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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9章 明日日程:不復存在 文 / 洋蔥劍士

    梵卓陰沉著臉,滿是殺意從二樓直接跳下。從空中,他背後具象出一對血色肉翅,閃爍著血腥紅芒,紅芒延伸至雙手化為血爪,身體其他地方不變。

    「那是梵卓?」看客們中有一個綁頭巾的公子看到二樓突然飛下的一個人影嚇了一跳。

    「他要出手了,這黑柱小子肯定活不了。」

    「可是梵卓沒有全身具象,那黑子會不會扮豬吃虎突然來一下?」

    「黑子?你說那黑柱小子?這個稱呼倒是貼切,這黑子,黑的徹底,具像是黑芒,小小年紀心也黑。不過別傻了,梵卓可是縣長之子,並且還是內縣唯一一個青年中的三段具象者的存在!就算是那黑子裝睡,我也不相信梵卓會敗。」

    拿命來吧!黑柱小子。今天我的侮辱受得也夠多了,就用的你鮮血來彌補我心中的憤怒,希望你血的味道和我胃口。

    梵卓內心無比猙獰,動作卻是警惕無比,因為前兩次前車之鑒,即使血爪到達黎問脖頸不到五十公分處,也沒有放鬆意識。

    錚——

    一根古箏的弦撥動,竟是那之前的彈古箏的初塵姑娘,空氣中微微震盪,一柄有形的空氣刃順著古箏襲擊黎問的方向,這一柄空氣忍也不知道是給黎問趁勢一擊還是阻擋梵卓的殺意。

    但毫無疑問,她的攻擊都是朝著黎問而去。

    黎問躺在凹圓台中間,抱著黑柱呼呼大睡、渾身黑芒也沒有了之前的那般深幽,只能夠透過皮膚的表層,看到了一股淡淡的黑色光暈在流動。

    香香妃妃不忍的閉上了眼睛,她們是從別的地方被賣來的,對華洛七縣沒有多少榮譽感,黎問是她們拉進來的客人,如果這還未成人的小子死了,她們多少會覺得有點自己的責任。

    「這黑子這次沒有扮豬吃虎,是真的睡著了。」一個客人見到梵卓的血爪已經與黎問皮膚那層黑芒接觸,確信說道。

    而那道有型被古箏琴弦振動出來的空氣刃,卻同一時間襲擊向……

    不知為何,靠近黎問最近的梵卓、初塵、以及幾個跳舞的舞女,卻忽然感覺渾身一股一股寒氣直上心頭,空氣涼颼颼令人不禁汗毛豎立。

    他們彷彿在面對著一個遠古大魔。

    空氣刃在黎問附近切割而去,而它的方向最終點,真正的切割對像居然是上方梵卓的腦袋,從梵卓的脖頸劃過一道傷口,想要更深入時,轟然被震散,隨風飄散。

    這種隔著死角讓看客們看不見的暗手,失敗。

    初塵暗恨,多麼難得的一次的暗殺機會。

    攻擊就要貼近了!

    梵卓想要對於身體的異狀充耳不聞,他很想殺了這個少年,哪怕無冤無仇。

    然而,就在他的血爪想要深入黎問的脖頸皮膚更深一層時,卻無意識的停下了動作。

    「怎麼回事……」他額頭冷汗直冒,身體的血液都彷彿被那道寒氣給變冷了。手臂血色爪子在黎問頸脖間顫抖,不受控制。

    「不可能!」初塵震驚的起身,連她那副古箏掉到地上都不聞不問,雙眼震撼看著黎問的方向,平時一副淡然姿態儘是全無。

    看客公子們疑惑的看著上方,初塵姑娘因為補刀失敗才那樣氣急破壞嗎?不應該啊——

    「我,一定要殺了你。」梵卓低聲怒吼,另一隻手臂按動那只顫抖的血爪,狠狠想要刺進。這是何等奇恥大辱,到底哪個傢伙對他做了手腳,讓他一副在眾人面前對外來者充滿畏懼的姿態?他可是縣長之子。

    可是即使另一隻手臂按住了,詭異的是,依然他無論怎麼樣也刺不下去。

    「只是把血爪****你的脖子,就那麼難嗎?」他咆哮著,到底是誰?他目光開始具象成猩紅,巡視整個場上!

