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鬼，你才五歲 文 / 顧綿

    「你瘋了是不是？」梁仁真氣得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啪的一聲，震驚了在場的人，包括梁仁真自己，歐雅嫻的腦袋被打偏，臉上佈滿了淚痕，她緊緊的揪住被子，將唯有的委屈和屈辱都吞下。

    「仁真，雅嫻現在心裡也不好受，你打她幹什麼？」歐建軍連忙攔著，然後看著歐雅嫻無助的摸樣，他歎了一口氣，「雅嫻，你要是要這個孩子，你該怎麼像雨農交代，怎麼像閆家交代，雨農就算再愛你，也不能接受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歐雅嫻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慘白，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打了歐雅嫻，梁仁真心裡也不好受，軟下了語氣，「雅嫻，要是你堅決要這個孩子，你跟雨農就完了，閆家是絕對不會要這個孩子的，你明白嗎？」

    歐雅嫻知道，可是要她親自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她做不到，這是一條生命，他有權利到這個世界上來看看。

    「先生，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外面門口傳來校醫的聲音。

    梁仁真跟歐建軍對視了一眼，然後梁仁真去打開了門，當看見閆雨農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的時候，驀地渾身一震，「雨農，你什麼時候來的…」

    閆雨農臉上的笑變得不自在然，「雅嫻….沒事了吧」

    「她…」梁仁真微微往裡面看了一眼，「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閆雨農點點頭，臉上的笑有點保持不住，隨即後退了一步，「既然雅嫻沒事，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見他要走，梁仁真喊住，「雨農，你不進去看看雅嫻嗎？「

    「不了…「說完，閆雨農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梁仁真知道，剛才裡面的對話，閆雨農全部都聽見了，完了，這下子真的挽回不了了。

    察覺到閆雨農走了，歐雅嫻緩緩的閉上眼睛，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嘴唇已經被咬得出了血，心裡的痛楚蔓延到全身。

    梁仁真再次嚴肅的詢問，「雅嫻，你確定你想清楚了嗎？「

    良久，歐雅嫻才睜開眼睛，重重的點點頭，「我知道我對不起閆雨農，可是我也扼殺不了自己的孩子，媽媽，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期望「

    梁仁真深深的望了歐雅嫻很久，才輕聲的對歐建軍說道，「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房子還是還給閆家吧」

    歐建軍點點頭，沒什麼意見，歐雅嫻心裡的愧疚更加嚴重了，「媽，對不起，對不起…」

    「哎，行了，別哭了」梁仁真將她擁進懷裡，輕聲的說，「雅嫻，我一直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因為我明白其中的艱難和苦楚，所以我才一直教育你，沒結婚絕對不容許有意外的行為，但是沒想到事實難料」

    「媽…」歐雅嫻抬起頭看著她，聲音裡有責意外。

    梁仁真打斷了她的話，「好了，雖然懷孕了，但是高考還是要繼續參加，努力了這麼多年，拼的就是這一次，幸好你的肚子還看不出來，再忍耐一下」

    「媽謝謝你…謝謝…」歐雅嫻變得語無倫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再抬頭看向歐建軍，心裡湧起了濃濃的感動，「爸，也要謝謝你」

    很快，歐雅嫻一家就從那座高檔小區裡搬了出去，梁仁真取了一筆錢裝進信封裡，然後遞給歐雅嫻，歎了一口氣說，「現在的關係已經不比往日了，所以該還清的就要還清「

    ……

    空曠的客廳裡，閆雨農站在那兒，怔怔的看著她遞過來的東西，臉上再也沒有溫文爾雅的微笑，眼裡充滿了失望和心痛，沒有伸手去接。

    歐雅嫻不敢看他，只是低聲的說道，「閆雨農，對不起「

    「你該知道，你要是堅決要那個孩子，你以後的路不會好走「閆雨農臉色平靜，但是放在口袋裡的手早已緊緊的攥緊，甚至指尖顫抖得他必須很用力才能克制住。

    「我知道「

    「你才十七歲？」閆雨農有些無法保持理智了，注視著她低吼，「你以後的路還很長，你為什麼執意要這個孩子，甚至你連孩子是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歐雅嫻彎腰鞠躬，「閆雨農，是我對不起你…我欠你的，我會一點點的還給你的…「

    「這件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閆雨農心裡惶恐不安，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她。

    「情…*節…那晚…」淚花在她的眼眶裡打轉，可是她卻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只是淒然的苦笑。

    閆雨農怔住了，沒有在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她，竟然是*節那晚發生的，頓時他覺得格外的諷刺，

    「閆雨農，我們分手吧」然後她緩緩的摘下脖子上的項鏈，鏈子上串著一枚戒指，她連同鑰匙和信封一起放在茶几上，她轉身往門口走去，閆雨農下意識的想要去追，可是才走一步，他就停下來了，追上去又能如何，在孩子和他當中，她已經做出選擇了。

    歐雅嫻走到樓下，張愛華和張震站在那兒，看到他們，她的腳步停頓了幾秒鐘，張嘴想要打招呼，但是趙愛華卻將臉偏頭一邊，話全部梗在了喉嚨口，她朝他們鞠了躬，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離去。

    …….

