開門走進去,熟悉的佈置,熟悉的味道,她的眼裡盈滿了淚珠,這裡是她跟顧墨小小的家,她努力想要守住的家。

    明明這裡她已經很熟悉了,但是她還是把家裡的每一寸地方都走一遍,這裡面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她和顧墨的身影。

    他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起在廚房裡忙碌,一起吃著她做得不太好吃的飯菜。

    她在刷臭鞋子的時候,他會突然從後面擁住自己,她剛偏頭他就會趁機吻住自己。

    推開臥室的門,一點灰塵都沒有,她懶,所以他去倫敦前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

    坐在床邊,手撫摸著他們睡過的位置,她怕冷,一到冬天就會縮進他的懷裡,有時候還會故意用很冰的腳冰他的大腿,他會抓住她的腳,然後撓她的腳底心。

    她把箱子拿出來,打開衣櫃,然後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來,平平整整的放進去。

    結婚這一年,他並沒有虧待自己,給她買了不少衣服和首飾,但是這些都太昂貴了,適合顧太太,但是不適合她。

    這一年,她並沒有給自己買多少衣服,以前的衣服拿過來,被顧墨丟得差不多了,一個行李箱就裝下了。

    拖著箱子出來,手鬆開,走到cd架子前,拿起最上面的cd,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張cd碟,一直想要一張,但是正版太貴了,不過顧墨有一天買回來,默默的放在她那邊的床頭櫃上,第二天醒來看見,她開心了好久,抱著他又親又咬的。

    她知道不能久留,把cd拿走,然後拖著行李走出去,把門關上,鑰匙放在原位,她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加快步伐離開,她怕自己走慢了就捨不得走了。

    房間裡有些昏暗,顧墨靠在床上,頭偏頭看著窗外,手一直緊握,放在床上的腳依舊腫著,醫生說這幾天都最好不用走路,免得越走弄得更傷。

    呂青燕端著東西推開門進來,「顧墨,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多少吃點吧」

    他淡淡的開口,「媽,你別忙了,我沒胃口不想吃」

    呂青燕歎了一口氣,把手中的東西遞到他的面前,「喝點吧,她做的,我一直放在冰箱裡,沒有壞掉」

    顧墨驚訝的看著她,呂青燕點點頭。

    他快速接過,喝了一口排骨湯,舌尖並沒有碰觸到什麼味道,她每次燉湯總是會忘記放鹽,但是每次她都有理直氣壯的借口,慢慢的,這就變成了她的特色。

    顧席走進來就聞到了濃香的味道,「什麼東西,好香啊?」

    顧墨什麼話都沒說,一口接一口的把湯喝完。

    看見他終於吃東西了,呂青燕的心才算放下,儘管兒子犯了錯,但是畢竟是從自己身下掉下來的肉,能不心疼嗎?

    喝完湯,呂青燕把空碗拿出去,「顧席,陪你大哥說說話」

    等她走出去後,顧席隨意的坐在椅子上,「大哥,過兩天去把大嫂接回來吧,你要是真的愛大嫂,我相信大嫂一定能感受得到的」

    顧墨點點頭,眼裡充滿了堅定。

    綿綿受的苦,他都知道。

    ….

    天色陰沉,司綿下了班往旅館走去,她走得很慢,因為回去了也只能睡覺。

    司綿告訴自己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都會過去的,離婚沒什麼可怕的,大不了以後自己一個人過。

    她還這麼年輕,她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她嘗過最美好的戀愛,也經歷過最沉痛的傷痕,不過這些都是人生的一種經歷。

    視線有些模糊,眼眶溫熱不已,似乎有什麼東西快要流下來了,她快速抬起手擦拭,但是剛擦到一半,她就愣住了,看著不遠處的那身影,他穿著格子襯衣,衣擺在微風中飄蕩,他站在那兒看著自己,嘴角揚起淺淺的微笑,表情溫柔似水,看起來溫文爾雅。

    她揉了揉眼睛,但是再次睜開,但是身影還是在,用幾乎不敢置信的聲音說,「梵少…」

    梵森看著她,然後慢慢走到她的跟前,看著她被風吹亂的髮絲,他伸手替她弄了一下。

    看見她挎在肩膀上的包包鼓鼓的,「怎麼背了這麼多東西」

    司綿沒好意思說全部家當都在裡面,放在旅館裡,她實在不放心。

    梵森很自然的接過,司綿搖頭後退了一步,但是他很堅持的拿過來提在自己的手上。

    他們肩並肩的走在路上,她站在他的身邊,覺得他離開的這半年裡似乎又長高了,自己跟小矮子一樣。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下飛機」