    不過,當他看到了一個恍若人影的幻覺一幕,僅在人生的剎那,只感覺意識遭到一股衝擊,瞬間凜冽的寒氣直刺頭骨。

    咕哈——

    梵卓雙眼泛白,一對血色肉翅化為紅光點點,一雙血爪恢復了普通人類的雙手,具象直接被強制解除,直接昏死過去。

    「不可能!」再一次的一聲。不過這一聲是從上面的易郁口中傳來,一開始給人印象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姿態看到梵卓昏迷後,也不禁失聲叫了出來。

    馮家少主馮凶、鄂運,也紛紛都是一臉驚訝的樣子。他從上方迷惑的望著人群,是誰在暗地裡使小動作才讓梵卓昏迷嗎?

    那小子已經睡過去,沒有任何異狀不應該是他本能發出的攻擊。

    剛剛那股汗毛倒立的悚然感,就連他都深感色變。

    「我就知道今日的日程是不應該多嘴的,不然今天我肯定會遇到那種類型的人忍不住動手。那應該是一種法則印氣壓類的具象之力。」鄂雲深感大幸,表情一副自我佩服的樣子。

    馮凶撇了撇嘴:「你知道梵卓進春院後不能夠離開我身邊,不然一定會遭到不吉。為什麼還慫恿他下去?」他的額頭紅色銅錢,發出淡淡的紅色光暈。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的日程冊危險警告字已經自動消失了,估計那人已走,你幹嘛還一副沒骨氣的樣子開著『化吉』銅錢?」

    「以防萬一,這小子可能來歷不凡——」馮凶渾然不在意,他一手放在桌子上摸向自己的茶杯,就在這時,桌子上的茶杯轟然嘎吱的一下一個個龜裂,他的手正觸摸時,茶杯裡的水卻以一個極其詭異的方式流動,把那個茶杯傾斜衝到了一邊。

    「你看,小心總是沒錯的。」馮凶指著茶杯得意笑道。

    鄂雲卻是搖頭不語,目光轉向下方。

    看客公子們開始了一些騷動,有的看到連梵卓都跪了,覺得今晚春院可能要生出一段風波,趕緊付賬給身邊的姑娘們,匆匆離場。

    有的對梵卓不屑,認為梵卓是假打,剛剛那麼好的機會,都要幹掉對方了卻把手停下來,故作一副害怕的樣子把他們當傻子啊?難不成那個樣子是被對方的霸氣給震住了,可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哪來的什麼王八之氣,那就是一個野蠻,連女性需求都不知道反而找他們發洩的愣頭青小子。

    香香妃妃鬆了口氣,只要那少年沒死就好。至於之後,這少年應該會被老闆給抓到後面去狠狠敲打一頓吧,不過那也不關她們的事了,眼不見為淨。

    「很抱歉弄得各位客人不愉快,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也是我們春院的職責,我們決定今晚的酒水一律免單了。很多地方遭到了破壞,我們春院今晚也不得不打烊了。真的很抱歉各位客人,希望下次再來……」

    戰鬥終於結束,春院的老闆娘身著高領長袍也出來最後的收宮了。一番真誠話語下來,看客們也不再自討沒趣,有的和石堅與羽氏少東家熟一點把他們從牆上拔出來,背著他們離開。

    二樓的三大族少主疑惑的看了一眼初塵姑娘,剛剛可能看客們的視線被干擾了,可他們二樓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道空氣刃殺不的是黑柱小子,而是他們此刻手中昏迷的梵卓。

    只是初塵姑娘,為什麼要殺梵卓呢?因為是外縣人,所以對縣府的人憎恨?他們可不信,初塵的真正來歷可是在他們三大族裡擺著的。

    搞不清楚,也懶得管了。

    雖然這春院的外縣人大多數都被縣長一家給害死了,可無疑肯定有漏網之魚。梵卓這個縣長之子的家庭對外縣做的惡事可不少,把他留在這,這春院以前的外縣人肯定會對他暗殺,這對他們來講,可不好交差。

    「初塵姑娘,你要祈禱當時梵卓顧著殺那黑柱小子沒注意到你的攻擊,不然你就趁早離開吧。這對父子可不管你什麼身份,什麼都做的出來的!」臨走前,馮凶停下了腳步對背後的古箏少女提醒一番。

    旁邊的鄂雲笑罵了一聲,如今已是臨近後半夜,一個日程冊發著白色光暈在他手上。

    「明天的日程我看看是什麼……絕不可能!」鄂雲翻開後,看到一列文字,面色大變,顫抖道:「華洛七縣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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