    六年後。

    唐雯珂剛走到樓下就開始大呼小叫，「歐雅嫻，快點出來迎接我，累死姐姐了」

    「來了，別瞎嚷嚷了」樓上三樓的陽台上衝出來一抹身影，歐雅嫻腦袋伸出來沒好氣的說，「來就來了嘛，有必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嗎？」

    門口，唐雯珂變換鞋子邊說，「嘿，大小姐，為了你的事情我腿都快跑斷了，就不能得你一句好話啊」

    「怎麼樣？成功沒有？「歐雅嫻睜著大眼睛看著她。

    「我出馬還有搞不定的事情「唐雯珂楊揚下顎，滿臉的驕傲，」我這可是找了好多關係才肯讓你插隊面試的，南匯市多少人想進我們公司腦袋都擠破了都沒能進來呢「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敢勞煩你老幫我「歐雅嫻連忙奉上一杯冰鎮的果汁，」辛苦了，辛苦了「

    她現在太需要一份好的工作了，幼稚園的價格高得離譜，簡直就是明搶，再不換份工作，她估計就要上街乞討了。

    唐雯珂提前給她打一劑預防針，「先別謝，能不能面試成功還是看你，畢竟面試官可不是我，而且自從我們會長身邊出現黃大小姐之後，這對女生的面試可是嚴到一定的地步「

    歐雅嫻咋舌，「還沒結婚都管到公司來了，那結婚還得了」

    「誰知道呢，不過我估計，他們結婚有點懸」唐雯珂撇撇嘴，突然，她放下杯子快速站起來，急急忙忙的往門口走去，「該死的，我怎麼給忘記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關於面試的事情我稍後再給你打電話，你自己也趕緊準備準備，這可不比你以前的面試，你面對的可是一排的領導…「歐雅嫻還沒反應過來，唐雯珂就衝出去了。

    歐雅嫻拿出電腦，想在下載一點相關的資料，當看到以前的瀏覽記錄時，她滑動鼠標再次點開，世紀的公司網頁出現，旁邊有集團代表吳浩然的介紹，每看一次他的介紹，歐雅嫻都要被震撼住一次。

    父親是南匯市的市委書記，母親是知名大學教授，可這些都無法掩飾吳浩然自身的優秀，他十七歲就創辦了世紀還有萬達，用了五年的時間讓公司上市，大學期間，他還曾組織成立了律師事務所，旗下優秀的律師團幾乎是南匯市每個企業爭相想要聘請的律師顧問，而他自己亦成為知名的金牌律師，接過的官司從未敗過，可是卻在他的巔峰時期，他選擇隱退成為幕後，很多人說，吳明良之所以在政界一直屹立不倒，其實全賴背後有吳浩然為他出謀劃策。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不過她十七歲也幹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義無反顧的把兒子給生了下來，一想到寶貝兒子，歐雅嫻就一臉的驕傲，突然，她的眼角瞥見了右下角的時間，立刻火急火燎的站起來，「該死的，兒子都放學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半路上，歐雅嫻就看見背著小書包朝家裡走的小身影，雖然才只有五歲，但是渾身都散發出一股范兒，看見歐雅嫻，他板著一張俊逸的小臉，「姐姐你很討厭，說好了要來接我放學的」

    「小羊羊，姐姐錯了，你就再原諒姐姐一次唄」丫的，歐雅嫻鬱悶，有當媽當得比她還鬱悶的嗎？

    歐燁楊像個小大人一樣，「這話你都說過好多次了，你現在在我這裡的信譽就是零「

    看著他，歐雅嫻時常在想，小楊楊肯定遺傳了他老爸的脾氣，完全就沒遺傳到她良好的基因，一點都不可愛，她也很挫耶，被兒子吃得死死的。

    「小羊羊，明天姐姐一定記住，姐姐發誓」

    歐燁楊上下打量了一下歐雅嫻，撇撇嘴說，「算了，我已經對你不抱希望了」

    「喂，小鬼，你才五歲耶，你要不要這麼拽」習慣了他小大人的口吻，歐雅嫻順手想要接過他的書包，但是被歐燁楊躲開了，非常有氣魄的說，「我背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