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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0章 絕望 文 / 洋蔥劍士

    當縣長身體上所有的一切不適消失,他緊閉的雙眼睜開來,嘴裡呢喃了幾聲,黑色的符文從天空,把那些承受者們也帶上,符文回到縣長的嘴裡,那些承受者昏迷倒在他的身邊。

    「我很欣慰曾經有人接受了我的饋贈,如今我身受重傷他們卻毅然奮不顧身替我承受。」梵德來司一雙滲人的臉上,慈悲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個個蝙蝠具象者們,眼睛深處藏著無比冷漠。

    場下群眾此刻卻一個個冷眼的看著他們的縣長,剛剛那一幕傻子都知道分明是縣長操縱了那些蝙蝠具象者,來讓那些人替換他的傷痛。

    那些人大多數都是青少年,他們都是才剛剛經歷人生的人啊!也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活下去,縣長怎麼會作出這種可惡之事來?

    他們一個個內心憤怒無比,往常縣長雖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在處刑時出現。可依舊避免不了內縣所有人認同從縣府裡傳來的話,大家都盲目的相信他,並感激他。

    二十年前在他上任時,就做了一件驚天動地,讓他們認為這個縣長是上天賜予他們的恩賜的大事。

    那一年華洛七縣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內縣一個個具象者,是成批成批的出現。因為縣長宣佈了他是一個佈陣師,把周圍的地脈都改造成了有利於內縣具象的環境。

    時至今日,他們依舊相信著縣長,雖然他平時很忙,但一定都是為了華洛七縣在奔波。

    可此時狀態,聰明一點的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那些成批成批被創造出來的具象者,並非都是不用付出代價的。

    「怎麼,沒有人替他們感到驕傲嗎?」縣長梵德來司陰冷的看著下方。

    人群裡一個青澀的聲音傳了出來,回答了他的話:「縣長,別把我們當傻瓜。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縣長梵德來司掃視著群眾,眼中儘是厭惡:「做這種事情有什麼不對嗎?每一件幸事必然伴隨著不幸,你快樂就代表他人受到傷害,你不幸時對方還在傻乎乎的笑。人就是在互相掠奪中存活並成長下來的……」

    他看了看處刑台上的那位母親:「看看這個外縣人,我今天就要把她處死了。你們肯定還在下方盲目的歡呼喝彩。想想看,如果你們的能力就是她們這樣的人帶來的,你們還在喝彩,與我目前處在的不是同一個立場嗎?」

    場下群眾突然一陣寂靜,之後有些人的臉上慌慌張張。

    「縣長在說什麼啊?那些靠我們內縣人存活,犯了罪不是應該承受律令嗎?這樣我們有什麼錯。什麼我們的能力是他們賜予的,怎麼可能?縣長你可是說了的,那可是低賤的外縣人,無所事事的懶惰外縣人……」

    「那些掩耳盜鈴還是算了吧。」梵德來司冷喝一聲,不耐說道:「我只是在你們的內心播下一個種子,真正取決於怎樣成長是你們自己的決定。真正有一點思考能力的人,都會想到內縣具象100%%u6210功的詭異。愚蠢的是靠通過縣府律令盲信自欺欺人,理智一點的安於現狀,不敢探求真實。」

    「不可能!」有人大叫。

    「沒什麼不可能!」梵德來司斬釘截鐵,一雙猩紅的瞳孔掃視著場下群眾彷彿如同看垃圾一樣,時至今日他終於可以把所有的一切,不用再偽裝,全部都表達出來了:「你們不想失去了這樣可以輕易具象覺醒的樂園,從而忽視掉一些你們本感覺不同的詭異。披著偽善的面紗,通過他人的屍骨一步步踏上來還沾沾自喜。即便如此,作出那麼多的犧牲,培育出的這四個廢物,被一個外來者輕易橫掃,最後還要我出面——」

    「看著!這個女人即將身死。你們沒有一個人會上台來,因為你們的骨子裡已經被內縣那空洞的驕傲所俘虜……」梵德來司一步一步走到那位母親的身邊,伸出指尖,直接一下洞穿那位母親的肩膀。

