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門口徘徊的人 文 / 顧綿

    他一身西裝筆挺，提著超市購物袋，怎麼看怎麼不搭，特別的搞笑。

    顧墨看著她泛紅的耳根，笑意加深，一手摟過司綿的肩膀，一手提著購物袋朝那群人走去，對所有的人介紹，「我妻子，司綿」

    因為是外來客人，所以好多人都驚訝顧墨的妻子竟然是如此嬌小的小女子。

    其中有個代表說，「顧先生，既然顧太太也在，那乾脆就一起吧」

    顧墨客氣的回答，「承蒙你的好意，但男人應酬，她一個女人不方便」隨即看向眾人，「你們先請，我跟她交代幾句，馬上就來」

    「好好好，那我們就先進去」其他的人也識趣，快速離開，門口只剩下他們還有站得遠遠的冷楠。

    顧墨摸摸她的腦袋，俯身又親了她一下，司綿羞澀，拉著他趕緊往旁邊移了移。

    這可是酒店大門口，時不時有人進去，這樣太高調了。

    顧墨嘮叨的叮囑，「菜我中午回去已經提前做好了，放在冰箱上層，飯在電飯煲裡，你記得還要喝一杯熱牛奶，不許吃泡麵」

    「恩」司綿睜大眼睛看著顧墨，他的話像一陣暖風，吹得她的心窩暖暖的。

    顧墨柔聲的解釋，「今天晚上這個飯局我必須親自在，所以對不起，我陪不了你一起吃飯」

    「我知道了」

    「我不是故意食言的…」

    司綿一怔，驀地響起了曾經在呂家對他的控訴。

    ——「你答應要每天陪我吃晚飯的，可是你沒有做到…」

    ——「以後再也不會了」

    「沒關係，你又不是故意的，我能理解的」司綿拍拍胸脯。

    顧墨收緊手臂將她摟入懷裡，臉龐埋入她的髮絲裡。

    只要不斷的變強才能將她保護得更好，所以即使討厭應酬他也必須參加，他要走在她的前面，為她擋風遮雨，她只需安心的跟在他的身後即可。

    司綿搞不懂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膩歪了，都抱了好幾分鐘了，終於忍不住開口，「顧大叔…你還要抱多久啊」

    顧墨鬆開她，然後讓冷楠送她回去。

    晚上，司綿靠在沙發上玩遊戲，時不時的看向牆壁上的時間，都九點了，顧大叔還不回來，十點的時候，顧墨發來短信說還沒有完讓她先睡，司綿沒有睡，等她把遊戲玩膩了，一看時間十一點了，可是門口還是沒動靜，她想要給他打電話，但又怕他不方便接電話。

    她漸漸抵擋不住睏意，在沙發上就睡著了，翻身的時候直接從沙發上翻到了地上，她驀地驚醒，腰酸背痛的站起來，然後繼續躺回沙發上，可是這次她卻睡不著了，緩緩坐起來，撥開臉頰上的頭髮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灌了兩口，然後又趴在陽台的欄杆上，看著安靜的小區，她的眼裡一片失望，牽掛變得更深了，她盼望著他歸來。

    夜風吹來有點冷，她回到客廳，雙手抱膝坐在沙發上，家裡很安靜，能聽見時針滴答滴答的走動。

    她坐不住，沒多久又起身，在客廳裡踱步，最後煩躁的抓抓頭髮，然後準備漫步到小區門口，穿上外套後撈起鑰匙走出去，卻不想看到外面的馬路上有人在那兒遊蕩，司綿心一驚，難道是小偷，頓時放緩腳步，從花壇裡抓起一顆石頭，然後小心翼翼的靠近。

    路燈暈黃，那個人背對著司綿，手插在口袋裡，在原地走來走去的，司綿見那個人時不時還抬頭看向她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覺得這個人更加可疑了，而且這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覺，跑到她家門口晃悠，肯定有鬼。

    她開始撥打小區保安室的電話。

    幾分鐘後，在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幾個人按倒在地上，他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你們幹什麼？我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大半夜的在這兒晃蕩幹什麼？」保安室的組長一揮手，「帶走，把他扭送到警察局去」