    兩人之間只有簡單的交流,話不多。

    「你不回家?」

    「要不,我來這邊買點東西」司綿趕緊回答。

    她暫時不想別人知道她跟顧墨離婚的事情。

    梵森點點頭,兩人走進超市,她隨手拿了幾盒泡麵就去結賬。

    「只買這些?」

    「恩」司綿有些心虛,眼睛沒有跟他對視。

    他跟著她一起坐了公車,這恐怕是梵森第一次做這麼擠的車子吧,他有些不習慣,但是還是盡量護著她,所有的壓力他都抗住。

    小區的門口,司綿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謝謝,你回去吧」

    「嗯,我看見你進去就走」梵森看著她說。

    司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還喜歡自己,但是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強,所以她覺得能避嫌就避嫌,曖昧最傷人了。

    「梵森.」她想了一下說,「我不喜歡這樣」

    她的眼神很淡漠,表情裡有著疏遠,梵森直直的看著她,隨即輕笑,「我知道,我只是來看看老朋友而已」

    司綿點點頭,隨即轉身走進去。

    看著她有些落寞的背影,梵森張了張嘴,但是話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的心裡止不住的為她心疼,為什麼要在他的面前假裝若無其事,為什麼要在他的面前故作堅強。

    這是他最愛的女孩子,但是他卻不能把自己的肩膀借給她。

    她說他不喜歡他太靠近,那麼他就注意分寸,起碼這樣,她不會排斥自己的靠近。

    司綿走進小區在鞦韆上坐了一會兒,差不多等梵森走了,她才離開回到旅館。

    夏日坐在公車上,突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從公車的旁邊呼嘯而過,她快速站起來跑到窗戶邊,是他,他回來了。

    但是看他開過來的方向,那不是司綿家的方向嗎?

    才回來又去找她嗎?皓齒緊緊的咬住下唇,心裡始終覺得不舒服,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在心裡漸漸發芽。

    旅館裡,房間小小的,是最便宜的單人間,坐在床上,司綿不知道幹什麼,於是便給夏日打了電話,通了她就輕快的問,「喂,在幹什麼?」

    「加班工作」聲音帶著些許的冷漠。

    司綿也聽出來了,覺得夏日今天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夏日,你不高興嗎?」

    「沒有,不跟你說了,這些東西明天還要呢,要是沒完成我就只能走人了,你是少奶奶不用擔心這些,我可不行」她的語氣中帶著酸意。

    打完電話,司綿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吐出一口氣,夏日是怎麼了?

    晚上,她夢見了那個小鎮,石階路,他牽著自己的手,自己在旁邊蹦蹦跳跳的,像個調皮的小孩子一樣。

    突然,她看見新奇的東西,鬆開他的手好奇的衝過去,拿起一樣回頭,「顧墨,我想買…」

    剛說到一半,她的話就梗在了喉嚨口,人群中,那裡還有顧墨的身影,她心急,放下東西四處尋找,但是他不見了。

    「顧墨,顧墨——」

    她大聲的叫,滿臉都是焦急,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啊」她猛的驚醒,額頭上全部都是汗,她大口大口的喘氣。

    在現實中,她把顧墨給弄丟了,連夢裡,他也不見了。

    她洗了一把臉,把汗水擦去,那些她想要去的地方,即使是一個人,她也會去的。

    …

    喬家,喬絲坐在餐桌上吃飯,喬可欣放下筷子看著她,「姐」

    「什麼事?」她淡淡的掀起眼眸看著喬可欣。

    「你為什麼要去倫敦?」

    「想去就去了」

    「是因為顧墨在那兒嗎?」

    「不是」喬絲吃飯的動作並沒有停頓。

    喬可欣有些激動,「那麼巧,你們剛好住在同一家酒店,還有你為什麼要故意發那條短信?」

    「什麼短信?」

    「你別不承認,我看了你的手機的,那個時間顧墨應該剛好回顧家」

    喬絲慢慢放下筷子,「可欣,你現在是為了別人跟我吵架嗎?」

    「我沒想跟你吵架,我只是想問你,你想幹什麼?」

    喬絲站起來,「我吃飽了,我去看看媽」

    「姐」喬可欣追過去抓住她的手,「你…」

    「好了」喬絲提高音量,「我現在不想跟你談這一些,我想去看看媽可以嗎?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就算對顧墨再餘情未了,也不至於這樣故意去破壞他們的婚姻吧,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難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壞女人嗎?」

