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床擠不下四個人 文 / 顧綿
「綿綿…」顧墨輕輕推推她，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怎麼了？」
「十點了，我們該回去了」
司綿抓抓腦袋，正準備收拾一下回家，但當看見放在沙發上的行李袋時，猛的反應過來，用迷濛的眼神看著他，「今晚我跟思思和唸唸就不回去了，你先回去吧」
「為什麼？」顧墨蹙眉。
幸好，她腦袋還沒迷糊，「我爸希望思思和唸唸在這兒多住兩天，家裡難得這麼熱鬧，我爸很高興，所以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就答應了，本來想跟你打電話說一聲的，但是想起你說要開會我就沒打」
顧墨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老人家一個住的確挺孤單的，他也希望唸唸多陪陪岳父，但是連她也要留下，這一點他有點不開心。
不過要單獨把兩個小傢伙留下也不現實，畢竟還需要人照顧，岳父肯定不行。
顧墨試著跟她商量，「要不今晚先回去，明天早上我再把你們送過來」
「別那麼麻煩了，你看她們都睡著了，這一來一回的把她們又給弄醒了」
顧墨果斷的說，「那我也留下」
「擠不下的，你看這*剛好夠我們三個人睡」司綿握住他的手臂。
顧墨抿唇薄唇，臉上越發的不爽，「那我睡沙發」
「睡沙發你肯定會很不舒服，明天你還要上班」司綿撒著嬌，「顧大叔，就幾晚，很快我們就回去了」
「幾晚？」顧墨的聲音越發的低，眉頭也皺得越發的緊。
一晚他都很勉強了。
「顧大叔…」司綿嘟著嘴巴，聲音軟綿綿的。
「就今晚」這是他最大能忍受的地步，「明天我來接你們回去」
「好」司綿笑了，先答應，到時候回不回去再說。
顧大叔，叫你跟美女坐，自己回去睡冷被窩去吧。
司綿下了*，輕手輕腳的送顧墨出去，司大偉看著他們兩個從房間裡出來，微笑的看著他們。
「爸，我送顧墨下去」司綿語氣輕快。
「好好好」司大偉很開心，「顧墨啊，開車注意安全」
顧墨點點頭，換了鞋走出去，司綿就直接穿著拖鞋出去了，小區樓下，司綿朝他揮揮手，臉上揚起燦爛的微笑。
「我明天來接你們」走的時候，顧墨再一次重複。
「好啦好啦」司綿敷衍的回答。
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內，她才慢慢的轉身往樓上走去，靠在電梯牆壁上，她咬著下唇。
雖然明知道這件事顧墨其實沒什麼錯，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心裡悶悶的，看到沈宜的高貴大方，美麗幹練，她就越發覺得自己像個剛混跡社會的小女生，她不僅幫不了顧墨什麼忙，還只會拖後腿。
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沈宜對顧墨肯定有某種遐想，當知道聚餐時，顧墨就坐在沈宜的旁邊，她心裡就有些窩火。
死顧墨，那麼多位置不坐，幹嘛非要坐在沈宜旁邊啊？
司綿用頭輕輕撞著牆壁，啊啊啊！！真的好討厭這樣的自己，抓狂了一會兒，她重重吐出一口氣。
算了，不想了，要顧大叔敢*，她非把他給剪了不可。
她咬牙切齒，對著空氣一陣亂抓，突然想起電梯裡有攝像頭，她頓了一下，然後立刻恢復正經，撩了撩滑下來的頭髮。
今晚她不想回去，其實就是在慪氣，她又沒膽子指著顧墨的鼻子問，你是不是瞧了人家了，所以只敢用這麼迂迴的方式發洩發洩。
自己出出氣，爽了就好。
吼吼，她真的是個膽小鬼啊，不過她要真指著顧墨質問，一想到他那張黑了的臉，她猛的打了一個冷戰。
還是算了吧，沒膽就沒膽吧。
平日裡，她開開玩笑，調侃調侃他那沒什麼，一般他也懶得跟她計較，心情好的時候配合配合，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就直接給無視，要真拿這事說事，她還真沒那種。
估計這一輩子，她都要在顧墨的淫威下生活，她也認命了。
….