    男子扯著嗓子喊道，「我是來找顧先生…我不是壞人…我真不是壞人」

    「等等」司綿跑過去，湊到男子的面前一看，頓時吃驚的喊出，「陳翔？」

    向思怡的表哥，曾經還跟她打過架的，乖乖，他來這兒幹什麼。

    「是我，是我」陳翔訕訕的一笑，有些尷尬。

    司綿沒好氣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陳翔有些緊張的說，「我…等顧先生…」

    「顧太太…你們認識？」組長試探性的詢問。

    司綿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剛才沒認出他，給你們添麻煩了，讓你們白跑了一趟」

    「沒事，不是壞人就好，那我們先走了」

    「嗯，謝謝」

    保安走了之後，司綿白了陳翔一樣，「你什麼時候來等不好，偏偏挑這個時間段，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我們家被小偷給盯上了呢」

    陳翔抓抓腦袋，臉上有些苦惱，支支吾吾的說，「我…白天沒機會單獨見到顧先生…所以才想著晚上來這兒等他…」

    司綿雙手環胸，「等他幹什麼？欠你錢啊，還有你不是在天恆工作嗎？」

    「天恆易主，新來的老闆對人很苛刻，所以好多老員工都走了，我也辭職了，最後有幸跟著顧先生做事」陳翔垂著頭，「雖然…可能顧先生根本就不記得有我這號人」

    司綿抿了一下唇，都快忘記天恆已經不屬於梵家的了。

    「你以前*過我，現在竟敢在我老公手下工作，你不想活了啊？」

    陳翔被她的話怔住了兩秒鐘，反應過來後有點窘，「以前…是我不懂事…綿姐你就別跟我計較了…我現在是真的想跟著顧先生好好做事…」

    「交女朋友了？」司綿瞇起眼睛。

    陳翔靦腆的笑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頭，「因為有她了，所以我想幹出一番事業來」

    司綿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即又問，「那你在這兒等顧墨的原因是什麼？」

    陳翔的表情有點急切，「我想知道為什麼要讓冷助理把我調走，是不是我那裡做得不對…如果真的有，我可以改，所以想請他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很想繼續跟著顧先生…」

    司綿看了一眼時間，思索了一下說，「這樣啊，不過顧墨今晚有應酬，也不知道幾點才能回來，這都快十二點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陳翔連忙搖頭，表情急切，「不行，調離的文件已經簽批下來了，我大後天就要離開南華市，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綿姐，你不要趕我走，我站得遠一點，我不打擾到你行不行,…」

    「要不，你去家裡坐一下」事隔幾年，陳翔的確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陳翔趕緊搖頭，求饒的說道，「綿姐，你別害我…」

    司綿大叫，「嘿，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我是看你站在外面冷，所以禮貌的想請你進去坐一下」

    「顧先生要看見了，非殺了我不可」

    是哦，顧墨那個醋罈子，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要看見誤會了好像也不妙，估計陳翔不是被調走，還是直接被開除吧。

    「那你打算繼續在這兒等？」

    「恩」陳翔眼裡有著堅定。

    「要是顧墨今晚不回來呢？」

    陳翔露出一抹笑，「我跟冷助理打聽過了，顧先生再晚都會回家，絕對不會在外面過夜」

    「那好吧」見他意志那麼堅決，司綿也不好再說什麼，「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陳翔眼裡有著光芒，「不用麻煩了，只要綿姐肯讓我在這兒等我就很開心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顧墨還是沒回來，而今晚的溫度下降的有些厲害，而陳翔只穿了一件襯衣，司綿不忍心，「陳翔，你還是先回去吧」

    陳翔搖頭，「不行，今晚我必須等到顧先生，我答應過她要做到的，不可以中途就放棄了」他推推她，「綿姐，你先進去吧，別站在外面了」

    要是顧先生知道綿姐因為站在外面陪自己而感冒的話，估計他什麼話都不用說就要卷被子走人了，陳翔也不是快木頭，這厲害關係還是知道的。

    司綿進去拿了一些吃的還有水出來，「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我不…咕咕咕…」話還沒說完，陳翔的肚子就開始抗議了，他訕訕的一笑，司綿把麵包遞給他，「先吃點墊墊胃，我烤了一下，可能烤得不太好」

    一股香味在鼻尖繚繞，陳翔感激的接過，「綿姐，謝謝你，以前我那麼對你，你還這麼幫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股愧疚在心裡徘徊不去。

    司綿笑了一下，「算了，那次吃虧的好像也不是我」

    陳翔愣了一下，又尷尬了，「好像是，我沒料到你那麼會打架」

    他們坐在椅子上，陳翔自覺的坐在風口的那一邊，替司綿襠下風，想要趁機討好一下，要是綿姐能替他說話就好了，她一句起碼頂自己十句還不止。

    又等了一會兒，司綿穿著外套都覺得有點冷，他還擋著風，肯定更冷，掏出手機，「我給顧墨打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免得你繼續這樣乾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