    「絕望吧!這樣你還一點作用,不然你連死的價值都沒有一絲。」

    這位母親肩膀被洞穿一個小孔,咬著嘴唇死死的不讓自己叫出聲音,渾身神聖光暈開始散發。

    「很好,人的本能就是畏懼傷害的。你最起碼會直接用行動來表達,不會虛偽掩飾。」

    處刑場下群眾一個個吵吵嚷嚷,紛紛不敢相信。中年人、老年人此刻腦袋空洞無比,他們站在原地自我懷疑,經過縣長的話,他們本身的信仰都崩潰了。

    「具象不是我們的努力得來,而是通過他人的生命才有的嗎?」

    「原來我們知道真相,只是不去相信而已。」

    這樣的想法充斥在他們的腦海裡,一片混亂。有的自尊心極強的人忍不住咆哮大叫,在原地直接具像一把兵器,直接劃過自己的脖子自刎倒地,留下一片猩紅與不動彈的屍體。

    有的人沉默無比,臉上時而掙扎。更有的瘋狂無比,開始胡亂攻擊四周的人——

    「你不能夠這樣,梵德來司!你身為華洛七縣縣長卻殺死自己縣的人,我們一定會上報到縣長老會。」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青年大聲吼叫,脖子都紅了。

    梵德來司卻是哈哈大笑:「你以為我為什麼身為一個縣長卻說這些話?你們所有人都吸取過這片地下的『吸』脈,早就在空泉裡烙印下了我的印記,只要我一個念頭,你們隨時都將成為我的一個傀儡,就跟他們剛剛一模一樣。我已經知曉,任其成長的棋子,還是不如自己掌控的好,不然今天怎麼會有四個廢物被橫掃,外縣人入侵卻渾然未覺。這華洛七縣所有人將是我完成偉大夙願的第一步——」

    他雙手按地,處刑台上的暗紅圓桌台正下方,開始嗡嗡震動。一個散發出血紅無比的光芒『吸』字,巨大無比,烙印在空中。

    梵德來司雙手捧著,呢喃出幾個符文。場下,那名剛剛還熱血無比的青年,直接具象出一柄光暈流轉的羽扇,綠芒橫掃一動,周圍的幾個人脖子與腦袋分離,緊接著他也被周圍的一個人蝙蝠具象者,直接掏出了心臟,倒在地上。

    「這就是反抗的下場!」

    一時間,場下群眾們同時停住了所有動作,怔怔的看著那一幕。他們忽然感覺,他們自己彷彿如一個木偶,被飼養著,被操縱著,就這樣匆匆忙忙的過著日子,過往那些難忘的回憶,此刻也不禁懷疑起了真實性。

    他們該如何是好……

    沒有人再膽敢大叫,沒有人再膽敢反抗,沒有人再膽敢多說一個字——

    寧嵐躺在處刑台下鋪墊的一根根木頭之上,剛剛梵德來司的狠辣動作被一個不剩的全部看在眼中。

    她的一雙瞳孔盯著內縣人,似有嘲諷這一切都是報應。

    她的表情無比痛快,哈哈大笑,這就是她所要的,即使今天的計劃失敗,能夠最後看到內縣人這一幕,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

    「你們把我們外縣人視作家畜,到頭來還是梵德來司老狗的傀儡。」她肆無忌憚,瘋狂無比,場下人卻沒有一個人敢直視她的目光。

    愧疚嗎?心虛嗎?或者些許參半,他們已經絕望——

    梵德來司皺眉,這聲音不大,可在寂靜無比的廣場中就有些刺耳,而且寧嵐居然剛剛被他一摔還沒有昏過去。

    「看來你很想死。」梵德來司連之前留下寧嵐一命的打算都沒有了。一指紅芒光束射出,洞穿寧嵐的頭部。

    寧嵐的身體重新倒回破壞的處刑台下面的方子裡,身體一動不動,眼睛睜著死寂下去,保持著一種笑容倒在地上。

    然而不到幾分鐘,她的身體卻忽然一動,額頭被洞穿的腦孔開始漸漸被填補,逐漸填滿……

    梵德來司在處刑台上自然看不到這一幕,對他而言,今天撕破了這層面紗之後,今後華洛七縣所有人都將是他的食糧,只是一個資質稍微突出的空泉,他根本不在乎。

    如今重要的是,是對這個婦人的處刑。

    「很好,就是這樣的情緒!」梵德來司雙手捧著的巨大紅芒『吸』字,可以用肉眼的方式見到這位母親渾身的神聖被『吸』字所吸附過去。

    從『吸』中,又有一部分滲透出來,補給向他。

    他從鼻息中吸取一道金色神聖氣息,頓時眉頭舒展,感覺神清氣爽了許多。

    「似是高品質的空泉,我從未只是吸取一道就有如此感覺。」梵德來司喃喃自語,看著婦人楚楚可憐的模樣,像是看著一個寶具一樣貪婪的看著她。

    這位母親眼珠含淚,愧疚的望著一旁的黎問:「都是我的錯,不然也不會有人因我而死了。」

    黎問額頭滲著的血都到了眼睛中,一雙勉強睜得半開的眼眸看著她,嘴上咳咳:「我可沒有什麼愧疚。關鍵時刻到了!」

    不知道衛雯的行動成功沒有、不然真的要倒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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