    不待喬可欣反應,喬絲就甩開她的手往楊惠的臥室走去。

    站在那兒,喬可欣腦袋亂亂的,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姐的話。

    …

    顧墨雖然腳不能動,但是並不代表他腦袋停止了運轉,快速給航空公司打了一個電話,「喂,我是顧墨,幫我查一下喬絲什麼時候買的去倫敦的票,幾點上的飛機?」

    「好的,顧先生請稍等一下」很快那邊傳來消息,「喬絲小姐是5月12買的機票,中午12點飛往倫敦」

    「好,我知道了」

    顧墨又給倫敦香榭酒店打了電話,詢問了喬絲的入住時間。

    「是有一位中國籍的喬絲小姐13晚上入住了本酒店,並且詢問過顧先生您是否在本酒店入住,但是礙於您的身份,所以我們並沒有透露您的信息」

    「喂,爾凡,你最近跟喬絲通過電話嗎?」

    「好久沒聯繫了,不過最近她到是打了一個電話給我,我當時還挺意外的,我就跟她隨便聊了兩句」

    「謝謝,你工作吧,掛了」

    掛掉電話,顧墨把手機緊緊握緊,不敢相信三年不見,她的心計變得如此之深,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背後,還有更多殘酷的真相。

    曾經美好的初戀,這一刻變得無比的灰暗。

    翌日,顧墨就開始動手拆紗布,呂青燕看見走進去,「顧墨,你幹什麼?」

    「我想出去,有這個穿不了鞋子」

    「你出去幹什麼啊?想買什麼跟我說,我叫人幫你買回來」

    「不用了」顧墨快速下床,剛沾地走了兩步,骨節處還是疼,不過比起前兩天已經好太多了

    「你別逞強了,要是留下病根怎麼辦」呂青燕擔心不已。

    顧啟站在門口說,「你一把年紀了,還操那麼多心幹什麼?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

    顧啟走進來把她拉出去,「行了,出去吃飯了」

    走下樓梯,呂青燕還有些抱怨,「老爺,他再不對,始終是咱門的兒子」

    顧啟瞪了一眼,「幸好這事沒傳出去,不然真是丟人」

    顧墨出了門,第一件事就是回家裡,衝進臥室,房間裡的東西並沒有任何的改變,但是一打開衣櫃,屬於她的東西都不見了。

    梳妝台上,放著他給她的家用卡。

    這次她再也不是跟自己鬧著玩了,她是真的要離開自己了。

    那張信封上有幾個地方,字跡稍顯凌亂,應該跟她當時的情緒有關吧。

    顧墨看著這個曾經溫馨的家,一瞬間覺得好空曠,沒有她的嬉鬧聲,空氣裡靜謐的只剩下他的腳步聲。

    口袋裡隨時揣著你留下的戒指,拿出來看了一眼,心裡悶悶的疼。

    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麼走出自己的世界,他不要跟她一刀兩斷。

    顧墨開車去了天恆,在樓上給司綿打了電話,全部轉入語音提示,如果沒錯,他的電話她應該是直接加入黑名單了吧。

    直接去了銷售部,但是她的位置上卻沒有人,隨便攔住一個人問,「請問一下,司綿呢?」

    「咦,人呢,剛才還在呢?可能是去禮堂了吧,今天有學校的代表來參觀公司,經理讓她去帶一下」

    「我知道了,謝謝」

    禮堂裡坐著二十幾個人,身上都穿著系服,臉上對這兒充滿了好奇,稍顯稚嫩。

    司綿看著這些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滄桑,真懷念一年前的自己,跟她們一般,對什麼都充滿了無限的好奇。

    她戴著胸牌,然後正在組織同事給大家發水。

    時不時就有人問她一些問題,司綿都會耐心的解答,並且負責為她們介紹簡要的介紹一下天恆。

    飛雪去後面,把發完水的紙箱子仍在地上,活動了一下手腕,「姐都被訓練成了女漢子了」

    「有那麼累嗎?」司綿淺笑了一下,「馬上中午了,讓他們休息一下,等下我帶她們去吃飯」

    飛雪眼裡有些不捨,「你走了,只剩下我跟夏日,我們可怎麼辦啊」

    「放假我就會回來看你們的,再說了,就兩年時間而已」

    「意大利耶,我也想去,可惜沒我份」飛雪無奈的聳聳肩,「早知道我也去參加創業比賽了,說不定狗屎運好,我也能撈到一個名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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