顧墨打開門，家裡很安靜，鑰匙放在茶几上的聲音格外的清脆，不停的在客廳裡迴盪。
一個人洗澡完，看了一會兒新聞，然後躺在*上，他從來沒有覺得*是如此的空曠。
司綿睡姿不好，翻過來翻過去的，一張大*，她一個人就能佔三分之二，每次留給顧墨的位置剛好夠他睡，現在她不在身邊，他是怎麼躺都不舒服。
他現在體會到什麼叫孤枕難眠，不知道輾轉反側多久他才睡去，第二天又早早的就醒了，他洗漱了一下，飯都沒吃就出門了，直接殺到司大偉那兒。
聽到門鈴聲，司大偉跑著來開門，當看見顧墨站在門外的時候，略微驚訝了一下，「怎麼來得這麼早」現在才五點過吧。
他是人老了，瞌睡就沒那麼多了，一般早上五六點就自然醒了，然後他就開始慢慢打掃家裡。
「早上被一個電話吵醒就睡不著了」顧墨並沒有說失眠了，他走進來，「綿綿她們還在睡吧」
司大偉無奈的笑笑，「嗯，那丫頭從小就愛賴*，不睡到八/九點恐怕是不會起來的，我去叫她起來」
顧墨攔著，「不用了，讓她睡吧，我看會兒早間新聞」
「行，我去準備早飯」司大偉現在喜歡一個人在家裡做做小菜，偶爾喝點小酒，但都是微量，絕對不過度。
「好」
顧墨看完新聞又看了一會兒電視，都九點鐘了，房間還沒動靜，他坐不住了，然後打開門走進去，司綿還在呼呼大睡，唸唸和思思醒了，穿著睡衣坐在*上玩著，唸唸用手指頭戳她的臉頰，司綿還是絲毫不受影響，睡得比誰都香。
真的是雷打不動啊，被人抱去賣掉都不知道。
看見顧墨進來，唸唸激動的喊道，「粑粑…」
「噓…」顧墨示意她安靜，顧念立刻乖乖的捂著嘴巴，然後小聲的說，「粑粑，我要上廁所」
「我也要」顧思立刻舉手，「叔叔，我也要…」
「好」顧墨一手抱著一個走進洗手間。
顧墨幫她們洗漱完畢，司綿還沒醒，換個姿勢繼續睡，一隻腳壓著被子，側趴在*上，嘴角還有不明液體已經乾涸。
「出去玩吧」顧墨打開門，兩個小傢伙就屁顛屁顛的去找外公去了。
關上門，顧墨坐在*上，看著她睡得跟雞窩一樣的頭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見她睡得那麼香，他又不忍心把她叫醒，最後決定再讓她睡一會兒。
九點半了，司大偉見司綿還沒起來，皺著眉頭說，「這丫頭是怎麼回來，都幾點了，怎麼還在睡，你來了也不說起來陪陪你，太不像話了」
顧墨幫忙說話，不忍心她被岳父責怪，「爸，這幾天她照顧孩子辛苦了，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顧墨啊，你別太慣著這丫頭」
「嗯，我知道」他點點頭。
雖然覺得她不像話，但看到女婿維護著她，司大偉心裡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是天下父母心。
司綿十點起來，自然免不得一頓訓斥，她不敢還嘴，顧墨攬著他的肩膀勸著，「爸，她在家裡難得這樣，別罵她了」
司大偉瞪了她一眼，「顧墨五點過就來了，等了你五個小時」
司綿詫異，他那麼早過來幹什麼？她就算要回去，也是晚上好嗎？
看著她吃飯早飯，顧墨才去上班，走的時候叮囑，「收拾一下東西，晚上吃了飯就回去」
「好」司綿表面是乖乖的答應了，還微笑的送他出門。
顧墨心裡一暖。
下了班，他直接就過來了，跟司大偉打了招呼，巡視了客廳一圈也沒看見她人，蹲下去問唸唸，「媽媽呢？」
「在房間裡」
顧墨讓她們自己玩，走進去就看見司綿趴在*上，眉頭皺著，他立刻走過去，「怎麼了？」
「肚子有點疼」司綿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顧墨眼裡有著關心，「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司綿搖搖頭，打死都不去，去了不就穿幫了。
「好」顧墨不忍吵她，「那我在這兒陪你」
司綿咬著下唇，一副忍受著痛苦的摸樣，「不用了，我睡一下就好了，你出去吧」
「真的不用我在這兒陪你」顧墨十分不放心。
「不用」
餐桌上，司綿看著豐盛無比的菜餚，眼睛蹭的發亮，不停的嚥著口水，拿起筷子就想放開的吃，但是筷子才伸到排骨的盤子裡，顧墨就在旁邊說，「你肚子疼，還是少吃點油膩的」說著就夾了炒青菜到她的碗裡。
司綿看了看碗裡的青菜，再看看那些肉，最後憤憤的夾起青菜吃掉，她要吃肉吃肉！！
「肚子還疼嗎？」顧墨柔聲的詢問。
「恩」司綿輕幅度的點點頭，顧墨有些遺憾的說，「那你真沒口福了，爸做的菜還不錯」
該死的，她知道，不用他在提醒她，她使勁的咬咬牙，堅決不多看肉一眼，她匆匆吃了幾口就下桌了，免得繼續看，心裡焦躁。
顧墨卻以為她疼得飯都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跟著過去，「綿綿，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司綿搖搖頭，推推他，「你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